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指桑罵槐？不能夠吧！

    “醫院規模越來越大了，目前我們有三個分院，一個專業數字醫院，一個專科華醫院，大家都幹的挺好的，這裏也不用客氣，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最近很多業務都往我這邊推，我知道，大家都忙。比如閆院長手裏幾百億的過，打個盹說不定茶素銀行就得倒閉。

    所以，這裏我想說一下，咱們的常務院長一直是李院長一個人，哎呀，把李院長累壞了。

    一天忙的辦公室都找不到人。我的想法是，閆曉玉院長要加一加膽子了，掛個常務吧，以後財務這一部分還有對外招標這一塊，都要抓起來。

    沒個常務，雖然說別人也不會不重視，戴了這個帽子，也體現了我們醫院對於這一塊的重視。”

    張凡開玩笑的說着，這就是內部統一思想。

    電視劇了裏什麼醫院領導爲了某個項目或者某個人的晉升在大會上激烈的辯論，最後舉手投票，其實都是假的。

    要不就是這個醫院的一把手無法控制醫院才會出現這種局面。有時候，的確一把手或許把控不住了，但他可以不開會，什麼會都不開，什麼事都通不過！只要不鬧到上級出來干涉，一般情況下，總會有機會翻盤的。

    很多事情，沒開會之前都是定好的，定好了爲啥還開會，這就是民主集中制，不開會就絕對不合法，而且上級也會拿着錘子砸下來的，這個是鐵律不能過線。

    就算是張凡都不行。

    張凡說完，李存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也沒說話，畢竟吃人的嘴短。

    雖然是常務院長，可老李除了和張凡要錢以外，什麼事情都管，問他，他什麼都不知道，除了皮膚燒傷和燒傷實驗室以外的事情整個一問三不知。

    當初讓他管理門診還有皮膚一起的五官口腔等類門診的科室，他不幹。讓他管外科，更不幹，最後選了一個護理、工會、婦聯、生育保健，然後這些事情全交給護理部主任。

    護理部主任也是官迷，傻乎乎的還幹的不亦樂乎，現在大家都以爲工會主席是護理部主任呢。

    任麗點了點頭，看張凡不說了，她這才說了一句：“我同意張院的說法，這是合適的。”

    “嗯？”

    張凡看了一眼任麗。

    “嗯！”任麗點了點頭，意思就這樣，說完了。

    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閆曉玉想謙虛一點，剛開了一個頭，就讓張凡打斷了。

    閆曉玉看着這些同事，心裏有點恍惚。當初如果不來茶素會怎麼樣？趙京津、羅正國、閆曉玉三個人裏面，只有她是最不樂意來茶素的。

    如果當初沒有來，最好的情況自己就是鳥市某個三甲醫院的院長，這個會可能忙着上溝通領導，下和副院長科室主任們勾心鬥角呢。

    現在雖然不是醫院的一把手，可現在的情況絕對比在鳥市當個院長來的爽利。

    其他不說，現在鳥市管財政的領導打電話都要稱呼自己一聲曉玉院長，至於茶素這邊就更客氣了，甚至茶素銀行，茶素信用社等一些金融機構有什麼調整，都要提前和自己打招呼的。

    “還有就是老居，居馬別克同志也應該進班子了，畢竟這天也熱不了多久了，國慶後就會大面積降溫。”

    “呵呵！”張凡沒說完，任麗先是笑了，大家也隨着笑了兩聲。氣氛還是很輕鬆的。

    一般來說，單位的人事和財政，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但在茶素醫院，因爲結構特殊，人事和財政根本沒有人搶奪。

    甚至書籍任麗的心內科缺錢的時候，都不會去給閆曉玉壓力，而是直接和張凡要。

    因爲當家長的兜裏有錢，還能賺錢。茶素醫院的氣氛能如此和諧，首先是他們這些人的志向相同以外，就是大家都不是傻子。

    換個人上來，能這麼賺錢嗎？特別是李存厚，是吃夠了當年沒錢的苦了。

    “就這樣，上會然後打報告給鳥市。不過我也要強調一句，這個事情暫時要保密，上級沒下文之前，大家可別鬆口。不然弄的我們好像不懂規矩一樣。”

    “好的！”

    茶素醫院現在這個級別，當個副院長簡單，張凡一句話的事情。這種不進班子的副院長，其實就是和醫院內部科室的主任差不多，都是醫院內的職務，是不進入體制內的。

    可要是進班子，當常務院長，這就麻煩了。

    不光要通過醫院的班子會議，報告打到鳥市以後，鳥市都要上會的。首先班子成員可以說，是從企事業編變成了行政編。

    而且，一旦進入班子就等於進入了序列，以後要進行相應的考覈。

    等於就是說，人家要開始對你負責了。

    最簡單的，比如一個醫院沒進班子的成員貪污了，這個事情最多也就是院長要負一定的責任。

    可一個進班子的副院長貪污，這個對應的要負責的人就多了，從考覈到提拔，都是會有影響的。

    看完小會，張凡立刻就召開班子成員會議。

    這個時候人就多了，趙京津、羅正國、韓忠國，甚至遠在土豪國的老遲都要有通報的。

    張凡又強調了一遍保密。

    報告是張凡和任麗兩人聯名簽字的。

    ……

    “張院，鳥市通過了！”張凡剛從手術室裏出來，就接到了茶素這邊的電話。

    別看茶素又窮又遠，可人家當年也是富裕過的，老早以前邊疆首府是茶素，茶素現在還到處都有以將軍爲名的建築物。

    茶素這邊的人剛從會議室出來，就給張凡打了電話。

    張凡都吃了一驚，“鳥市這是想要胰島素的股份嗎？”

    很多人遇上好事，一般都是從自信直接變成了自我，是我太帥，是我太聰明，是我……

    張凡有點小農意識，因爲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沒個幾個月甚至半年怎麼可能。

    所以，當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張黑子下意識的不好，要壞事。

    電話那頭，聽到張凡如此的警惕，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行了，已經確定茶素以高新區爲主大力發展沿天山北麓經濟帶的……”

    “哦，這就好，這就好！我還有手術……“

    其實張凡根本不管你什麼天山北麓還是南麓，也不太操心你們未來幾十年要幹啥事。

    只要你別惦記我股份，我也不和你們鬧補貼，該給多少就多少，多一分我也不奢求。

    願意給了，五十一百的我也不嫌棄，不願意給了，你按時把該補貼的給我，我也不說什麼。

    剩下的事情，張凡就和李存厚一樣的心態，我什麼都不管，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來問我。

    老居的家裏，“老頭子，你怎麼了，燈也不開，一個人在書房裏，這是怎麼了啊？不舒服了嗎？”

    老居的胖老婆，緊張的摸了摸老居的腦門，發現也沒發燒。

    然後輕輕拉着老居的手，“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我的雄鷹！”

    說實話，有時候你不得不羨慕邊疆老居他們民族，其他不說但凡男的爭氣一點努力一點，在家裏的日子真的只能讓喝醉酒吹牛逼的羨慕。

    就老居老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朵花，現在雖然富態了，可仍舊掩飾不住她的氣質。

    而且，她對老居室發自內心的崇拜，這種崇拜就算是王公子也未必能享受的到，他最多花點錢享受假裝的承受不起，最多讓讓人家說一句言不由衷的：你好厲害！

    老居也不發呆了，也不端着了，在醫院的時候，老居是專家，在部落裏，人家是出人頭地的部裏俊才。

    “今天醫院院長找我去談話了。”

    “哦！又說你了嗎？你們那個黑院長也夠可惡的，每年宰冬節來的時候，禮賢下士的親自帶人來家裏過節，一口一個嫂子，一口一個老哥哥。等天氣熱了，就把你拉出去當人樣子給批評。

    黑大爺太壞了！”

    “呵呵，其實我和他挺投脾氣的，在他手裏幹活順心。”老居腦海裏想着張張凡的一些操作，也樂呵呵的笑了一聲。

    看老頭笑了，老居老婆也不擔心了。

    “你就是太好強了，你看看你回到家，腰都直不起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也歲數不小了，那麼拼幹什麼？

    前幾天醫院搶救，人家搶救完了，都回家了，你硬生生的守了三天，哎！我心疼你啊。”

    “是啊，有點累了！可院長非要讓我進班子，上級已經通過了，馬上就要公示了！”

    老居微微翹着嘴角，就算是和老婆兩個人，也是死鴨子就生嘴硬了。

    當初老陳進班子，其他人或許意見不大。

    可老居當時沒被氣死，他肯定不服氣。

    用他的話來說，老陳會啥，老陳尼瑪除了吃，啥都不會。

    可就這麼一個啥都不會的，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頭上，這能忍嗎？

    當初讓老陳進班子成員，其實主要是歐陽力主的，張凡也支持，因爲老陳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張凡的，而且又是醫務科的主任。

    最起碼能幫着張凡站穩腳跟。

    有些事情，個人的晉升，有時候就是很玄妙，不是說你能力有多強就應該得到提升，而是需要看領導需要什麼或者說這個職場需要什麼。

    老高難道能力不強嗎？可惜老高並不是必須品！

    老居今天一個人在書房，不開燈靜靜地坐在這裏，並不是高興傻了。

    而是因爲昨天的談話。

    昨天和張凡兩個人在辦公室裏，談了很久。

    他現在是徹底佩服了這個小院長。

    當時老居還在呼吸科的ICU裏帶着大家學習新一期的出來的美國呼吸與重症監護醫學雜志。

    這個期刊歲數不大，94年才開始的。不過現在已經是呼吸方面的龍頭老大了，甚至在呼吸臨牀方向的專業程度方面更是超過細胞和自然。

    茶素醫院現在集體組織學習期刊的，也只有呼吸科。

    這一點你不得不佩服人家老居，幾十年如一日，剛開始的時候風言風語，醫院裏面說什麼的都有，說番子從首都回來標新立異的，說番子是官迷的，慢慢的沒人說了。

    沒人關注了，可老居一直在堅持。

    當張凡上臺，醫院發展起來以後，這些年堅持的成果展現出來了。

    現在用張凡的話說，能跟的上茶素外科的內科科室只有兩個。

    一個是呼吸一個是心內。

    至於心內是不是給歐陽和任麗面子不好說，但呼吸是實打實的厲害。小丸子當初給茶素送了一批重症呼吸科的設備。

    當時丸子國這邊已經把培訓隊伍都準備好了，就等着張凡開口讓他們來當老師的。

    結果呢，沒有任何說明書，沒有任何設備工程師的幫助下，老居帶着一羣呼吸科的醫生，把設備運轉起來了。

    當時丸子國的人過來看的時候，臉上甚至震驚的表情，真的讓張凡有一種相當爽的感覺。

    張凡和老居談話的時候，對於這些優點，說的很明確，內科第一人就是你居馬別克的。

    張凡說了好的，但也沒有給情面，也相當嚴厲的批評了老居的缺點。

    第一就是護犢子，這個護犢子是好事情，特別是醫療行當，當老大的不能護犢子，下面的醫生是不會交心給主任的。

    但護犢子也有區別的，比如歐陽護犢子厲害不？可歐陽是站在有利的地方護犢子。

    只要佔着理，歐陽能給你把天都捅破了。

    可老居的護犢子是有理沒理，只要是呼吸科的，他都護犢子。比如你說朱倩倩，就是當時張凡在呼吸科的老師。

    這個貨，是爲了錢不光不要臉命都不要了。

    別人管個十來個病號，已經累的哭爹喊娘。她厲害，一個人管着三十多個患者都遊刃有餘的。

    她變態到幾乎輪轉的醫生跟了她，都如同死了一樣。

    吃回扣，搶病號，沒有她不敢幹的。

    可老居不光不說，出了事，老居還要幫着人家和醫院擡槓。

    而且，老居還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誰都看不起。

    天下我最牛，張凡現在都不敢這樣，可老居早就在茶素表示我最牛了。

    昨天和張凡談話。

    反正是讓張凡從外到裏的給仔仔細細的把老居切開了展現出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沒有進班子，你就委屈了，心裏出現牴觸了？

    你覺得你很牛嗎？你去問問感染科的主任，你去問問呼吸科的主任。他們哪一個服你。

    要不是醫院這個平臺，你能有真好的設備嗎？沒醫院這個平臺，你老居現在還站在科室裏面，天天念你那個土味英語呢！

    接下來，進如了班子，你要仔細想一想，你做的合適不合適。”

    當時說的老居汗都出來了。

    張凡和歐陽不一樣，歐陽是時時敲打，反正就是一個不嫌嘴疼。

    張凡是輕易不說，可要是一旦要準備說了，不說你個四肢麻木，張凡是不會罷休的。

    你別以爲這個談話就很簡單，爲了這個談話，張凡和王紅硬是準備了一週，然後這才下手的。

    老居不知道啊，老居以爲是張凡臨場發揮的。當然了，老居也有不服氣的。以前不知道，現在是知道了。

    張凡看不上他的土味英語，他還瞧不上張凡的洋芋英語呢。

    男人很奇怪，看似勇猛無比，其實內心脆弱至極，有時候心態方面，真的不如女性。

    老居老婆一會我得雄鷹了，一會我得老虎了，反正各種哄孩子一樣，老居心裏也好受多了。

    主要是真讓張凡罵慘了。

    當年和老黃擡槓，和歐陽頂牛的時候，也沒這麼被罵過。

    這一次，是真被罵傷了。

    清晨，老居老早就來醫院了，今天西裝革履的，不過沒人覺得奇怪，那天老居不西裝革履了，才奇怪呢。

    也不知道今天老居頭髮用了髮油還是髮蠟，明丟丟的。

    最最奇怪的是，見人就打招呼。

    如果誰提前和老居打招呼，這個貨能主動的停住腳步和別人說兩句話。

    弄的對方心裏都毛毛的。

    因爲老居這個貨，以前的時候是個直脖子，兩個眼睛是朝天的。

    對於普通醫生還好一點，對上內科級別的主任，別說和你打招呼了，他不拿斜眼看你就已經不錯了。

    “老居今天是不是瘋了！”ICU的老黃和手術室的護士長巴音兩個人吃完早餐，一起朝着手術室走。

    老黃一步三回頭的看着站在馬路邊穿着嶄嶄新的老居，如同精神病一樣，見人就握手。

    “嘿嘿！”巴音詭祕的一笑，她知道老黃和老居的關係，她才不會說什麼呢。

    巴音別看挺起來以後，頗具規模，其實這個妞賊的很，並不是胸大無腦的人。

    要是真無腦，當初她能進入前任護士長的眼？

    手術室裏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的姑娘多的很。

    “哎呦，我說老居今天怎麼犯病一樣，原來這個貨今天升官了。你們今天下班別走，去給老居恭喜。“老黃咬牙切齒的給科室裏的同事們吆喝着。

    老居進班子，老黃到也不怎麼嫉妒，主要讓他氣不順的事，ICU以後屬於老居的業務範圍了。

    老居這邊負責的範圍是呼吸科，感染、ICU、兒內科，還有病理、檢驗、放射科。

    可以說，張凡真正的第一個內科義務助手出現了。

    雖然是內部提拔，不過老居還是被通知和張凡還有閆曉玉去鳥市開會，然後到時候有專門的組織幹事送老居和閆曉玉來上任的。

    張凡很納悶，要我去幹什麼？

    他打電話問，鳥市這邊的領導很認真，“讓你來，你就來，怎麼乾點工作還要私下打聽？要不我過去？”

    撇嘴掛了電話，張凡又給茶素打電話，茶素這邊也不太清楚，不過明確給張凡吃了定心丸，“張院，你放心，絕對不是胰島素股份的事情，這個事情是上會已經決定的事情了。

    上級是不可能出爾反爾的。”

    張凡掛了電話，心裏嘀咕：這個貨是不是再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