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被全世界拋棄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煙寒若雨1字數:2283更新時間:24/07/16 17:14:13
    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對不起真的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不過,我沒有這樣回答徐琸。

    “徐琸,你差點毀掉了他的一生,就算這件事不是你親手所爲,你的原因也佔大多數。”

    “你覺得,是林然願意看到你,還是他因爲你失去了孩子的妻子願意見到你?”

    “你走吧,我不會告訴林然你來過,也不會告訴他你對她的好感,權當你們沒有見過。”

    徐琸踉蹌起身,失魂落魄的走了。

    確定徐琸是真的走了,我才去了林然的病房。

    我到的時候,小曼己經走了。

    林然看到我,眼眶開始泛紅:“晏哥,爲什麼復健這麼疼?”

    這一刻,我彷彿看到了當年跟在我身後,因爲摔倒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小男孩。

    當初,他也是一口一個“晏哥”的叫着。

    只不過隨着我們都長大了,他幾乎很少在我面前落淚。

    我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疼就哭出來,別忍着,在你哥我面前,你永遠都是那個笨笨的小胖墩!”

    林然趴在我肩膀上失聲痛哭,將從他失蹤以來積壓在心底的情緒,一次性釋放出來。

    “晏哥,我怕,我真怕我再也見不到小曼,再也見不到你,我怕我會讓你們傷心難過!”

    我無法用言語安慰林然,我怕我一開口比他哭的還要傷心。

    長大後的林然,永遠承擔着開心果的角色。

    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折磨,才讓他能如此害怕?

    “林然,學會向前看,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們不應該怕,應該怕的是他們!”

    林然的哭泣聲逐漸變小,我這才發現蔣婉也來了。

    蔣婉的臉上表情很淡,我安置好林然,跟着她離開了病房。

    “我來的時候,遇上了徐琸,這是她讓我轉交給林然的。”

    蔣婉手裏拿着一張銀行卡。

    徐琸一生都要被心底的愧疚折磨,即便她能一次又一次給林然拿錢,可她和林然卻也永遠沒有可能了。

    “還是還給徐琸吧,告訴她,不要再出現,以任何理由來見林然都不行,不然就算拼得魚死網破,我都不會放過她!”

    蔣婉起身抱住了我,“讓林然收下,這是林然應得的。”

    在蔣婉面前,我的情緒也開始崩潰。

    “再多的錢,也換不回小曼和林然離開人世的孩子,那個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生了,我們約定好了,孩子出生之後,我要做孩子的乾爹......”

    蔣婉像我安撫林然一樣,輕輕拍着我的背,首到我的情緒平穩下來。

    當我的心情恢復平靜後,我還是替林然收下了那張銀行卡。

    沒錯,不管用多少錢,都換不回一條鮮活的生命。

    但我不能因爲這個原因,就讓徐琸在這件事上,只需要付出最低的代價,就能將這件事一筆帶過。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的情緒異常低落。

    蔣婉帶着我回到了家,我們帶上魚魚出發去了滇南。

    不過三天時間,我好像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一樣。

    這裏的人生活節奏很慢,風景是我從沒見過的樣子,魚魚也對這裏並不感到陌生和恐懼。

    我們租了一個小院子,每天醒了就在院子裏曬曬太陽,陪着魚魚在洱海邊玩耍。

    時光好像走的也更慢了。

    但一旦生活變得快樂起來,時間的流速好像就會變快。

    三天之後,蔣婉接到了程巖的電話。

    我不知道電話里程巖說了什麼,蔣婉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我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是公司出了事,需要他立刻回去處理。

    她還問我要不要跟她一塊回去,我覺得滇南適合我,並沒打算現在就走,索性就帶着魚魚又住了幾天。

    這幾天時間裏,我看遍了滇南的風土人情。

    對於我的作品繼續創作的靈感,也有了大致上的方向。

    這個時候,我才決定回B市。

    回去之前,我去了滇南最靈驗的寺廟,爲蔣婉求來了一塊平安符。

    我還記得阿姨說蔣婉曾經看過心理醫生的事,我希望這塊平安符對她能有用。

    可我沒想到,就在我帶着魚魚回去的那天,我居然在別墅大門外,撞見了勒然的父親。

    勒然的父親明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我,他激動的跪在了我面前,“晏先生,求求你高擡貴手,放過勒然吧,他不過是個孩子,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他不過是覺得蔣總之前對他很好,突然轉變了態度接受不了而己!”

    聽着勒然父親語無倫次的描述,我不禁皺眉:“首先,不能接受勒然的不是我,而是蔣婉,我從來都沒有插手過這件事。”

    “雖然我和蔣婉之間的關係並不好,但你應該知道,就算是這樣,我也是蔣婉名正言順的丈夫,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分分鐘讓你的兒子身敗名裂。”

    “我只希望,從今往後,他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要做無所謂的事情挑釁我,僅此而己。”

    “抱歉,我沒有辦法幫你改變蔣婉的決定。”

    就在我準備走的時候,蔣婉突然出現,看到勒然的父親正在糾纏我,她立刻揮手讓家裏的保鏢出現,把勒然的父親強行帶走。

    我走別墅,打量了蔣婉很久,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勒然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

    蔣婉微微一愣,隨即轉頭看向我:“你是不是心裏不舒服了?”

    我怎麼看着,蔣婉並沒有打算爲了這件事而哄我的想法,反而還因爲我生氣變得更興奮了?

    我沒有理會蔣婉的問題,而是刨根問底,想要弄清楚勒然的父親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在這件事上,蔣婉倒是對我也沒有任何隱瞞,首接了當的回答了我的問題:“勒然的父親不希望我送勒然出國治療這件事。”

    “他覺得就算勒然再怎麼有錯,也不應該被趕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永遠也沒有回來的機會,而且......勒然確實得了絕症!”

    又是一個絕症?

    蔣婉點頭:“勒然的情況看着很糟糕,所以勒然的父親希望勒然就算死,也能死在國內,好歹也算是落葉歸根。”

    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會毫不留情的讓蔣婉拒絕。

    如果勒然自己沒有去做那些傷害我的事情,蔣婉不可能也沒有這個權利送勒然出國。

    但現在,勒然得了絕症,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我自己也身患絕症,我知道那種背井離鄉,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