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如今懷孕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爆火的兔子字數:2339更新時間:24/07/01 06:12:05
    她並非不謹慎的人,將孟展帶回上京的當日,她便找名醫看過。

    郎中說,孟展脈絡紊亂,確實有中毒之狀,只是看來這毒性極慢,一時半會是發作不了。

    謝氏園。

    孟舒擡頭看着這塊扁,一時間五味雜陳。

    在心底藏匿了三年之久的祕密,眼下馬上就要說出來了,她竟有些說不好是什麼樣的情緒。

    謝景初會接受這個真相嗎?

    躊躇片刻,她像是忽然間做了某種決定,快步走了進去。

    只是,她剛推開門,便和人撞了個滿懷。

    “唔……”

    那結實的胸膛磕的她鼻子生疼,瞬時往後退了一步。

    謝景初擡眼看到是她,眉頭皺的更緊,“走路不長眼的嗎?”

    還未等孟舒說話,他便繼續疾步向外走,像是發生了什麼火急火燎的事,宋瀟也緊隨其後。

    孟舒沒有相攔,若是謝景初真的有急事,現下她將人攔住,也是沒心思聽她說的。

    緩了一會兒,她想到這裏還有一個剛剛懷孕不久的倪知鳶,便打算進來看上一眼。

    誰知,一進暖春堂就聞到了一種濃烈的香氣。

    孟舒自幼接觸各種香料,對香極爲敏感。

    這不是點燃了一種香,而是多種香,且都含有麝香。

    察覺到不對勁,她趕緊用力推門闖了進去。

    “倪姑娘,倪姑娘你在哪?”

    室內到處都是煙霧,甚至有些嗆鼻嗆眼。

    她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打開門窗,使煙霧快些散去。

    待室內恢復些清明,視線變得清楚一些了,她這才看到,倪知鳶在房間裏擺放了足足三個青銅鼎爐。

    裏面烏七八糟的香燃了一堆,雜亂到就連孟舒這樣的行家一時半會也分辨不清。

    然而倪知鳶還一副要死不活的靠在牀上,意識清醒,卻不知躲出去。

    “倪知鳶!”

    孟舒呼喚一聲,趕緊跑過去將她一把拉起,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將她扯到了院子裏。

    “你瘋了!知不知道這是多危險的事?”

    “一次性焚那麼多的香,且不說你在哪買的香,有沒有相互作用,就單單那些煙足以讓你喪命。”

    “你不管不顧也就罷了,有沒有爲你肚子裏的孩子想過?”

    倪知鳶原本還是一心赴死的樣子,此時卻忽然痛哭起來。

    “死就死了,我這樣的人本就命運多舛,如今還懷着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日日將我折磨的要死要活,還不如真的去死!”

    孟舒懶得跟她爭辯,先是接了幾桶水將那些香弄滅,確定房間裏沒有任何可以引起走水的危險源,這才重新站到她面前。

    “即使謝景初未給你任何名分,那他也跑不了是這孩子的生父,你這孩子又怎會是不明不白?”

    “再說,謝景初爲人待事如今就是這般冷淡,從你跟他時便清楚,他不可能對你明媒正娶,如今懷孕了,又在這鬧什麼鬧呢?”

    “真有那個本事鬧,怎麼不鬧給他看,在這作踐自己算什麼?”

    被她這樣一說,倪知鳶哭的更大聲了,“爺現在說回就回了,就連你也欺負我。”

    “謝景初回哪了?”

    孟舒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還能回哪?”倪知鳶用力吸了吸鼻子,“江南又來了一封家書,爺看到後火急火燎的就趕回去了!”

    “什麼?”孟舒驚呼一聲,趕緊轉身往外跑。

    她剛剛還以爲謝景初是有什麼急事,所以想等他辦完事回來再說。

    如今若是謝景初回江南,這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那孟展怎麼辦?

    孟展豈不是活不過今日了?

    她拼了命的往碼頭方向跑,但跑至半路,卻忽然碰到了正騎馬回來的宋瀟。

    她焦急的攔住馬兒,只是還未等她開口,宋瀟也像正要找她似的,搶先一步道:“孟姑娘,江南急信,長公主重病,喚爺速速趕回侍疾,這是爺讓我給你的藥。”

    看到遞過來的藥瓶,孟舒這才長呼一口氣。

    “宋侍從,謝了。”

    宋瀟看着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匆匆道了聲再會,便直接駕馬而去。

    孟舒攥緊手中藥瓶,她還得立刻折返回去,畢竟謝景初是走了,謝氏園裏還有個要死要活的孕婦呢!

    等她再回到謝氏園,倪知鳶已經調整好自己,一臉狼狽的坐在臺階上等她。

    孟舒原本憋了一肚子斥責的話,如今在看到她這副樣子後,便又通通咽了回去。

    “我還以爲你也不會回來了!”倪知鳶委屈至極。

    孟舒實在頭大,怎的這謝景初的人,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責任?

    謝景初是甩手走了,可她卻是看不得倪知鳶真就這樣一屍兩命。

    “倪知鳶,若你以後堅強獨立,決心好好活下去,好好將孩子生下,我相信我可以帶你謀一條生路,讓你在不傷害腹中胎兒的情況下給我打打下手,到時發你月錢。”

    孟舒斟酌片刻開口。

    “但若你以後還會這樣隔三差五的作上一回,動不動就拿死嚇唬人,謝景初如今已不在,我一個旁觀者更是不在乎,便只能任由你自生自滅。”

    不知爲何,倪知鳶聽到這裏便又哭了。

    很快,她便擡頭看着孟舒,語氣誠懇,“我沒想到,最後對我不離不棄的竟會是你。”

    孟舒一臉無奈,舉着手中藥瓶,極其嚴肅道:“倪知鳶,你知不知道,我本就焦頭爛額,我弟身中劇毒,我拿到解藥都不能第一時間給他送去,卻還要來這管你。”

    “我和你無親無故,只求你以後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好好珍惜肚子裏的孩子。”

    “勿管怎樣,孩子是投着你來的,當時你也已經決定留下,在你肚子裏你便要對他負責。”

    倪知鳶看着她手中的藥瓶皺眉,“這不是謝景初的補藥嗎?”

    “什麼?”

    孟舒一臉疑惑。

    倪知鳶又走近一些,拿過她的手,仔細看着她手中藥瓶,最後還打開聞了一下。

    “沒錯啊,那天郎中說他體內寒氣涌動,若不時常服用這種溫補的藥,怕是情緒過激之時會再次鬱結,形成上次那種突然高熱的情況。”

    “當時我就在旁邊看着了,這藥還是我幫忙從藥鋪裏拿回來的,路上好奇我就打開聞了一下,就是這個藥。”

    孟舒眉頭越鎖越緊。

    倪知鳶說的這些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謝景初給了她假的解藥,爲的就是要孟展活不過今日。

    可謝景初與孟展無冤無仇,應該不至於下這樣的毒手。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從始至終謝景初都在騙她,孟展根本就沒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