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被迫營業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小那字數:2252更新時間:24/07/01 18:01:52
兩家人在客廳坐定。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人齊。
兩對老人開始商業互捧,每誇完對方孩子,就貶兩句自家孩子。
你來我往的,場面很是熱鬧。
見沒人留意,黎穎緩了緩發酸的嘴角,眼神無聊地溜達了一圈,視線停在了被安排坐在她旁邊的唐政身上。
這傢伙居然穿上了襯衫!
人模狗樣的!
難得啊!
看來也和她一樣,是被迫營業。
唐政也正無聊,感覺到黎穎的視線便轉過頭去,張嘴無聲地問,“怎麼了?”
黎穎回了一個白眼。
唐政誇張地挑了挑眉,力度沒控制好,眉毛像毛毛蟲,扭得滑稽,黎穎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黎母和唐母相視一笑,隨後說道,“我看這婚禮的日子就挑最前面那個吧,年前把喜事辦了吧。”
“對對對,我也這麼想,免得年輕人心急。”唐母笑容燦爛。
黎穎回過神,用手指偷偷戳了一下唐政的後背,唐政被迫開口了,“那個,其實也不是很急……”
黎穎見他沒有說到點子上,只得自己出聲了,“什麼婚禮?我們已經旅行了,婚禮就沒必要了吧?簡單些就好。”
四個大人幾乎同時出聲,“那怎麼行?”
黎母道,“結婚這樣的人生大事怎麼能馬虎?親朋好友總要通知一下的吧?該有的儀式總得有吧?”
唐母點頭表示贊同,“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不能隨便,繁瑣是繁瑣了點,但有我們啊,你們安心做新郎新娘就行了。”
唐政脊椎處又被戳了一下,忙道,“又是你說的白紙黑字,登記了就是結婚,搞這麼多幹嘛?”
“你閉嘴!有人問你意見嗎?”唐國源呵斥道。
唐政神色訕訕,看着黎穎,看吧看吧,我這嘴替起不了任何作用。
黎穎只得自己爭取,“我年假也休完了,接下來也忙,咱們簡單吃個飯就行了。”
“年假休完不是還有婚假嘛?”黎母說道,“我們會安排的了,你帶阿政到你房間去參觀參觀。”
還想支開他們?黎穎忙道,“不用不用,我房間那麼小,沒什麼好看的。”
黎父不悅地皺着眉,“叫你去你就去,怎麼這麼多話說?”
黎穎無語了!
這就是生在軍政家庭最難忍受的一點,領導的威嚴任何時候都不容挑釁!
他們的要求只有一點,就是絕對的服從。
管你十八還是八十八!
唐國源是這樣,黎父也是這樣。
曾有一段時間她也感覺很窒息,很想逃離。
機緣巧合,她最終還是留在了部隊,算是女承父業了。
隨着職位的晉升,她越來越能體諒父親的難處。
要不,她也不會選擇結這個婚來安他的心。
但這不代表,她事事都得妥協。
她臉上的笑容完全收斂,把火氣壓了壓,才淡淡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我喜歡最後面那個日子,明年八月挺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那個日子我也覺得最吉利,那就明年八月吧。”黎母打量着她的神色,打圓場,“阿政第一次來,你帶他去認認門吧。”
黎穎站起身,往樓梯走去。
唐政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他就是食物鏈的最底端,哪個他都怵。
這就是爲什麼他不喜歡回軍區的原因了。
在外面自由自在多好啊,這個氣誰願意受誰受!
上了二樓。
軍區的房子按職位高低來分的。
黎家和唐家的房子格局一模一樣。
二樓三個房間,一個小的儲物間,一個書房。
對面是兩個小房間打通,是黎穎的房間。
書房是黎父的,有機密文件,不方便待客。
黎穎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哪怕是打通了,房間面積也不大,靠牆是一米五的牀,淡藍色的牀單被罩,疊成整齊的豆腐塊。
唐政對此再熟悉不過了,他四歲時就被老唐押着疊被子,疊不出棱角不準吃飯。
爲了疊好這個被子,他都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
後來外公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把他接了去。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跟着外公生活,也和外公越來越親。
剛開始,每年還願意來軍區住兩三個月,隨着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不愛來了。
老唐也幾乎放棄管他了,他樂得自在!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
給他們娶個兒媳婦,算了完成任務了,以後這不必常來!
牀的旁邊是入頂的大衣櫃,櫃門緊閉。
靠窗戶是休閒區,一張一米二的深藍色布藝沙發,抱枕蓬鬆,看着很舒服。
玻璃茶幾上放着一盆不大的綠蘿。
大書櫃,書碼得整整齊齊的,之後是一張書桌。
門口處有個小小洗手間。
沒了!
乾淨整潔,纖塵不染。
關鍵是,梳妝檯都沒有!
真是個特別的女人!
唐政擡腳,正想往裏走,小腿被東西抵住。
他垂頭一看,五隻白皙的腳趾頭抵在他黑色的褲腳處。
再看看乾淨的地毯,得,忘記脫鞋了。
門口處鞋架只有黎穎讓出來的一雙女士拖鞋,太小,唐政嫌棄地皺皺鼻,踩着襪子走到沙發前。
身子還沒往下倒,先解開兩顆襯衣的釦子,“憋死我了!有汽水嗎?”
“你說呢?”黎穎翻了翻眼皮。
唐政把一個抱枕塞到扶手處,躺了上去,小是小了點,還挺舒服的。
最近可能是沙發睡多了,容忍度不斷擴張,他搖着小腿,自在得不行了,“水也行。”
黎穎:“沒有杯子,到樓下去喝。”
“你對我這麼客氣你媽知道嗎?”唐政撐起腦袋盯着她。
黎穎指指他的二郎腿,“你這麼不客氣你爸知道嗎?”
“得!我能忍!”唐政又倒回沙發,掏出手機玩遊戲。
黎穎靠着書桌觀察了一分鐘,唐政玩得很投入,遊戲裏器械的聲音不斷傳來,好像還蠻有趣的。
說實在的,有時候她還挺羨慕唐政的。
她和他可謂是教育的兩種極端。
唐政是物極必反型,被逼成了和父親完全兩樣的人。
而她,則被馴化成同類。
現在讓她像唐政這樣擺爛,她做不到。
首先過不了的就是自己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