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換地盤,借藥費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叄更不息字數:2167更新時間:24/07/01 19:25:50
    靚坤急沖沖趕來,爲的就是能在蔣震面前賣慘,將灣仔魚市的看場權敲定下來。

    哪能被蔣天生幾句關心,就跑去睇鬼佬醫生呢?

    “生哥,多謝關心,爲社團出力,捱上兩三刀,這對我來講,家常便飯,灑灑水啦。”靚坤推開蔣天生,忍着傷口被壓到的劇痛,雙脣顫抖吹着水。

    蔣天生一眼就看出這傢伙在硬撐,不過今天他有求靚坤,自然不會當面揭穿對方。

    貼心扶着靚坤,蔣天生與他並肩行入別墅:“爸爸在書房,他知道你會來,一直都在等你。”

    路過廚房,蔣天生喊了一句:“珍嫂,倒多杯參茶送來書房。

    還有,上次人家送我的那兩隻東北鹿茸,你包起來,等下阿坤要走,讓他帶回去補血。”

    “哇,生哥,這怎麼好意思呢?”

    “唉,你爲社團出力,就是爲我蔣家出力。也就是我手頭只有2支,如果有1打,今天我都送啊!”

    “哈哈,那我就笑納了,一直聽人講,東北的鹿茸很贊。”

    ……

    花了兩支鹿茸,拉近雙方距離。

    蔣天生放緩腳步:“阿坤,這次你懟冧沙皮,收回灣仔魚市。

    在你過來之前,我跟爸爸講過,必須好好獎勵伱這個收復失地的大功臣。”

    靠!

    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傢伙不安好心。

    靚坤頓感警惕,他和蔣天生,其實交情很一般。

    前段時間,這位蔣家長子暗地裏接觸洪興各個堂主級人物,唯一沒有約談,就是他李乾坤。

    可見,在打灣仔魚市之前,人家並不待見自己。

    努力維持面上表情,靚坤試探問了一句:“生哥有心了。那麼……龍頭他怎麼說呢?”

    “呵呵,你是知道的,爸爸向來說一不二。

    灣仔魚市不用說了,之前他許諾你能收回來,就交給你管理。”蔣天生先將靚坤最感興趣的事情擺出來。

    看到靚坤面露喜色,他話風馬上一轉:“可你之前在九龍看場的那條街,我有個建議。

    不如將這條街,換成灣仔魚市附近一個旱冰場、一個酒吧。

    這樣一來,方便你就近管理嘛。”

    “這樣啊……”靚坤沉吟不語。

    張天志門口那條街,在40-50年代,是港島商界,南北行聚集的商業街,算是曾經繁華過的地方。

    可到了目前,各家成規模的大商行,在這幾十年來,陸續轉去更加寬敞的新興街道。

    這裏就漸漸變成老市街,每日人流量,雖然還算可以,但是騎樓下面的鋪戶,大部分都是張天志這類底層小商販。

    上次他勒索的章記油鋪,算是整條街上最闊的商戶了。

    至於那幫在店鋪門口擺攤的走鬼,比如賣舊衣的六嬸,這些都是窮家人,抓住榨乾都沒1兩油。

    有時候被他撞上,也就收個一兩塊錢地皮費。

    萬一點背,遇上陳志越阿武這類能打的,他這位洪興草鞋,還要反過來被人敲詐一頓呢。

    相比之下,蔣天生提及的灣仔旱冰場和酒吧,不僅油水多,還是社團大哥收馬仔的好地方。

    唯一缺點,就是說出去,兩個場子,肯定沒有佔領一條街威風。

    靚坤以己度人,感覺這個傢伙笑眯眯,肯定在算計自己。

    事發突然,他只能採取拖字訣:“生哥,大家自己人,不怕說句實話。

    從昨晚到現在,我這雙眼都沒合過一下,而且被沙皮那幫撲街砍了幾刀,現在腦子想不了事。

    要不,等我見了龍頭,回去想清楚,再給你答覆?”

    蔣天生雙眼閃了一下,笑容依舊不改:“是我考慮不周,好,先見我爸爸。

    不過那兩個場子,很熱門的,不少大底私下找我談呢。

    我專門留給你,可也拖不了多久,否則,我很難做的嘛。”

    “我就知道,整個社團,除了龍頭,就是生哥您對我最好!我2日內,一定給您答覆。”靚坤話音剛落,正好走到蔣震書房門口。

    蔣天生推開房門,微笑帶着他走了進去:“爸,阿坤他來了。”

    “阿坤,來,來我這邊坐,這次你做得好。

    擺平沙皮,收回魚市,做得幹淨利落,大漲我們洪興的威風!

    Tiger那只小老虎,他搵了駱駝做和事佬,約我下個禮拜在陸羽茶樓敘舊呢,哈哈哈……”

    ……

    城寨裏面,盲公跌打館。

    隨着一聲咔嚓,躺在木板牀上的白衣少年,悶哼一聲坐起來,手臂脫臼復位帶來的痛楚,讓他額頭不斷冒出一粒粒熱汗。

    知名無牌跌打醫生盲公春,雙手摸向旁邊的藥櫃,取出膏藥、夾板,動作嫺熟爲少年包紮起來:“靚仔,你運氣不錯。

    被人用水管打暈過去,周身除了幾處輕微的骨裂,傷勢最重,居然只是右臂脫了臼。

    我現在寫個藥方,你走去巷頭的劉記熟藥房,抓十包藥,回家煎煮,吃完包你恢復如初。”

    “大叔,誰送我過來的?”

    “啊?我一個瞎子,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

    “對唔住,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嘿嘿,這麼有禮貌,又生得這樣靚仔,你家裏人怎麼捨得放你出來混呢?”

    “大叔,你不是看不到的嘛?你怎麼知道我長成什麼樣子?”

    “我是看不到,可我摸的出來。

    要不然人家用冥紙假銀紙,我這家跌打館還開得下去啊?”盲公春一邊和少年吹水,一邊寫着藥方。

    雙眼失明,可老人的字,卻是筆走龍蛇,遠比外面所謂的書法家們優秀得多。

    “好了,醫你的錢,送你來的人已經給了。

    這張藥方你拿好,慢走,不送。”盲公春擱筆起身,順着一張躺椅坐下,端起一支水煙筒咕嚕咕嚕抽了起來。

    少年收起藥方,走到門口一臉迷茫。

    他只記得,在灣仔魚市,自己爲了阻攔靚坤,被對方用水管抽暈過去。

    誰送他來這裏,這裏是什麼地方,他真的兩眼一抹黑。

    呆呆站了一陣子,少年走回跌打館:“大叔,這裏是什麼地方?我要怎麼才能走出去?

    實不相瞞,我身上沒錢買藥。

    您能不能先借我一百塊錢,我大佬是架勢堂右護法關公。

    等我出去見到他,我會向他要錢還給你的,請放心,我不會賴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