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我……失控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花合字數:2268更新時間:24/07/01 20:05:37
    沾水的浴巾落地時,發出一聲啪嘰的重音。

    宗渡攤開四肢靠坐在沙發上,看着奚枂跪在地上,抖着手給自己上藥。

    奚枂先從腿上開始,把藥膏擠在手指上,用柔軟的指腹在他的傷處輕輕擦拭。

    方纔打鬥時,宗渡防守居多,身上累積了一疊一疊的瘀青。

    小腿,胯骨,腹部,胸前。

    他線條清晰的肌肉用烏青訴說着自己的委屈,控訴主人的懈怠。

    奚枂沒看過許鑄的身體,但是她見過對方的身材。

    許鑄身上肌肉勁瘦,一看就是拳腳功夫很厲害的人。可從輪廓上看,宗渡並不比他差。

    指腹在擦藥時劃過他繃緊的皮肉,生命力蓬勃旺盛,勁力十足。

    這樣充滿力量的身體,怎麼會在打鬥中頻頻後退,只防守,少進攻?

    奚枂想起許鑄在動手前說的話。

    他說宗渡忘恩負義、賣友求榮。

    心底一沉。

    許鑄那麼仇視宗渡,難不成他的入獄跟宗渡有關?

    一往這個方向想,很多事情突然都說得通了。

    “怎麼,”大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男人喑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想要?”

    奚枂往回抽了抽手,沒抽動。

    “少爺……”奚枂剛開口,手肘突然被人一拽!

    倏然拔高的視線讓奚枂驚呼出聲,腹部剛傳來劇痛,他就被人甩到牀上!

    “啊——”

    奚枂一聲痛呼,後背狠狠砸在牀墊上。

    腹部因爲劇烈震動而一陣抽動,劇痛讓奚枂眼前漆黑。

    等疼痛緩緩過去,奚枂睜開眼,就看到身體上方,宗渡面無表情的臉。

    “你總是學不乖。”

    宗渡的聲音冷漠又平靜。

    他眉頭皺着,眼底一片陰沉。

    明明一絲不掛,卻讓奚枂有種重山壓頂的窒息感。

    他單手掐住她細長的脖頸:“一個宗家容不下你,還想出去勾搭別人?”

    他的手一點點收緊,奚枂臉上慢慢爬上窒息的紅:“少,少爺,我沒有……”

    “許鑄比我好嗎?”宗渡的眸底突然一變,另外一隻手高高舉起。

    “啪——”

    奚枂被打歪了臉。

    宗渡脣角緊繃,掐着奚枂脖子的手暴起青筋,像是要將她狠狠掐死。

    奚枂因爲缺氧本能地掙扎起來,手指劃破宗渡的小臂:“放手,放、放手——”

    宗渡盯了奚枂一會兒,倏然笑了,鬆開手。

    奚枂側過身子趴在牀沿,大量的空氣衝入鼻腔,又是流淚又是咳嗽。

    “奚枂,別逼我動手。你要是再不知廉恥地跟許鑄來往,我就把你送去Gee。你不是愛玩?我到時候給你包場,讓你好、好、玩。”

    奚枂臉色唰地白了下來。

    Gee吧,聽上去跟Vee很像。

    但後者是以成人舞蹈爲賣點的會所,號稱賣藝不賣身。

    而Gee則不同。

    那是貨真價實的“午夜場”,酒池肉林、紙醉金迷。

    在那裏包場,就意味着……

    不等奚枂緩過來,宗渡抓着她的肩膀把人重新摁回牀上。

    性,可以快樂,也可以暴虐。

    他就像暴雨夜發狂的兇猛野獸,在奚枂的身上撕咬揉壓,肆意發泄。

    奚枂像是被堵住喉嚨,發不出一個單音。

    直到徹底暈了過去。

    怒意隨着燥熱宣泄,直到宗渡感覺到腿間傳來一陣溫熱——

    低頭。

    奚枂像個破敗的娃娃徹底暈了過去。

    纖弱的脖頸上佈滿指痕,肩頭、胸前、手臂上,全是他的咬痕。

    配上小腹上幾乎佔滿整個腹部的青黑,還有……腿間潺潺流出的鮮血。

    宗渡閉了閉眼,拉過被子蓋住奚枂的身體,從牀上下來。

    拿出手機,宗渡給蔣琬打了電話過去。

    “怎麼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蔣琬正敷着面膜,說話時僵着脣,怪聲怪氣。

    宗渡啞着嗓子:“我……失控了。”

    “什麼?!”蔣琬聲音大起來,“你做什麼了?”

    “我把奚枂……”宗渡話剛開了個頭,又頓住,“你過來一趟吧。”

    “你先告訴我,奚枂怎麼樣了。”蔣琬的聲音也跟着發緊,“不是我不願意去,如果她情況很嚴重,還是送去醫院爲好。”

    宗渡默了默,走回窗前,掀開自己剛蓋上的被子:“她……流血了,腹部被人打傷。”

    一邊說着,他的視線在奚枂身上遊走一遍,目光落在奚枂角度奇怪的肩膀處:“脖子被掐過,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喉嚨。

    肩膀……似乎脫臼了。”

    “嘶……”蔣琬倒吸一口冷氣,“你確定你只是失控?”

    這簡直像是姦殺現場!

    宗渡捏了捏眉心:“我……下午跟許鑄打了一場,然後記憶就……”

    “等下,你見到許鑄了?”蔣琬聲音再次拔高,“你怎麼可以見他,你——”

    “總之,變成了現在這樣。”宗渡打斷她的話,語氣不善道。

    蔣琬一陣頭疼:“好,先不說許鑄的事。奚枂現在的情況有些嚴重,你最好把人送去醫院……不對,你直接打120。

    立刻,馬上!”

    宗渡掛斷她的電話,打了120。

    宗渡本想給奚枂收拾一下,但是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怕造成二次受傷,硬生生忍住了。

    宗渡黑着臉給自己簡單沖洗了下,又拿出一條睡裙蓋在奚枂身上。

    等120趕到時,他一起上了車。

    路上,兩位跟車醫生欲言又止,頻頻看向宗渡。

    奈何對方身穿高定,面色黧黑,一副煞神的樣子。兩人忍了又忍,沒敢開口。

    車子到了醫院,奚枂被擡進急診室。

    宗渡去簽字付費,被主治醫生拉住。

    “這位先生,裏面那位小姐是你什麼人?”

    宗渡含糊道:“朋友。”

    主治醫生面容嚴肅:“她是受到侵害了嗎?需要我們幫忙報警嗎?我們可以拍照取證,還可以保存體液——”

    宗渡額角跳了跳,啞聲道:“不必。”

    “怎麼不必!年輕人,不要爲了面子忍氣吞聲!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已經很痛苦了,你身爲她的男……朋友應該寬容理解保護!”

    他越說,宗渡的臉色越是難看。最後冷着眼看向對方:“做好你的分內事!”

    說完自己去分診臺拿病歷單。

    宗渡想過奚枂受傷嚴重,但等真的看到診斷結果時,身上還是控制不住地溢出寒氣。

    下體撕裂、黃體破裂、肩膀脫臼、聲帶損傷、多處軟組織挫傷、腹腔組織輕微出血……

    宗渡攥着拳,狠狠捶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