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似曾相識

    槍？

    溫蒂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又很快掩飾過去：“迴歸後，不管公司或個人，一律不得配槍！”

    “那給我一件防彈衣？”

    “好的，待會我去後備箱拿一件，應該有你的尺寸！”剛纔溫蒂全程旁聽了周天佑打電話，大概能猜到對方索要防彈衣的真實用意。不過人身保護方面，溫蒂自認是最專業的，就算周少是軍人出身，在遇到危險時，第一反應也是本能地作出閃避。只有她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精英，才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大人物們化解危機。

    面對面，兩人有一搭無一搭地閒聊着，也逐漸熟絡起來。

    周天佑從溫蒂口中得知，她年過四十，至今未婚，是個獨身主義者。曾在G4，也就是保護政要組工作多年，從督察一直幹到高級督察，身手絲毫不遜色於男性警員。作爲港島警隊的精銳，每一位G4成員都接受過嚴格的身份審查，而對於“港島富豪”來說，這些警員家世清白、背景乾淨，用起來顧忌較少。也正因如此，王姨給溫蒂開出了三百萬年薪和一定數量的股票分紅，成功將之從警隊挖走。

    原本，溫蒂性格慢熱，從不主動吐露自己的過去，可經過這數個小時的相處，溫蒂發現這位周家大少爺十分隨和，並沒有什麼紈絝子弟的架子，很好相處，兩人聊着聊着，越說越投緣，漸漸成了朋友。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隨口說出的話，似乎是無心之言，其實多多少少受到周天佑夸人、捧人、讚美，引導等語言技巧的影響或左右。等兩人接到律師通知，說王卓然差不多可以離開警察總部時，已接近深夜零點。

    周天佑與溫蒂一起來到商業罪案調查科所在的樓層，兩人剛出電梯，就聽見一些說話和腳步聲。由於聲音是從走廊拐角處傳來的，音調又低，周天佑沒有聽清大致內容。

    兩人沒走幾步，周天佑就看見王姨和一名中年男子正朝着自己的方向並肩走來，身後還跟隨不少掛着證件的警察，那位先前帶隊請王姨回警局喝咖啡的高級督察，赫然落在隊伍最後面。

    “張Sir！”

    溫蒂突然止住腳步，恭敬地朝中年男子打招呼。

    “溫蒂，好久不見！”男人露出親切的笑容，主動伸出右手。

    “這位是?”周天佑看到兩人握手，很是自然地出聲詢問。

    剎那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現場級別最低的高級督察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不管旁人怎麼想，王卓然一把將周天佑拉到自己跟前，很是寵溺地拽着他胳膊：“張Sir，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最看重的子侄周天佑，今天剛從內地過來。想不到，來港的第一天，竟然跟着我在警局裏待了那麼久！”接着，她又介紹說：“天佑，這位是警務處主管行動的副處長張勇立，張Sir，曾經是溫蒂的頂頭上司。我們相識多年，今晚他專程爲我的事過來一趟！”

    “張Sir，你好！”周天佑率先伸出了手。

    “周先生，你好！”張勇立五十多歲，額頭上有三道明顯的皺紋，兩邊鬢角也有了幾縷白髮。他與周天佑握了握手，也注意到對方虎口的異樣。“周先生氣宇軒昂，一看就出身不凡！”能從三萬多名警員中脫穎而出，張勇立也非一般人。他從王卓然對待周天佑的態度上可以看出，眼前的年輕人應該有些來頭。

    面對誇獎，周天佑沒有吱聲迴應，而是拱手抱拳回禮。

    旋即，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電梯走去。

    等候電梯的間隙，張勇立突然開口詢問：“周先生是不是以前來過港島？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以前來過幾次，我們或許在什麼地方照過面！”周天佑坦然承認。他瞭解港島警隊的框架，知道張勇立這位負責主管行動的副處長，下轄管理行動處和刑事及保安處，溫蒂以前所在的保護政要組就隸屬保安部。這樣的警隊實權人物，放在七八年前，應該也是總警司級別的高層。那麼他在執行公務時與之見過面，也就不足爲奇了。

    “周少是一位軍人！”進電梯時，溫蒂有意無意地提醒一句。

    當即，張勇立似若有所思，目光不時掃向周天佑。

    張勇立上世紀八十年末加入香港警隊，在刑事警報、嚴重罪案和三合會調查、商業罪案調查等多個部門任職，刑偵工作方面經驗豐富。作爲港島警隊的二把手，他眼光毒辣，對周天佑這般英俊高大的男人，還是有一定印象的。

    起初，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但作爲一名警察，他對自己的直覺還是頗有信心的，直到溫蒂的出聲提醒，他才將越發精神帥氣的周天佑和當年大首長身邊的大內高手聯繫在一起。

    “原來是周同志！”電梯中，張勇立恍然大悟，立刻掏出名片，雙手遞了出去，熱情道：“歡迎來到港島，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和我聯繫！”

    “謝謝張Sir！”周天佑雙手接過名片，禮貌地笑了笑：“我此次因私來港，會一直呆在王姨身邊，應該不會麻煩張Sir！”

    “今晚請王董過來喝咖啡，下面夥計也是按流程辦事，還請王董和周同志見諒。”幾人陸續走出電梯，張勇立仍不忘做好解釋說明。由於他和煦有禮的態度，張勇立麾下的高級警司、警司和高級督察也是笑臉相送。

    沒多久，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出了警局，上了門口的杏白色勞斯萊斯幻影。

    這次，周天佑沒有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而是和王卓然並排而坐，隔着窗戶，跟那些警察揮手道別。

    看着遠去的豪華車隊，張勇立釋然地笑了，往事揭開回憶，讓他再也不用擔心王卓然的安危了。

    “張Sir，那位周同志到底是什麼人？”一位高級警司疑惑地低聲問。

    “華夏最精銳的軍人！”丟下這句話，張勇立也走下臺階，準備回家：“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隨後，他揮揮手，獨自向停車場走去。

    商業罪案調查科的高級督察望着副處長的背影，一臉的莫名其妙。

    …………

    另一邊！

    王卓然的車隊剛出警局，一片刺眼的閃光燈閃爍幾乎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讓人睜不開眼。司機更是看不清車外情況，只能腳下輕點剎車，將車緩緩停了下來。

    見到居中的主車停止不動，十多名記者頓時圍了上來，對準車裏的人繼續一陣猛拍……

    “王董！”

    “王董，請你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