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驚無險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寒姑字數:2393更新時間:24/07/01 20:01:04
    蘇謹見人牙子是有備而來,他跑回來拖起一根木棍騎馬追了上去。

    蘇懷仁和蘇南也跟着人羣追了上去。

    見人羣被甩在身後越來越遠,人牙子滿以爲今夜會得手,領頭的發出桀桀的奸笑。

    “老大,那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晚一共虜了四個孩子。”

    “哼!白日裏一袋米換他們還嫌少,爺可不慣着這些賤民,啊……。”領頭的男子話音未落,身下的馬就像是被什麼擊中,一個跟頭連人帶馬栽了下去。

    “老大!”

    “放下孩子,你們誰敢妄動,我就殺了他。”

    電光火石間,林妙手手裏寒光一閃,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抵在了領頭的人頸部。

    領頭的人牙子見追來的人隻身一人,也顧不得脖子上抵着的堅硬物是什麼。

    他聲音嘶啞地道:“快抓住他,咱們人多,不用怕他。”

    “啊……”林妙手一用力,領頭的人牙子頸部吃痛,忍不住叫出了聲。

    “住手,若你識趣,我把你家孩子還給你,若不識擡舉,就休怪我們刀下無情了。”

    幾個人牙子翻身下馬,朝林妙手圍了過來。

    馬背上的麻袋裏,孩子們聽到了有人追來救他們,嘴裏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唰唰唰……”

    人牙子紛紛拔刀出鞘。

    林妙手冷冷地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哎喲!”

    “大俠饒命,是小的有眼無珠。”

    領頭的人牙子感覺到脖頸處有血往下滴,連忙哀求。

    “退!快退下!”

    “老大!不能空手回去,咱們定金都收了,空手回去如何交差?”

    “你們是想害死老子接下老大的位置?”

    蘇謹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雙方僵持,人牙子幾人互相撕咬的局面。

    “林叔!”

    蘇謹勒住繮繩,翻身下馬。

    “阿謹!快救孩子們。”林妙手說着把手收緊了幾分。

    一聲慘叫聲後,人牙子領頭的徹底癱軟在地。

    “大俠饒命!放人,快放人!”

    夜風吹過,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

    其餘的人牙子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普通的村民。

    蘇謹下馬後直奔駝着麻袋的馬,他快速抱下馬背上的麻袋護在身後。

    “滾!若讓爺再次看見你們,定讓你們有來無回。”林妙手把手裏的人質用力一推,一個健步奔到蘇謹身邊。

    這時,又有馬蹄聲由遠而近。

    “走,快走!”

    轉眼間,人牙子嚇得屁滾尿流,狼狽地爬馬背,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幕下。

    “林叔,阿謹,孩子們呢!”

    江姝月等到徐奶奶醒來後,也策馬追了上來。

    “沒事,孩子們都在。”

    林妙手和蘇謹解開了麻袋,把孩子們嘴裏的布團取下。

    得救的孩子們嚇得不輕,有三個孩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月姨!”

    徐水生沒有哭,他從麻袋裏出來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水生,別怕,月姨在。”江姝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尖,如果孃親在,她的懷抱定是和月姨一樣的香。

    江姝月能感覺到,小小的人兒強忍着懼怕,倔強地繃緊了小身板。

    林妙手和蘇謹把孩子們送到追來的人手裏。

    丟失孩子的男子和婦人跪地磕頭,不斷地說着感謝的話。

    一番折騰,天也快破曉了。

    看着徐奶奶抱着孫子泣不成聲,衆人眼眶都溼了。

    熟睡中的歲歲被哭聲吵醒,他一臉懵逼地看着外面。

    江姝月走進來車廂,把歲歲攬進懷裏:“寶貝乖,賊人已經走遠了。”

    歲歲回手摟住江姝月的脖子,奶聲奶氣地道:“歲歲不怕死,歲歲會保護孃親。”

    軟糯的話像一團棉花,堵在江姝月心口,酸酸的,有一點喘不過氣來。

    從來到這裏後,她曾經覺得自己是最倒黴的。

    而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心裏不由得冒出一個念頭,孩子他爹也許是暖男一枚。

    母子倆相擁而睡。

    徐奶奶見孫子安然無恙,激動的心情平復後也安靜了下來。

    林妙手和蘇懷仁把馬兒牽到樹林裏啃着已經枯黃的草。

    蘇謹叫孃親和妹妹回車廂休息,他帶着蘇南煮粥。

    看着米袋裏的米並沒有減少多少,蘇謹心裏納悶。

    這米怎麼還有這麼多?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當是林妙手把帶來的米都放在一起了。

    大家吃了早飯繼續趕路。

    “小姐你看對面有一輛馬車。”

    江姝月向外看去,只見李寡婦坐在一輛馬車的車轅上,趕車的是一個商販模樣的男子。

    數日後,看着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景色和遍地的野花。

    就在衆人都鬆了一口氣,不再爲找水發愁時候,徐奶奶突然病倒了。

    林妙手爲徐奶奶把了脈,走到一邊對蘇懷仁說道:“老蘇呀!徐奶奶恐怕撐不到燕南了。”

    看着水生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江姝月摸了摸他頭,找不到合適的話去安慰他。

    脈浮而無力,虛而不實,這是油盡燈枯之兆。

    江姝月把完脈把水生拉到一邊。

    她蹲下身,雙眸氳起一層水霧。

    水生咬了咬下脣,擡起衣袖飛快地擦去滑下的淚珠。

    “月姨,奶奶她……是不是……”

    “水生乖,奶奶年紀大了,恐怕時日無多。”江姝月覺得自己面對一個六歲多的孩子,不應該說這麼殘忍的話。

    徐家就水生一個人了,相依爲命的奶奶就要撒手人寰,這事他必須面對。

    “嗯!我知道,若不是那些該死的人牙子,奶奶或許還好好的。”

    “水生別怕,月姨會把你扶養大,供你讀書。”

    江姝月覺得說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她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讓孩子心裏不那麼無助。

    林妙手就近找了一戶人家,租了一個空着的院子暫時安頓下來。

    徐奶奶心脈漸弱,江姝月煮的湯藥也只能讓她多撐幾日。

    十日後的清晨,徐奶奶拉着水生的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林妙手和蘇謹爲徐奶奶辦的後事。

    人在異鄉,沒有隆重的葬禮,一口薄棺草草下葬。

    看着小小的人兒眼淚無聲地往下落,小手捧着一捧黃土,恭恭敬敬地放在墳頭。

    “奶奶,水生會來看你的。”

    水生磕了三個頭,撫摸着墳前木牌的字,最終泣不成聲。

    衆人都紛紛低頭抹淚。

    歲歲放開孃親的手,走上去拉着水生的手仰頭道:“生生不哭,歲歲陪你。”

    林妙手眸光微閃,他問水生:“我會些拳腳功夫,你可願拜我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