第126章 傷了心便想狠狠地吻她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儂則靈字數:2443更新時間:24/07/01 21:23:47
蕭狐若聽得哈哈大笑起來,“江山?美人兒?”
他彷彿是聽見了這世上最可樂的笑話一般,樂得都出了眼淚,擡袖直擦眼角。
“阿晏!你這是拿一個丫鬟跟江山相提並論吶?難道在你心裏,這個丫鬟的地位竟然這麼重?”
“雖然她真是夠美,也夠媚,看一眼就忘不了,親一口就心癢癢,碰一次就回味無窮……可是她再怎麼說也只是個丫鬟而已!年輕貌美的時候當個玩意兒,用來暖牀也就是了。”
“可她總有老的一天,到時候不媚了,也不嫩了,又還有什麼意思?哈哈哈,阿晏你實在太逗了!”
珠兒瞟了雲晏一眼,趕忙舉起酒壺去給蕭狐若倒酒,也笑話雲晏道:“以三爺的性子,能出這麼個口誤可真不容易。想來也都因爲是在小王爺面前,這便放下了防備,變得口無遮攔了。”
珠兒抿嘴輕笑,“三爺這個口誤,可夠奴家們日後笑話好些日子了。好容易抓住三爺這麼個把柄,奴家可得好好兒樂幾天。”
蕭狐若樂得也是拍桌,“可不是嘛!”
雲晏也皺了皺眉,“瞧你們這小心眼勁兒的,我不過只是打個比方,竟叫你們自以爲得計了。”
“‘美人兒’說的是對美色的貪戀,又不是特指她一個人。”
蕭狐若卻不同意,“誰說江山和美人兒,就只能取一樣兒?我蕭狐若要的是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我兩樣都要!”
蕭狐若說得志得意滿,兩眼放光,就彷彿他現在已經得了天下似的。
他湊近了雲晏,“阿晏你說,如果男人得了天下之後卻不能玩兒女人,只剩下朝政啊、國務啊的,那就算得了這江山,又還有什麼意思?”
雲晏輕笑一聲,倨傲垂下眼簾,自顧捏着酒盅喝酒,懶得再看蕭狐若這副嘴臉。
蕭狐若便有些訕訕的,趕忙將說得過滿了的話往回拉,“阿晏你別誤會,我的意思也不是說爲了玩兒女人才想得天下的。美人畢竟也是江山的一部分嘛。”
雲晏連眼皮都沒擡,只是隨意地點了個頭,“小王爺說得倒也有理。”
雲晏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又討好地問雲晏,“阿晏,那你呢?如果我問你:江山和美人兒,你選哪個?”
蕭狐若一雙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緊緊盯住雲晏的眼睛,“阿晏,你會爲了美人兒,放棄江山麼?”
珠兒在畔,都忍不住盯了蕭狐若一眼,“三爺現在只想着侯府的家業呢,一個平陽侯府都那麼多人攔着,叫三爺得不到,三爺現下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能覬覦江山呢?”
珠兒說着掩口而笑,“若說爭奪江山啊,不得是小王爺這樣的王子龍孫才有的資格?可惜三爺卻只是個武侯的庶子,嘖嘖,爭不來,爭不來……”
雲晏惱了,將手中的酒盅砸向珠兒,“怎麼,連你也敢嫌棄爺了?既然如此,那爺索性將你送給小王爺,叫你也伺候王子龍孫好吧?”
珠兒臉色一白,趕緊雙膝跪倒,“奴家不敢。”
蕭狐若趕忙笑笑上前抱住雲晏,“哎呀,阿晏!看我面子,別鬧啊。”
幸好老鴇這時敲門,帶了新人進來給兩位貴客瞧。
老鴇笑眯眯道,“這是還沒接過客的姑娘,今兒正好二位貴客在,便先帶來給二位瞧瞧。若是您哪位看上眼了,只需約略賞些纏頭,也叫她起起名聲。”
蕭狐若瞄着那小美人兒便笑了,起身一把摟住。老鴇親自帶到房間去了。
雲晏這才悠然挑眉,取了巾子擦手指頭上落下的酒滴,臉上全然不見方纔的怒意。
珠兒也不見了驚恐,含笑從地上緩緩爬起來,走過來幫雲晏整理衣褶,“這天下馬上就要亂起來了,三爺這幾年的步步爲營,全都奏效了。”
珠兒回眸瞟過門外,“三爺真想扶那位登基麼?奴家倒覺着,他真不配。”
雲晏輕哂,指尖悠閒地轉過扳指,“不過是龍椅上放個擺設,他這樣的也沒什麼不好。”
珠兒便也莞爾,“也是。到時候依着他的志向,給他弄一後宮的美人兒,他自然就也顧不得什麼朝政、國務的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住雲晏,“朝政國務都拜託三爺替他掌管,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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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毓沒能在太后面前給伍尚書求上情,他這日便提了食盒,進詔獄去探視伍尚書。
外面晴天白日的,詔獄裏卻暗如黑夜。
火把照不亮的地方全是無盡的幽暗,而鼻息之間全都是血腥之氣。
這與雲毓身上素白的僧衣,形成了絕大的反差。
禁衛最瞭解宮中事,知道雲毓現在是太后面前的頭等紅人,這便破例開了牢門,準雲毓進牢房去探望伍尚書。
毫不意外,伍尚書已經被打成了個血葫蘆,早已不見平素風雅清流的模樣。
雲毓面靜如水,坐下打開食盒,“三娘親手做的,舅舅嚐嚐。”
伍尚書蠕蟲一般爬過來。他滿口牙齒都被禁衛行刑的時候,一顆一顆的拔掉了,他哪裏還能吃得下美食?
他只定定望住雲毓,“二郎,你也支持我的,對不對?皇上一意孤行削藩,不僅僅是違反太祖定製,他這麼做也會招致天下大亂啊!”
“別人不懂歷史,二郎你總是懂的。漢代七國之亂、八王之亂的教訓還不夠麼?”
“況且太祖皇帝既然定下宗室分封的制度,爲的也是讓藩王爲朝廷守邊啊!一旦夷狄來犯,都不用朝廷出兵,藩王自己帶兵就可爲國屏障!可是皇上一旦削藩,倘若夷狄打來,又有誰來抵擋?”
雲毓靜靜聽着,一個字都不迴應。
伍尚書急了,伸手扯住雲毓袍袖,在他素白的僧衣上留下骯髒的血手印。
“二郎你說話啊!我不在乎自己生死,我在乎的是我大胤的江山社稷!我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只能指望你替我向太後,向皇上陳情!”
雲毓耳廓輕輕動了動。
他從小就在山寺中靜修,耳朵早已習慣了察覺極細小的聲音,於是他當然知道,門外支棱起無數的耳朵,就在等着他的回答。
雲毓不着痕跡地將袍袖從伍尚書一雙血手中拉出來,嫌棄地撣了撣袍袖上的血手印。
“可是舅舅就沒想過,倘若藩王不是爲國守邊,而是主動勾結夷狄呢?”
“那到時候就成了他們打開國門,引敵入關!到時候天下會更亂!”
伍尚書被問得怔住,愣愣望着雲毓,說不出話來。
雲毓站起身來,“我勸舅舅,儘早將這些年與幽王、雍王的來往書信上交朝廷,或者還來得及將功折罪。”
雲毓出了牢房。
伍尚書在後面嘶嚎大哭,“……原來你根本就沒想救我!沒想救我大胤的!”
“我算看錯了你一身僧衣,卻原來你也是狼子野心!你心中沒有慈悲,你根本不管百姓生靈塗炭!”
雲毓疾步回到明鏡臺。
看見他袍袖上的血手印,綠痕、春芽和翠環都趕緊跟上來想要伺候。
雲毓沒看她們三個,卻只是一伸手便準確地撈住了春芽的手臂。
他拖拽她進了「止水堂」,一轉身,便將她壓在了門板上。
隨即狠狠地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