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過年瑣事（求追讀）

    紅樓原著中，整個朝堂的大勢，還是比較清晰的。

    那就是勳貴集團迅速衰落，文官集團實力進一步膨脹的過程。

    以勳貴子弟的身份參加科舉，進入文官序列相當困難。

    林黛玉的父親林如海，崛起的時候還處於勳貴集團鼎盛時期，又有第二代榮國公賈代善鼎力支持，自然輕易扶搖直上。

    可就是如此，紅樓原著中他被生生熬死在任上，結果不管是皇室還是朝廷，又或者文官序列，誰在乎過他留下的孤女林黛玉？

    那些同年同鄉和座師們，也沒有絲毫表示。

    和林如海狀況差不多的，就是修仙人士賈敬了，反正從紅樓原著的內容中，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二甲進士出身。

    估計，只有等勳貴集團徹底衰敗，文官集團才有可能逐漸接納由武轉文的勳貴子弟。

    其實，從‘蘭桂齊芳’就可窺見一二，等到賈環成年的時候，勳貴集團已經徹底衰敗了，他那時候參加科舉正好合適。

    只是，他本身不樂意，將太多時間耗費在琢磨八股文章上。

    這些，就沒必要和政二老爺說得那麼清楚明白了。

    以政二老爺的脾性，怕是當場要炸。

    好在，經過和部分清客相公交流，完全可以通過這些門客幫忙勸說政二老爺，不要太過計較賈環的所作所爲。

    這不，他們就派上用場了。

    “東翁，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待賈環離開大書房後，便有清客沉吟着開口：“事關環公子！”

    “哦，先生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政二老爺此時的火氣已經消下去了，聞言有些好奇開口。

    “我倒是覺得，環公子的表現，是在有意避嫌！”

    清客開口道：“畢竟他只是二房庶子，表現的太好不是什麼好事！”

    此言一出，政二老爺的神色震動，陷入沉默久久不語。

    “所以我覺得，只要環公子不是走上邪路，其他的沒必要太過苛求！”

    清客繼續道：“再說了，環公子雖然和市井來往密切，所探知的一些信息，對於東翁也是不無裨益的！”

    政二老爺輕輕點頭表示認可，這事就此爲止。

    就算心中有什麼想法，他也沒有在外人跟前表露的想法。

    正如清客所言，眼下的賈環確實不能苛求。

    頭上有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嫡兄，下面又有一個年紀差距不大的嫡侄兒，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他發光發熱的餘地。

    一旦表現太好，就會壓縮兩位嫡出子弟的空間，不管是政二老爺還是王夫人，都不想見到這樣的狀況。

    對於賈寶玉，政二老爺還是抱有極大期待的。

    賈蘭的話，他也相當重視，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最重要的是，政二老爺十分清楚，王夫人絕對容不下賈環太過優秀，特別是在讀書上面，根本就沒有緩和的餘地。

    想清楚了這些，政二老爺也是相當無奈，目前就只能如此了。

    很快，過年的瑣碎事宜，讓政二老爺沒心思理會賈環的事情，乾脆就當做默認了其的行爲舉動。

    能夠讓政二老爺心平氣和的接受現實，賈環還是相當滿意的。

    自然，那位幫忙說話的清客相公，得到了十兩銀子的過年紅封，賈環自問也不是小氣的人。

    過年沒什麼好說的，也就是身上多了新衣裳，伙食水準更好罷了。

    依舊沒資格前往榮慶堂拜見賈母，自然也得不到賈母時不時的紅封賞賜。

    祭祖的時候麻煩了點，需得等到有足夠品級的府中大佬，參加完了皇宮的過年大宴回來後，才能祭拜祖先然後吃席。

    賈環特意溜達到賈璉身邊，悄聲問道：“璉二哥，你不是有個同知的官銜麼，怎麼不去參加皇宮大宴？”

    說起來，府裏對於賈璉這個大房嫡長子，其實還算可以的。

    娶王熙鳳進門的時候，爲了更加體面，府裏給賈璉捐了個同知的官銜，當然是虛的那種。

    若是想要變成實的也不是不成，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足夠的金錢只是一方面，還有榮府的人脈關系，以及府裏一定的底蘊。

    相比之下，作爲寧府繼承人的賈蓉的待遇，就差遠了。

    此時，不過就是國子監的監生罷了，五品龍禁衛的虛職，還得等秦可卿掛掉後才會有，簡直離譜。

    “你小子，盡會拿我開刷！”

    賈璉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壓低了聲音道：“不要說風涼話，老實點！”

    輕輕一笑，賈環沒有繼續調侃這位。

    年底的時候，賴二終於知曉，自己被四海賭坊一腳踢開的事實，自然和取而代之的賈璉對上了。

    內裏到底是怎麼折騰的，賈環一直窩在外頭，並不是很清楚。

    只是回府吃飯休息的時候，聽趙姨娘說了幾嘴，聽聞最近賈璉頻繁倒黴，被賈母喊去狠狠訓斥了幾回，很有些灰頭土臉。

    至於更具體的，那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榮府內部各種流言蜚語滿天飛，怎一個亂字了得。

    倒是聽倪二說過，賴二這廝在外頭吃酒的時候，藉着酒勁痛罵了賈璉一通，順便捎帶上了賈環這個始作俑者。

    真是，不知好歹啊！

    若非最近這廝一直都窩在寧府，沒有在外頭胡亂溜達晃盪，賈環都起了心思給他套麻袋敲悶棍了。

    聽賈薔這廝私下裏說過，賴二倒是去求過賈珍出面幫忙。

    賈珍並沒有應下，畢竟四海賭坊的事情，真要嚴格說起來，是他這個族長被下面的僕人鑽了空子，很丟人的。

    不過，也沒有責罰賴二，甚至有過明顯暗示，若是賴二能將場子找回來，他是不會介意的。

    只能說，賈珍這廝不當人子，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口？

    要不是沒什麼機會，賈環真想好好給這廝，送一套暗器大禮包，讓他好好享受享受失去身體健康，以及府中權柄的美妙滋味。

    他可是看得十分清楚，賈薔這廝在說這事的時候，滿臉的憤憤不平，顯然對於賈珍的所作所爲相當不滿。

    只能說，賈珍這個族長很不合格，真拿賴二當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