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章 想替她受傷

    很快的，涌進來很多人。

    莫朵朵顧不上疼痛，踉蹌的挪動步伐，想過去看看朱子軒，他用手按住傷口，兩隻手都是血，還不停的往下滴，看着傷勢很嚴重，莫朵朵焦急的問，“您的手怎樣了？”

    “你的傷怎樣了？”不約而同的，朱子軒也剛好問出聲。

    莫朵朵笑笑，終於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朵朵醒來，發現窗外一片漆黑，房間燈光昏暗，自己則躺在病牀上了。

    頭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嚶嚀一聲，擡起手想摸摸頭。

    東方瀚的聲音很快傳來，“哪裏疼？”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怕她撓到傷口。

    莫朵朵摸着東方瀚近在咫尺的臉，熟悉的溫度，是那樣真實！安全了！心裏鬆了口氣，眼淚就這樣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之前那麼疼那麼怕，她可都沒有哭。雙手攬住他的脖頸，拉緊，迫切的想要感受他的體溫。

    東方瀚輕輕攏着她，不敢動她，只是焦急的問，“是頭疼？還是脖子疼？”

    莫朵朵哽咽着，“不疼。我怕……”

    我也好怕！東方瀚收到消息的時候，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動了！恐懼席捲全身！執業多年，也曾受到多次報復，甚至有一次還受了槍傷，但是，都沒有這一次來得讓他膽戰心驚。張天志雖然沒有得逞，但是他目的達到一大半，成功的打擊了東方瀚！

    東方瀚雙手還在微微顫抖着，攬住她的肩膀，安撫她，“別怕！沒事了！”

    此刻，安慰的語言是多麼蒼白無力，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在她的身邊！而這危險，還是他帶給他的！他多麼想取而代之，多麼想代替她受傷，但最後他能做的只是無力的守在病房而已，懊惱，自責，後悔，心疼，憤怒……在他心裏不斷迴旋，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他又有什麼資格在這雲淡風輕的安慰她呢？

    莫朵朵抽泣了好一會，才恢復了冷靜，“幾點了？”

    東方瀚：“兩點了。想不想喝點水？”

    莫朵朵點頭，不敢太用力，脖子上纏着紗布，有點僵硬，還是火辣辣的疼。

    東方瀚開了燈，給她拿來吸管的水杯，喝了大半杯水，感覺精神恢復了大半，起身想坐起來，東方瀚小心翼翼的扶着，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

    莫朵朵坐定，這才看到坐在牀邊的東方瀚，憔悴的可怕，頭髮有些凌亂，眼下的烏青明顯，眼角通紅，眼睛裏都是血絲，下巴還長了暗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襯衫更是皺得不成樣子，應該是從律所直接過來的吧。

    莫朵朵忍不住攬住他的腰，安慰他，“我沒事。就是有點怕有點疼。傷口看着嚇人，但是不嚴重的。”

    莫朵朵自己就是醫生，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勢不重，腦袋上的傷，沒有噁心想吐，眩暈也很快過去，脖子上也沒有傷到主動脈，會暈過去也是驚嚇過度而已。

    東方瀚當然知道她的傷勢，醫生也說過了並沒有大礙，都是皮外傷。那張天志的目的明顯就不是想殺人。

    東方瀚並沒有因爲她的安慰心情好些，反而感覺更加沉重了，都這樣了，還要爲他着想，他情何以堪？

    過了一會，莫朵朵又問，“朱叔叔怎樣了？”

    東方瀚：“手背上縫了十多針，沒有傷到骨頭。觀察一晚，明天就能出院了。”

    莫朵朵想起就後怕，“我也是沒想到他會那樣奮不顧身，那可是鋼琴家的手啊！可千萬不要有什麼後遺症才好。”

    東方瀚之前讓林祕書過去看過了，“醫生說不會，也是皮外傷。明天我們再謝謝他！”

    過了一會，東方瀚去拿保溫飯盒，“給你買了粥，吃一點吧。”

    莫朵朵這才想起，自己晚飯還沒吃呢，怪不得這麼餓，笑着說，“要吃！好餓！感覺我能吃得下一頭牛！”

    東方瀚知道她想逗他開心，也配合的勾勾嘴角，然後坐回牀邊，用湯勺一口一口喂她。

    莫朵朵臉色很蒼白，乖巧得像只小兔子，湯勺一靠近，就張開嘴巴了，乖乖的接過，小口小口的吃着，見東方瀚臉色不好，又笑着說，“能得到大律師的貼身照顧，這傷受得真值啊！”

    東方瀚臉色更沉了，“不許這樣說！”

    莫朵朵也知道自己口無遮攔說錯話了，趕緊轉移話題，“今天給小北打電話了嗎？”每天睡覺之前都有聊一會的，她怕小北會找她。

    東方瀚：“沒顧得上接電話。不過後來給你師傅回電話過去了。”

    莫朵朵：“可不要和他們說我受傷的事，免得他們擔心。”

    東方瀚：“知道的。沒說。”

    兩人就這樣絮絮叨叨的，不知不覺就把保溫盒的粥都吃完了。

    吃飽喝足了，更覺得身體恢復了大半，莫朵朵自己去了洗手間簡單洗漱。東方瀚見她行動自如，心裏到底好受了些。

    莫朵朵躺回牀上，硬是不讓東方瀚睡陪護牀，兩人一起擠在狹窄的病牀上，相擁而臥，兩人惶惶不安的心，總算都定了下來。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安全感，幾個小時前受過的驚嚇，好像只是做了個噩夢，莫朵朵很快睡得香甜了。

    第二天醒來，病牀上只剩她一個人了，暖暖的陽光，穿過窗簾，照射在雪白的牀單上，寧靜而舒服，幸福感油然而生。

    怪不得衆生許願，不外乎是平安健康！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莫朵朵只覺得，身邊的人都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門外傳來低低的談話聲，莫朵朵先進洗手間洗漱，之後推開門，才發現這病房原來是個套間，外面還有客廳和開放式廚房。姚婆婆正廚房裏忙活呢。

    東方瀚和朱子軒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

    大家見她出來，都關切的問她感覺怎樣，聽她說沒事，姚婆婆紅着眼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接到電話可把我嚇壞了。”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已經像自己的閨女一樣了，真見不得她有什麼不好的。

    莫朵朵忙安慰她，“沒事了，我都好了。正惦記着你給我做好吃的呢！”

    姚婆婆笑了，“早上先喝排骨粥，中午再給你做好吃的。”走開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