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回去給寧宴吹吹枕邊風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南方豚鼠字數:3552更新時間:24/07/05 15:55:26
    看着程十鳶這一反常態的求人模樣,慕雲舒頓時心生警惕。

    反常。

    這太過於反常了。

    以往就那程十鳶的性格,絕不會這麼扭捏。

    尤其是她們倆之間的關係,更不會拐彎抹角的。

    “跟我還這麼見外?”

    “直說吧,什麼忙?”

    “說得我還會不幫你一樣。”

    慕雲舒無奈地搖了搖頭,寵溺地說道。

    警惕歸警惕,但畢竟是自己閨蜜,有事哪能真不忙呀?

    見慕雲舒直接答應,程十鳶眼前一亮,喜笑顏開,湊近其耳邊,紅脣輕啓低語道:

    “你回去給寧宴吹吹枕邊風。”

    “讓他在庭方哥哥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

    程十鳶之前因爲瞭解不多,是很不待見寧宴。

    但顧庭方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得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至於面子?

    她再多的糗事,慕雲舒都知道,也不差這一件。

    能伸能屈,才是新世紀新女性,應該具有的美好品德。

    “你這....”

    “剛罵完寧宴,就找他幫忙,是不是有點太.....”

    慕雲舒神色古怪,開口道。

    慕雲舒知道她這個閨蜜思維跳脫。

    但她沒想到,程十鳶的態度能有這麼大的轉變。

    甚至越過了與寧宴緩和關係,就直接開始找他幫忙了。

    不過程十鳶這個思路的出發點倒是對的。

    以顧庭方對寧宴的恭敬,有他的助攻,程十鳶的追夫之路,必定是事半功倍的。

    “所以這不是找你了嘛?”

    “他不會幫我,但是肯定不會拒絕你的。”

    “你可是包養他的大金主,錢總不能白花吧?”

    “得讓他發光發熱吧?”

    程十鳶環着慕雲舒的手臂,軟糯糯地撒嬌道。

    甚至還有理有據地進行了一頓分析。

    “我只能幫你試試,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慕雲舒不忍心拒絕程十鳶,開口道。

    這乍一聽,似乎還挺有道理的。

    就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度不小。

    慕雲舒並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面子,可以去請動寧宴。

    最多就是旁敲側擊一下。

    盡力而爲。

    “我的終身幸福,可就都交給你了!”程十鳶兩眼放光,興奮道。

    她相信有舒舒出馬,一定能一錘定音。

    畢竟古往今來,最有殺傷力的就是枕邊風了。

    ~~

    飯桌那邊。

    “你這次回來,是退役了?”寧宴輕抿一口酒,問道。

    “還沒,不過快了。”顧庭方回道,“我父母年紀大了,他們就我一個獨子,催我回國繼承家業。”

    顧庭方的話中,有些許無奈。

    他對經商與繼承家業,並不感興趣。

    但終究還是拗不過他們。

    “我看主要是催你回國結婚吧?”

    “你這年齡也不小了,急着抱孫子才是真的。”

    寧宴拍了拍顧庭方的肩膀,笑道。

    這小子既是獨子,又是單身,家裏父母能不擔心嘛?

    而且國外的環境又危險,他們是怕哪一天真的白髮人送黑髮人。

    顧庭方也是理解他們的心思,所以選擇回國。

    “什麼都瞞不過寧先生。”

    “這些都有。”

    顧庭方與寧宴碰了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寧宴將顧庭方心事重重的樣子,盡收眼底,淡然一笑,開口道:“那你看程十鳶怎麼樣?”

    “您這是何意?”

    顧庭方身形一顫,心頭一驚,問道。

    他沒想到,寧宴會提到程十鳶,還是這麼的直接。

    不由地,顧庭方心中有些擔憂。

    因爲寧宴與程十鳶之間,並不對付,甚至有不小的摩擦。

    “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她喜歡你。”寧宴輕輕晃了晃酒杯,笑道。

    反正慕雲舒與程十鳶去洗手間了,這裏就他們兩個人而已。

    寧宴懶得拐彎抹角,措辭極其直接,且有針對性。

    “我還以爲您是要....”顧庭方聞言,鬆了口氣,緩緩道。

    “以爲我是要說她壞話?”

    “我這人雖然不寬宏大量,但也不喜歡在背後捅人刀子。”

    寧宴淡然一笑,說道。

    他跟程十鳶的矛盾,都已經當面報復過了,恩怨已了。

    至於背後說壞話這種事,他寧某人還沒這麼無聊,也不會這麼沒品。

    現在提及程十鳶,主要是因爲八卦。

    畢竟可以面對面,跟當事人吃第一手瓜,又何樂而不爲呢?

    顧庭方點點頭,說道:“我對她挺有好感的,只是....”

    說着,他看向去洗手間的方向,卻是欲言又止。

    好似極其爲難一般。

    “只是什麼?”

    “你一個大男人,吞吞吐吐的幹嘛?”

    寧宴一把勾住顧庭方的脖頸,笑着催促道。

    寧宴很清楚,顧庭方既然對程十鳶有感覺,卻又猶豫了,這裏面肯定有不少的故事。

    這可比花生米下酒多了。

    “我父親希望讓我與京城許家聯姻。”

    顧庭方嘆了口氣,說道。

    程十鳶很好,也對他一往情深,這事在臨安上流都不是什麼祕密,顧庭方的父親自然也是清楚的。

    但顧父更清楚一件事,他們兩家的結合,並不會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身在名利場,皆是身不由己。

    跟京城許家聯姻,大家都可以各取所需。

    而這其中犧牲的,不過是毫無利益的愛情而已。

    顧庭方的措辭,其實也是隱去了不少的。

    他的父親並不是希望,而是已經跟京城許家聯繫上了。

    所以陷於兩難之間的顧庭方,才會如此苦惱。

    “京城許家?”寧宴挑了挑眉,問道,“公安部的許家?”

    京城姓許的權貴,大大小小的有不少。

    但能跟顧庭方門當戶對的,在寧宴的記憶裏,也就只有這一個了。

    “正是。”顧庭方應道。

    “程十鳶應該還不知道吧?”寧宴笑道。

    儘管與程十鳶今天才認識。

    但以這位大小姐的性格,如果知道這件事的話,那就是真熱鬧了。

    顧庭方:“是的。”

    “那你怎麼想的?”

    “是選程十鳶,還是選許采薇?”

    寧宴將杯中酒飲盡後,把玩着手中酒杯,玩味地問道。

    這種非此即彼的極限二選一,才是最有意思的。

    選哪個顧庭方都會爲難。

    “寧先生,你...你怎麼知道是許採薇的?”顧庭方詫異道。

    對剛纔寧宴猜出是公安部許家。

    顧庭方覺得因爲範圍不大。

    或許有運氣的因素,能猜出來也算是正常。

    但他沒想到,寧宴竟連他聯姻對象的姓名,都能脫口而出?

    猛地一瞬間。

    原本對寧宴真實身份只略知一二的顧庭方,有了一個具象化的猜測。

    這位寧先生,不僅實力恐怖,而且還是出身京城頂級家族。

    關鍵是,他還姓寧....

    不會吧?

    “老許就三個女兒。”

    “大女兒嫁人了,小女兒還在讀大學,就剩個二女兒與你年齡相仿。”

    “除了許採薇還能是誰?”

    寧宴聳聳肩,風輕雲淡地說道。

    “是許採薇。”顧庭方說道,“但我不知道該怎麼選....”

    顧庭方的眉宇間,滿是糾結之色。

    “不知道?”

    “就一個簡單的二選一,你一個大男人在優柔寡斷什麼?”

    “你這可不像是個從戰場上活下來的血性軍人。”

    寧宴說道。

    “我想選十鳶,但是我父親那邊不會同意。”顧庭方又給自己灌下一杯酒,甩了甩暈乎乎的頭,苦笑道。

    一邊是愛了他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一邊是能讓家族更上一層樓的許家小姐.....

    一邊是滿眼都是他的女人,一邊是父母的期許....

    “是你結婚,還是你老子結婚?”

    “照你這麼說的話,我家老頭還不同意我的婚事,我就得老老實實聽他的?”

    寧宴拍了拍顧庭方的肩膀,反問道。

    那個困惑,只會存在顧庭方這種乖乖男,也只能困住他。

    或許可能是,寧宴比較叛逆吧。

    但他堅信一個道理,別人說以大局爲重的時候,你肯定不在這個大局之中。

    就如同,他們讓你不惜一切代價的時候,而你就是那個代價。

    所以寧宴選擇隨心而行。

    他滿意才是最好的。

    “不同意?”

    “您不是說他們....”

    顧庭方後知後覺。

    他好像聽到了一個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

    寧先生出身京城頂級家族,他居然敢公然忤逆....

    “我只是說他們知道,又沒說他們同意呀!”寧宴笑道,“而且我做什麼,也不需要他們同意。”

    猛烈的震驚壓下了酒勁,顧庭方詫異道:“他們不同意,您這還敢.....?”

    此時此刻,顧庭方算是意識到了,寧宴的膽大包天。

    “我有什麼不敢的?”

    “直接掀桌子不就行了?”

    “他們不讓我玩下去,那就大家都別玩咯。”

    寧宴淡然一笑,說道。

    規則這玩意是束縛人的,但不是束縛他寧宴。

    正是因爲寧老爺子清楚寧宴的性格。

    哪怕是在寧宴結婚第一天,就得知了消息,也不同意這一樁婚事。

    但卻對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是任何動作。

    並不是默許,也不是溺愛。

    而是他清楚一旦對慕雲舒做了什麼,寧宴是真的會掀桌子。

    一怒之下,砸了京城也不是沒可能的....

    手裏沒有劍,和有劍不用,根本就是兩碼事。

    尊嚴只在劍鋒之上。

    “還得是您。”顧庭方默默豎起了大拇指,“學到了。”

    “你小子,好自爲之吧。”寧宴意味深長地笑道,“錯過了再後悔,那可就爲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