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世子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蘇寒舟字數:2487更新時間:24/07/01 18:46:54
    處理完安遠伯府,再藉機收拾掉這個肅國公府。

    那羣勳貴老臣便是鷹失雙翅、蛇去毒牙,再難撲騰出水花來了。

    沈雁歸可不願錯過韓世子這個犯錯的機會。

    墨承影眉心一簇灼灼烈焰,莫名爲他添了幾分邪魅。

    她滿意停筆。

    墨承影歪着腦袋、鳳眸半合,故意沉聲,拿腔拿調問道:“吾孰與探花美?”

    這哪裏是提問?

    這分明是要沈雁歸照着答案念,哄他開心呢。

    沈雁歸豈敢答錯?

    只是“探花何能及君也”實在不足。

    沈雁歸咳咳兩聲,無比認真道:“天下容顏共一石,古今男子共一斗,歷代探花共一斗,墨景明獨佔八斗。”

    墨承影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他即刻坐起身,將腦袋貼在她胸口,摟着她。

    “繼續繼續。”

    “吾夫盛世容顏當以國奉之,俊美無儔,禍國妖夫也。”

    “禍國妖夫?”

    沒錯沒錯!

    墨承影可太喜歡了,他餘光瞥見案上盤中果,隨手拿起一顆。

    一手勾着沈雁歸的脖子。

    “大王,張嘴。”

    沈雁歸瞧他近來戲本子瞧多了,但還是配合張嘴,然而他未將葡萄放進她口中,而是放進自己口中。

    半咬相渡。

    “咦~”她側臉,“不要你吃過的。”

    “嗯?”墨承影雙眉上挑,大大的眼睛充滿困惑,又壓下眉毛,“大王方纔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好好好、強行收回。

    沈雁歸從善如流:“本王知錯、知錯。”

    “知錯?知錯那就認罰。”

    墨承影強將果子渡給她,可爲着那句“咦~”,果子才入了她的口,又被他勾走。

    勾走、又送回。

    來來往往、去去歸歸。

    直到那乾果飽滿晶瑩,他才咬破。

    酸。

    沈雁歸口中涎水滿溢。

    唔,不止口中。

    ……

    肅國公府迎冬宴,遍請京中勳貴官宦家眷,品酒賞實。

    這些勳貴之家,最好的便是面子。

    但凡此類宴會,總是擺足了排場,這次因爲攝政王夫婦和長公主的到來,方方面面都要比從前奢華些。

    府上原就養着一個十多人的戲班子,因着不知王妃聽曲兒的喜好,又從外頭選了一個班子備着。

    戲本子厚厚兩大摞,不管經典的、時興的,但凡能叫得上名兒的,他們總能唱那麼幾齣。

    國公府各個院子裏的丫鬟,除了主子貼身伺候的,其他全都調用到主院。

    護衛更是足足添了一倍,生怕有半點錯漏。

    肅國公世子夫人宋氏相宜乃是國公府當家主母,雖爲了平妻之事,與韓家鬧得不愉快,可終究未曾和離,這幾日爲着迎冬宴日夜操持。

    今兒更是天不亮便起牀,各項事宜一一親自確認。

    攝政王府的馬車,才到朱雀街,守在街口的人便快馬回國公府通知,國公府的主子們立刻準備着出府迎接。

    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卻來攔住宋相宜去路,“前頭有國公爺和老夫人迎接,夫人還是留在後院,照看貴客吧。”

    雖說貴客不能無人照看,可她是國公府主母,於情於理都該過去。

    丫鬟瑞香不忿,欲辯解幾句,被宋相宜攔下。

    “長公主殿下在此,後院不能沒有人照看,前頭辛苦母親,有勞劉嬤嬤走這一遭。”

    劉嬤嬤轉身白了瑞香一眼,哼一聲離開。

    “老刁奴!仗着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整日對夫人頤指氣使,拿着雞毛當令箭,神氣什麼?”

    瑞香跺一跺腳,“聽說那個小賤人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未見過來,想必也去了前頭,國公府真是欺人太甚!”

    那小賤人自然是說世子帶回來的那位柳綿綿。

    宋相宜豈不知欺人太甚?

    成婚這七年,世子不在府上,她替世子侍奉雙親、操持國公府家業,處處周全,老夫人總還認爲是自己沒用,留不住夫君,讓他新婚不足月便遠走戍邊。

    孝義壓身,她無言反駁,加之父親去世後,宋府式微,沒有強有力的孃家做後盾,很多時候她都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逆來順受。

    此番卻不知爲何,平妻之事尚無定論,便迅速在京中傳開,被孃家母親知曉。

    清流之家雖然沒落,可也是有風骨的。

    宋母不忍見女兒受這樣的氣,寫信告知女兒:即便宋府不復往日輝煌,仍能養得起回家的女兒。

    哪怕是被休也無妨。

    早日脫離苦海最重要!

    有母親撐腰,宋相宜這才狠下心離開國公府,只是被休實在影響宋家族中女子聲譽,她在努力爭取和離。

    若說對韓府還有什麼眷戀,大抵便是那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吧。

    林丘那孩子三歲便被抱來,過繼到自己名下的,這四年多來,她珍之寶之,盡己所能給他最好的,不是親生勝親生。

    若要和離,韓家人必不能叫自己帶走這孩子。

    臨安長公主單手撐着腦袋,目光看向戲臺,聽着小侍衛小聲稟告,不免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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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家女連皇孫都敢踹,她這想離又不敢離,到底在猶豫什麼?

    前院。

    肅國公夫婦牽着小孫子先到門口,韓世子晚到一步,肅國公瞧見他身後所站之人,氣不打一處來。

    “胡鬧!這等重要場合,不帶正妻帶外室,成何體統?”

    “綿兒她不是外室!”韓修成緊握着心上人的手,“她是我的妻!”

    “你的妻?”肅國公差點沒忍住說粗話,他知道兒子心裏的算盤,忍道,“我朝律法從無平妻之說,平妻那是商賈……”

    “怎會沒有?”

    韓修成早知父親會如此說,胸有成竹道:“王妃的母親不就是外室擡妻?不僅封了誥命,而今還進了太醫院當提點,有此珠玉在前,綿兒如何不能當平妻?”

    人不怕無知,最怕無知而不自知。

    韓修成是先帝在時,奉旨離京,回京短短數日,應酬之餘、還要周旋於後院之事,對朝中局勢理解不夠深刻。

    對朝中人,尤其是攝政王夫婦,亦是一知半解。

    半桶水晃盪,還把自己當成先知。

    韓修成不以爲意道:“難不成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肅國公真想給自己這個蠢兒子一巴掌:攝政王可不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

    他的規矩一向是給別人立的,自己從來不守。

    雖是攝政王,從新皇登基開始,他穿戴、出行皆是帝王儀制,言官參奏,他當衆將奏本燒了,再參,發配邊疆。

    可憐那些個一輩子沒吃過苦的文弱書生,被迫放下筆桿,面朝黃土背朝天種地。

    誰敢跟他講道理?

    肅國公餘光掃了眼柳綿綿:身份都沒有,還敢出來招搖!

    而今這天下女子,當真是越來越不自愛!

    令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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