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贖金帶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橙橙千字數:2156更新時間:24/07/01 19:10:17
    胖乎乎的小臉似乎比輕軟的雪還要透白上幾分,嘴巴跟小臉都是粉潤的,埋在毛茸茸的衣領子裏。

    她那一雙眼睛,擡起來,不說是勾人,就是叫你見了挪不開眼。

    圓潤的,溼漉漉的,眼尾帶着紅,微微上挑,將鈍氣降下去些,帶着不易察覺的攻擊性。

    這是......

    半點不變地遺傳自她的生身父親。

    傅錦梨看着忽然出現的人,蹲在地上歪了腦袋,“是誰呀,找誰,爹爹在家的,小梨子堆梨子,不可以玩~”

    宮人忙反應過來,“見過小殿下,這是蒼漣來見陛下的下使。”

    “蒼漣.......”奶糰子溫吞地晃晃腦袋,一下就想了起來,“是——”

    “溫溫呀,溫溫小哥姐!來接溫溫回家家啦~”

    聽見她的稱呼,帶着帷帽的女人小幅度動了動,呼吸一緊,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一顫,卻又叫她強壓下去。

    白胡子老人沒有什麼察覺,笑着行了一禮,“是,是來接如燭殿下歸家的。”

    “好呀~”

    傅錦梨拍拍小手站起來,一提溫如燭,她也不說她現在不可以玩兒了,扛着自己的小鏟子就在前頭領路。

    “跟我來呀,跟永嘉來,找父皇呀,爹爹在裏頭的~”

    稱呼轉變多,卻不難發現,已經懵懂地不知不覺中下意識在不同的場合用着不同的稱謂。

    有了她領路,一路暢通無阻,甚至通報都不用,一行人直直推開殿門進去。

    女人在後頭觀察入微,將傅錦梨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瞧見她輕車熟路地,越看越心驚,眉頭微蹙,緊緊跟了上去。

    ————

    傅錦梨小短腿不停,噠噠噠地就跑了進去。

    傅應絕背對她,拿着架子上的一卷書,墨發如潑,半挽着披散在身後,玉扣帶緊緊束在窄實的腰上,不說話時,光一個背影,就能勾魂攝魄。

    聽見身後的動靜,傅應絕眉眼低垂下來,話語無奈。

    “祖宗,慢些跑。”

    調笑又自然的話,叫跟在奶糰子身後的幾人齊齊一僵,而那祖宗卻習以爲常,一下撲過去粘在他身上。

    “爹爹,永嘉帶着來了,來接人的呀父皇,錢錢來擼!”

    嗯?

    傅應絕回過身來,才瞧見後頭的幾人,表情都又些許微妙,他卻不甚在意。

    神情淡淡,“來了。”

    白胡子老人趕緊恢復了神色,陪笑道,“叫陛下久等,實是天寒地凍,不好趕路。”

    “唔。”傅應絕含糊一聲,也不細究。

    視線越過他,在站在後頭,頭戴帷帽的人身上頓了頓,似有些意外,又沉沉笑開。

    “稀客。”

    本是長了一副勾人的謫仙皮囊,一開口偏能氣死人不償命,“怎麼,你也怕被偷?”

    遮這麼嚴實。

    女人身上氣息亂了一瞬,帷帽都無風自動。

    傅錦梨仰着胖臉看半晌,也不知幾人在說些什麼,不過瞧着罩得嚴嚴實實的大大大姐姐似乎是生着悶氣。

    她眼珠子一轉,小手一擡,決定阻止她爹,“爹爹,抱一抱!”

    孩子發話,傅應絕才落下似笑非笑的神色,將她抱了起來,朝着幾人偏偏頭,“隨朕來。”

    ——殿內奉了茶,傅應絕屏退伺候的人。

    指尖在案上敲幾下,不疾不徐,也不入正題,就耐着性子等對面開口。

    戴着帷帽的女子氣急,這麼多年的涵養,還是叫他這一成不變的惡劣性子給氣得破功。

    她沉沉吐出口氣,先一步道,“我等來接如燭歸國,一應贖金也已帶好,這段時日叨擾陛下。”

    話語帶着長居上位難掩的倨傲與穩重。

    傅應絕撩起眼皮,冷淡地看過去,眸中晦澀,目光緊緊扣在說話人身上,帶着刻意釋放的壓迫。

    兩者牢牢對視,最後女子先敗下陣來,有些彆扭的別開臉去。

    傅應絕冷眼以待,扯了扯脣,“朕沒時間跟你打太極。”

    他往後一靠,微眯着眼,“接個溫如燭,用得着你親自來。”

    “當朕傻呢。”淺淡的笑容勾起,薄脣一掀,毫不留情。

    “莊靜。”

    一句戳穿,並未留幾分舊友情面。

    女人沉默着,終究還是擡手摘下了帷帽。

    帷帽下的人,髮髻高挽,端莊又染英氣,一眼就叫人瞧着不凡。

    是蒼漣的,莊靜皇后。

    她丹脣微抿,側過臉,對着一旁的白胡子老人道,“辛苦肖侯陪同跑一趟,您暫且迴避,本宮同昭帝,有要事相商。”

    肖侯依言,退了出去。

    傅應絕挑眉,有些意外,“肖侯?便是曾經勸降六國,得封功勳侯的肖莫問。”

    連他都帶來了。

    帝王咧開嘴角,卻冷了眸色,“皇后娘娘,好大的手筆。”

    他語氣不算和善,莊靜沒怵。

    “昭帝不必激動,本宮此次前來,誠意十足。”

    “誠意?”傅應絕玩味,“別說是你那贖人的千金。”

    “非也。”莊靜搖頭,拋下重磅,“是吾國臨啓,五座城池。”

    五座城池。

    傅應絕懶散地斜靠着的姿勢一頓,腰支起來,身子往前壓,黑眸更具迫感。

    莊靜手蜷了蜷,穩住神色,“你該知曉,本宮在蒼漣,還是有幾分權勢的。”

    何止是幾分,蒼漣半壁江山都是從她手底下打出去的。

    五座城池,不過爾爾。

    可傅應絕是何人,他同莊靜,頂天也只算是點頭之交,可並不代表他對蒼漣一無所知。

    “若是早些年的你來說這話,朕定然是深信不疑。”

    “如今嘛……”

    他留了話,也不說全,只似談似惋惜地搖着頭,目光意味深長。

    莊靜神色一僵,神情不好,卻強撐着,“話雖如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兩人都是位高權重,或許是因爲有求於人,莊靜今日的姿態放得低。

    傅應絕也不是刻意爲難,只是她下這麼大籌碼,所求之事定不簡單。

    不僅不簡單,還得是叫他爲難的。

    這都明目張膽算計過來了,許了好處就不叫計謀了?

    傅應絕可沒那麼好性兒。

    一個帝王,一個皇后,你來我往,不過是些拉扯,和稀泥。

    傅錦梨瞧不懂。

    熱鬧看不明白,吃點糕糕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