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深夜摸上船,你跟我說是船壞了?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七月不渡字數:6202更新時間:24/07/01 19:40:38
網包打開後。
各種海貨鋪滿了甲板。
李多魚來到了三叔的船上,掃了眼這網海鮮,雜是雜了點,可還是有很多好貨的。
李多魚甚至還看到了,好幾條不錯的加吉魚。
出海的漁民很喜歡這種魚。
加吉,加吉,
出海大吉!
一旦漁民自己捕到的話,肯定會搞一兩條來吃。
這些魚要是散賣的話,說不定能賣個百來塊。
可如果賣給碼頭的魚販子,這一網也就是七十塊左右,扣掉人工費、船費,根本就賺不到錢,說不定還得貼錢。
莊叔最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燒菜了,大家胃口也變得很差,都在抱怨他做菜不好吃。
大家揀魚時,他要了些沒那麼貴的海螺、海蝦、帶子、貝殼、八爪魚,這種不容易煮爛的東西。
打算中午給大家做一鍋海鮮大雜燴。
而李多魚見莊叔,將那麼多海鮮全倒在一個鍋裏面煮,瞬間皺起了眉頭。
可能是海鮮多,就任性吧,沿海的漁民烹飪海鮮也是非常的簡單,直接就是一大鍋煮。
平常要是這麼吃的話,沒多大問題,可出海這麼多天了,船上的人,海鮮都吃膩了。
幾乎到了談“鮮”色變的地步。
直接告訴李多魚,莊叔這鍋海鮮大雜燴的評價,估計不會特別好。
畢竟作爲一個專業的廚子,對每種海鮮水煮的時間,都非常清楚。
大海螺要白灼至少10分鐘。
帶子只要4分鐘。
半斤以下的八爪魚只要兩分鍾就行,要是煮太久了,簡直就跟啃橡膠一樣。
再加上這些天,一直都是吃白菜,說實在的,李多魚確實也吃膩了,乾脆搞點好吃的,犒勞犒勞下自己。
“莊叔,今天我來當伙頭吧。”
聽李多魚想要當伙頭,老莊無奈道:“感覺越老越沒用了,現在連做飯都做不好。”
李多魚笑了笑:“怎麼可能,咱們島會做菜的男人裏,你至少可以拍進前三。”
“你就少捧了,今天就換你來吧,做一頓好點的,給大家吃。”
上次吃過他那個烤鰻魚後,莊叔對他燒菜的本事,那叫一個心服口服。
而船老大李政發見多魚要掌勺後,認真思考了番:“多魚都燒菜了,今天咱們必須喝兩杯。”
聽到有酒喝。
船員一個個眼睛都放大了,手腳瞬間利索了不少。
出海捕魚的話,一般是禁止喝酒的,就是怕喝多了鬧事,說不定還掉海里去。
正在清洗拖網的陳亮,聽李多魚要做飯後,忍不住問道:
“黑狗,魚哥會燒菜啊,我怎麼不知道?”
黑狗思考了會,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以前跟他混的人說,魚哥跟阿貴兩人的夢想,就是去島國當廚子,會燒菜也很正常。”
“這樣啊”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
李多魚就將一道道燒好的海鮮端了出來,直接放在兩個拼好的木箱子上面。
船員,看到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後,全都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這菜看着就好吃。”
陳亮眼睛瞪得老大,他是真沒想到李多魚這麼會做菜,他頭湊了過來,嗅了嗅:
“要是把伙頭換成魚哥的話,我百分百直接住船上,不下去了。”
陳有全聽到這話,黑起臉來,當場一巴掌呼過去,打在了他兒子頭上。
“會不會說話啊,人家多魚是大廚,怎麼可能給你一直燒菜。”
陳亮苦着一張臉,上船被他爹爆頭的第21次了。
老莊見陳亮被打,嘆息了聲:“有全,小亮沒說錯,別老打他了,我確實做的不好吃。”
莊叔咧嘴笑道:“看來以後我想在船上混,得向多魚好好學燒菜了。”
其他船員起鬨道:“那可不得來個拜師儀式。”
船老大李政發笑道:“老莊,你已經不錯了,之前你沒上船那會,我們吃的更慘,頓頓都是鹹帶魚配鹹菜。”
剛剛喝了口酒的二叔公,說道:“別在船上說鹹帶魚和鹹菜了,想想都覺得噁心。”
這一頓飯菜,船員全都吃得相當的滿意。
大家吃飽喝足後。
天已經黑下來了,可大家並沒有去休息,因爲上一網魚獲不行,今天是倒貼錢的。
所以,晚上肯定要再來一發。
“三叔,我再試一網。”不信邪的李曙光,打算再來了一網。
船老大李政發嘴巴雖愛調侃,可見曙光那麼認真的樣子,還是非常支持的。
天黑後下網,就是瞎子在河裏撈魚一樣,除了船老大特有捕魚經驗外,其實也就是碰運氣。
不過有探魚器,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李曙光仔細觀察着探魚器。
隨後拿起對講機喊話道:
“我這邊有魚羣,三叔可以下網了,朝我們漁船這個方向拖。”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
拖網船再次收網。
而這一網的魚獲相比起上一網,就相當的好。
網裏的雜魚並不多,全都是那種銀白色的海魚,鰳魚。
這種魚跟鰣魚,長得不單很像,連味道也差不多,又被稱爲低配版的鰣魚。
本地人也叫做曹白、力魚,也有懶得給它取名,直接叫白魚的。
這魚味道非常鮮美,這種魚做醬油水非常好吃,惟一不好的是,小刺特別的多。
說起來,李多魚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海邊人居然比內地的,還不懂挑魚刺。
海邊人對這種魚刺多的,是真的喜歡不起來,海邊漁民已經習慣大口吃魚肉,突然整一個全是刺的魚,根本無從下口啊,更不敢給孩子吃。
不過舟山這邊,卻有道用鰳魚做的特產,李多魚有點忘記,好像叫什麼三抱鰳魚的。
其實也就是鹹鰳魚。
不過,對他們本地人來說,最好吃的鹹鰳魚,一定要醃到有點發臭的時候,才是最好吃的。
李多魚以前也曾吃過一次,感覺這玩意跟榴蓮一樣,第一次吃肯定不對位,可要是吃習慣了,就會越吃越香,越吃越上癮的的那種。
等把這網鰣魚處理完後,再把甲板清洗乾淨,都已經凌晨十二點多了。
折騰了一整天的船員,一個個都累得直敲腰椎,不少人身子都沒擦,直接就鑽船艙裏睡覺去了。
也有幾個稍稍比較愛乾淨的船員,拿着水桶打了些海水起來,衝身子,也有人打水,洗起了衣服來。
“老高,這麼冷的天沖澡,你也不怕着涼啊。”
那個叫老高的老漁民抱怨道:“再不洗洗的話,內褲都沾肉上去了,老陳家那個,天天抱怨我腳臭。”
“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有點癢了,我也感覺自己的內褲包漿了,要不要幫我洗一下。”
“滾。”
李多魚在釣魚船上,簡單衝了個澡,洗了套衣服後,也跟大堂哥李曙光兩人躺在駕駛室裏面睡了起來。
可睡到大半夜時。
駕駛室的雷達竟然發出了“滴滴滴”的警報聲來。
聽到警報聲後。
李多魚整個人直接鯉魚打挺,立馬看起了雷達的屏幕,發現有兩個小點,已經離他們的漁船很近了。
而李曙光也醒了過來,見到雷達上的小點後,問道:“這是有漁船靠近嗎?”
“嗯,離我們很近了,差不多只有一百米。”
“這麼近啊,可怎麼沒有聽到動靜,連個發動機的聲音都沒有。”
兩人直接從櫃子裏,掏出了兩把長槍和手電筒來,並且將子彈裝了進去。
來到甲板一看。
兩人這才發現,今晚沒有月亮,整個海面漆黑一片,雷達所示的那個地方,壓根就看不到東西。
且不認真聽的話,甚至連漁船划水的聲音都聽不到。
“草,居然是划過來的,也沒有聽到漁船的聲音,居然是划船過來的。”
見對方漁船很近了。
李多魚直接啓動釣魚船,並且把燈全部打開,照向了雷達探測到的位置,並且按下了漁船警報的按鈕。
瞬間警報聲,如黑夜中的一道驚雷,而三叔那艘船上,正在睡美夢的船員全都被吵醒了。
“這都還沒睡兩個小時,怎麼又要起來幹活啊。”
聽到警報聲後,老船員明顯感覺不對勁,一個個都抄起了手中的傢伙來。
“爹,這是怎麼了。”
“你們幹嘛手裏都拿刀啊。”
陳有全皺着沒脫,嚴肅說道:“你們幾個,把艙門關起來,先不要出來知道沒有。”
“是不是有人來打劫啊,還是要跟本地的漁民幹架?”
陳有全皺眉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別出來。”
老漁民來到甲板後,發現李多魚的漁船,已經用探照燈對準了兩艘離他們很近的小舢板船。
舢板船上全都是年輕的漁民,不少人身上溼漉漉的,一個個都凍得瑟瑟發抖。
一個稍稍大點的年輕人,喊話道:“能不能把燈先關掉,太刺眼了。”
老漁民皺眉打量着這幫年輕人,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全都是乳臭未乾的小娃,最大的那個也就二十出頭左右。
有位老漁民喊話道:
“你們哪裏的,半夜離我們船這麼近,做什麼事情啊?”
舢板船上,有個領頭的年輕人回道:
“能不能幫幫我們,我們有個人,之前掉水裏了,現在非常冷感覺都快要凍死了。”
他們雖然看起來很可憐,可船上的幾個老漁民,並沒有放下了戒心。
雖說漁民出海在外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碰到對方有困難的話,肯定要無條件的幫忙。
哪怕是遇到漂子也得想辦法給人家拉回去。
可大晚上的,你突然靠我們漁船這麼近,且還沒有聲音,放誰都覺得有問題。
二叔公皺着眉頭,喊話道:“你們先說說怎麼回事,這麼晚了,怎麼把舢板船開到外海來的。”
“我們本來開着船出來捕魚,結果在海上迷路了,船都沒油了,就只能在海上飄着,剛好看到你們船燈亮着,就朝着你們划過來了。”
船上老漁民一聽,這個理由還真有幾分道理。
畢竟年輕人愛玩,經常把家裏的漁船偷偷開出來玩,這事還真沒少發生。
可就在剛剛對話時,李多魚卻聽出了對方的口音來,好像還是他們那邊的。
“曙光,那幾個年輕人的口音,是不是跟我們隔壁鎮有點像?”
李曙光琢磨了會:“確實有點像,這幫小屁孩好像有點問題啊。”
“嗯。”李多魚點了點頭。
見這幫人划着船,越靠越近,李多魚直接用對講機喊道:“三叔,先保持距離,感覺有點問題。”
“聽口音好像是我們那邊的,他們的舢板船是沒法開這麼遠的,估計還有其它船。”
李政發也察覺到有點問題,直接啓動了漁船,螺旋槳打出了巨大的浪花,把他們給推了開來。
“怎麼回事?”
“你們怎麼把船給開走了。”
“我們都快冷死了,還有個人都快不行了,救救我們啊。”
見大船有意遠離他們,兩艘小舢板船,立馬朝着李多魚的釣魚船劃了過去。
甚至有個年輕人大哭道:“別這樣,咱們都是老鄉,救救我們吧,我們快冷死了。”
老漁民皺眉起來,看了眼駕駛室,明白他們船老大並沒有打算要救人的意思。
不過出海在外。
船員必須要聽船老大的,一切以船老大的判斷爲準,如果船老大選擇不救的話,那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三叔那艘船拉開距離後,那兩條舢板船,調轉了方向,朝着李多魚的釣魚船劃了過去。
可那艘釣魚船機動性更好,一下就跟他們拉開了至少有五十米的距離。
“你們怎麼都見死不救啊。”
保持了一定距離後,李多魚拿着大喇叭喊道:
“你們要是沒油的話,我們可以丟桶油給你們,你們自己開船回去。”
舢板船上領頭的年輕人喊道:“我們發動機壞了,且船上還有個人,就快不行了,你們救救他吧。”
聽到這話後,船上的老漁民突然起了點惻隱之心,他們隱約也察覺到了這幫年輕人不對勁。
可要是真的呢?
老江湖的二叔公,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他找船老大商量了下,隨後喊話道:
“我們船老大說了,救你們也可以,不過得把你們船上的那些東西全都丟海里,一個個當我們面把衣服脫了,確定你們身上沒東西後,我們才會讓你們上船。
還有,到了我們船上後,我們船沒地方給你們住,你們只能在貨艙裏。”
船艙裏,聽到這話的陳亮,驚道:“這也太狠了吧,不單要別人脫衣服,還要把人給關貨艙裏,那個艙多小啊,這麼多人進去的話,不就跟插蟶一樣。”
黑狗忍不住拍了下陳亮的頭:“你懂個錘子,人不狠站不穩,十多個愣頭青上我們漁船,真要造反的話,就我們幾個,再加上那幫老骨頭說不定直接被扔海里去。”
陳亮一腳踹了回去:“你大爺的,我爹打我就算了,你怎麼也學我爹打我頭。”
“你太傻了唄,看看能不能打聰明點。”
可那夥年輕人,並沒有接受二叔公的建議,而是耍滑頭道:“我們都快冷死了,你還讓我們脫衣服。”
“你們巴不得,我們快點死是嗎?”
“把東西丟掉的話,回去,我們會被家人打死的。”
“命重要,還是你們的東西重要?”
“你們不就是想要我們船上這些東西,直接說嗎,不需要玩這種把戲的。”
二叔公急得都想咬人了,當場爆粗口道:“艹你大爺的,你要是我孫子,老子當場拿棍子打死你。”
“我們船上的東西,比你們那些破漁網值錢多了,讓你們脫衣服,是想確定,你們身上有沒有帶危險的東西。”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趕緊快點救我們,都快冷死了。”
“那你們把船上東西先丟了。”
而在這個時候,陳亮那幾個年輕船員終於憋不住了,來到了船甲板上看起來熱鬧來。
陳亮睜大眼睛打量了這些年輕人一番,突然激動說道:“你是不是黃奇鎮那邊的豬哥?”
見船上有人認識他們。
舢板船上的人全都緊張了起來,領頭那人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
“你是誰啊?”
“你們船上的燈有點暗,我看不清楚你的臉。”
“豬哥是我啊,下沙村的陳亮,劉麻子的兄弟啊,以前你來我們鎮趕集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喝過酒。”
“是陳亮啊,原來大家是老鄉啊。”
事實上,那個叫豬哥的人對眼前這個人,完全沒有半點印象,甚至都不記得有跟這號人喝過酒。
不過,讓他頭疼的是。
船上居然有人認識他們,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船上有人小聲說道:“都跟你們說了,不要搞自己老鄉的船,很容易被認出來的。”
“我們都盯那麼多天了,他們出海這麼多天,魚獲這麼好,船上至少有五六千現金。”
“那現在怎麼辦?”
領頭的那人思考了番:“算了吧,有人認識我們,就算咱們把那船人都給控制了,可另外兩艘跑掉的話,咱們也跑不掉。”
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人抱怨道:“媽的,都說了,不要去惹船隊,你偏不信,還讓我們全身都弄溼了,這下真的快冷死了。”
“鬼知道,我們摸黑過來,一下就被他們給發現了,這麼黑的晚上,女鬼我都看不清楚,他們不開燈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鬼知道啊。”
“算了,搞不定,咱們還是先撤吧。”那個叫豬哥的人,懶得裝了,啓動了柴油機。
見他們舢板船啓動,漁船上的人瞬間緊張了起來,突然間,五六根槍管對準了他們。
那個叫豬哥的年輕人,嚇得有些頭皮發麻,這幾艘船怎麼回事啊。
居然有這麼多把槍,還好剛纔沒強行上船,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打過。
豬哥訕訕笑道:“哦,原來是有東西堵住油管了,我們船修好了,不用你們救了。”
一個個都冒冷汗的年輕人,全都集中在了船尾,讓船頭翹了起來,連帶着,剛纔那個快死的年輕人也給整活了過來。
“這什麼情況啊?”
一臉懵逼的陳亮,喊道:“豬哥,大晚上很危險的,你們身上全溼的,開那麼快會生病的啊。”
豬哥咬牙切齒看着陳亮,小聲罵道:
“這種傻逼玩意兒怎麼就認識我,別讓我在縣裏面看到你,百分百給你丟茅坑裏去。”
船上的老漁民全都陰沉着臉,這幫年輕人百分百有問題。
見他們開船走了,船老大李政發思考了番,他拿起對講機說道:
“多魚,你那漁船能跟海事電臺聯通話嗎?”
“可以。”
“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你跟電臺那邊聯繫,咱們跟着這幫王八蛋。”
說起來,要不是多魚發現的早,他們說不定還真被這幫小屁孩給摸上船了。
他們死活不願意丟船上的東西,肯定是藏傢伙了。
舢板船開足馬力後,他們本以爲能甩掉這些漁船,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
那艘白色的漁船,開起來的話,居然比他們的舢板船還要快,且就一直跟着他們。
“你們毛病啊,不救我們就算了,爲什麼還一直跟着我們啊,是不是想搶劫。”
李多魚拿着大喇叭喊道:“沒有,就是我們剛纔已經聯繫海事那邊了,我得跟着你們啊,不然漁政來找我的話,我也挺麻煩的。”
“甘妮娘的,趕緊走啊,老子不需要你們了。”
“風太大了,聽不清楚。”
“你們開慢點啊,大晚上很容易觸礁的,漁政的船馬上就來了,到時候,他們會帶你們回家的。”
“我草你大爺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