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假意降罰,王爺偷着樂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蘇寒舟字數:2532更新時間:24/07/01 18:46:54
    “我是大夫,哪有大夫害怕傷口的?王爺昏迷這些日子,身子是我擦的、藥是我喂的,怎的醒來就變了?”

    江焰裝作生氣轉身背對着墨承影,“難不成王爺開始嫌棄我了?”

    沈雁歸反應迅速,雙手將衣裳舉過頭頂。

    “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墨承影擡起右手,落在江焰肩上,“我這幾日雖昏睡着,夢裏都是你,我夢見你抱着我哭,那感覺就像是拿了把刀往我胸口扎,便扎邊旋,我只恨自己無能,不能立刻醒過來。”

    江焰這便轉了身,側身靠近墨承影懷中,“王爺……”

    她雙手尚未攀上墨承影的肩,墨承影將她扶正,“你方纔說什麼?我昏迷這幾日,身子都是你擦的、藥都是你喂的?”

    “那不然王爺以爲呢?”

    江焰身子又要貼過去,墨承影往外走了一步。

    “破山他們是該打了!”

    他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本王還沒死,他們就敢讓本王的王妃,做這些下人的活?”

    墨承影看了眼沈雁歸,“山野村婦不懂規矩也就罷了。”

    他朝外喚了一聲,“破山、綠萼!”

    破山和綠萼匆匆進來,“奴婢/屬下在。”

    “破山和蒼旻護主不力,自去刑房領五十軍棍,綠萼目無王妃,掌嘴三十!”

    這懲罰來得突然,破山和綠萼當即求饒,“王爺恕罪,屬下/奴婢知錯。”

    “奴婢賤命不足惜,只是營地人手有限,還請王爺暫且收回成命,讓奴婢能夠時時守在王妃身側,將功折罪。”

    綠萼說得情真意切,“待春獵結束回府,奴婢定主動受刑。”

    破山磕頭,“屬下也一樣。”

    攝政王大帳如今被護得鐵板一塊、滴水不漏,全靠破山和蒼旻,倘若這兩人受了傷,這鐵板算是有了漏洞。

    尤其是那蒼旻,聽說還是不久前提調上來的新人,行事還算忠心,此番若是因爲忠心受罰,難保不會生異心。

    “破山和蒼旻是王爺的人,他們幾次護主不力,王爺要打要罰是王爺的事情。”

    江焰跪下求饒,卻故意強調二人的過錯,“可綠萼待我忠心耿耿,並無半分不敬,還請王爺收回成命。”

    “忠心耿耿?”墨承影背手,居高臨下看着帳中跪着的人,“綠萼,你可知罪?”

    綠萼抖着聲音,顫顫道:“奴婢、奴婢惶恐……”

    “惶恐?好一句惶恐!本王自大婚至今,王妃何曾做過端茶遞水的事情?而今本王不過小睡兩日,你們這些奴才,竟不顧王妃有傷,逼着王妃爲本王擦身喂藥,眼裏可還有本王?!”

    綠萼磕頭辯解道:“王爺恕罪,是王妃心疼王爺……”

    “還敢犟嘴?掌嘴五十!”

    “王爺……”

    墨承影打斷江焰的話,不解地看着她,“你今兒這是怎麼了?一向行事果斷、賞罰分明,眼下怎的替罪奴說話?倒與從前不同了。”

    不同?

    江焰生怕墨承影起疑,擡頭滿目柔情,道:“綠萼是我的貼身婢女,若是被打得滿臉是血,叫人瞧了,還以爲我是多歹毒的人呢?”

    “王妃所言甚是,是本王考慮不周。”

    墨承影伸手握着江焰的胳膊,將她扶起來,又冷聲對綠萼道:“只是有錯不罰,日後只怕她們變本加厲。”

    他停頓片刻,“掌嘴換成手板,下去吧。”

    “奴婢謝王爺、謝王妃。”

    綠萼弱弱謝恩,與破山後退出去。

    墨承影收回目光,厲聲道:“你!”

    沈雁歸仍保持着雙手奉衣的動作,忽然聽到這個“你”字,抖了抖,擡起頭來。

    “杵着做什麼?還不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墨承影雙手平展,等着被伺候。

    沈雁歸好似全無伺候人的經驗,看向江焰。

    墨承影斥道:“怎麼?本王使喚不動你是嗎?”

    綠萼她們已經因着王妃伺候王爺受了罰,江焰只怕再搶下人的活兒,叫墨承影生疑,便點了點頭,沈雁歸這才過去。

    中衣解下,他胸口纏滿紗布,除去腹部那輪廓分明的肌肉,倒是瞧不見旁的。

    墨承影狀似無意道:“你說那呼延玉到底是什麼身份?”

    “王爺怎麼忽然這麼問?”江焰唯恐被發現一絲異常,不敢直視回答,她裝作去倒茶,“他不是西戎使臣嗎?”

    “一個小小的西戎使臣,如何有本事製造假證據,說阿孃是南褚大長公主?”

    “假證據?”

    江焰和沈雁歸同時看向墨承影,只是眸中的含義有所不同。

    一個是詫異,一個是欣喜。

    “是啊,你先前不是也懷疑有問題嗎?”墨承影眼神清亮反問,“怎麼現下這般詫異?”

    江焰遮掩道:“我只是沒想到懷疑這麼快便被驗證。”

    墨承影目不轉睛看着她,繼續追問:“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南褚人?”

    “南褚人怎會在西戎使團?”

    “他會易容。”

    “易容?這世間竟真有易容術?聽着好不真實。”江焰受不住墨承影的眼神,裝作喝茶,“王爺是怎麼知道他做假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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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承影看江焰背過身去,伸手將沈雁歸按到懷中,她嚇得伸手推他,他卻肆無忌憚,臉蹭了蹭她的發。

    “今早京中傳來消息,年前派去永州打探的人已經回來,你可以放心了,阿孃不是什麼南褚百里氏後人,而是地地道道的大夏人。”

    阿孃一直對自己的身世多有隱瞞,在梅園被自己逼問之後,那金針布袋的證據就出來了。

    接着便指向南褚百里氏。

    這一切太巧。

    明顯是知道夏褚交戰,不好查探。

    沈雁歸當時便不太信,只是又沒有別的線索。

    “怎……真的嗎?”

    江焰改口迅速,又作不解,“玉兒不是說阿孃是南褚大長公主?樁樁件件說得清清楚楚,不會有錯的。”

    提起赫連珏,沈雁歸一下便明白了。

    那可是南褚王啊。

    她記得與赫連珏年前初次在沈府見面那日,她便在鬧市同溫川柏說過這件事。

    以赫連珏的能力,以此爲基點猜測,再傳信回南褚,做些假證據回來,輕而易舉。

    倘若自己心志弱一弱,爲着阿孃大長公主的身份、自己的南褚血脈,可能真就跟他回自己的母國了。

    不過別的都好說,阿孃既然不是南褚人,何以被父親要挾?

    江焰也有這樣的疑惑,將沈雁歸的問題問出口。

    “阿孃被你父親要挾,並非是因爲敵國長公主的血脈,而是……”

    墨承影話到這裏,稍作停頓,“她殺過人。”

    沈雁歸懷疑自己聽錯了,小時候家裏過年的雞都是自己殺的,阿孃怎可能殺人?

    “殺過人?”

    沒了南褚長公主身份,若有別的把柄也行。

    江焰來了興致,轉身看過來,“阿孃一心救人,怎會殺人?王爺可莫要胡言。”

    墨承影抄起旁邊的外袍,衣裳在空中劃了個弧,兩人轉過身——他仍抱着她,寬闊的身軀正好將她完全擋住。

    他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夠委婉,道:“正因爲手上染了血,所以一生都在贖罪。”

    這句話倒是很清楚解釋了阿孃的善,爲何入了聖人之境,半點不求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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