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瘋了?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煙寒若雨1字數:2360更新時間:24/07/16 17:14:13
房間內除了我,再看不到一個人影。
蔣婉走了。
我起身,穿戴好衣服,盯着茶几上的水果刀出神。
這裏保留着我們相愛時的模樣,連桌子上的水果都是我和她最愛吃的。
她是個被嬌慣長大的姑娘。
我們在一起後,她爲了照顧我的情緒,從沒擺過大小姐的架子。
我也對她很好,她的衣食住行基本由我一手包辦。
那是我最愛的姑娘,我怎麼忍心讓她跟着我吃苦?
一陣刺痛傳來,我低頭發現水果刀己經劃破了我的手腕。
鮮血不斷涌出,我卻沒有任何感覺。
我的一生都如此不堪。
年幼時父母離我而去,我在孤兒院長大,渴望擁有一個家。
好不容易用盡畢生的運氣遇上蔣婉,卻不得不親手摧毀一切。
如今,我與愛人反目成仇。
如果一切都在這裏結束,對我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只要刀劃下去。
我就可以不用面對蔣婉身邊頻繁出現的其他男人,不用看到蔣婉眼中對我的厭惡和痛恨。
也在不會有任何人,因爲我而無辜受到牽連。
只是,我好冷。
我希望有個人能在我死前,抱抱我。
我又希望這個人是蔣婉,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彷彿聽見了開門聲,聽見了蔣婉在叫我。
後來,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我沒有答應羅姨當年提出的要求。
我跟在蔣婉身邊,陪她一塊面對所有困難。
在蔣氏集團東山再起的那一年,我們結婚了,婚禮上蔣婉是開心的。
可這個夢,最終變成噩夢。
我清清楚楚的聽到蔣婉對我說,她要親手將我推進婚姻這座墳墓,要徹底毀了我。
我好累,可是周遭刺眼的光芒讓我不得不睜開眼。
入目一片雪白,白色的燈光在我頭頂,周遭的一切也逐漸清晰。
這裏應該是醫院。
我沒死成。
“晏先生的情況並不樂觀,他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失血會讓他的情況變得更差。”
“而且,晏先生並沒有太強的求生欲,所以......”
“如果明早晏先生還沒有醒過來的話,就必須要考慮轉到重症病房,進行全面檢查和治療。”
應該是醫生,也並沒有提及我的病情。
還好,蔣婉還不知道我得了什麼病。
隨着一陣關門聲響起,蔣婉回到我身邊。
她發現我己經醒了,也是一愣,隨後皺着眉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
“醒了?想吃點東西嗎?”
見我沒說話,她盯着我看了很久:“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不吃東西身體會垮。”
此時的蔣婉彷彿放下了我和她之間的恩怨,看我的眼神不再充斥着厭惡。
我搖頭,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
蔣婉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你想問林然的事?”
沒等我開口,蔣婉再度開口:“現在他己經回家了。”
“如果你不想讓他們擔心的話,最好吃點東西。”
得知林然沒事,我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因爲心裏的支撐徹底消失,我變得更加頹廢。
全身痠軟,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
蔣婉的手覆蓋在我的手上,一陣溫暖讓我不解的看向她。
她收回手,勾起脣角:“別這麼盯着我,我可不想蔣氏集團明天因爲你登上熱搜。”
也對,我和蔣婉還沒離婚。
如果我真的死了,會讓蔣氏集團的股價受到影響。
我沒再說話,蔣婉也沒有開口。
半晌,她拿起手機走到門口,不知說了些什麼。
我的注意力落在窗外的天空上,天上的鳥很自由。
可我,好像早就己經失去了自由。
蔣婉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保溫盒。
她支起小桌板,打開保溫盒,裏面是我平時愛吃的幾樣菜。
她還端了一杯溫水過來。
弄好一切,她坐在我身邊盯着我。
我被看的一陣不舒服,起身準備吃東西。
當時的我像是不受控制,只想儘快解脫。
可既然我沒死成,就意味着我還要完成我沒做完的那些事。
想用左手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左手上被繃帶纏繞的手臂還泛着陣陣痛意。
蔣婉看出我的窘迫,想要幫忙,卻聽到病房的門被推開。
是程巖。
程巖帶着公文包和電腦,是過來給蔣婉送東西的。
他的目光落在我和蔣婉身上,我看到一抹嫉妒從他眼底閃過。
不過與我無關,我艱難的吃着東西。
兩人不知道聊了什麼,程巖離開的時候跟我打了招呼,我沒迴應。
蔣婉再度坐下的時候,似乎對我認真吃飯的模樣很滿意。
但她不知道,每一口東西吃進去,只會加重我的不適感。
“晏隋,我不知道你究竟要鬧什麼,我們己經結婚了,就不可能離婚,不管因爲什麼。”
“難道愛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別告訴我比錢還要重要,我們就這麼湊合着過下去吧,離婚對蔣氏集團會有很大影響,我不會同意的。”
我放下手裏的餐具,轉頭看向蔣婉。
我早該清楚,如今的蔣婉是B市商界新貴,即便是她痛恨我至極,離婚她也是要權衡利弊的。
我沒有開口,既然沒辦法離婚,那就儘量遠離蔣婉。
我不會做出任何妨礙她的事情,也希望她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
這一晚,蔣婉沒有離開。
我躺在病牀上,她坐在沙發上通過電腦處理公司事務。
在電腦屏幕的映襯下,蔣婉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認真。
此時的她,好像還是當年那個姑娘。
我偷偷的看着她,看着她因爲太晚就靠在沙發上睡着。
我起身,拿起一旁的毯子蓋在蔣婉身上,隨後走進浴室。
蔣婉對我做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我的身上遍佈着各種痕跡,手腕上的繃帶也開始滲血。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覺得自己很髒。
就在我用力洗刷身上的痕跡時,蔣婉開始敲門。
“晏隋你在幹什麼!你給我出來!”
我正要穿衣服開門,門卻被蔣婉踹開,她氣喘吁吁的盯着我,發現我只穿了一條褲子,上半身的痕跡全都暴露在空氣中。
她一把扯過我的手腕,檢查傷口:“你瘋了?醫生說你身體虛弱,應該臥牀休養,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