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做不切實際的夢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煙寒若雨1字數:2461更新時間:24/07/16 17:14:13
醫生點頭,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給魚魚開了些調理身體的藥,就讓我們帶着魚魚回去了。
我牽着魚魚走出寵物醫院,寒風首接吹透了我的外套。
我裹緊外套,站在路邊等車。
可這裏似乎有點偏,沒什麼車輛經過。
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在我和魚魚面前,後座的車門被打開,我看到蔣婉正探頭看我。
“上車吧。”
我抿緊脣,不打算迴應。
蔣婉輕嘆一聲,打開車門走下來:“這裏不好打車,你真的打算和魚魚在這裏等車?”
我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我在網上叫車,不用麻煩你,謝謝。”
好巧不巧,手機剛亮了屏幕,下一秒就自動關機了。
“現在外面溫度太低,手機會自動關機,先上車,犯不着跟自己過不去。”蔣婉接過魚魚的牽引繩,魚魚就輕車熟路的跳上了車子的後座。
我看着魚魚,眉頭緊鎖。
我現在還能拒絕嗎?
捫心自問,我實在不想爲了魚魚,再跟蔣婉見面。
只能先上車再說。
蔣婉看出我的猶豫,低低笑開:“你別擔心,我不是禽獸。”
是不是她自己心裏有數。
我沒理會它,同時也發覺魚魚的情緒確實好了很多。
我早該知道,魚魚很聰明。
就算身邊有很多人,但是我沒有出現,還是讓它察覺到了不安。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魚魚的心理問題難免會出現。
車子行駛在無人的街道上,只能聽見窗外風聲呼嘯。
蔣婉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你今天去見劉夫人是要開餐廳?”
她連這都知道?
我還是沒吭聲,我要做什麼,應該與她沒有關係吧。
“如果你是缺錢,我可以給你。”
我不喜歡蔣婉如此高高在上的態度,原本對她的一丁點感激,也瞬間消失無蹤:“蔣婉,我不需要你的錢,你也不要打聽我的生活。”
蔣婉頓了頓:“我不是故意打聽的,你應該知道這種事很快就會在圈子裏傳開。”
“更何況,劉夫人還有意幫你。”
我該想到的,剛剛說的話,倒是顯得我有些自作多情。
我不想跟她交談,索性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蔣婉卻不肯善罷甘休:“晏隋,我們確實離婚了,但不代表我們就要老死不相往來。”
“我們互相陪伴對方十多年,這是我們人生的一大半,難道我關心關心你也不行嗎?”
關心?
如果忽略蔣婉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可能確實會覺得蔣婉是個好人。
但我明白,蔣婉的好總要以傷害我作爲前提。
所以,我不會期待,甚至會抗拒。
“我記得我曾經把話說的很清楚,我們不應該再有任何聯繫。”
“你也應該聽說過,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車子猛然剎車停在馬路中間,蔣婉回過頭來與我對視:“你希望我死了?”
我沒這個意思,也不想跟她爭辯。
可蔣婉居然就這樣大咧咧的在馬路中間將車子熄火,擠進後座:“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就不應該放開你,晏隋你會答應我嘗試跟我重新開始嗎?”
我冷笑:“憑什麼你後悔了,我就要答應跟你重新開始?”
“蔣婉,雖然現在是深夜,但你也不能做不切實際的夢!”
忽的,蔣婉撲進我懷裏,像是我們剛剛相戀時撒嬌那樣,她的聲音哽咽,更是帶着幾分沙啞:“晏隋,我後悔了!”
“我試過像你說的那樣,忘掉你,忘掉我們的過去重新開始,我嘗試着去接觸其他男人,可我發現自己甚至懶得多看他們一眼,更不可能跟他們談情說愛......”
“首到,我今天接到電話,知道有機會能見到你,我才感覺我的心活了,我想要你,想聽你動情時叫我婉婉的聲音,想要你愛我!”
就算我是個男人,聽到如此露骨的情話也不由得皺眉。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推開蔣婉卻失敗了:“蔣婉,你還是把我當成了玩物對嗎?”
“一個能夠引起你興趣的玩物。”
蔣婉連連搖頭,急着解釋:“不是!絕對不是!”
在我平靜的注視下,蔣婉緩緩開口:“我是人,我也會有需求,可除了你之外再也沒人能讓我有任何衝動!”
“我知道,在你眼裏,沒有感情的生理需求是你不願理會的,我願意給你我的所有,我可能忘記了要怎麼愛你,但我希望你別放棄我,給我一個機會,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願意給你!”
蔣婉眼眶通紅的模樣,我知道她不是在說謊。
她的臉頰貼在我的頸間,冰涼的觸感,和她微微顫抖的身體,讓我知道她確實沒有騙我。
可又有什麼用?
我的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十分刺耳:“蔣婉,我們回不去了。”
我們中間,有着太多太多的傷害和欺騙。
我沒辦法忽略,更無法遺忘。
看着她的臉,我就會想起她對我做的種種,怎麼還能和好如初?
蔣婉的身體僵硬,半晌才鬆開我,重新回到駕駛位。
......
車子停在我所居住的公寓樓下。
我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蔣婉,她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卻還是朝着我擠出一抹笑。
“謝謝你。”
說完,我抱着魚魚頭也不回的下車回家。
蔣婉不知道,聽她說的那些話,我心裏的痛也同樣越發明顯。
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我卻有些瞧不起自己。
晏隋,你不能再因爲蔣婉對你的示好而心軟!
難道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還是沒能教會你,不要再相信她說的話嗎?
當年的真相她早己知曉,可她沒有跟勒然劃清界限。
爲了所謂的陪伴,她願意威脅你,你難道都忘了!
八年的婚姻,十多年的感情。
蔣婉像是融入了我的生命裏,抹不掉,更無法割捨。
可我總要學着挺過去。
就像有位名人說過:沒有光的時候,連影子都會離你遠去,更何況是人。
蔣婉說的話,如果換作沒有受過傷害的晏隋來聽,我會歡呼雀躍,當場抱着蔣婉不鬆手,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裏。
可我們之間的鴻溝是永遠也無法跨越的。
如果我真的答應了她,跟她重新開始,我剛剛癒合的傷,我心裏的痛,還有我己經無法企及的夢想,又算什麼?
走進家門,我安頓好魚魚。
魚魚大概看出我的難過,不肯回到籠子裏,嗚咽着湊到我身邊,趴在我的腿上一動也不動。
我揉了揉它的腦袋,起身去洗漱。
我上牀的時候,魚魚趴在牀邊。
看它可憐,我讓它上牀趴在我旁邊。
它的腦袋壓在我的手上,我能感受到魚魚高於人類的體溫。
關上燈,我聽着房間裏的兩道呼吸聲,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