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發生命案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檸檬小丸子字數:4155更新時間:24/07/01 05:41:58
    麗貴妃是帶着怒火離開高家的,一想到自己最看好的侄女兒嫁入高家,她心裏就委屈得很。

    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小聲說:“等事兒一成,就讓無暇和離。”

    “娘娘!”麗夫人臉一沉,警惕地回頭張望,生怕這話被高家的人聽見了,她強忍着不耐:“娘娘,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吧,無暇會惦記您的疼愛的。”

    不同於麗貴妃的不悅,高夫人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對着屏風後剛走出來的高姑娘笑:“這下可滿意了?”

    “多謝母親成全。”

    高姑娘屈膝行禮,同時也鬆了口氣,終於解決了心頭大患,這些日子母親和麗貴妃鬥法。

    她生怕母親真的會答應了六皇子,放棄了三皇子這門婚事,又擔心麗貴妃不會妥協。

    “日後你也要沉得住氣,不要輕易被人嚇唬了。”高夫人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

    “母親明日真的要大操大辦嗎?”

    高夫人勾脣冷笑,她可沒忘記第一次見麗無暇時,麗無暇是如何羞辱她們母女二人的。

    如今落在她手裏,還想有好日子過?

    “心裏氣歸氣,有些面子還是要給麗家的,至於你,但願三皇子待你一如既往。”

    “母親。”高姑娘小臉嬌紅,垂眸依偎在了高夫人懷中。

    次日

    高家娶親。

    鞭炮聲不斷,來慶賀的人不少,高家夫婦臉上洋溢着笑容,賓客中還有六皇子。

    只見六皇子冷着臉,攥拳,目光惡狠狠地盯着江凜。

    “爲了攀高枝兒,連青梅竹馬都捨棄了,三皇兄,你可真捨得下血本啊。”

    江凜挑眉,冷冷一哼懶得解釋。

    “三皇兄……”六皇子正要上前,卻被慕老將軍給攔住了去路,慕老將軍說:“今日是高家和麗家的大喜日子,六殿下喝醉了,來人,扶着六殿下回去。”

    六皇子蹙眉。

    可在慕老將軍陰沉的神色下,他不得咬着牙轉身離開。

    臨走前,慕老將軍衝着江凜笑笑:“殿下,有時間可否聊聊?”

    “可!”

    婚宴結束後,江凜便收到消息,傅璽御駕親征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他長眉一挑。

    心裏已經做好隨時收網的準備了。

    ……

    八月

    鳳棲宮內幾個小太監拿着竿子粘知了,屋子的各個角落還放着冰盆子,雲瓷正坐在竹榻上,吃着新鮮的瓜果。

    “娘娘,季安大人求見。”

    雲瓷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眨眨眼:“誰?”

    “娘娘您沒聽錯,是季安大人。”

    雲瓷將手中的銀叉子放入盤子內,一隻手還搭在桌子上,長眉挑起,眸中劃過疑惑。

    “可知所謂何事?”

    夏露搖搖頭,試探道:“要不奴婢去問問?”

    雲瓷擺手:“罷了,來都來了,宣。”

    她起身往正廳走,剛坐穩,季安便穿着一身湛藍色官袍出現,他弓着腰行禮:“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

    “季大人來找本宮所謂何事?”雲瓷漫不經心地追問。

    季安手裏還捧着十幾本冊子,翻開其中一本指了指:“這上面有些事不是很不清楚,所以,特意來問問娘娘。”

    雲瓷蹙眉,示意夏露將書籍拿過來,手握着書時,鼻尖傳來一抹淡淡香味。

    似曾相識。

    好像從哪聞到過。

    她順着書頁看過去,上面記載着關於秦貴人初入宮時的那一段,缺失了,只記載秦貴人懷上孩子,那孩子去了何處,是死是活,都沒記載。

    “還有這一段也缺失了太后當年的病情……不夠完整。”

    季安又拿出第二本。

    同時又指出第三本,第四本上面的缺失。

    無一例外,都是近幾年發生的事。

    御史膽子小有些事一筆帶過,這事兒說大不大,本可以不用計較的,可偏偏季安拿着湊上前。

    過於較真兒了。

    雲瓷擡眸對上了季安一副求知的眼神,她輕笑:“季大人做事仔細又認真,這差事實在是委屈你了。”

    季安面色惶恐:“比起在內閣撰修,微臣的確更想和皇上一塊去戰場殺敵。”

    從傅璽下令要御駕親征開始,季安就一直在宮裏,避開了上早朝的時間,即便如此,也沒見着傅璽。

    生生錯過了一起去戰場的機會。

    雲瓷揉了揉眉心,淡淡地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使命,皇上既然將大人安排在內閣,必定是有道理的……”

    正此時,小太監進來稟報:“皇后娘娘,京兆尹不知何故從馬背上摔下來,當場……當場就沒了。”

    “什麼?”雲瓷忽然坐直了身:“怎麼會這麼突然?”

    小太監道:“據說是這兩日京兆尹大人辦案太晚,一時疏忽,沒控制好馬兒。”

    在雲瓷這,她最不相信的就是意外二字。

    京兆尹是她提拔上來的,爲她做了不少事情,也算是雲瓷的心腹,還有京兆尹夫人,同樣如此。

    雲瓷決定去看看。

    ……

    京兆尹府上哭聲一片,京兆尹夫人呆愣愣地坐在了椅子上,雙眼通紅,神情麻木。

    來探望的親朋好友一個個地勸她節哀。

    京兆尹夫人抿了抿脣,並未言語,直到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才慌亂的站起身。

    許是太着急了,腳下一軟,撲通跌倒在地。

    “臣婦……給皇后娘娘請安。”

    雲瓷大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京兆尹夫人,拿出帕子給她擦拭:“先起來說。”

    “謝皇后。”

    京兆尹夫人脣瓣顫抖,想說什麼欲言又止,雲瓷見狀只好安撫幾句,又問起了起因。

    “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雲瓷詫異,點了點頭。

    二人去了長廊盡頭的池子旁,夏露站在外頭守着,京兆尹夫人才哽咽着說:“大人是被人害死的。”

    雲瓷倒吸口涼氣:“天子腳下誰敢對京兆尹動手?”

    京兆尹夫人一臉堅持:“三日前他回府時便覺得身後殺氣騰騰,回來還嘀咕,京城不知來了一羣什麼人,身份神祕,查無所查,像是有備而來,又像是一盤散沙,牽扯他不少精力,追查案子時接二連三的撲了個空,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皇后娘娘,大人一定是被人暗害的,這些年大人從未摔下馬過,更何況

    ,一同去的人中,只有大人出事兒了。”

    從京兆尹出事兒,京兆尹夫人逼着自己冷靜下來,不斷的思考,究竟是誰害了她丈夫。

    “皇后娘娘,臣婦絕對不是口空白牙胡說八道。”

    雲瓷看着京兆尹夫人一臉認真,臉色緊繃,從她聽說京兆尹出事兒之後,第一感覺就是有人陷害。

    還真的被猜到了。

    “此事本宮已經知曉了,此事你不要對外泄露,先置辦好京兆尹的身後事。”雲瓷拍了拍京兆尹府的肩:“本宮會徹查清楚的。”

    要不是這幾日季安一直都在宮裏,雲瓷險些就要懷疑,這事兒是不是季安做的。

    “多謝娘娘。”

    府上很快就設立的靈堂,雲瓷上了三炷香後便要離開,季安卻開口叫住他。

    “皇后娘娘!”

    雲瓷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季安。

    季安上前,保持了距離才停下,他一臉嚴肅地說:“微臣剛纔去看過了京兆尹的身子,發現了幾處不妥的地方,微臣懷疑京兆尹是被人害死了。”

    此話一出,身後的幾個夫人倒抽口涼氣。

    “誰這麼大膽,竟敢謀害京兆尹?”

    “肯定是京兆尹得罪什麼人了,否則無端端的怎麼會被謀害?”

    “這位置誰坐誰倒黴。”

    “季大人觀察得可真夠仔細的。”雲瓷冷聲道。

    一般人都是來弔唁的,或者是作爲親戚朋友,來幫京兆尹夫人打理後事情的,又有幾個人會盯着京兆尹的身子瞧?

    這不是很奇怪麼?

    “大人曾對微臣有提攜之恩,如今恩人被謀害,微臣實在不忍心,所以想找出真兇,還大人一個公道。”季安神色不躲不閃,任由雲瓷打量。

    那副剛正不阿的模樣,倒是令不少夫人稱讚。

    “季大人不僅心細如髮,而且還很講義氣。”

    “可惜了,季大人早早就配賜婚了。”

    一個人能在這麼多夫人眼中受歡迎,也是一種不可小覷的本事。

    從雲瓷見季安的第一眼開始,她就沒小覷過。

    季安見雲瓷遲遲不說話,又說:“娘娘,大人的死有疑。”

    雲瓷聽後也不着急離開了,對着夏露說:“去請仵作來,一併將京兆尹當日騎的馬一併查驗,另外,再將京兆尹近日辦過的案子也帶來。”

    夏露一聽十分詫異:“娘娘您這是要親自審問?”

    “嗯!”

    夏露還想勸說什麼,可她見雲瓷眼中全都是固執,便不再多勸。

    雲瓷坐在了椅子上,下堂的幾位夫人也不敢隨意說話,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說了什麼尷尬的話,惹來雲瓷的不高興。

    幾個仵作去了隔壁查驗,雲瓷就在大堂上等待。

    時間很快過去,仵作來回話:“回皇后娘娘,京兆尹大人胸口處被踩塌陷,這是致命傷口,但從大人的胃部發現了一些殘留的藥物,經過太醫查證,應該是迷藥。”

    “迷藥?”有人驚呼。

    雲瓷蹙眉,看向了季安:“季大人可有什麼推斷?”

    季安上前一步:“微臣剛纔聽說京兆尹大人昨天還在追查案子,昨兒晚上和張大人,王大人小聚,所以,還請皇后娘娘將兩位大人召來,問問清楚。”

    “就依季大人所言,傳兩位大人!”

    此話落,衆人看向季安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皇后娘娘什麼時候聽過別人的差遣?

    這個季安才入宮不到一個月就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將來必定是有大作爲的。

    皇后傳喚,張大人和王大人很快就來了。

    兩人說起了昨兒晚上只是友人之間的聚會,並沒有下毒謀害過京兆尹,雲瓷聽着,試圖從兩人的話中找出蛛絲馬跡。

    “皇后娘娘,微臣覺得兩位大人應該不是幕後兇手,畢竟,兩人壓根就沒有謀害京兆尹的嫌疑。”季安道。

    雲瓷勾脣笑:“幸虧季大人只是撰修的,不是查案的,否則這麼武斷,還不知要有多少冤枉案子呢。”

    季安聞言臉色一變。

    “不過無妨,隔行如隔山,季大人也不必審問。”雲瓷語氣淡淡,不給季安反駁的機會:“將兩位大人帶下去,一一審問,順便再將昨日在場的人全部帶過來。”

    “娘娘,這會不會小題大做了?”季安不解。

    “京兆尹在本宮眼皮子底下沒了,豈是小事?”雲瓷拍桌而起,冷着臉:“此事本宮定會查個清楚。”

    此時門外侍衛來報:“回皇后娘娘,昨日最後一個見到京兆尹大人的是劉夫人。”

    劉夫人三個字一出,季安臉色瞬變。

    “那個劉夫人?可是劉王氏?”有人迫不及待地插嘴問。

    侍衛點頭。

    “劉氏不是病了麼,怎麼會私底下求見京兆尹?”

    就因爲劉氏病了,所以劉林琅和季安的婚事才會往後推遲,誰曾想,劉氏竟然是裝病!

    這圖什麼呢?

    劉林琅和季安的婚事也是劉氏主動求的,又爲何裝病,逼着女兒往後拖延呢。

    “去將劉氏帶走,稍後本宮要親自審問。”

    雲瓷起身,目光環視一圈,對着人羣中的刑部尚書說:“此事暫時就交給李大人了。”

    刑部尚書上前:“微臣領命。”

    臨走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季安,瞧見了季安眼中複雜神色,並未看見慌亂和心虛。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娘娘,劉氏……”

    “劉氏是你的未來丈母孃,既然摻和進來了,你也避避嫌,此事就不必插手了。”

    季安錯愕,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他知道,劉氏壓根就沒見過京兆尹,之所以將劉氏牽扯進來,就是不許他插手過問。

    季安斂眉,皇后娘娘的聰慧遠比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