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服軟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煙寒若雨1字數:2326更新時間:24/07/01 09:06:00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然按住了我,不讓我動彈。

    “你要幹什麼去?”

    “我想去看看七七。”

    “你不用去了....七七...”

    林然要說的話就那麼堵在了喉嚨口,活像一隻被扼住了喉嚨的雞。

    我看着他的表情,笑容慢慢的僵在了臉上。

    一個難以相信的猜測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心頭,

    我推開了林然,跌跌撞撞的就要去找七七。

    林然從背後抱住了我,他輕而易舉的壓制住的我的掙扎,

    他說:“你都已經猜出來了,爲什麼還要去呢?七七那麼心疼你,不會希望看見你現在這樣的。”

    我就那麼杵在原地,腦子突然就空白了。

    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落,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

    以前我都不知道,原來男人哭的時候也能這麼慘,

    林然將我拖了回了牀上,毫不嫌棄的擦掉了我臉上的淚。

    他低聲告訴我。

    其實我昏迷了一天一夜,而七七,是昨天晚上走的。

    那個時候我在幹嘛呢?

    奧,我在酒吧裏面,因爲勒然脖子上面的項鍊發怒。

    就因爲這個,我連七七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如果我當時可以忍一忍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再看一次七七?

    這樣的想法將我整個人都沖垮了,

    我佝僂着腰蜷縮在牀上,嚎啕大哭。

    林然也不說話,就那麼陪着我。

    蔣琬來的時候,我還沒能從那種悲哀的情緒裏走出來。

    她看着我狼狽的像條流浪狗,然後給我丟了一張卡。

    “卡裏面有三百萬,足夠治了。”

    那張卡輕飄飄的,輕的幾乎沒有重量,

    但是也重,重的我幾乎拿不起來。

    因爲那上面有七七的命。

    如果這張卡可以早點來的話,或許我還能把七七救下來。

    但是現在七七已經不在了,做什麼都沒用了。

    我努力的挺直了腰,然後將那張卡狠狠地扔了回去。

    “七七已經死了,我不要了。”

    蔣琬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

    勒然倒是先替她打抱起了不平。

    “婉姐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前些天公司裏面沒那麼多的流動資金。”

    沒那麼多的流動資金還能買下幾千萬的項鍊?

    更何況,蔣琬自己的錢就有不少,怎麼可能需要挪用公款呢?

    我冷笑出聲,反問勒然:“那我是不是可以誇誇你?可以讓蔣琬把錢都花在你一個小三的身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當着蔣琬的面這樣疾言厲色。

    勒然怔了下,隨即表情隱忍的閉上了嘴,

    如果我不是那個原配的話,簡直要以爲他才是那個受委屈的原配了。

    蔣琬冷了臉色看着我,說:“晏隋,你別太過分了。”

    不過是說了句小三而已,蔣琬就心疼成這樣。

    那要是勒然像我當初那樣,因爲和她結婚被所有人口誅筆伐的時候,

    她得急成什麼樣?

    我擡頭看着她,笑了:“我就這樣過分,怎麼?你要真的心疼他,就和我離了婚,嫁給他。”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不顧及孤兒院說出這樣的話,

    蔣琬居然愣住了。

    隔了很久,她才笑了:“晏隋,你以爲你刺激我就能離婚嗎?不可能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居然從蔣琬的眼神裏面看出了得意。

    蔣琬帶着勒然剛剛離開,醫生就進來了。

    還是之前給我檢查的醫生,

    他看着我的檢查結果,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臨走的時候說:“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我讓林然給我去辦了出院的手續。

    這輩子想做的事情就那麼幾件,

    還辦砸了一件。

    剩下的事情,我想好好的完成。

    我去找了老院長。

    不過就是幾天沒見而已,老院長頭上的白髮都多了很多。

    她的眼眶紅紅的,但是看見我的時候,還是努力的露出了個笑容,

    “晏晏來了?是不是想要七七的東西?”

    我沉默的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老院長帶着我慢慢的往七七的房間裏面走去。

    這個地方我曾經走了很多遍,

    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再走的時候,會是收拾七七的遺物。

    小姑娘的東西很少,一個小小的紙盒子就能放下。

    裏面放着她生前最喜歡的東西。

    老院長打開給我看的時候,說:“這些都是她用的最久的,也是她最喜歡的。”

    人都有魂魄的,如果七七以後回來的話,看見這些東西,應該會多停留一會兒的吧。

    七七的葬禮定在了三天以後,是火葬。

    因爲七七說過,如果她以後死了,就讓我們把她的骨灰撒進大山,

    這樣,她的生命就可以跟着大樹一起重生。

    時間已經入了秋,天氣一天比一天涼,

    七七的葬禮那天,更是下起了小雨,

    細細密密的,像小姑娘調皮搗蛋的在潑水玩。

    老院長請了大師,在孤兒院裏面做了簡單的超度法事。

    說這樣可以讓七七更加安心。

    等我可以帶着七七的骨灰離開孤兒院的時候,

    我在孤兒院的門口看見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的人。

    是蔣琬。

    蔣琬開了一輛車停在孤兒院門口,見到我,她搖下了車窗。

    “上車。”

    我抱着七七的骨灰盒垂眸站在原地,反問:“蔣琬,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給了我臺階,我就必須踩?”

    “我從沒這樣說過,晏隋,上車,是關於七七的事情。”

    車往別墅開的一路上都很沉默,眼看着快要到了目的地,

    我問她:“七七的什麼事?”

    “七七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給不給錢,七七都會死。”

    我以爲是七七交代了什麼事情,沒想到,居然是她自己的狡辯。

    我側過頭看着蔣琬開車的側臉,感覺自己十幾年第一次認清了這個人,

    “所以呢?你今天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件事情?”

    蔣琬把車停在了路邊,她看着我臉上的表情,露出了片刻的煩躁。

    “你要和我鬧到什麼時候?你明明也是在乎的不是嗎?如果不在乎,你爲什麼要去搶那條項鍊?爲什要在病房裏對着勒然那個態度?晏隋,你和我服個軟能死嗎?你明知道你服軟我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