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林芝來了,我也能趕她走嗎?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拾寒階字數:5411更新時間:24/07/01 06:07:32
    工商聯的聚會,對不會喝酒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這些人個個都是酒精裏泡大似的,喝起酒來比喝水還利害,說乾杯就乾杯,一仰頭便是一杯酒。

    李雲海的酒量還算可以的,但到了這裏面,就成了不會喝酒的小年輕。

    他這次真的沒有謙虛,而是真的喝過量了。

    祕書和司機另有安排,等酒宴散了以後,他們再過來服伺老闆。

    李雲海頭一回參加工商聯的活動,得到了重點關照,誰讓他是四海集團的老總呢?

    榮會長和各個副會長都找他喝酒,談天論地,常務和各地商會的會長們,也都找他喝酒。

    這是全國工商聯第六屆執委會的班子成員,也是在這次會議上,李雲海被正式推舉爲副會長。

    李雲海剛開始還推拒一下,後來只能抱着拼卻一醉的想法,和衆人同銷萬古愁了。

    推不掉的酒,就只能自己喝下去。

    他參加過這麼多次會議和酒宴,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

    吃過飯後,李雲海醉意朦朧,明明看到有人在眼前說個不停,但愣是沒聽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

    這時蘇紅走了過來,扶住了李雲海往外走。

    李雲海這個時候還能自己走路,只是感覺腳步輕飄。

    坐進車裏後,在狹窄不透氣的空間裏,他感覺暈暈乎乎的,但還能強撐着。

    到達酒店時,李雲海意識還算清楚,只是四肢已經不受中樞控制,頭重腳輕。

    蘇紅握住他的手,把他的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這樣才能扶着他上樓。

    進了房間後,蘇紅輕撫李雲海的後背,關心的問道:“李總,你要不要嘔?嘔出來反而好受些。”

    李雲海喔了一聲,說道:“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謝謝你了,蘇紅。”

    他往牀上一坐,想脫外套卻發現手不聽指揮。

    蘇紅俯下身子,溫柔的幫他脫了衣服和鞋襪。

    李雲海頭往前一栽,倒在蘇紅的懷裏。

    他只感覺到無比的柔軟和溫暖,渾然不知已經冒犯到了蘇紅。

    蘇紅知道他喝醉了,也不和他計較,反而用自己的身子撐住他。

    她像給嬰兒換衣服一樣的姿勢,把李雲海抱在懷裏。

    忙完之後,她擺正李雲海的身體,拉過被子來蓋在他身上。

    李雲海沉沉睡去。

    他並沒有睡多久,就被一泡尿給憋醒了。

    醒過來後,他甩了甩腦袋,擡腿下牀。

    蘇紅就坐在外面客廳,聽到裏在聲響後,便起身走了進來。

    看到李雲海坐在牀邊,身子搖搖晃晃的,知道他肯定是要解手,過來捧着他來到洗手間。

    李雲海身子搖搖晃晃的,蘇紅怕他摔倒,不敢離開,只是撇過頭去,雙手仍然扶着他的胳膊。

    “蘇紅,我沒事。”李雲海尷尬的笑了笑。

    “李總,你這麼大個人,怎麼還害羞呢?我又不看你的。”蘇紅笑道,“林芝說過了,讓我好好照顧你,你要是摔出個好歹來,那我就是歷史罪人。”

    李雲海憋不住了,只得解決。

    蘇紅聽不到水聲了,這才轉過頭來,扶他回到牀上。

    李雲海看看手錶,擺了擺手,說道:“我不用睡了。”

    他雖然只睡了一會兒,但精氣神好多了。

    蘇紅道:“李總,那我扶你到外面沙發上坐一坐?”

    李雲海說了一聲好,來到客廳。

    蘇紅剛纔在看電視,不過聲音調得很低。此刻她把電視聲音調高一些,說道:“李總,好像晚上還有聚會。”

    “工商聯嗎?”

    “是的,是執委會成員的聚會。明天還有一場執委會的會議要開。”

    “那你幫我推了吧!他們都不是人,都是酒桶做的!”

    “李總,你可以不喝這麼多酒的,酒是穿腸毒藥呢!”

    “嗯,我已經很節制了。謝謝你照顧我。”

    “李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工作。”

    下午他就在酒店休息,晚上的聚會他也向榮會長請了假,沒有參加。

    因爲他真的不能再喝酒了,身體可是自己的。

    而這種聚會,對李雲海來說,雖然有點意義卻不大,參不參加其實無所謂。

    晚上李雲海不想在酒店用餐,來到街面上尋找美食。

    北金城裏到處都隱藏着美食,也許一不留神,就能在某條弄堂裏看到某家私房菜館,或者家庭菜館。

    飯後他散了散步,仍然回酒店休息。

    他的呼機響起來,一看是本地的固話,便打了過去。

    朱林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在北金?”

    李雲海倒是一怔,說道:“是啊,我來北金開個會。”

    朱林道:“你現在來北金,都不找我了?這四合院好歹是你的吧?你來北金用得着住酒店嗎?”

    “朱姐,你別誤會,我是過來開會,不想打擾到你。”

    “是吧?現在連見一面都是打擾了嗎?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陌生了?”

    “呵呵,你不用這麼生氣吧?我也不知道你爸媽在不在,怕貿然過去,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你住在哪裏?長城飯店?”

    “是的。”

    “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找我?”

    “朱姐,我明天還要開會。等會後我再聯繫你。”

    “我問你,我去找你,還是你過來?”

    “那你在家裏等我,我這就過去。”

    “好。你若不來,你知道後果。”

    李雲海沒有帶人,一個人在酒店門口打了個的士,來到四合院。

    四合院的大門是敞開的,朱林居然站在門口等他。

    “朱姐!這麼大冷的天,你怎麼在這風口站着?”

    “我說過了,你若不來,我就在門口一直等你,直到變成望着夫石。”

    “望夫石有點過分了,望友石差不多。”

    “你!”朱林一時無言反駁。

    李雲海看了看四合院,問道:“她們都睡下了嗎?”

    “你怕什麼?她們都是你請的傭人,都是爲你服務的。”

    “有道理!”李雲海笑道,“那我們是到屋裏聊天,還是到外面走走?”

    朱林看看灰冷的天空,說道:“走走吧!說起來我好久沒散過步了。”

    “你很忙嗎?”李雲海問。

    “不忙,就是一個人提不起散步的興致。”

    “你可以找幾個朋友一起。你在京裏應該有不少朋友吧?”

    “相識滿京華,知交無幾人。”朱林道,“我以前拍戲,交的都是導演和演員朋友,我現在退出這個圈子了,得另外找朋友。以前一起長大的朋友,大都嫁人生子,哪有像我這麼清閒的?要是龔潔在北金就好了,我和她聊得來。”

    “這是好事,因爲當你感到孤獨的時候,你就會想要一個孩子了!一個朋友不可能陪你幾十年,總會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情離開。而孩子卻真的能陪你一輩子。”

    “嗯,也好。謝謝你給的建議。”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北金?”

    “我看新聞,看到了你的報導。”

    “上新聞了嗎?”李雲海吃了一驚,“我在臺上睡着了,不會被拍下了吧?”

    “那倒沒有,新聞的時間很短,我看到你坐在臺上,精神得很。”

    李雲海哈哈笑道:“那就好,我真的睡着了,我當時還說,幸好沒有現場直播呢!”

    “這麼重要的會議,你也能睡着?”

    “會議內容真的太無聊了,我聽着昏昏欲睡。”

    朱林發出一聲長長的唉嘆:“你可知道,我知道你來了北金卻沒來找我,我的心有多痛嗎?哪怕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你來到北金,也會來找我吧?看來我這做人很失敗,交不到一個真心的朋友。”

    李雲海見她真的很生氣,輕咳一聲,說道:“不是,我要開會,又要應酬,喝得酩酊大醉的,住在你這裏,難得麻煩你。”

    朱林道:“麻煩我?我們之間需要用到這個詞嗎?我明白了,我這就搬走!這是你的房子,保姆也是你請的,我不配住。”

    說完,她掉頭便走。

    李雲海不緊不慢的跟着她。

    天空飄起了雪花。

    北金的雪,果然來得比南方要早。

    朱林站住,仰起頭來,伸出手接住了幾片雪花,說道:“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風雪明明是最無情的東西,但在詩人筆下,卻全是浪漫和美好。”

    路燈照在她美麗的容貌上,烏黑的秀髮沾着雪花,顯得悽婉而驚豔。

    回到四合院裏。

    家裏請的三個保姆,都跑了出來,高興的喊道:“朱姐,下雪了!”

    她們看到李雲海,立馬又變得恭敬起來,站在廊下,喊道:“老闆好。”

    李雲海揮了揮手:“你們去玩吧!”

    三個小姑娘年紀都不大,都是從鄉下進城務工的,她們都很高興能幫朱林做事,這邊工作輕鬆事不多,朱林人也很好說話。

    她們都見過李雲海這個老闆,但似乎這個老闆很少回家。

    因爲朱林是明星,而李雲海的身份又神祕莫測,小姑娘們也不敢隨意亂問。

    四合院經過裝修後,舒適度比起五星級酒店套房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林徑直走進自己臥室,拿出衣箱來撿拾行李。

    李雲海站在旁邊看着,也不阻攔,只是問道:“這麼晚,又下雪,你去哪裏?”

    朱林怔了怔。

    她還真的沒有地方可去。

    自從和李雲海好上以後,她就把這座四合院當成了自己的家。

    這麼晚了,回家?只怕爸媽有一通盤問。

    “我去住酒店。”

    “好啊,正好,我酒店開了房間,你去住吧!別浪費了。”

    “你!你不走了嗎?”

    “風雪都知道留人,我爲什麼要走?你不是說過,這是我在京城的家嗎?朱姐,看來你一直沒有把這裏當成家吧?”

    “怎麼沒有?”

    “那你爲什麼動不動就要離家出走?一個女人,如果真的認定了自己的家在哪裏,她是不會隨便離開的。”

    “你、你這話挺有道理的!對啊,這裏也是我的家,我爲什麼要離開?”

    朱林又把裝進衣箱裏的衣服拿出來。

    李雲海呵呵笑道:“這才對嘛!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你可以趕任何人離開,唯獨你不應該離開。”

    “是嗎?林芝若是來了呢?我也能趕她走?”

    “你想趕她離開嗎?她就算來了,在這裏也只是一個客人,住不了幾天就會離開。”

    “好吧。好冷,我們去烤火。”

    “呵呵!這才對嘛!”

    兩人來到客廳,圍着爐子烤火聊天。

    “四海廣場已經開始建設了,這邊建的樓房不高,所以地基也不用打太深。”

    “我知道,主體建築建起來其實很快的,幾天就能建一層樓。”

    “是的,我問過他們,他們說一年多時間就能建完,後面的裝修可能還更要費時一些。”

    “你不用每天都去工地,我們後期驗收就行了。而且中建三局的質量是可以放心的。”

    “我左右也沒事,這是我的工作嘛!”

    兩人喝着茶,聽着外面雪花落下的聲音。

    “你和她婚後生活過得好不好?”朱林問道。

    李雲海一臉平靜的答道:“婚姻生活就那樣,不好也不壞。”

    兩個人,四隻手,都伸在手爐上。

    李雲海握住了她的手。

    朱林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往後縮了縮。

    李雲海看着她手背上的一個疤痕,問道:“怎麼還受傷了?”

    “這是以前拍戲時受的傷,很多年了。”

    “我以前沒留意。”

    “對你來說,我本就是一個過客,你也不必對我太過用心。”

    “朱姐,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就無地自容了。”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你以後好好的和她過日子吧!”

    “好!”

    “夜深了,睡了吧?”

    “好!”

    朱林幫李雲海鋪好了牀。

    他倆的房間是相鄰的,裝修的時候,這邊本就是當成主人房來裝修。

    李雲海累了一天,倒牀便睡。

    朱林卻睡不着覺,她說的那些話,都是處於她這個身份,不得不說的話。

    她總不能涎皮賴臉的求着李雲海不要分手。

    李雲海已經結了婚,朱林於情於理,都會說一聲離開他的話。

    可是李雲海並沒有一句挽留的話,卻讓朱林心裏很不是滋味。

    特別是這一次,李雲海來北金出差開會,居然沒有主動聯繫她,這放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以往李雲海每次來到北金,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朱林。

    這讓朱林意識到了危機。

    那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正在悄悄的從身邊溜走。

    而這一切,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朱林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李雲海沒有主動過來找她,她也不好意思去他的牀上。

    兩人相隔一堵牆,卻像是隔着銀河一般難以逾越。

    北金城下了一夜的大雪,瞬間有了紫禁城的味道。

    朱林醒來,看到李雲海不在房裏。

    院子裏傳來李雲海和保姆們聊天的聲音。

    朱林走出來,看到他們幾個人在堆雪人呢!

    李雲海和小保姆們,堆了一個小雪人,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拿一顆辣椒當鼻子,兩顆黑豆當眼珠,一小片紅蘿蔔當嘴脣,像模像樣的。

    朱林雙手插在兜裏,笑道:“你們也不怕冷!這麼大的雪,你們還有心情堆雪人玩。”

    李雲海道:“朱姐,你有所不知,我們南方人很難見到一場大雪。所以看到大雪時,是不怕寒冷的,哪怕凍出滿手的凍瘡,我們也會玩個夠!”

    “這麼冷,我們到外面吃早餐吧!你今天還要開會?”

    “嗯,上午開會,下午就閒了。”

    “中午有應酬嗎?”

    “肯定有酒局,但我不想去,昨天那場酒,差點沒把我醉死!我可不想捨命陪他們。還不如陪你吃飯呢!”

    “好,那你中午回家來吃飯吧!我和小芹她們幾個,買一些好菜回來,做一桌豐盛的酒菜。”

    李雲海答應了一聲。

    上午,李雲海參加工商聯執委會的會議。

    這是第六屆工商聯執委會召開的第一場會議,由榮會長主持。

    比起昨天的大會來,今天的會議明顯務實得多。

    榮會長在會上講的都是怎麼建設工商聯這個大集體,如何爲全國私人企業家服務的事情。

    輪到李雲海發言時,他只說了簡短的幾句話:“我以爲,少干預,不爲難,就是最大的幫助。私人企業的發展,其實並不需要多少扶持,只需要有一個相對公平、自由的環境,他們就肯定能發展起來。”

    榮會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不免有些訝異:“雲海同志,你是說,私人企業的發展,並不需要我們的引導和管理?”

    另一個副會長說道:“如果按照李雲海同志這種理論,那我們工商聯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李雲海道:“我說的是不干預。並不是說我們不服務。剛纔榮會長有一個詞說得極好,那就是服務。我們不應該是管理者,而是服務者。一旦我們把自己當成了管理者,那這個協會存在的意義也就變味了。”

    榮會長道:“雲海同志,請你具體談一談你的想法,我們這個協議要怎麼樣爲全國私營企業家服務呢?”

    李雲海笑道:“這個話題,那就可大了。”

    榮會長道:“你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有人道:“李雲海同志,你這是譁衆取寵吧?如果言之無物,那就丟人了!”

    李雲海看了那人一眼,整理了一下思緒,講出一番話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