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睜睜看着他們抱在一起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儂則靈字數:2406更新時間:24/07/01 21:23:47
跑馬場門外,春芽與彎兒挎着小竹籃走過。
她們兩個方纔去園子裏,摘了些新鮮的榆錢兒回來。
彎兒提醒:“不如從跑馬場斜穿過去,能抄個近路。”
兩人走進跑馬場,便正撞見雲晏與阮杏媚那一幕。
只一抹身影閃過,雲晏眼角便是一挑。
隨即向阮杏媚垂下頭去,遠遠看着,像是他將臉埋進阮杏媚的頸窩。
春芽愣住,忙轉身。
“……有人。”
彎兒便也瞧見了,悄聲一笑:“姐姐才進府三個月,沒見過阮姑娘吧?”
“她啊,可是三爺的心上人。”
春芽一窒,“是麼?”
彎兒:“阮姑娘是佟夫人的外甥女。小時候她父親在嶺南做官,山高路遠的,聽說還有瘴氣。佟夫人捨不得叫阮姑娘跟去,就把阮姑娘接進咱們府裏來養着。”
“阮姑娘跟咱們三爺,可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呢。”
春芽擡眸望了望空寂的天空。
“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他買下她,卻只將她當工具,從沒當過一個女子。
原來他是心有所屬!
彎兒繼續道:“府中人都說,三爺一直在等阮姑娘及笄。阮姑娘及笄之後,三爺就要娶她了。”
春芽漠然回眸:“她何時及笄?”
彎兒眨眨眼:“就是今年!”
“三爺是咱們侯府的財神爺,他高興起來,手頭可大方,到時候咱們就有賞錢可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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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場內,阮杏媚不滿地拽了雲晏腰際一把,“想什麼呢?怎麼走神了?”
雲晏立即輕勾脣角:“……幾個月沒見你,忍不住對你胡思亂想一下都不行?”
阮杏媚被逗得眉開眼笑,將身子向雲晏懷裏靠了靠:“討厭!”
兩人膩歪了一會子,阮杏媚噘着嘴說:“阿晏,我以後不能時常來見你了。”
雲晏挑了挑眉:“才來就要走?”
阮杏媚瞪他:“才不是要走!幹嘛,你巴不得我走是怎的?”
她用指尖戳着他心口:“我告訴你,我這次來,就再也不走了!”
雲晏故意受傷似的捂住心口,嘴角卻得意地上挑:“不走好啊,那不是每日都能相見了?”
阮杏媚撅了嘴搖頭:“我姨媽說,要我多去毓哥哥院子裏走走;與你就少見面。”
雲晏臉上笑意僵住,長眸倏然眯緊。
阮杏媚察覺雲晏不高興,登時又撲進他懷裏,摟住他腰際:“阿晏,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我想嫁的人是你啊。阿晏,你要趕緊打敗毓哥哥,當上家主,那我姨媽就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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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察覺到,今晚雲晏來,彷彿帶着一股子怒氣。
可春芽自己也有些懶懶的,便躺着沒搭理。
她心口裏有一塊鬱悶,像石頭似的堵着。
她想許是又到了該服解藥的日子,這鬱悶是毒藥發作的結果。
雲晏進來便眯了眯眼:“膽子越發大了!”
“怎麼,如今終於到了他身邊伺候,就敢不將爺放在眼裏了?”
春芽這才撐起身子,勉強應一句:“這世間有的是人,滿心滿眼都是三爺。”
“奴婢只是最微末之人,三爺又何必在意奴婢這雙眼?”
雲晏卻長眉一挑,伸手過來捏住了她下頜。
奇怪地,他手上卻並未加力。
“這麼說……今天,瞧見了?”
春芽皺眉頭。他的話沒頭沒尾,可是她卻偏聽懂了。
春芽只好別開臉去:“奴婢今日不是故意打擾。”
“奴婢瞧見三爺與阮姑娘卿卿我我後,就立即轉身走了。”
奇怪地,雲晏的心竟鬆弛了下來。
“她是阮阮。比你好一萬倍的姑娘。”
春芽忽然耳鳴。
緊緊捉住袖口:“三爺請賜解藥吧。”
雲晏倏然眯眼:“怎麼,急着攆我走?”
春芽緩口氣:“奴婢是怕耽誤了三爺。”
“如今阮姑娘來了,三爺理應多去陪伴。”
雲晏從懷中掏出小瓷瓶。
卻並未立即倒出解藥來,反倒問:“想要解藥,拿什麼來換?”
春芽只好道:“奴婢打發了青帘,已可在家主身邊貼身伺候。”
“以此來換今日解藥,難道還不夠麼?”
雲晏濃黑的眸子盯住她:“那褻褲,是你放的?”
春芽眸子裏滑過薄涼:“若非如此,怎麼能除掉青帘這顆絆腳石?”
“她對我敵意頗深,只要她還在「明鏡臺」,我便沒機會到家主身邊去。”
雲晏眼底卻翻涌起來,“那褻褲,哪兒來的?你竟然能拿到他的褻褲,嗯?”
春芽不解他的怒意來自何處。
她只好道:“奴婢當時還沒到家主身邊伺候,自然拿不到褻褲!”
他指尖加力:“自相矛盾?想騙爺,嗯?”
春芽搖頭:“不是奴婢!那褻褲,本就是青帘自己藏的!”
“只不過,她藏得深,並未在浮上。可是彎兒碰巧瞧見過,於是就給翻出來,掖在褥子下頭了”
“彎兒是小丫頭,從前又聽命於青帘,沒人會懷疑到她。”
雲晏也微有意外:“我倒記着,當初她也對你連推帶搡。”
“她竟肯聽你的了?”
春芽點頭:“青帘那天看了郎中後反倒一病不起,奴婢便知道,機會來了。當晚奴婢就去找了彎兒,向她指明利害。”
“她雖然年紀小,但也在侯府裏有過見識,能預感到青簾要挪出去了。她明白,若青簾走了,奴婢必定找她算賬。”
雲晏這才鬆開手,哼了聲:“不過是個小丫頭,不禁嚇。”
他滿意了,終於倒了兩粒解藥出來,捏着春芽的下頜,拍進她嘴裏去。
沁涼和腥臭,一線滑入咽喉。
他卻還不急着走,又問:“青帘走了,他可難受?”
春芽點頭:“有。家主頗爲自責。”
“奴婢試探家主,斥他爲‘罪人’,他也接受了。”
雲晏忽起興味:“罪人?”
春芽垂下眼簾:“奴婢聽說,修佛之人多相信自己是戴罪之身。需要藉助佛法的苦修,才能洗去自己的罪孽。”
“便如僧人在頭上燙香疤,就是要用那種疼痛和隱忍來獲得超脫。”
她妙眸清冽一轉:“奴婢猜,家主會喜歡某種隱祕的疼痛。”
雲晏聽出了滋味來,眸子不由得加深。
“……你對他做了什麼?”
春芽眼中又悄然流露出貓兒般的嫵媚和狡黠。
“奴婢咬了家主。”
雲晏忽然有些呼吸不暢:“你竟敢咬他!他沒對你發脾氣?”
春芽清淺一笑:“當然沒有。”
她轉了頸子來瞟他:“恰相反,家主他,很是喜歡呢。”
雲晏忽然有些坐不住,便“騰”地起身。
立在榻邊居高臨下怒視她。
“你竟咬他!”
“你咬他哪裏了?”
春芽曼妙擡起手臂,指了指小臂內側,“就這裏。”
“此處肌理細滑,會很疼。”
她話還未說完,手腕便被雲晏一把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