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濺楓樹灣,結束噩夢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盼日夜長安字數:2128更新時間:24/07/01 16:54:55
    周知墨放下資料,又回到了審訊室。

    王雪嬋已經平靜了很多,臉上早已不見了往日的精緻和優雅。

    周知墨問她:“賀巖昌的腦袋,在哪裏?”

    王雪嬋看着他:“可以給我一支煙嗎?”

    周知墨看一眼樑一諾,樑一諾掏出煙遞過去,並給她點燃。

    王雪嬋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一口煙霧,半眯着眼睛,陷入了過往……

    “那顆腦袋啊,就在玉樹樑的公墓裏。”

    她斷斷續續的說着:“我割下他的頭,天已經快黑了。”

    “用牀單把他包裹起來,又用袋子提着他的頭,走到公墓。”

    “我掏了一個坑,把他放進去,一點點捧起土,哭着把他埋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應,我跪在地上,肚子裏的孩子,踢了我一腳。”

    “又驚又怕的我,急忙逃走了。”

    “我把外套脫下來,放在泥水裏弄髒,丟進了垃圾場。”

    “我沒敢回家,直接去了醫院,辦了住院。”

    周知墨問她:“警察沒有找你問話嗎?”

    王雪嬋說:“我和賀巖昌認識的事情,爲了提防我丈夫一家,所以單位沒有一個人知道。”

    “賀巖昌花名在外,認識的女人很多,我很謹慎。”

    “就連賀巖昌那天找到單位,都是他在路上看到我,追上來的。”

    “大家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他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我。”

    “警察,自然也就沒查到我。”

    “就這樣提心吊膽過去了,這件事情,慢慢成了懸案。”

    “反正他也沒什麼有出息的人活着了,也就沒人替他上心了。”

    王雪嬋又吸了一口煙:“直到家住楓樹灣的楊晨林死亡,婆婆唸叨着報應。”

    “我突然慌了神,難道真的是當年種下的惡果,遭了報應。”

    “更讓我害怕的是,那一家子,居然是婆婆的女兒。”

    “如果真的要救那個女人,那嬌嬌也一定會被帶去醫院作比對的。”

    “這樣一來,嬌嬌的身世就曝光了。”

    “所有人都會知道,他的親身父親不是唐守仁,是當年那個花名在外的賀巖昌。”

    “警察也很快就會查到,我就是當年那個殺掉賀巖昌的兇手。”

    “那樣不堪的身世,我不能讓嬌嬌知道。”

    “我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我知道,我婆婆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她不會犧牲自己的。”

    “所以,我幫她一把,送她走。”

    “她還是惜命啊,臨走前,拽掉了我的釦子。”

    王雪嬋看着周知墨:“我回家就燒了那件衣服,所以那天去的晚了。”

    聽完王雪嬋的供述,都沉默了,誰也沒想到,背後會是這樣的故事。

    周知墨的電話響了:“楓樹灣出命案了,有人殺人了!”

    顧不上感嘆往事,破了一宗塵封的舊案,還沒來得及高興。

    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讓周知墨心裏就像火山要爆發一樣難受。

    他們開車到達楓樹灣的時候,去到案發現場。

    只見照明燈大亮着,圍了些人。

    見警察來了,大家自覺讓出了一條路。

    先到的鄉鎮警察過來介紹情況:“是村民報警的。”

    “我們來的時候,人已經斷氣了,沒有生命體徵。”

    “死者是一名叫鄧中正的老人,村民說他身體不錯。”

    “家人也都去世了,就留下他一個人生活。”

    “行兇的人,是楊家媳婦。”

    “大家都不知道爲什麼,平時兩家也沒有仇恨,楊家媳婦也是個老實人,平時沒脾氣。”

    那人搖着頭感嘆:“哎,小兒子纔剛沒了不久,估計是受刺激了。”

    周知墨看過去,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是楊晨喜,旁邊老婦人是他母親。

    他走過去,燈光照着的地上,隱隱看到血跡,老婦人低頭哭泣着。

    周知墨站在旁邊,問楊晨喜:“怎麼回事啊?”

    聽到說話聲,楊晨喜擡起頭來,看到周知墨,眼淚流了下來:“我媽……”

    周知墨低聲說:“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楊晨喜鬆開母親,站了起來,跟在周知墨身後,來到人少處。

    周知墨問他:“人是你母親殺的?”

    楊晨喜艱難的點頭:“是的。”

    周知墨低聲問:“爲什麼?”

    楊晨喜低着頭,眼淚大顆大顆的滾到了地上。

    周知墨勸說道:“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先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母親爲何會突然殺人?”

    他不相信地問:“是楊晨林的事情和劉玉琴的事情,刺激她了?”

    楊晨喜帶着哭腔,從牙縫裏擠出來:“死的是個畜生!”

    周知墨一頭霧水,感覺到楊晨林極度壓抑的痛苦和憤怒。

    楊晨喜深吸一口氣,告訴他:“劉玉琴告訴我和姥姥,那個畜生,是我媽的親生父親。”

    他擡起頭來看着周知墨:“我媽聽到這話後,就瘋了一樣。”

    “我們這才知道,那個畜生當年把我媽糟蹋了,一次又一次。”

    楊晨喜按着胸口哭訴:“他明明知道,我媽是他親生女兒啊!”

    周知墨也震驚了,楊晨喜哽咽着說:“我媽說,嫁給我爸之前,可能就懷了孩子。”

    楊晨喜滿臉通紅,哭的睜不開眼,哽咽着:“我是那個畜生的孽種!”

    他咬着自己的嘴脣,極力隱忍,不讓自己爆發出來。

    對於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縱使見過許多糾紛案件的周知墨,也感覺頭大,一時難以完全理解,更何況作爲當事人的楊晨喜,如何能接受呢?

    周知墨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年輕人,他只能伸出手搭在楊晨喜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其他人勘察完現場,走過來找周知墨:“師父,現場工作結束了。”

    “死者身中 18 刀,失血過多而死。”

    “兇手……”看了看站在周知墨旁邊的楊晨喜,他沒再說下去。

    周知墨點了點頭:“知道了,按流程走吧。”

    他轉身對楊晨喜說:“還有什麼要對你母親說的?”

    “抓緊時間,十分鐘後,我們帶隊離開。”

    說完,周知墨做了個手勢,帶着人撤退,去了路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