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擊退徐縱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夜雨聞鈴0字數:8731更新時間:24/07/01 15:32:02
    走廊上,那徐縱目光有些異樣,看着雲韻不知想些什麼。

    雲韻被這目光瞧的心中發毛,以前她聽說過一些關於斷袖之說的故事,當時還以爲那是無稽之談,就算再怎麼破天荒也是男人的事情,沒曾想此刻竟切實感覺到徐縱臉上的異樣。

    “你若不知穆不韙在何處便請讓開。”雲韻冷冷道。

    徐縱此時看雲韻的眼神就如同她看着自己的男禁臠,調笑道:“你怎知我不知道?”

    “你知道?”雲韻大驚。

    “略知一二。”徐縱又朝着雲韻靠近了一步。

    雲韻問道:“那她在何處?”

    徐縱笑着道:“你知道的,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知道一件事,必須得付出點什麼。”

    雲韻後退一步:“你什麼意思?”

    徐縱緊緊盯着雲韻的衣襟:“沒什麼意思,只是這鬼地方雖然無法出去,可什麼東西就都有,更不缺男人,特別是長得帥的男人,你那朋友雖然長得英姿颯爽,可說到底也是女人,是女人便有需求,這你總該清楚吧?”

    雲韻咬緊嘴脣,沉默不語。

    徐縱接着說道:“這世上本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我想你也有自己喜歡的男人吧?既然如此,那你的朋友自然也有這方面的想法,你說呢?”

    “胡說八道!”雲韻直接硬氣說道。

    徐縱並不理會雲韻的憤怒:“我看你到像是個新雛,想必沒經歷過男人吧?我告訴你,男人是很恐怖的,在接觸他們之前,不妨讓我先教教你怎麼對付他們。”

    說着徐縱忽然朝着雲韻掠進,這時候雲韻本能的一巴掌給徐縱甩了過去,聲音很響。

    “你敢打我?”徐縱很是錯愕,她已經很久沒被打過了。

    雲韻再次向後退了三步,右手隨時準備抽出青冥副劍。

    徐縱被扇了巴掌之後並未生氣,反而更是興奮:“沒關係,我知道一個女人第一次嘗試這種東西總會有些抗拒,我當年也是這樣,可當你嚐到甜頭之後我保證你會愛上這種感覺,至於現在!讓我來教教你如何嚐到甜頭吧!”

    說着徐縱便要撲向雲韻,這時候雲韻忽然抽出青冥副劍,冷冷瞧着徐縱:“你若再敢向前一步,我便一劍刺穿你!”

    “青冥副劍?!”徐縱看見青冥副劍的一剎那不由得失聲道。

    雲韻道:“有點見識。”

    徐縱不敢再輕舉妄動:“你這青冥副劍是如何得來的?”

    雲韻冷冷道:“自然是從雲峯拔下。”

    徐縱很是意外:“這……不可能啊!除了花神誰還能拔出青冥副劍?你!!你姓什麼?”

    “雲!”雲韻說道。

    徐縱彷彿被巨鍾擊中心扉,忽然開始後退,死死盯着雲韻,然後一步閃進自己的房間,再不出來。

    瞧着徐縱奇怪的舉動,雲韻雖說不解,卻也沒有過多猜疑,現在她算是劫後餘生,可也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她看着空蕩蕩的走廊:“穆不韙該不會真去找那兩個男人了吧?”

    “不不不!怎麼可能!她不是那種人!”

    思前想後,雲韻心中剛對穆不韙有信心,下一刻又完全崩塌:“我認識她也就十幾天而已,我怎知她是怎樣的人?真是可笑。”

    話說回來,爲何此刻穆不韙還未歸來?

    因爲她正在一個寬敞而明亮的房間,房間中只有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像女的,女的像男的。

    穆不韙雖是女子,可女生男相,像是戰場上的將軍,看上去英姿颯爽,此刻她的身上正坐着一個男子,這男子雲韻並未見過,很是俊美,五官精緻的過分,像是一個嬌女子一般。

    穆不韙端起一杯就一飲而下,然後說道:“小寶貝,你可真是騷。”

    那男子穿着很是暴露,腿長身健:“你這個壞主人,今日爲何單單挑上我呢?”

    穆不韙說道:“要尋歡作樂自然要選一個最好的。”

    男子忽然羞澀的低下頭,一顰一笑像極了女子,兩人之間的關係一下子反了過來。

    值得一提的這男子似乎經歷過嚴格的訓練,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化着淡淡的妝容,他的身體彷彿會說話一般,每動一下都在勾引穆不韙。

    他就這麼傻傻的看着穆不韙,然後忽然笑了起來。

    穆不韙奇怪道:“你笑什麼?”

    男禁臠道:“笑你呀。”

    穆不韙驚訝道:“笑我?笑我什麼?”

    “你從開始到現在都很正經,手腳更沒有亂摸,完全不像是徐縱徐橫兩姐妹那般,你是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穆不韙眉頭一挑,沒想到被這男子看穿了。

    這次穆不韙來這個地方,而且只點了這一個男子,本就不是爲了尋歡作樂,而是爲了打探消息,她知道所有人都不可信,這樣的男禁臠反而成爲可信的幾人。

    “看你這樣子也是極爲上等,平常應該不缺男人才是,爲何偏偏就對我動情了呢?”男子問道。

    穆不韙反問道:“我老家有一句話,說是男人就像是一個茶壺,女人就像是茶杯,一個茶壺怎麼能只配一個茶杯呢?現在咱們角色互換,你說我這樣的茶壺只配一個茶杯夠麼?”

    那男子忽然全身倒在穆不韙身上:“的確不夠。”

    “可是我一直都是一副冰冷模樣,徐縱那個老孃們早就想嘗一嘗我了,卻一直被我拒絕,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會答應你呢?”

    穆不韙輕笑道:“一個人越是假正經便越是不正經,我猜你只是覺得徐縱太老,沒有味道而已吧。”

    男子也未否認:“那徐縱年紀一大把還不消停,我才不願意陪那種女人。”

    穆不韙調笑道:“老一點不是更有經驗?”

    “討厭!”那男子嬌喝一聲,說道:“你們女人都喜歡年輕力壯的男人,難不成我們男人便不是如此麼?”

    “這個地方除了金寰宇之外大概沒一個好東西了。”穆不韙說道。

    那男子深感贊同:“對!你也不是好東西。”

    穆不韙灑脫問道:“那兩個只知道下棋的老頭難道也如此不正經?”

    這一刻穆不韙終於將話題引到了正軌。

    “人不可貌相!那兩個老東西可遠非表面那般正經,他們倆和徐縱徐橫不知道暗地裏苟且過多少次了,我都不想說,你可要叫你那位朋友小心一些,這兩個老頭色着呢。”

    穆不韙牢記在心。

    “難道就沒人可以制衡那兩個老頭?任由他們亂來?他們的修爲這麼高麼?”穆不韙開始套話了。

    聽到穆不韙忽然提及兩個下棋老人,前一秒還熱情似火的男子突然便靜默下來。

    穆不韙同樣心頭一跳,看樣子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那兩個下棋老人定然有鬼,否則這鬼地方的每個人又爲何會談虎色變?

    “那兩個老頭修爲比金寰宇還高?”穆不韙知道此地修爲最高的人乃是金寰宇。

    男子不說話。

    穆不韙再次問道:“你可知那兩個老頭是何修爲?鬥仙?鬥神?總不可能是帝之不朽吧?”

    男子還是不說話。

    “你什麼不知道?”穆不韙道:“你可知他們姓甚名誰?”

    男子終於說話,不過說的話卻不是穆不韙想聽到的:“不知道。”

    “那他們是何時來到此處你總該知道吧?”穆不韙問道。

    男子道:“我來這裏的身後他們便在了。”

    “那你是何時來的?”

    “三年前。”

    “怎麼來的?”

    男子沉吟了一下,說道:“與你一樣,稀裏糊塗便來到此地。”

    穆不韙道:“你這麼年輕力壯,修爲也不低,若是到了外面定可一展拳腳,天高任鳥飛,難道你就甘願屈居於此?”

    男子無奈道:“都已經到了此地,就算我不想又能如何?只有認命才能開心的活下去。”

    穆不韙不說話了。

    這時候男子又忽然攀上穆不韙的身體:“今天大家就開開心心的玩,爲何要討論這些煩心事?”

    說着男子便極盡風騷,在穆不韙面前上下齊手,這時候穆不韙忽然痛叫一聲,驚了一下男子:“怎麼了?”

    穆不韙移動了一下身子:“受的傷還未痊癒,你碰到傷口了。”

    其實穆不韙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如此行事只是因爲穆不韙不願隨便而已。

    ..........

    另一房中,雲韻雙目無神,傻傻的瞧着桌上飯菜。

    飯菜很好,可雲韻的心情卻不怎麼好,穆不韙已經消失太久了,在這樣的地方兩人本就相依爲命,一方若是消失,另一方必然會受不了。

    正在雲韻焦急時,房門開了,是穆不韙。

    “你回來了?”雲韻假裝自己很淡定,好似對穆不韙的一切漠不關心。

    穆不韙點頭笑道:“嗯。”

    雲韻指着飯菜,問道:“你在外面吃過了?”

    天知道雲韻問出此話時是何種心情。

    穆不韙似乎沒有感覺到雲韻的異樣:“還沒吃呢,你呢?爲何不先吃?”

    雲韻有些慌張:“我……還不餓。”

    穆不韙坐了下來,雲韻拿起碗給她盛了一碗飯,道:“菜都涼了,隨便吃點吧。”

    這一刻穆不韙忽然覺得很安心,有一個和自己生死相依的夥伴的確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她看着房間,看着雲韻,她忽然覺得這件事好像也沒那麼糟了。

    雲韻則是低頭不語,不知心事爲何。

    半晌,穆不韙忽然說道:“爲已經將整個院子量過了。”

    “哦?”雲韻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她擡起頭,很是驚奇。

    穆不韙說道:“每一間房的大小都一樣,我量出來的距離卻多了兩間房,可是這兩間房無論我怎麼找都找不出來,你說奇不奇怪。”

    第六日!

    雲韻和穆不韙已經來到此地整整六日,這一日清晨,穆不韙早早的便爬了起來,今日她要做一件事情,一件很冒險的事情。

    她要去會一會兩個下棋老人!

    庭院的大樹上,鳥兒嘰嘰喳喳,似乎在歡迎穆不韙,樹下有一石圓桌,桌上擺着一個棋盤,藍衣老人和紅衣老人正緊張對局。

    風吹木葉,流水潺潺,任何的聲音都足以令人沉醉,可穆不韙卻偏偏不願沉醉,她好似在靠近死亡一般,很是小心。

    靠近棋盤,那兩個老人罔若未聞,他們好似完全沉浸在對局之中,一點也察覺不到旁人靠近,更不擔心旁人會痛下殺手。

    就這般,穆不韙三兩步便已經靠近棋盤,在距離棋盤僅有五步之遙時,穆不韙忽然雙腳不穩,一股磅礴的殺氣席捲了穆不韙全身,這股殺氣正是從棋盤傳來。

    這二人在外界必然屠殺過數以萬計的人!

    這是穆不韙得出的結論。

    頂着殺氣,穆不韙距離棋盤已經僅有一步距離,這時候穆不韙再不前進,兩個老人死死盯着棋盤,完全不看穆不韙。

    也正是此時,一個酒壺忽然懸空而來,與幾個酒杯一齊停留在石桌上,就在穆不韙身前!

    這場面誰都知道是讓穆不韙爲他們倒酒助興,能夠進入花域的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倒酒之事本就是下人所做,此刻換作花域其他人指不定便會摔手而去,再不濟也會無動於衷,可穆不韙卻偏偏不是如此。

    正在此時,兩個老人忽然一手下棋,另一手端起一個杯子,就這麼凝立在空中。

    穆不韙端起酒壺,靠着酒杯慢慢傾斜,不過在酒壺傾斜到一定程度時穆不韙卻忽然不動,這時候酒壺口已經能夠看到酒水,只要穆不韙稍稍手抖便會灑出。

    可那酒水就是這般凝立在那裏,穆不韙的身體也好似靜止了一般,就這麼一動不動。

    兩個老人下棋的手頓了一下,並未說話,也未有其他動作,酒杯就這麼舉着,不放下也不上升,他們好似在較勁一般。

    日落西山!

    起初眼中只是覺得有趣的老人此刻眼中已經出現不少的不耐,庭院內殺氣更濃。

    已經個過去整整四個時辰,這段時間內穆不韙一動不動,兩個老人更是一動不動,漸漸的,冷汗已經將穆不韙的衣服打溼,她感覺手中的酒壺越來越重,雙臂似已發麻。

    可穆不韙不敢鬆手,棋盤上的殺氣足以擊殺任何一個鬥帝修爲的人,她若是敢有絲毫抖動,那流出來的便不止是酒水了,她的血也會流出來!

    這是一場看不見的戰鬥!遠比穆不韙經歷的任何戰鬥殘酷兇險,就算青冥洞外那場戰鬥也遠遠比不上這場。

    三人都在比拼定力和耐力,這場戰鬥雖然不激烈也不精彩,卻無比的兇險。

    黃昏向夜。

    三人好似木偶一般,同樣的動作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個時辰,黑夜將至,誰也不知道這場戰鬥會什麼時候畫上句號,沒有關心!

    此處的人只關心自己,絕不會關心他人,這是不成文的規則!

    不知過了多久,院落中的風忽然大了些。

    穆不韙和兩位老人依舊保持着最初的姿勢,誰也不動,不過就在此時棋盤上有一粒棋子好似脫手了一般,猛地射向穆不韙手中的茶壺。

    那棋子不偏不倚,剛好射在茶壺的壺嘴上,剎那間酒水便譁啦啦倒入酒杯。

    令穆不韙驚奇的是酒水在倒滿酒杯後便再也不流下,那枚棋子切割的位置恰到好處,不會讓酒多倒一點!

    驚歎,徹底的驚歎。

    那位老人終於收回了手,然後咕嚕將酒水一飲而盡,道了一聲:“好酒。”

    穆不韙知道自己該走了,這場比拼已經分出了勝負,她既贏了也輸了,這本就是一個分不清的結局。

    慢步走回房間,一路上的每一步都讓穆不韙虛脫,她的身體好似扛着一座山一般,冷汗扒拉扒拉的掉。

    “不知雲韻睡了沒。”看着走廊個盡頭的房間,穆不韙喃喃道。

    “上次回去飯菜都涼了,希望這次回去什麼都別涼。”

    一小段距離,穆不韙卻感覺自己走了大半生。

    良久,到了房門前,穆不韙想看到雲韻等待她的樣子,雲韻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過若是穆不韙此刻知道房中情形的話,她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打開房門。

    吱丫!

    清脆的開門聲響起,穆不韙擡腳跨進門,可腳還沒落地她的身體卻凝固在了空中。

    房中桌子還在,凳子還在,飯菜還在,冒着熱氣,可……人卻沒在了。

    飯菜是熱的,人是涼的。

    或者說,房中並不是沒人,在飯桌前坐着一個人,這個人背對着穆不韙,她的背影很是玲瓏有致,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薄紗,身體若隱若現,與其說是像人,不如說像一縷幽魂。

    “你是?”穆不韙吞了一口唾沫。

    房間中陰風陣陣,那人並未回頭:“此間主人。”

    穆不韙如遭雷擊,她就是這個地方的主人?就是她將自己和雲韻帶來了這個鬼地方?這個人的修爲會有多可怕?帝之不朽?亦或者神之不朽?

    穆不韙不敢想了。

    此刻騎虎難下,穆不韙剋制住心中的驚恐,然後一步一步邁入房中,那背影似乎看着什麼,穆不韙朝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牆上掛着的一幅圖!

    鍾馗捉鬼圖!

    “舊鬼未感化,新鬼又到來,既有各式各樣的鬼,又何必管來管去?鍾道士這不是自尋煩惱麼?”背影說話了。

    穆不韙大着膽子走進房中,她坐在飯桌的另一邊,她想要看清楚這背影的面容,卻發現這背影的面容始終環繞着一團霧氣,自己什麼也看不清。

    不過穆不韙總感覺這背影很是熟悉,好像自己曾經見過。

    兩人坐下很久,極具默契的保持沉默,誰也沒說話。

    半晌,那背影並未轉身,只是淡淡道:“看樣子你很累?”

    “還好。”穆不韙大着膽子回答。

    青色背影又道:“與他們交手本就是一件身心俱疲的事情。”

    “也還好。”穆不韙多說了一個字。

    房中兩人一左一右坐着,相比穆不韙的拘謹,那神祕的背影更加令人難忘。

    青色背影始終盯着牆上的畫:“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

    穆不韙一手端着酒,五指看似不動如山,袖中小臂卻青筋暴露:“也許我早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青色背影道:“可是你還敢與他們交手。”

    穆不韙的回答很簡短:“是的。”

    青色背影很是豪氣:“這份勇氣,當敬一杯。”

    “請!”穆不韙舉起酒杯。

    青色背影一口飲盡杯中酒,本應露出高興神情,可她的臉色卻忽然暗了下來:“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麼?”

    她感覺穆不韙好像已經觸摸到了什麼。

    穆不韙咬牙道:“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少。”

    “哦?”青色背影放下了酒杯。

    “希望你知道的不多,因爲一個人若是知道太多的話對她絕沒好處,甚至會招來殺身之禍。”

    穆不韙不置可否:“也許吧。”

    沉默了片刻,穆不韙忽然問道:“她呢?”

    “誰?”青色背影不解。

    穆不韙覺得這人明知故問,說道:“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

    穆不韙道:“是!”

    青色背影臉上始終有着迷霧,但她的笑聲還是從迷霧中傳了出來:“她是你的朋友?可我覺得她更像是我的朋友,你覺得呢?”

    說完的瞬間,這青色背影臉上的迷霧猛然消失,露出一張足以讓穆不韙大驚失色的面容。

    這青色背影的相貌竟和雲韻一模一樣!!

    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連額間的亂髮都一般無二!

    “你!!你到底是誰?”穆不韙好似見了鬼了一般,她忽然想起這青色背影之前一直在看鍾馗捉鬼圖。

    青色背影帶着和雲韻一般的面貌,笑着說道:“我這個人修煉過一種鬥技。”

    “很強嗎?”穆不韙大着膽子問道。

    “很強!”

    青色背影說道:“但是強大的背後卻帶着後遺症,那就是我一聲都將失去五官和臉頰,所以我必須吞下一個我滿意的人,如此方可擁有五官和臉頰。”

    穆不韙接連後退三步,步步都沉重:“你……你吞掉了雲韻?”

    青色背影笑道:“原來她叫雲韻?”

    看着面前和雲韻一模一樣的人,穆不韙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個饅頭,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見穆不韙這幅神情,青色背影很是滿意,她幽幽坐下,問道:“你可知此處的任何東西都是屬於我的,一磚一瓦,最漂亮的女人,最強壯的男人,他們都是我的。”

    “你可知這是爲何?”

    穆不韙哆嗦着:“爲何?”

    青色背影霸氣道:“只因我最強!”

    無法反駁,穆不韙也找不到反駁的點,這個世界本就強者爲尊,對方比自己強大,那自己便會淪爲魚肉。

    “哈哈哈哈……”見穆不韙這副樣子,青色背影好似達到什麼目的,忽然大笑起來。

    穆不韙恢復呼吸,身上未痊癒的傷勢還隱隱作痛,不過她還是問道:“你笑什麼?”

    青色背影道:“我笑你們這些人可真是好騙。”

    “就是好騙!”

    青色背影說道:“怎麼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若是讓你永遠留在這裏你也會相信?”

    穆不韙思慮片刻,猛地擡頭道:“你的意思是雲韻並未被你抓走?”

    青色背影並未正面回答:“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你若是能夠找出這處地方的破綻,說不定我會樂意告訴你。”

    “也許我已經找到了呢?”穆不韙說道。

    青色背影忽然轉身:“你找到了?”

    穆不韙道:“或許已經找到了。”

    青色背影愣了愣,隨後冷冷道:“不可能的,沒有人能夠找到,我設置的局向來很完美。”

    穆不韙直接問道:“我若真的找到你肯將她交出來?並讓我帶她走?”

    青色背影說道:“她就在破綻那個地方,你若真能找到自然能夠帶她走。”

    穆不韙笑道:“那正好。”

    “你準備找多久?”青色背影問道。

    穆不韙一指地面:“就是現在。”

    青色背影道:“你若找不到呢?”

    穆不韙似乎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說道:“我若找不到便一輩子待在這裏,做你的奴隸。”

    青色背影哈哈一笑:“這賭注可不小,我勸你還是考慮一下。”

    穆不韙向來言出必行:“既然要賭便賭大一些,否則還不如不賭,你說呢?”

    青色背影又楞了一下,然後便大笑:“哈哈哈……好!合我胃口,我與你賭!”

    這青色背影話音剛落,穆不韙忽然拔地而起,朝着此間屋子的牆壁撞去。

    要知道穆不韙和雲韻居住這房屋乃是院落最末的房屋,穆不韙甚至翻過圍牆看過,這房屋的牆後便是萬丈深淵,她若是衝破那面牆壁,勢必會掉進深淵中,屍骨無存。

    可穆不韙就是要這麼做,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本就是穆不韙的性格。

    這院落似乎坐落於一處高聳山峯,四周滿是雲霧懸崖,常人定不敢挑戰這萬丈深淵,可穆不韙敢,這天底下沒有她不敢的事情。

    被囚禁在此地的人很多,大多數早早就抹了脖子,唯有少數活了下來,也沒人敢對着萬丈深淵跳,可穆不韙敢,她衝破牆壁,可掉入萬丈深淵的場面並未出現,反正出現在了一個房屋中。

    這個房屋很是精緻,中央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放着一個精緻的模型,這模型栩栩如生,裏面有兩個下棋老人,有着靈鹿與丫鬟,正是穆不韙和雲韻剛來此地時見到的那個精緻模型。

    穆不韙很是興奮,其實這只是她的一個猜想而已,這麼多天她一直在查,卻始終無法確定,至此也只是一搏而已,若是失敗她將會萬劫不復。

    很可惜,她賭贏了。

    看着青色背影,穆不韙笑道:“這便是你的把戲吧?現將我們帶到此地,擺出這個精緻的模型,讓我們羨慕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提出好想在其中生活之說,隨後又派出丫鬟迷暈我們,將我們帶到這個和模型一模一樣的地方。”

    “你這個把戲實在是瘋狂,每個人肯定都以爲自己變成了模型中的玩偶,然後一蹶不振。”

    那青色背影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房間中突然靜默了下來,青色背影一言不發,似乎蘊量着什麼。

    穆不韙同樣不言不語,她在等,等對方先開口。

    良久,那青色背影忽然仰天大笑,那笑聲簡直比雷霆還要響,比大海還要大,穆不韙只覺得奇怪,這個反應並不是她猜測的反應:“你覺得很好笑?”

    青色背影此時終於笑畢,看着穆不韙說道:“我已用這個法子捉弄了不少人,他們無一不是德高望重或者聲名鵲起之輩,可他們來到此地後死的死瘋的瘋,我只覺得這樣很好笑,你難道覺得不好笑?”

    穆不韙平靜道:“一點也不好笑。”

    青色背影道:“哦?”

    穆不韙質問道:“你難道真的覺得很有趣?”

    “何止有趣。”青色背影走了兩步,然後負手道:“你若是能夠親眼瞧見那些人以爲自己真的被縮小,從而瘋癲求死,終於鬱郁的樣子的話你也會覺得很有趣,那些怕死的便終日以酒麻醉自己,與酒相伴,那要死不活的樣子是這世上最有趣的模樣。”

    再次笑了幾聲,青色背影接着說道:“這些人爲了得到美酒不惜大打出手,拼的你死我活,有的甚至將自己的妻子送給別人享受,他的目的卻僅僅只是一罈酒而已,你說這難道不有趣?”

    穆不韙冷漠道:“你難道認爲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

    青色背影頓了一下,看着穆不韙說道:“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自命不凡,總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其實他根本什麼也不是,有時甚至比狗賤,比豬笨,我只是幫他們找到這一面而已。”

    那些人在這個地方的確展現出了那一面。

    穆不韙接近着攻擊道:“可你自己也是個人!”

    青色背影突然面色一變:“誰說我是人?我是神!我是魂!我是天地間最鋒利的一柄劍,我是主宰萬物的神祗!”

    穆不韙不爲所動:“通常說自己是神祗的都是瘋子。”

    那青色背影忽然面色緩和下來,用一種極其神祕的表情道:“你也別得意,你現在還在這地方,你的命運還在我的手裏!”

    穆不韙道:“可我已經找出你的破綻,我永遠記得你答應會放我出去。”

    青色背影笑道:“你記得?或許我忘記了呢?”

    “你想耍賴?”穆不韙質問。

    青色背影沉默不語。

    穆不韙腦子高速運轉,然後說道:“我想你只是想和我開個玩笑,因爲神祗是不會對常人耍賴的,他們不屑,而且尊嚴和驕傲也使得他們不會反悔。”

    青色背影繼續沉默,不過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良久她才說道:“你的確很聰明,簡直太聰明。”

    穆不韙看着周圍,說道:“雲韻呢?你總該將她交出來了。”

    青色背影道:“我還要問你幾個問題。”

    穆不韙道:“我本就等着你的問題。”

    青色背影似乎很喜歡這樣對話,說道:“你是如何看穿我的佈局?”

    穆不韙指着窗外,說道:“你看,現在院落中全是陽光,可那個精緻模型中可沒有陽光,既然此地有陽光便代表此地絕不是模型世界,而是真正的世界!”

    “好騙?”穆不韙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