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到底多少系？

    “閣下的姓名，請告訴我一下吧，嗯，對了，還有年齡。雖然詢問他人的年齡是非常不禮貌的，不過在幻術師同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沒有人能從外貌上確認魔法師的年齡，比如我，我叫維寧柏爾·鬆，今年97歲了，這是我外孫，今年55歲克雷拉多·莫。表面上看好像我比他還年輕似的。”

    “30多歲是我外公最得意的歲月，他寧肯讓自己留在那個年齡上……”克雷拉多突然插進話來，卻被維寧柏爾一道銳利眼神瞪回去，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裏了。

    “尊敬的閣下，您的年齡，應該不會是看起來的樣子只有十六七歲吧。”維寧柏爾繼續誘導，希望眼前的人給出他想知道的答案，無論是姓名，爵位，還是年齡，都能毫無偏差地印證他的猜測。

    楊少峯點點頭：“我的確是16歲。”

    維寧柏爾兩眼明顯大了一圈，一副特別驚訝的樣子。

    “不相信嗎，可我的確是16啊。”

    維寧柏爾當然不是驚訝他的真實年齡，而是驚訝他的猜想。16歲，這離他的猜想又近了一步。

    “請告訴我你的名字吧。16歲的好孩子。”他改變了稱呼，他已然97歲高齡，對一個孩子用敬稱實在有些不合適，而且這個時候用更顯親切的叫法，反而更能拉近彼此距離。

    看到楊少峯一臉猶豫，遲遲不肯說出他的名字，維寧柏爾反而更堅定了他的猜測。

    “孩子，這裏是幻術師同盟，所有魔法師和異能者的天堂，你在這裏不用拘謹。前些天我的導師，聞名整個大陸的風系首席大魔導師塔克·休導師經過這裏時，就跟我提起過，他在多魯城收到一個新的弟子，名叫安帕斯·楊，也就是現在的多魯子爵。如果我沒猜錯，那就是你吧？”

    “塔克·休老師？您也是他弟子！”楊少峯忍不住叫出來。他這一句，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了。

    他與塔克·休是簽訂了師徒契約的，那是一種生命和榮譽都綁定到一起的神聖契約，在這種契約之下，塔克·休老師就是他最可信任的人。這種契約是一種雙向約定，一旦簽訂，雙方之間終身爲師徒，再無背離可能，誰也不能離棄誰，更不用說背叛和加害。而且隨着時間推移，雙方之間還會產生勝似父母子女一般的親情，再也割捨不開。

    既然面前這個魔法師自稱也是塔克·休的弟子，楊少峯第一時間就選擇無條件相信他。

    “你就是多魯子爵。我的小師弟？”

    “是的，我叫安帕斯·楊。”

    維寧柏爾在得到楊少峯的確認之後，整個人近乎石化。猜想是一回事，得到確認是另一回事。五系是一種震驚，六系是另一種震撼！

    “你其實，你其實是，是六系魔法師，對不對，除了世人都已經知道的火，土，毒，亡靈之外，還有老師知道的風系，以及你今天剛剛施展過的空間系。”維寧柏爾的眼睛瞪大到不能再大。

    楊少峯只是看着他，未置是否。

    看到楊少峯的反應，維寧柏爾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把抱住楊少峯的雙肩：“難道……告訴我，你其實是全系魔法師，是嗎，四系，五系，六系都不對，你其實是全系？”現在若是得到答案真是全系，他反而沒那麼震驚了，因爲從第一次聽到四系傳聞開始，他已經被震驚到有些麻木了。既然能六系，爲何不能全系。

    楊少峯點點頭：“是的，我的確是全系。”

    凱麗絲和青弦靜靜地站在楊少峯身後，她們早知道楊少峯所說的全系是什麼了，應該有過的震驚已經有過了，何況他們都不是魔法師，不能完全理解全系對魔法師們的震撼有多大。現在看到那個自稱90多歲的傢伙和另外一邊的那個大鬍子現在滿臉寫滿不可思議的樣子，心中多少也在爲自己的主人感到一份自豪。

    “真，真是全系！那請您告訴我，第七系是什麼，您的第七系是什麼系，光明？黑暗？”維寧柏爾激動萬分，不自覺地又重新用上了敬稱。

    楊少峯想了想，決定告訴他真像。他現在真正說不得的祕密只有一個，就是他的不死之身。他擁有全部12系的消息，是根本包不住的，那些系別的魔法他總是要施展的。身具12全系，還想要多麼低調，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清楚，12全系最震撼的不是數量，而是那些成對的魔法能同時擁有，打破了逐月大陸人們上萬年來的根深蒂固的認知。

    所以楊少峯乾脆直接從這一點上去震撼眼前的這位大師兄，嗯，也許該稱爲老師兄。

    同時伸出左右手，左手成掌平託，右手伸出食指尖。維寧柏爾好奇地看着楊少峯，不知他是何用意，伸出左手，要俸祿？伸出右手指，要一份？要一次性全給？

    他還在傻傻地想着這位小師弟的用意，卻見火光一閃，楊少峯的右手食指上，冒出一截跳動的火苗來，就像一支蠟燭在燃燒，而與此同時，維寧柏爾和克雷拉多同時覺得他們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驚得下巴快要託不住了。楊少峯的左手上，冒出一個水球，晶瑩剔透，懸在左手心上方。

    “怎……怎麼可能……”

    不多時，楊少峯左手上水球消失，變成了一道小型的旋風，在手心上直轉，而右指食指尖上，火苗消失，變成一團電火花，一直閃……

    “我是全系，全部12系。”楊少峯臉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有種愛臭屁的小孩子大露臉之後的得意。

    撲通！兩位原本很有紳士範兒的魔法師直接坐到地上，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真的是逐月大陸的人嗎？”維寧柏爾呢喃了一句。

    楊少峯倒是心中一緊，對啊，嚴格來講，他還真不是逐月大陸的人。這才是他最大的祕密，比不死之身更加重要的祕密，只能真正屬於他一個人的祕密。

    他上前將維寧柏爾二人扶起：“好了，師兄大人，不用這樣，世間一直沒有12系，或許那才是巧合罷了，我這不是正好就有12系嗎，也許我這才是正常的也說不定啊。存在即是合理，對不？”

    “存在——即是合理——”維寧柏爾咀嚼了一下這句話，簡直是至理名言啊，真想不到會出一個16歲孩子之口。他不由得對楊少峯更刮目相看。

    驀地，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騰地一下站起來：“這個事情太重要了，這個事你自己不當它是個祕密，但是對於幻術師同盟而言，這個恐怕得先保密起來，我得告訴恩師，不是四系，不是五系，也不是六七全系，是真正的全系，全12系。天吶，我有生之年竟看到了真正的12全系！”

    他神經質般地自言自語了好半天，像是瘋魔了般，一會兒對自己說話，一會兒又像是對別人說話，最後，他才整頓思緒，一手按嘴，一手捂耳，說了一句：“恩師大人，請速來天豐城，多魯子爵在這裏報告了一個天大的祕密，將改變整個逐月大陸魔法史的祕密，請務必帶上兩位會長一併前來。”說話，他攤開手心，只見手裏一團並不明亮的白光閃耀，然後被他向上輕輕一拋，那道白光便透過房頂而去。

    楊少峯怔了怔，他看維寧柏爾的動作和他說的話，像極了打電話。他也馬上猜到維寧柏爾在幹什麼了，那應該就是千里傳聲，聲系高級魔法中的定向的千里傳聲，他把剛剛的那句話直接丟給了千里之外的恩師塔克·休。

    這就是聲系魔法嗎？原來還可以有這種用處。這個沒有電話沒有手機的世界，居然可以通過聲系魔法千里傳聲，簡直太妙了。看來自己也要好好研究一下聲系魔法，也許以後能做出像手機一樣的東西來，那可是能改變一個時代的東西啊！

    一直以來，多魯城缺錢缺到他眼裏裝得心裏想的全是如何掙錢，他想過一些方法，比如他找到的那種茶葉替代品，就可以包裝一下量產掙錢，但是如何推廣是個問題。還有他可以做熱氣球，遠程運輸。還有就是賣地雷，這些東西都可以掙錢，前景也很廣闊，但是相比手機業務，那就不是同一個臺面上的東西了。

    他甚至想到，這個擁有着魔法的世界，戰爭遍布整個大陸的世界，有着太多掙錢機會，沒有蒸汽，沒有電力，沒有無線通訊，但是魔法很可以全部替代這些。只要他去鑽研，開拓思維去創造，憑着他12全系的魔法和上一世的認知見聞，便可以有無限種創新產品和掙錢套路，打造一個金錢帝國根本不是啥問題。只要有了錢，還有啥事幹不了？

    一時間，他信心極度爆棚，想象着苛歐娜媽媽還有小傑西她們穿着比王公貴族還要高貴的禮服，吃着世間少有的珍稀的美味，臉上洋溢着無盡的滿足，還有那些在多魯城裏辛勤工作的人們，一個個過着富足無比的快樂生活，他就覺得心裏暖烘烘的。

    凱麗絲輕輕地推了推他：“弟弟。”

    楊少峯回過神來，發現維寧柏爾二人正一臉詫異地看着他，才回過視來，原來自己剛纔是臆想入神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師兄您是請塔克·休老師來一趟？您用的聲系魔法？”

    “沒錯，師兄我可是空間系和聲系的雙系高級魔法師。”

    “老師估計多久能過來？我約了個朋友在市集見面的，現在得馬上去一趟，有些車馬盤纏，得給他結算一下。”

    “導師現在應該剛剛收到傳聲，如果他足夠重視，立馬趕過來的話，應該說話間就到吧，月國到這兒，以他的能力，需要三次傳送就夠了。但是如果有別的事耽擱一下，就不好說了。”

    說話間就到，從月國！楊少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老師已經是大魔導師的級別，按這個能量級來計算，他穿越每一公里的魔法消耗都將是個天文數字，而月國到這裏超過2000公里的距離，他得有多強大的魔法力支撐……等等，不對啊，老師是風系，不是空間系！他怎麼傳送，難道是那個魔法陣，可以讓空間系魔法師以外的人傳送？

    想到這個問題，楊少峯馬上就問這位新相識的大師兄維寧柏爾：“大師兄，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關於空間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