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願以死謝罪

    皇上不解，陸皇后到底是寫了什麼讓皇后這般又哭又笑。

    【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啊，皇后這是瘋魔了嗎？又哭又笑的，好奇。】

    “曹公公。”

    皇上看了曹公公一眼，曹公公立刻明了，下去把皇后手上的信拿了過來遞給皇上。

    可能是時間久了，信紙有些泛黃，墨也淡了許多，上是陸皇后熟悉的字：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月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姐姐已經不在了，其實姐姐不希望你看到這封信。

    姐姐身體越來越差，恐時日不多，所以姐姐特意向太上皇求了旨意，姐姐死後便讓你當皇后。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姐姐相信你必能好好統率六宮，當好皇后。

    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若是能平安出生，養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了，我們的姐妹情誼你定能好好善待他。

    其實姐姐不想你進宮見識宮裏的勾心鬥角，可你既然進了宮，姐姐只能竭盡全力護你周全。

    皇上允了我一個承諾。

    這封信，就當是姐姐最後一次保護你吧！

    皇后還在笑，悲慼的笑聲夾扎着哭聲在御書房裏迴盪。

    是她錯了，她以爲是因爲自己的才能，所以太上皇才讓皇上封她爲後，原來是陸姐姐。

    她抹了抹眼淚，閉了閉眼跪到地上，“皇上，臣妾殺死陸皇后，找人陷害金將軍，謀害皇嗣，又把太子冒充自己的孩子。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罪不可赦，願自請廢后，以死謝罪。”

    李丞相已經被震驚得不行，皇后竟然做了這麼多事，還把手伸向了朝堂，若不是皇上堅信金將軍，恐怕還真讓皇后得逞了。

    皇上本也不打算留她，朝外面喊了一聲。

    “來人，把方氏帶下去，賜白綾自行了斷。”

    方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個頭，“我還有事相求。”

    見皇上不說話，她當是默許了，繼續道：“我所做的一切與父親無關，父親是固執了些，可從未想過做對國家百姓有害的事，所以請求皇上放父親平安告老還鄉。”

    【方太師那老家夥就是不想失去手上的權利，至少他這個太師比太子皇兄那老師強。】

    皇上自然知道方太師沒有做什麼不利於國家和百姓的事，否則也不會只是輕飄飄罷免了他的官職。

    “朕答應你。”

    “謝皇上，”方月抿了抿脣，“我可以給陸姐姐上炷香嗎？”

    皇上搖了搖頭，“朕可以允許你見你父親一面。”

    ......

    皇后被帶去天牢關了起來，還跪在地上的朱嬤嬤已經癱軟在地。

    皇后娘娘都被處死了，那她呢？

    正想着，皇上猛的看向她，“朱嬤嬤助紂爲虐，拖出去杖斃。至於方氏宮裏的人，凡是與此事有關的，一併杖斃，絕不姑息。”

    渾身癱軟的朱嬤嬤想叫喚，不等她開口，嘴就被堵上，如拖死豬般拖了出去。

    等人被拖出去，皇上問常嬤嬤。

    “常嬤嬤，你是願意留在宮裏，還是回到蔡家？或者回家鄉生活，朕都答應你。”

    【太子皇兄身邊正缺常嬤嬤這等忠心護主的人，她知道陸皇后的事情多，可以給太子皇兄說說，寬慰寬慰太子皇兄也好啊。】

    太子正有此意，如今他沒太子妃，讓常嬤嬤幫打理太子府的事也放心。

    不等她開口，皇上笑着道：“朕看太子身邊也沒什麼忠心的嬤嬤，常嬤嬤你願意的話就去太子宮裏吧，陸皇后在天有靈，一定會十分欣慰。”

    【哇，暴君你真是太棒了。】

    “回稟皇上，”常嬤嬤擡眸看着太子，“老奴願意，老奴會去和蔡家說清楚。”

    畢竟是蔡夫人好心收留她，才讓她能苟活到今天，幫娘娘討回公道。

    “謝父皇。”

    皇上嘆息一聲，讓人護送常嬤嬤出宮去蔡家，旋即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去爲你母后上炷香吧！若是想知道關於她的事，可以問常嬤嬤。”

    常嬤嬤從陸皇后進宮就一直跟在她身旁，比他瞭解得多。

    太子有些不捨的把虞伊珞遞給曹公公，告退離開。

    李丞相聽得也差不多了，跟着告退離開。

    “給小公主朕，”皇上瞥了曹公公一眼，“朕讓你去洗恭桶，你去洗了？”

    若不是方纔珞兒提，他都險些忘了。

    “回皇上，奴才去了。”

    曹公公說着還輕輕聞了聞身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氣味，然後才放心下來。

    “嗯，洗得挺乾淨的。”

    曹公公笑了笑，心道。

    能不洗乾淨嗎？薰着小公主，皇上恐怕會讓他永遠去洗恭桶了。

    “皇上，是現在擬旨召告天下廢后嗎？”

    ......

    廢后的旨意一出，百姓大臣只覺得不可思議。

    那些想爲皇后說話的大臣知道皇后所做的事後，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換作其他人，這每樁事單拎出來都是掉腦袋的。

    他們可沒膽子湊上去觸怒皇上。

    方府那邊，收到皇上傳召的消息，方太師還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曹公公，皇上召見草民所爲何事？”

    曹公公擡眸看着方太師，以往精神矍鑠的他看上去蒼老了許多，頭髮有些凌亂，額前的皺紋也加重了不少。

    “方大人不知道外面的事？皇后犯錯被廢了，皇上仁慈，特意准許你去見她最後一面。”

    旁邊的方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會如此，我女兒是太上皇親封的皇后，怎麼會被廢掉。”

    她還等着女兒把兒子救出來呢，如今這樣還有什麼希望。

    “老爺，”方夫人一把拽住方太師的衣袖，“你進宮去讓月兒求皇上放了強兒，強兒是她弟弟，她不能見死不救啊。”

    方太師甩開她的手，和曹公公一起進宮。

    曹公公搖了搖頭，心裏嘆息。

    怪不得皇后那麼偏執，原來有這麼一個偏心的母親。

    女兒都快沒了不擔心，還惦記着犯罪的兒子。

    “讓曹公公見笑了。”

    方太師說了這話便不再開口，心裏思索着女兒犯了何錯。

    馬車行至宮門口，曹公公直接帶着方太師去到關押皇后的天牢。

    “方大人慢慢聊。”隨後轉身離開。

    背對方太師站着的皇后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來，見到是太師，笑容平淡，聲音低低道：

    “爹，你來了，女兒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