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拳砸在棉花上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婉絮子鳶字數:2179更新時間:24/07/01 05:51:00
她臉色鐵青,眼底燃燒着憤怒的火焰,質問道:“你這個冒牌貨,到底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能讓裴煜心甘情願地陪你回孃家?”
面對盛睿姣的責難,盛珺薇悠然挑眉,一臉純良地看着對方。
“回門之日,陪娘子回孃家,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盛睿姣彷彿被一記無形的重拳砸中胸口。
她緊緊咬住牙關,內心咆哮:“哪來的天經地義!”
前世的種種屈辱記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裴煜,那個曾經許諾與她共度餘生的男人,不僅在她回門那天無故缺席。
還默許那個韓悅兒——那個蛇蠍般的女人對她下毒手。
那毒藥,不解便死,迫使她不得不常年避世,無法堂堂正正地向那個蛇蠍女討回公道。
而盛珺薇卻笑得溫婉而滿足,那笑容如同一把利刃,直刺盛睿姣的心窩。
她冷冷一哼,話語中滿是譏諷:“你還真以爲裴煜陪你回門就是對你真情實意?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他早就有金屋藏嬌,那個女子才是他心底的摯愛,至於你,不過是裴夫人逼婚之下,他爲了家族面子娶來充場面的玩物而已!”
面對這番尖銳的指責,盛珺薇的笑容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燦爛。
盛睿姣驚愕不已:“你是不是瘋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
盛珺薇輕輕搖頭,眼中閃爍着狡猾的光芒:“姐姐,你誤會了。我只是很感動,你自己家裏的鶯鶯燕燕還沒收拾乾淨,就跑來關心我這個‘外人’,這份姐妹情深,讓我怎能不開心呢?”
說完,她嘴角的笑意更濃。
盛睿姣心中五味雜陳,只能沉默以對。
她清楚,盛珺薇這是赤裸裸地諷刺自己,嘲笑她後院起火,無法掌控相公。
“你知道什麼!”她憤然反駁,語氣中充滿怒火,“自從與我成親,夫君已經逐漸收心,那些女人只是過去式,很快就會徹底從他生活中消失。他的心、他的身、他的一切,都將只屬於我一人!”
此時,盛睿姣腦海中浮現出鄭亦揚那英姿颯爽的形象。
他文武兼備,未來有望封侯拜將,更重要的是,他對她的疼愛無人能比。
她微微昂首,眼神中閃爍着勝利者的傲然:“我的夫君是世間少有的傑出人才,以後你若是遇到困難,儘管來找我。或許,看在我們曾經姐妹一場的份上,我會大發慈悲,幫你一把。”
盛珺薇捂嘴輕笑。
“那我就提前祝福姐姐早日讓姐夫收心,願你能早日過上你嚮往的生活。”
話音剛落,她轉身離去。
那身華麗的裙裝隨風微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豔麗且莊重,與周圍的一切形成鮮明對比,更顯得她超凡脫俗的氣質。
盛睿姣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胸中似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她原本計劃在此刻戳穿盛珺薇幸福的假象,期待看到那個女人狼狽不堪的樣子。
然而,面對這般刀槍不入的“冒牌貨”,她所有的挑釁與嘲諷似乎都顯得無力蒼白。
短暫的挫敗感之後,盛睿姣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冷笑。
她心想,這樣也好,就讓盛珺薇繼續陶醉在她那虛幻的幸福中吧。
現在的洋洋得意,只會讓她在將來得知真相時,體驗到更爲劇烈的痛苦。
盛珺薇雖未回頭,但憑藉敏銳的直覺,她彷彿能洞察盛睿姣此刻內心的陰謀。
那些試圖用不正當手段竊取他人幸福生活的人,總以爲行事隱蔽且高明,躲在陰暗的角落沾沾自喜。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無論怎樣處心積慮地爭奪,也會從指縫間悄然溜走。
對此,盛珺薇無需過多干預,因爲盛睿姣自會爲她的愚蠢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
此刻,北方習俗要求新人在中午之前告別孃家。
盛珺薇與裴煜並肩站在馬車外,盛府的僕人們正忙不迭地往車廂裏搬送各式禮品。
盛夫人緊緊握着盛珺薇的手,眼角泛起了淚花:“薇兒,這些東西你都拿走,別跟我客氣。以後你和你老公好好過日子,記得常回家來看看,咱家大門永遠爲你開着。”
言語間,滿是對女兒即將離家的牽掛與憂慮。
盛珺薇輕輕抽出被握住的手,語氣溫和平緩卻又堅決:“媽,您這麼說,好像我嫁了人就不再是盛家的人了。妹妹出嫁的時候,您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嗎?”
她的話直指要害,一下子戳中了盛夫人的心窩,讓她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隨着馬的一聲嘶鳴,馬車在慢慢啓動,最終消失在盛府門前。
五哥盛銘濤的怒火猶如熊熊烈焰,啐了一口:“你們看看她那個樣子,仗着嫁給相府公子,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這種膚淺無知,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搞不清楚!”
二哥盛銘武的眼神中閃爍着冰冷的陰霾,嘲諷:“這就是小人得志的樣子,風水輪流轉,總有她求我們的時候,到那時候看她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盛家的其他人聽到這些話,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結婚,從來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情,背後還牽涉着兩個家族的利益糾葛和地位較量。
盛珺薇,這位盛府名義上的大小姐,實際上身份尷尬,相府不可能像對待真正的千金那樣對她恭敬有加。
馬車內,裴煜雖然已經恢復了平靜,但內心的困惑仍未消除:“你在盛府過得怎麼樣?爲什麼連回門這麼重要的儀式,他們都敷衍了事,毫不在意?”
今天宴席的匆忙與簡陋,顯然是臨時拼湊出來的,毫無誠意。
盛珺薇輕輕笑了笑,那笑容中帶着一絲無奈與淡然:“其實,這跟我在盛府的地位關系不大。他們就算對我無情,至少也要考慮到你的面子。只是有個自以爲是的傢伙,把相府的一些瑣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他們,他們就斷定我不會回門,所以才這麼不上心。”
裴煜看着她,儘管她的笑容依然燦爛,但他心裏卻莫名升起一種內疚感。
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按道理來說,知道自家女兒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做父母的應該氣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去找那個負心漢算賬。可是,盛府的人卻只關心我們會不會一起回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