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這也算是別開生面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花合字數:2181更新時間:24/07/01 20:05:37
    宗渡慢條斯理地剝了顆荔枝,舉到林妍妍的面前:“嚐嚐?”

    林妍妍臉上紅了紅。

    細嫩的手指從他手上接過雪白的果肉,放到嘴邊,探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

    天真的眉眼瞬間笑彎:“好甜!”

    看着兩人的互動,奚枂有種踏空墜入深淵的失重感。

    前一秒的親熱彷彿巨大的巴掌,把奚枂打得頭昏眼暈。

    她蜷了蜷手指,低頭掩去神情。

    宗太太瞥了奚枂一眼:“奚枂,你可以的吧?”

    奚枂輕聲道:“太太,這不合適。”

    她聲音又輕又低,像是呢喃。

    宗太太眉頭一皺,不悅道:“說什麼?大聲點!”

    奚枂咬咬舌根,略擡起頭,依舊垂着眉眼:“太太,我說這不合適,我——”

    宗太太冷着臉,目光寒涼得像淬了冰:“我聽不到。”

    奚枂頓了頓,隨即頭又擡了擡,卻不想一下撞進宗太太偏執陰寒的目光中,愣住了:“太太,我——”

    “啪!”

    “啊!”

    盛着滾燙熱茶的杯子擦着奚枂的耳邊飛到門口,啪一下碎成幾瓣。

    熱水四濺而起。

    莊怡正站在門口,滾燙盡數落在她裸露的小腿上。

    莊怡低呼一聲下意識向後退,卻又咚地撞到門框,身子軟倒跌坐在地。

    奚枂僵着脖子轉過頭,就見莊怡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噗地跪下。

    一條腿被燙得通紅,就那麼貼地跪着。

    奚枂跨步過去想把人拉起來,莊怡卻含着淚搖頭,反倒拉着她一起跪,哽咽道:“快跟太太道歉。”

    “媽……”

    莊怡聲音大了幾分,眼神裏帶着疼惜、狼狽、屈辱,但堅定地看着她:“道歉!”

    奚枂眼眶一酸,手指緊緊掐着掌心,低下頭:“對不起。”

    宗太太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看向林妍妍:“妍妍,你想看什麼?”

    方纔發生的事讓林妍妍有些吃驚,她抿抿脣,欲言又止。

    宗渡擡手把林妍妍耳邊的一縷碎髮抿到她的耳後:“怎麼了?”

    聲音輕柔,安撫意味十足。

    林妍妍回以淺笑,羞答答地看了宗渡一眼,這才看向奚枂:“真的可以嗎?”

    奚枂沒應聲。

    沉默讓人侷促。

    林妍妍下意識看向宗渡,得到一個鼓勵的眼神。

    她臉上紅了又紅,再次開腔:“小姐姐,你能跳鋼管舞嗎?”

    奚枂的臉一白,倏地擡眼對她對視。

    林妍妍見她應聲了,興致勃勃道:“我聽同學說,Vee酒吧裏跳的爵士鋼管舞可帥了,一直都想去看看。

    可媽媽說那種地方不正經,不讓我去。

    小姐姐,你會跳嗎?可以跳給我看嗎?”

    奚枂心如擂鼓,忙看向宗太太。

    可對方只是拋出話頭就不再搭茬,反而樂滋滋地看着兒子和林妍妍。

    奚枂又看宗渡。

    他正低頭撥弄手機,並未看自己。

    奚枂後背出了一層冷汗,暗忖太太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話在舌尖滾了幾滾,奚枂硬着頭皮道:“我不會。”

    林妍妍不信,扭頭就看宗渡:“宗渡哥哥,你幫我求求小姐姐吧,我真的想看。”

    “真想看?”宗渡玩味勾脣。

    林妍妍點頭:“聽說表演的小姐姐都會穿緊身皮衣,又野又欲!”

    宗渡擡手,修長的手指點了下她的鼻尖,“只想看小姐姐?”

    奚枂瞥見。

    那櫻紅細潤的指尖,半小時前還在她身上作亂過。

    奚枂的掌心怕死都要摳爛了,細細的疼勉強壓下心底亂竄的酸脹。

    林妍妍臉上一熱,吐了吐舌尖:“也想看小哥哥的……”

    宗渡低低笑了聲,湊到她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騷話,林妍妍的臉瞬間通紅,挪着身子離他遠一點,溼着雙眼看向奚枂:“小姐姐,你能跳嗎?”

    奚枂本就難看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情人的相親對象要求她跳豔舞助興,還真是別開生面。

    難堪、憤怒、羞恥。

    種種情緒翻涌交織,快把奚枂逼瘋了。

    見奚枂久久不答,宗渡蹙眉:“啞巴了?”

    奚枂狠狠咬了下舌尖,劇烈疼痛伴隨腥鹹溼熱涌出,才逼退了她喉間的哽咽。

    她低低道:“少爺,我不會。”

    “不會?”宗渡冷冷瞥了她一眼,視線越過她,看向一旁弓着身子的莊怡,“莊姨,奚枂不會嗎?”

    奚枂身體一瞬繃緊。

    莊怡身子顫了顫,無措地看了看宗渡,又看向奚枂:“我,枂枂,枂枂她……”

    莊怡身體本就不好,驚慌之下臉色已經白如牆紙,身上的冷汗一層接一層地往外流。

    奚枂抓住莊怡的手,安撫她:“少爺,我學的是芭蕾。”

    “那又如何,”宗渡冷冷一笑,“怎麼,舞蹈家?大明星?跟我犯矯情?”

    話音裏的薄涼與逼迫,讓奚枂意識到今天這舞不容她不跳。

    奚枂狠狠掐了腿根一把。

    劇痛讓她全身繃緊,飆升的腎上腺素帶來一瞬凜冽的清醒。

    清醒,是她在這場貓鼠遊戲裏唯一的籌碼。

    奚枂低下頭:“知道了,少爺。”

    宗太太滿意了。

    “既然要跳,就好好跳。管家,去樓下會所叫幾個人上來,佈置佈置。”

    管家應聲而去。

    宗太太見茶杯空了,擡手去摸茶壺。那邊宗渡卻已經長臂一撈端了起來,側身過來倒茶。

    “你這孩子,”宗太太臉上滿是欣慰,嘴上卻還抱怨着,“妍妍才是客人,你怎麼只顧着給我添水!”

    本該酒滿茶半。

    清澈茶湯落入杯中,宗渡似乎沒掌握好,滾燙的熱水滿溢而出。

    他停下手,將巴掌大的茶壺放下,笑道:“好久沒泡茶,手生了。”

    宗太太笑:“自家人怕什麼,我又不會笑話你。”

    擡手去拿杯子,餘光瞥見門口有人走動。

    她下意識擡頭——

    就在這微末間,宗太太的手不知怎麼偏了幾分,落下的瞬間沒能握住茶杯,手背反而貼到一旁的茶壺上。

    滾燙的壺壁燙得她驚叫一聲,本能伸手去推。

    茶壺被隨手放在桌沿,她一動,茶壺噗一下滑落,一壺冒着白煙的熱水悉數潑在她的裙襬上。

    “啊啊啊!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