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遇山羊（1）

    鳳珂和鳳母來回兩趟給水缸灌滿了，家裏面無事，鳳母在縫補鳳珂山上劃破的衣服，順便給那男人的衣服也縫了縫。

    又將年前沒有做好的鞋子找了出來，嘴裏面唸叨着：“你大哥和你爹要回來了，這鞋子薄，等回來了天應該也暖了，剛好合適穿，也不知道現在你爹腳上的那雙鞋子還合不合適。”

    行軍打仗的苦，鳳母能想象到鳳父走時腳上穿着的那雙鞋子早已經破了被換了。

    鳳珂就趴在鳳母旁邊的炕上看鳳母做針線活。

    那一針一針密的很，就像是這些時日的思念。

    睡覺前鳳珂找鳳玥拿了弓，第二天醒來一早進山，路上並沒有碰上張大娘。

    上了山鳳珂還往山腳下望了望，山路上確實沒有什麼人，倒是能看到李留的那個小院子，裏面清清靜靜的，張家人好像也不在這裏面。

    鳳珂沒想着多注視什麼，就要轉頭的時候就看到李留從那個被救回來的男人屋子裏面走出來，手上拿着一封信塞入自己的衣袖，解了牛車匆匆的離開了自己的小院，方向是進城的。

    鳳珂向着山中深處走了走。

    這些時日山中冰雪又融化了不少，進山的人也多了一些。

    鳳珂尋覓了一會兒搭了倆支劍拉了弓指向倆三百米處鬆手，就聽呼的一聲後就是掙扎刨土的聲音。

    鳳珂不慌不忙的過去揪住兔子耳朵扔到揹簍裏，順手將倆只木箭收回。

    遠處也有弓箭響起的破風聲，一瞬後是野雞慘烈鳴叫。

    聽周圍樸樸飛走的聲音鳳珂只想要嘆息，回頭去看撿着野雞回來的王大叔鳳珂招呼了一聲，“王叔。”

    王大叔拎着血淋淋的野雞掛自己腰間，“你這小娃子也敢進這裏面，不怕遇到熊瞎子嗎？”

    鳳珂對着王大叔腰間努了努嘴，“我可不會吸引來那些。”

    王大叔哈哈笑了起來，又自覺地向着其他地方走，“那我可不能連累了你，我去那邊去。”

    王大叔是走了，就是這周圍的野雞也走了。

    鳳珂看了看旁邊幾人合抱才能攔住的大樹爬了上去，向着遠處望了望確認了村子裏面其他人的方向後鳳珂倒掛後翻下樹向着河水邊走了過去。

    她對地方不挑，一個地方可以捉很多只獵物。

    河水冰涼，周圍又是半融化的冰面，看着結實踩上去可不得好，所以周圍沒有多少人願意來這邊。

    鳳珂剛靠近沒有幾步就覺得自己嗅覺是不是出問題，怎麼一接近河面就能嗅到血腥味道。

    鳳珂疑惑的四處走了走不得所以然，想着可能是村子裏面的人剛剛獵完東西離開也沒有過多糾結，邊走邊尋覓着拉弓搭箭靠着箭羽的衝擊捉了一對野雞。

    三隻獵物，夠數了。

    她還答應了她娘要砍柴，鳳珂沒想在山上多留。

    收了弓箭順着河流走了幾步在河流轉彎的地方洗了手，起身的時候才看清河水下有不少的魚。

    原本因爲她過來而散開，現在她一起身就又匯聚了。

    鳳珂好奇的看着水裏面的魚吞着水，好半晌才注意到身邊的雜草堆。

    山裏面雜草混跡着半人高的雪堆，河水邊又有着蘆葦等枯草，山裏面的人向來會注意活物但少有會留意這些枯草的。

    鳳珂看了幾瞬挑了個位置撥開堆積起來的厚厚的雜草，一隻角就露了出來。

    鳳珂鬆了一口氣。

    好歹不是人。

    將枯草重新整理好鳳珂撈了倆條魚就匆匆往山下走，張大娘果然如她娘猜的那樣還守在山下。

    這一次鳳珂主動搭話，“大娘我給張叔捉了一條魚。”

    張大娘愣了一下趕忙上前看鳳珂放下的揹簍，在看到裏面真就只是魚後一時間又放鬆的笑了起來，“還是鳳珂懂事，哪裏像大孃家裏面的那幾個。”

    鳳珂提着草繩將捆起來的魚塞給張大娘，又裝作無意的懊悔，“這幾日上山太勤我娘生氣了，往後怕是不能進山了，這野雞也給大娘你。”

    張大娘說着鳳母是關心的話接過了野雞和魚，又對着鳳珂笑：“下午我讓家裏面的那個傻兒子和你一塊進山砍些柴火。”

    鳳珂沒聽懂張大娘的話，只以爲張大孃家裏面也沒有柴火了就應了。

    山腳下李留的院子鎖着門，想也知道這個點回不來。

    鳳珂按捺不住心裏面的好奇順着牆翻了進去，先是去張家漢子的屋外聽了聽沒動靜才猜到應該是好轉送回家裏面養着了。

    又往前走了幾步鳳珂還沒有靠近門就聽屋子裏面冷聲詢問：“誰？！”

    聽聲音挺緊張的。

    鳳珂奇怪的看了看天色。

    她進山趕早，這是和她爹養成的習慣，但算起來現在也不過是剛剛卯時，村子裏面雞還沒叫呢。

    李留走得早是爲了和村子裏面進城的人不碰上，但從李留走了到現在怎麼也有一倆個時辰了，這個人在屋子裏面不睡覺就睜着眼睛？

    鳳珂沒回，轉身準備走。

    屋子裏面這一次又響起來了聲音，帶着一些瞭然，“鳳珂。”

    這下鳳珂奇怪的推了門，看屋子裏面靠着牀頭半坐着拿着書的男人好奇起來，“你怎麼知道是我？”

    又繼續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軒正青給書合上，看她背後大到進不了門的揹簍又看了看她身上縫縫補補數次的衣服，“這裏的大夫告訴我的。”

    鳳珂等着他回答第一句，就見他又拿起來了書。

    鳳珂皺眉追問：“你怎麼知道外面的是我。”

    “聽出來的，小孩的腳步聲和大人的不一樣。”

    鳳珂覺得對方又在說胡話了。

    腳步聲是能聽出來的嗎？

    鳳珂懶得理會了，轉身就走，動作太快，揹簍裏面的野雞撲騰了一下又開始不安的鳴叫。

    這一鳴叫讓軒正青想起來那天鳳珂在屋中說的話。

    “救命之恩不會忘記，你的銅板也會補給你。”

    鳳珂走的快，根本沒有聽到。

    回到鳳家她娘還沒有起牀，鳳珂給野雞剪了翅膀上的羽毛，給兔子扔到筐子裏面從牆上尋了倆根麻繩帶着斧頭就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