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艱難的生活創業史 第十七章 張秋仁四處奔波 徐貴庸私挪地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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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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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東字數:3976更新時間:24/07/01 21:10:08
第十七章
滿園待放花,一葉愛無主。
阿泉孤注一擲,縱擁羣芳,不知愛歸所宿。那個爲他偷偷哭泣的小雪,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當然了,阿蓮不乏對他更有些愛戀。
阿泉依然那麼樂觀,熱衷於助人,在這個院裏,誰買了零食都落不了他,他快樂、幸福。
阿菊不時的來信,使得女孩們的愛不知所措,遲遲不敢向阿泉走近半步。
若即若離總關情,女孩們的情結就被阿泉權衡着。
日子過得總是緊巴巴的,王寧心切總不願放棄一點時間,家境困頓的張秋仁感覺慚愧。王寧一旦提及他就象做了錯事的孩子,總是迴避着這類話題。
張秋學馬上要結婚,讓張秋仁幫忙安裝一下電視天線,張秋仁知道一旦耽誤時間,這期貨就要趕不上,所以秋仁讓秋學將天線拿到他家,待拼裝好,回家綁上就是。
張秋學回家拿來天線,張秋仁放下手中活,爲秋學安裝天線,無意間擡頭看了王寧一眼,此時的王寧正氣乎乎地盯着張秋仁,張秋仁示意一會兒就完。
張秋仁埋頭繼續安裝天線,當他再次看到王寧時,他感覺到今天是惹了禍了,還生怕張秋學看見,張秋仁向王寧示了眼神,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王寧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竟給了張秋仁一巴掌,這一巴掌將張秋仁積壓很久的壓抑激發出來,張秋仁怒吼起來,此時的秋學無奈將張秋仁推了出來說:“都怨我。”張秋仁越想越惱,一氣之下將家中僅有的那幾十塊錢拿着出了家門。
半路他搭上去鎮上的三輪車,乘城鄉客運去了臨沂。在臨沂,張秋仁四處遊蕩,不知找誰訴苦。找誰又似乎都不能說明白,他暗自問自己做錯了什麼,這樣走了能行嗎?他非常珍惜來之不易的一切,況且馬上要當父親了。
此時,張秋仁似乎感覺到沒了朋友,這樣的委屈向誰說都不合適,他甚至想到王寧是個沒文化、沒多少見識的女子。他又想到自己的條件,能有人嫁給他就算幸運了,所以他轉了一圈就打算回家。
再說,王寧靜下心來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做的不對,還不是完全瞭解張秋仁,生怕他一走了之,怕再出什麼意外,她越想越怕,急忙去找先生占卜占卜。先生告訴她沒事,傍晚時就能回來,她仍忐忑不安,守候着他歸來。
張秋仁在展覽館裏,在書畫展前愣着神。
張秋仁象害羞的少女,羞答答遛進家門,傍晚。
讓誰說,這樣該風平浪靜了。
張秋仁試探着給王寧說話,忘掉了被人一巴掌的恥辱,王寧似乎感覺這男人沒有骨氣地說:走了就別回來,有本事別要這個家。
張秋仁想起那老太婆的話,心想我能遷就她,她又能給我什麼?我希望和諧相處,但我還得保留我的尊嚴,爲此小兩口又爭吵起來。
看來,張秋仁是沒轍了。那王寧不甘示弱,似乎這夫妻之爭也如江山之爭,不能拱手相讓。張秋仁想,和你爭執不過,找你父母說理去,雖然是晚上了。
心裏有些膽虛,第一次去告狀,象是自己做了錯事,小心膽怯地進了王家。張秋仁禮貌地稱爹道媽,岳父岳母看得出這麼晚一定是賭氣了。但遠比張秋仁想象的糟糕,兩老人家問怎麼了?語氣裏就沒有一點親和力。張秋仁甚至感覺到一絲涼意。這哪裏是進了丈母孃家,簡直是進了審判庭。秋仁講過後,那岳父大人嚴厲地說就你會裝天線?非得找你?!
張秋仁沒想到這種結局,他是個善積思慮的人,把足夠的思想空間留給自己,也難怪王寧這般執拗,他起身便走。
以後的日子,這氣都自產自銷了。
車醫生調離工作,將阿泉落下,阿泉在村裏開了個診所。
阿泉年輕,洋溢着青春的氣息,他似乎要傾倒所有的少女,衛生室開得很成功,不乏那些信女,借看病爲由與之接觸,還有些中、老年人向他推薦些親朋家的女孩,無論誰給他介紹對象,他都婉言拒絕。此時他的意中人流落上海,那個美麗大方的阿菊在上海櫻花攝影中心工作,他們信來信往,待阿泉裝上座機電話,他們已無話不聊。
人不要隨意愛上一個人,如果你認真了,兩種可能都是傷害。但無論怎麼說那都是美的,阿泉的私密事總願意和張秋仁說,張秋仁告訴他要優先考慮阿菊。阿泉熱衷於阿菊。張秋仁認定了阿泉是愛上了阿菊,算不算初戀他說不準。
王寧挺着大肚子,還不住地編筐,眼看產期臨近,張秋仁心疼妻子。每每勸王寧不要再編筐,該休息休息了,就會招來王寧的呵斥:你還沒個數,馬上孩子生下來,別說撫養,就是到醫院生孩子都緊張,置辦酒席怎麼辦。張秋仁只有乖乖地編筐,忍不住再說就要捱罵。
日子過得如此緊張,但又遭到徐貴庸的鄙視,他美滋滋地問張秋仁現在攢了多少錢,說自己正向六位數上奔,張秋仁內心很不是滋味,明明知道我窮困不堪,這不是量我沒錢麼。本打算生孩子向他暫借一把,這一來,張秋仁倒有了想法,在徐貴庸面前不再提沒錢一個字
緊趕慢趕,把手頭的貨做完,王寧喘了口氣,催着張秋仁去洗澡,怕臨產就近了。她的預感是準確的,洗過澡,下午她就感覺肚子痛疼,找了出租車去了醫院。傍晚時分王寧順利產下一女嬰,張秋仁給女兒取名童瑤。
看的出,徐貴庸沒把張秋仁當回事,張秋仁不過剛出道,定是沒有幾個錢。第一輪招標已結束,被幾個大戶一籃子打了,剩下那幾塊地孰好孰壞他們議論着,你一份,他一份,張秋仁眼巴巴地瞅着就要被徐貴庸他們給分了。這時徐貴庸父親找到了村委死活不讓徐貴庸承包那片沙地,說那地方是不毛之地,到了盛夏都能烙死蛇路子(蜥蜴)。不是有錢麼,買塊地放着,管它長不長。張秋仁可不這麼想,他是和王寧商量好了,買點地種花生,榨油過日子。說起來都是過日子,有錢人的力出了也顯高貴,況且張秋仁還是從阿泉那裏借來的錢。徐貴庸沒大理張秋仁,張秋仁自知有些距離,沒了兒時的熱情,也就不願湊合了。
一片叫賣着,一片又叫賣着……徐貴庸要跟,又不敢跟。當剩下最後一塊地的時候,村主任看了看張秋仁說你來幹什麼的?張秋仁知道村主任這是暗語,主任接着說這塊地一萬二,沒人吱聲,村主任又看了看張秋仁說一萬你要不?張秋仁剛要張口,主任沒等張秋仁說話便說那就是你的了,沒等徐貴庸緩過神來,那地已成了張秋仁的。
徐貴庸一看沒戲了,只有靠過來向張秋仁入股,張秋仁並沒在意徐貴庸那副高貴的樣子,雖說沒了以往的熱情,無非少種點地。
算來五個人分這十幾畝沙地,已經不算多了。偏在這時,徐貴庸又出了一招,讓張秋仁多分半畝給他父親種花生。張秋仁說:“你爸爸說那地方是不毛之地,就別給他種了。再說,要想種地,你和你姐夫得分近五畝地,不能集一畝給你父親。”徐貴庸找了個沒趣。
地還沒分完,上海的潘老師來電告訴張秋仁介紹一家工藝美術公司給他。那時張秋仁還沒裝起電話,電話是打到鄰居家的,要張秋仁儘快去上海,張秋仁急忙將地分完,便去了上海。
上海對於張秋仁來說是熟客了,潘老師將張秋仁帶到那家工藝美術公司,是家寫字樓,在六樓,經理姓曹,接待了張秋仁,談話間張秋仁預感到那應當是一家皮包公司。
曹經理:“你必須有出口資格證書。”
張秋仁:“既然要做,這些是必備的。”
曹經理:“你把公司經營證章復印件傳過來,下午或明早我們籤份合同。”
張秋仁:“這不急,你們公司倉庫在什麼地方?”
曹經理很嚴肅:“你對我們公司不放心。”
張秋仁:“不是不放心,我想對你們公司作個初步的瞭解。”
曹經理:“我們做的都是全國的大客戶,還有什麼可瞭解的。既然這樣,那你考慮考慮再說吧。”
潘老師示意張秋仁先迴避一下,張秋仁起身便出了門。
在門外,張秋仁盯着久恆貿易公司的門牌,思索着這不該是家皮包公司。
潘老師出了門,拽着張秋仁就走,邊走邊說,他嫌你不懂做生意規則,對他公司不信任,說看你也沒個實力。
張秋仁說,做生意的規則就是誠信,只有互相瞭解才能達到共識,以貌取人不但是生意大忌,而且還是人生一大缺憾。
張秋仁在上海逗留了幾宿,看了幾個內銷市場,合計着下一步該做點小生意了。潘老師挽留張秋仁說改天去看陳畫家。張秋仁婉言拒絕說下次吧,家裏正忙着春耕春種。張秋仁急忙回了家。
早上,張秋仁去整剛包的那塊沙地,他發現木橛被人動了,張秋仁故意提高了嗓門問這是誰動了木橛,沒人吱聲,王寧說哪裏動了。張秋仁很自信他的眼力,又大聲問,那幾戶人家都在,忙着整地趕春種。
終於證實了張秋仁的眼力,被張秋仁一遍遍地催問將徐貴庸的防線攻破,他不得不承認地橛是他挪的,張秋仁繼續追問爲啥挪動地橛?徐貴庸只有一個理由,他說張秋仁的地多。多多少?張秋仁問。
徐貴庸:“多二十公分。”
張秋仁:“都給你了,還是均給大家了。要是均給大家了,就這樣吧。”
徐貴庸無語,於曉許臉色很不好看。
張秋仁說我地多都知道,怎麼回事你在場。
於曉許聽得出張秋仁要弄個明白,讓徐貴庸把地橛挪過來。看來徐貴庸是聽老婆的。張秋仁在地首,他在地尾,張秋仁看不清徐貴庸臉有多紅。張秋仁見他一戶一戶地挪地橛,喊着王寧回家吃飯。王寧隨張秋仁回家了。
原來分地的時候,張秋仁說怎麼分,徐貴庸說閃開溝底,頂溝沿量爲第一號地,他實指望分個第一號。因第一號地比較平坦,地質偏好。沒想到第一號地被張秋仁抓去。算是張秋仁多了個犁溝。爲此徐貴庸做出這一手,他讓張秋仁感到太失望,二十多年終現人格。
舊債沒還清,承包土地又添新債。在同齡人中張秋仁已經被拋得好遠,如今又是三口之家,負擔可想,但他憧憬着美好的生活,他熱情、樂觀,把精力充分投入到經濟建設中,放過小筐後,回家做菜做飯,王寧忙於編筐,這段平靜的日子張秋仁覺得這就是幸福,雖然他仍在貧困線上掙扎。
張秋仁賺點錢,一要還債,二要生活,另外他還有個打算,村後的那片沙地還想多承包點,出點力多增加點收入,小兩口似乎有使不完的勁,沒黑沒白地努力着。
徐貴庸小有積蓄,卻沾沾自喜,對張秋仁說咱可是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的人,張秋仁已經習慣被他這衡量着。張秋仁可不這麼想,他知道上天賜予每個人最公平的就是窮人富人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時,至於後天給你一個怎樣的包袱他從無怨言,他告訴王寧咱不和別人比,和自己比,今天比昨天,爲了比好每一天,他只有一天比一天更加努力。他雖然幻想了太多美妙的東西,比如說對藝術的理解和渴求,使他刻意變富的心理要淡化,但他畢竟生活在現實生活中,他希望自己的親人生活得幸福,他不是爲了超越別人,而是要超越自我,戰勝困難。
村婦女主任找到張秋仁,說張秋仁該安排二胎了,需一千四百元錢,張秋仁說暫時沒錢,婦女主任說先藉藉,不然以後還要貴。
第二天張秋仁借了一千四百元,婦女主任給了他一張單據,單據上寫着,社會撫養費一千肆佰元整。張秋仁拿着單據邊走邊說撫養社會費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