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程昱：人在草原，殺到失聯！【求月票】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蜿蜒崎嶇的山路上，宋憲一邊嘟囔呂布某次醉酒後寫下的詩篇，一邊聽着對講機中傳來的各種彙報聲。

    這次行軍，以偷襲爲主，幾乎沒什麼輜重，曹性拆了四門大炮讓一隊士卒輪流扛着。

    奪城時，這四門大炮根本派不上用場，之所以帶着，是爲了奪取城池後，擺在城頭上防守用的。

    曹性見日已西斜，拿着對講機問斥候小隊：

    “前方可有紮營之所？”

    “稟將軍，前方出了一線天，再走五里，有一處平坦山谷，附近有溪流，可鑿冰取水……山谷內有紮營的痕跡，疑似是黑山賊曾在此駐紮。”

    聽到這話，曹性將對講機調至公共頻道，命令道：

    “前方山谷安營修整，斥候小隊向前二十裏探查，無人機小隊將方圓十里的範圍全都探查一遍，若有殘餘的黑山賊，殺無赦！”

    很快，各分隊應答聲就依次響起。

    宋憲問道：

    “等會兒要不要生火做飯了？帶的胡辣湯料可是有點多，趁着距離隆慮縣還有一些距離，不如再熬幾鍋，每個人都分一碗。”

    曹性是此次進攻的主帥，聞言說道：

    “等探查的結果出來再說，若是附近沒有人煙，咱就生活造飯，再熬一些胡辣湯給將士們驅寒。”

    大軍繼續前行，宋憲用肩膀碰了一了曹性：

    “要是咱灰頭土臉的從山谷裏鑽出來，結果人家隆慮縣那邊已經磨刀霍霍布好了口袋，咱咋辦？”

    曹性瞥了這貨一眼：

    “那就找個背山面水的地方……”

    “咋？你狗日的還準備打持久戰吶？”

    “不，我只是找個風水寶地把你埋了……真要被人包了餃子，你這張破嘴當負首責！”

    宋憲：“……”

    碰到這種沒水平的主帥，何愁不會被袁紹反殺啊！

    他翻看着手頭上的資料說道：

    “情報上顯示，如今隆慮縣坐鎮的守將名叫崔巨業，歷史上的巨馬水之戰就是這傢伙主導的，可惜他功虧一簣，剛到固安縣就被公孫瓚帶人捅了屁股，折損七八千人，從此就沒有關於他的記載了。”

    如今原著劇情已經改變，一些角色的命運也發生了轉變。

    比如崔巨業，原著中他曾帶領數萬人馬圍攻公孫瓚所在的固安縣，沒想到公孫瓚主動出擊，將這傢伙來了個反殺。

    曹性摸出一塊巧克力填進嘴裏補充體力：

    “打那麼大的敗仗，還是在優勢兵力的情況下，大概率被袁紹處決了……袁本初這人剛愎自用，敢破壞他的計劃，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穿過一線天之後，前面逐漸變得寬闊起來。

    等到了斥候說的那片山谷，天已經擦黑了。

    曹性拿着對講機問道：

    “附近可有人煙？”

    “稟將軍，並無任何人類活動的蹤跡，深山中也沒有炊煙飄出。”

    一聽這話，曹性揮手衝手下的將士們說道：

    “埋鍋熬胡辣湯吧，注意別引發山火，取水時用手電照着，別懟一鍋淤泥。”

    “放心將軍，我們知道該怎麼辦。”

    他倆這次一共帶了兩千人馬，每個人都負重幾十斤，原本軍中用的大釜，如今已經改成了超級輕便的鈦合金戶外鍋和不鏽鋼行軍鍋。

    大家將河灘裏的石頭支起來，擺個三角形，把鍋架上去，洗刷一遍，再加入清水，用柴火燒開，再把一包包的胡辣湯料和脫水蔬菜倒進去。

    約莫粘稠度可以了，便關火，開始給大家盛湯。

    一人一碗胡辣湯，一塊加了肉乾的大餅，飽腹感和熱量全都有了。

    曹性將揹包裏珍藏的辣椒油拿出來，往自己碗裏放了兩勺，剛要擰上，就被宋憲奪了去：

    “都是九原出來的，你咋這麼沒有分享精神呢？”

    說完，這傢伙哐哐往碗裏放了好幾勺，看得曹性一陣肝顫：

    “差不多行了，整天吃我的辣椒油，那麼一大瓶都見底了……你包裏不是有羊油辣椒嗎？吃完了？”

    “沒，準備先把你的辣椒油吃完再慢慢享受……沒錯，我就是這麼沒有分享精神！”

    曹性：“……”

    狗東西，要不是還有仗打，老子真想搬着石頭往你腦袋上砸，讓你知道喝胡辣湯不戴頭盔有多危險！

    兩人鬥嘴結束，各自吃了起來。

    熱乎乎的胡辣湯下肚渾身暖烘烘的。

    吃飽喝足，大家撐開摺疊帳篷往裏面一鑽，趁着胡辣湯的熱乎勁兒抓緊時間睡覺，不能耽誤明天趕路。

    宋憲拎着手電筒巡邏一圈，又升起無人機看了一下，沒看到附近有火把、篝火堆等不安全因素，便也往帳篷裏一鑽，呼呼大睡起來。

    到了後半夜，手腕上的電子鬧鐘響了，他從帳篷裏鑽出來，照例先升起無人機看看周圍的情況，再巡邏一圈，順便檢查一下哨兵換崗情況。

    忙完這些，他坐在快熄滅的灰燼前，拿出一個餅子放在灰燼旁的石頭上，把又幹又硬的大餅烤出香味，再抹點香菇醬，熱乎乎的吃下去，那叫一個香！

    正啃大餅時，曹性打着哈欠鑽出了帳篷：

    “咋不睡了？明天可沒時間午休。”

    “伱水平那麼差，我擔心被人包了餃子，就起來看看……最後一罐香菇醬了，來點兒嚐嚐？”

    “你這狗東西嘴裏沒一句實話……把火升起來吧，我用小鍋煮兩碗酸辣粉。”

    一聽這話，宋憲往火堆裏放了一些木柴，然後用長棍撥一下，讓灰燼重新燃燒起來。

    曹性將不鏽鋼小鍋端過來，打了一些水，又拿來兩包粉條和一包脫水蔬菜包，很快就將酸辣粉煮好了。

    晶瑩剔透的粉條連湯帶水盛到碗裏，放入羊油辣椒攪拌一下，再淋上老陳醋。

    融化了的羊油格外香，配上陳醋受熱揮發出來的酸香味，哪怕不餓的人呢，也會下意識的咽口水。

    宋憲接着晚飯時的話題聊了起來：

    “這次攻城要是出師不利，你該跑就跑，別管我，回頭見到將軍，就說我沒給九原老家丟臉。”

    “滾你的蛋，我要這麼跑了，成廉魏續侯成那幾個癟犢子玩意兒不得把我切片涮鍋啊？好好吃你的酸辣粉，別烏鴉嘴，就算失敗也是我這個主帥擔責任，跟你有個毛關係？”

    兩人吃了酸辣粉，又巡邏一圈，這才鑽到帳篷裏眯了一會兒，等到天矇矇亮時，開始催促伙伕燒水熬湯，吃了飯就繼續行軍。

    另一邊，黃琬、董承、田豐等人一路風塵僕僕，總算趕到了長安城。

    聽聞女媧娘娘前不久剛剛顯聖，一行人全都懊惱得捶胸頓足，後悔錯過了面見人類始祖的機會。

    剛入城，衆人就被召到宮中面聖。

    這次去草原，大家全都收穫頗豐，增長了不少見識，就連田豐這個刑部尚書，也滿腦子感慨，打算出臺一系列涉及邊關的律法。

    劉協首先肯定了衆人此行的戰功，然後就是一系列任命。

    黃琬領輔州刺史，兼漢中太守，持節，負責前線的糧草器械等一應物資。

    董承領北地郡太守，兼揚威將軍，負責清剿北地郡附近的所有異族，順便將異族奪去的鹽湖收復回來，牢牢抓到手中。

    北地郡也就是現在的寧夏地區，是張濟張繡叔侄倆的老家。

    北地郡向北上百里的沙漠中，有一個鹽湖，被鮮卑、南匈奴和羌族反覆搶奪，如今見識到了鹽的重要性，這種好地方自然要收復回來。

    “吉蘭察鹽湖？”

    董承看着這個名字，覺得有些陌生。

    劉協說道：

    “此乃現實世界的地名，現在這個鹽湖還沒名字，國舅若是搶到，朕允你爲該湖命名！”

    董承一路舟車勞頓，渾身早已疲憊不堪，但聽到這話，立馬像打了雞血一樣，表示現在就出發去北地郡上任。

    雖然去邊陲之地當個太守有些艱苦，但領將軍銜啊，也就是有了出兵打仗的權限，回頭再驅趕異族拿下鹽湖，自己的名字將會伴隨着鹽湖流芳百世！

    “國舅莫急，先休息幾天，朕還要跟西涼都督府溝通一下，皇甫老將軍也能策應你的行動。”

    “多謝陛下，末將定當嘔心瀝血，收復大漢故土！”

    越騎校尉王頎此次斬殺數員異族將領，勞苦功高，被封爲北地都尉，協助國舅董承一起拱衛北地郡。

    從官職上來說，校尉改爲都尉，絕對是被貶了，但漢朝邊關的都尉，都是秩兩千石的高官。

    漢末的官職非常混亂，秩兩千石的都尉，手下一羣校尉偏將中郎將，而校尉的話，司隸校尉掌管整個京畿之地，位在九卿之上。

    這些官職都是一團漿糊，亂得很。

    當然，晉朝也不咋地，尤其是五胡亂華開始後，各種亂七八糟的官職，不僅當官的迷茫，連皇帝本人也摸不清頭腦。

    尤其是冉閔下達的殺胡令，文官殺一個胡人官升三級，士卒殺一個胡人直升牙門將軍。

    牙門將軍原本是比雜號將軍略低的官職，比中郎將、裨將、偏將軍都要高，趙雲當初隨軍殺到成都，才弄了這麼個官職。

    但冉閔的殺胡令一出，牙門將軍的含金量大幅度貶值，最後甚至成了一個虛銜。

    田豐還是刑部尚書，兼廷尉左監，並領御賜金牌一副，有監察百官之職。

    所有人的官位都挪動後，一直沒說話的賈詡問道：

    “典韋他們的去向還沒消息嗎？”

    黃琬搖頭說道：

    “沒有，我們來的時候，聽說程中郎帶着他們去了幽州，準備將屠各部徹底抹去，如今打到哪裏，還真不好說。”

    屠各被抹去的話，劉淵就沒了出生的可能，五胡亂華從根兒上來說，已經不可能發生了。

    賈詡親自給衆人把茶水滿上，這才說道：

    “按理說，應該派大軍去策應一下，但如今已到隆冬，北方朔風陣陣，不利於大軍行走，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

    早知道程昱這麼好戰，當時就不該提屠各部。

    現在好了，屠各跑到哪，程昱就領着典韋追到哪，回頭別一不小心打到遼東去了。

    劉協說道：

    “文和先生莫急，等現實世界天亮後，朕去問問先生，他應該知道程中郎和典將軍的位置。”

    郭嘉吃着桌上的小點心說道：

    “他們應該沒什麼意外，否則前幾天娘娘和張天師顯靈，會示警的。”

    正聊着，御膳房那邊送來了羊肉湯餅和各種小菜，劉協說道：

    “朕還沒吃早餐，諸位一起用膳吧，別嫌朕這裏的飯菜寒酸就行。”

    羊肉湯餅是按照燴麪做的，口感爽滑筋道，尤其是放一些羊油辣椒，更是無上美味。

    除了羊肉湯餅，還有糖蒜、醬蘿卜絲、梅乾菜燒餅、涼拌苦菊、涼拌西紅柿……

    別看都是素菜，在這隆冬時節，能吃到苦菊和西紅柿，絕對比肉都珍惜，更何況西紅柿裏還放了白糖，這要在漢朝的宴席上來一盤，絕對是頂級大餐了。

    黃琬沒吃過西紅柿，嘗了一塊，就有點停不下來了：

    “此物頗開胃，是現實世界種植的？”

    “對，明年開始，咱們這邊也會減少糧食種植面積，增加蔬菜種植，鼓勵百姓做乾菜，爲冬儲做準備。”

    大家吃飽喝足，紛紛告辭回去。

    劉協跟賈詡郭嘉荀彧幾人討論一下國事，約莫現實世界已經天亮，便穿過一道宮門，匆匆來到了民宿。

    剛從倉庫裏出來，他就看到穆桂英陪着李裕下樓，貌似要去跑步。

    咦？先生沒陪大師母？

    小劉協腦海中不自覺閃過一系列八卦，但他最終忍住，躬身向李裕和穆桂英行禮：

    “拜見先生，拜見三師母！”

    穆桂英好奇的問道：

    “小螃蟹，你來這麼早做什麼，有事兒？”

    劉協將程昱典韋一行人失聯的事說了出來，希望李裕能幫忙探查一下。

    李裕苦笑道：

    “人家都是嫖到失聯，程昱這傢伙居然殺人殺到失聯……既然你擔心，那就不跑步了，咱溜達着去景區，看看程昱到底去哪了。”

    一聽要去見師父，穆桂英趕緊編理由打算溜號：

    “寨裏還有事兒，我先回去一趟，你和小螃蟹去找師父吧。”

    昨晚周若桐帶着貂蟬回市裏住，把李裕和穆桂英丟在了民宿，兩人以爲周教授生氣了，擠在202房間商量半夜，最後商量得衣服全沒了……

    現在一聽說要去找師父，穆桂英就慌了，趕緊回穆柯寨那邊，就算捱打挨訓，也不能當着皇后娘娘的面呀！

    李裕提着兩盒昨天買的點心，和劉協溜達着去了景區。

    剛走進神像的範圍內，隔代親的娘娘就發話了：

    “給小協分一盒，孩子正長身體呢，營養不夠可不行。”

    李裕趁機在心裏問道：

    “媽，程昱他們這會兒在哪？”

    “幽州北部的大草原上，很快就會跟打算南下劫掠的丘力居撞上。”

    果然到幽州了，但他不是收拾屠各部嗎？咋稀裏糊塗跟烏桓的主力撞上了呢？

    李裕對丘力居瞭解不多，就知道他有個武力超羣有勇有謀的侄子，名叫蹋頓，是張遼的老相識。

    說實話，要不是蹋頓，張遼光憑八百破十萬是進不了武廟的。

    畢竟武廟的門檻就是滅國，而張遼在完全劣勢的情況下，以一己之力陣斬蹋頓，讓烏桓一蹶不振，最終四分五裂，湮滅在了歷史長河中！

    唐朝武將之所以牛逼，就是他們動不動就喜歡滅國滅族，從不手軟。

    那些被唐朝抹去的民族和國家包括但不限於DTZ、吐谷渾、高昌、焉耆、龜茲、天竺、薛延陀、高句麗……大唐邊境之所以有那麼多精神唐朝人，就是因爲唐朝真的強。

    來到神像前，李裕和劉協像一對兒父子似的坐下來，剛打開點心盒，娘娘就往這對師徒的腦海中，分享了程昱典韋等人在草原上的畫面。

    看到正在啃壓縮餅乾的張楊，李裕忍不住咧嘴笑了：

    “堂堂九原太守，居然跑到了幽州境內，要是沒有將軍頭銜，彈劾這傢伙的奏摺絕對能把他埋起來。”

    娘娘說道：

    “他們是全騎兵陣營，滅了幾個屠各部之後，繳獲大量馬匹，一人三騎甚至四騎，就這還給郭縕分了五千匹馬，給太原那邊分了一萬匹。”

    該說不說，漢朝時期的馬是真的多，朝廷多，邊關也多，騎兵從策應兵種，逐漸變成了主力兵種。

    幷州各郡有了馬，就能組建各自的騎兵部隊，不僅可以用來剿匪，甚至還能以郡兵的身份參與到戰爭中。

    典韋拿着一塊風乾羊肉用力啃着，肉塊很幹，他擰開水囊剛準備喝兩口水順一下，才發現水囊已經凍上了：

    “冬天果真不適合打仗，剛灌的水就會凍住。”

    程昱說道：

    “再往前尋摸尋摸，若是還沒有異族部落，咱們就撤回去，等來年開春了再行軍也不遲。”

    正說着，對講機中傳來了斥候隊長的彙報聲：

    “啓稟將軍，東北方向五十裏處，有數萬烏桓騎兵正在南下，好像要去幽州境內打草谷……咱們要不要攔一下？”

    打草谷？

    程昱立馬提取到了關鍵詞，拿着對講機下令道：

    “不管什麼人，敢當着咱們的面南下襲擾百姓，一律殺無赦！”

    命令下達後，大漢騎兵部隊立馬開始重新部署，程昱還命人將所有汽油全都用上，讓烏桓人感受一下大漢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