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洵美且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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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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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庫房的宮女說,前幾日有黑影從庫房跑出,以爲是奴婢,就沒有在意。”
劉嬤嬤上前引導,有通房想要巴結夫人,立刻上前幫腔。
“呀,竟是遭了賊!”
劉嬤嬤頷首,隨即便將丫鬟壓上來做證。
“世子爺明鑑,那人與劉嬤嬤身形相似,奴婢也是爲人矇蔽。”
聞言,屋內人淅淅索索的說着自己身邊誰有這般身形。
歸荑站在符綰晏身邊並未多話,直勾勾盯着跪在門外的趙玉顏,很快就被幾位通房發現。
一番擠眉弄眼,終是有膽子大的出來說話。
“這些日子除去世子姊妹,夫人也就打賞了我等,怕是有人錯了心思。”
這話可是侯夫人自己說的,符綰晏順水推舟,誰也不能置喙。
到底是女子閨閣,只讓了伺候世子和夫人的丫鬟去搜。
歸荑亦在其中,故作熱絡,幾句話就逗得世子身邊的粉鷺咯咯直笑。
“倒是個討巧的。”
歸荑笑笑不語,跟着粉鷺就進了趙氏屋內。
爲表恭敬,趙氏將那金佛擺了臺子供奉起來。
粉鷺滿目豔羨:“這樣好的金佛,你我下半輩子都得不來,這得有六兩吧!”
聞言,歸荑皺眉道:“好姐姐莫要瞎說,我們主子可賞了八兩呢!”
粉鷺她爹是世子院子裏的管事,從小掂量銀子玩,只摸一把就知道幾斤幾兩。
可符綰晏犯不着爲此撒謊,思及此,鳳舞忙將這金佛拿起來仔細端詳。
拿來油燈,粉鷺看了又看,竟當真發現了一條小縫。
小縫不能掰開,想來是切開後熔鑄的。
沒管歸荑,粉鷺徑自拿着金佛請命。
“爺,這金佛似有異處。”
“拆開查查。”
將金佛遞給屬下,世子便帶一衆人回了符綰晏處。
“歸荑,做什麼呢?該走了!”
歸荑將東西藏進袖子,隨後討好道:“我就想着躲個懶,這就回去!”
繡內的錦帕是在牀褥下翻到的,是邀月的東西。
害了玉顏,她心有愧疚,如今倒是她仁懦了!
到了問罪的時候,衆人這才能想起趙氏,院中跪了許久,此刻面容萬般憔悴。
金佛已被破開,一枚同心結躺在世子掌心。
方纔應承的通房再度開口道:“合歡繾綣的物件,想來是世子賞的吧。”
此刻,林知熠面容冷桎,將同心結直接砸向趙氏。
“說說,哪兒來的?”
趙玉顏明白此事定是符綰晏所謂,但攀污主母決計不能做。
“爺,玉顏感念夫人恩德,將金佛供奉屋內,有人夜半盜走也未可知。”
她符綰晏這裏有了賊,趙玉顏又爲什麼不行呢?
只是劉嬤嬤做足了準備,聞言立刻上前道:“世子,能溶金的地方不多,只需一查就能分明。”
林知熠頷首應允道:“如此,夫人歇着吧,人我帶走,明早有了結果再說。”
隨後,林知熠押人離開。
世子一走,各通房也就散了,劉嬤嬤這才拿出了一個布包。
“是在周侍衛處搜出來的,請夫人決斷。”
方纔,爲表公正,通房的屋子搜了,丫鬟侍衛們的也搜了。
歸荑前些日子放去的東西被搜了出來,屏退衆人,周侍衛被壓了上來。
瞧着男子歡好的話本子,符綰晏怒氣更盛。
一個男子,竟然覬覦懷中?
“噁心!”
周侍衛一臉驚懼:“夫人明鑑,這些都不是我的,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
“陷害你?圖什麼?”
方纔得畫冊她瞧了幾眼,斜眼瞥向懷中腰間,隱隱有些噁心。
周侍衛支唔說不出話,只隨意攀扯起與自己有矛盾之人。
“夠了!”
“劉嬤嬤你帶懷中和歸荑走一遭,務必在亂葬崗處置了。”
她屋裏擡出去的人太多,着實有些不像話。
她並未全然信了懷中,一會兒若他敢下手便信了他。
至於歸荑,殺雞儆猴罷了!
將人捆成糉子,四人乘馬車到了亂葬崗。
這地方也是第二次來了,歸荑並不害怕。
口中白布被拿出,男子驚懼交加道:“袁哥,我是被冤枉的,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劉嬤嬤一個眼神,歸荑遞上匕首,袁懷中點了點,冷眸豎起,一刀直插腹內!
眼前人漸漸奄奄一息,歸荑上前兩步貼在那人耳邊。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昔日你仗勢欺人羞辱洵美,今日,歸荑來送你上路!”
說罷,歸荑雙手環握匕首,扒開死人手,徑自拔了出來。
不過是宮內一個賤奴,他全然不記得,洵美是誰?爲什麼?
不對,是她害得,是眼前這個賤丫頭做的!
血水汩汩流出,男子還想爭辯,片刻功夫,再無生機。
劉嬤嬤蹙眉,此人心狠,不如直接再次解決了。
卻見,歸荑不知爲何忽然把匕首丟下,神色驚恐的癱軟下來。
“怎……怎麼死了?”
懷中只覺有些好笑反問道:“那你拔刀意欲何爲?”
“我想這匕首恐怕有夫人徽記,爲保萬全,還是拿回來的好,可不知怎麼……”
歸荑這樣說,劉嬤嬤也再沒了理由。
若還是在王妃手下做事,她早就先斬後奏,可符綰晏行事不羈,她沒這個膽子。
“既然如此畏懼,就容你歇息兩日,先回府吧!”
這些日子歸荑身心俱疲,卻不相信劉嬤嬤如此好心。
當晚,她便知道了原委。
夫人有孕,自然要薦枕蓆,本是她這位試婚丫頭的差事。
可如今她正休息,劉嬤嬤便推選了那日替夫人出面的曹通房。
劉嬤嬤原話,曹通房蠢鈍,定翻不出風浪。
第二日再審趙氏時,衆人已不再看重歸荑。
“帶上來!”
林知熠發話,一個四肢遒勁、精壯樸實的漢子走了進來。
暗衛通報道:“昨日夜裏,不知爲何走漏了風聲,趙氏的情郎悄然入府,經查,家中做的便是金飾行當。”
“我等搜了他家,找到另一只同心結,此人已供認不諱。”
趙氏是林知熠的第一位通房,一場醉酒便讓趙氏以爲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
他數次詢問趙氏可想離開侯府,她皆否認,爲何如今又要私通?
到底心中有愧,又發現的早,林知熠發了善,只讓趙氏發落去鄉下莊子!
浸豬籠的大罪如此輕輕放下,衆人敢怒不敢言。
不知何處,一聲利呵傳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