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臺上混戰

    往來呼嘯，進退如飛。

    經過這一次來回，五人心中對彼此的速度就有了相對粗淺的判斷，但或許是因爲禮貌謙讓，也或許是還需要繼續觀察，五人接下來依舊沒有展開交鋒。

    於是接下來，臺上便颳起了一陣殘影旋風，氣流席捲下，猛烈地撲打在圍觀羣衆們臉上，驚得那一羣人都忘了拍手叫好。

    以臺下觀衆們的眼力，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中央大竹屜中饅頭的不斷消失，以及在賽場邊五個小竹屜中的重新出現。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中間那屜饅頭，就剩下不到一半。

    也就是在這時，整場比賽有了第二次變化！

    三十個饅頭少了一半，其中單是路平一人就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個比一個少，如果再這麼下去，等到大竹屜中的饅頭被拿光再從其他人手中搶，無疑會更加困難。

    於是五人中性格最急躁，同時也是‘饅頭數’排在第二的劍無極，第一個開始‘搶’了！

    劍無極做事也不含糊，因爲場上路平的動作最快，所以他直接就找上了路平，以筷代刀攻向路平。

    這次比賽，一共就準備了五雙筷子，而且因爲比賽過程中要保持饅頭的乾淨程度，參賽者不能用手抓，故而一旦某人的筷子被毀，基本就等同於宣告出局。

    “一劍——無極！”

    迸射的身影，嘹亮的聲音，在一閃即逝的動作中，劃出一道黑色流光。

    劍無極將手中竹筷並在一起當做逆刃刀的刀鋒，裹挾着似劍似刀的銳利真氣，襲向路平手中竹筷。

    “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可論手上功夫，咱可也沒輸過啊！

    下一瞬，真氣附着竹筷之上，竟是不閃不退，反而以攻代守，迎着刀氣劃了上去。

    嘭——

    一聲輕爆，兩對竹筷如刀劍般撞擊在一起，銳利刀氣霎時在真氣對衝中消弭於無，劍無極的偷襲不但沒有得手，反而受到內力反震，身體失去平衡，連連後退，差點掉落賽臺。

    “好險好險……”

    心中驚訝於路平的能力，劍無極臉上卻依舊嘴硬：“硬角哦……果然不能小瞧！”

    一招失利，攻擊卻沒結束，只聽‘啪嗒’一聲，劍無極手中一對竹筷，竟然斷了一根。

    “啊？！怎麼會這樣啊？！”

    “一對筷子只剩下一根，是要我怎麼搶饅頭啊……”

    劍無極驚訝間，另外四人動作卻沒有停下。

    眼見大竹屜中饅頭再次減少，自己即將成爲比賽的最後一名，劍無極更忍不住了：“一根又怎麼樣？從其他人手裏搶過來就好了！”

    打不過第一名，那就打第三名。

    劍無極重新鎖定目標，這次他找上了令狐沖。

    一對竹筷便於劈砍，一根竹筷便於挑撥，重整旗鼓的劍無極，失了第一招的凌厲，卻在第二招的時候多了七分靈巧。

    然而，劍無極最大的弱點不是輕敵大意，而是嘴太欠，話太多，明明要偷襲，但動靜又那麼大，其他人怎麼可能不防備？

    在他突進到令狐沖身邊時，令狐沖已經架起竹筷，使出一招‘白雲出岫’擋住了攻擊，又用出一招‘有鳳來儀’反擊回去。

    “想從我手中搶筷子，可沒有那麼容易。”

    啪、啪、啪……

    招來招往間，無極劍法與太華劍法各顯其能，前者快，後者巧，一時不相上下。

    若是在場地開闊的地方，兩人再將武器換成真刀真劍，憑藉速度，劍無極是能夠打敗令狐沖的，但在諸多限制之下，他們之間的戰鬥便陷入了焦灼。

    而另一邊，張無忌和花無缺卻沒有趁這個機會搶饅頭，而是聯手攻向了路平。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第二名和第三名打起來了，那他們就對付第一名，然後在瓜分剩下的饅頭。

    “你們這三個‘無’字輩的，怎麼都先打我？是嫉妒我長得帥嗎？”

    “失禮了。”

    兩人嘴上說失禮，手上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不僅不慢，甚至可以說又狠又快。

    張無忌催動體內武當純陽無極功心法，以渾厚內力使出三十六式武當綿掌，運轉舒展如綿，動作連而不斷，掌法運行成環，盡顯外柔內剛之特性。

    花無缺則使出移花接玉，雙掌各運天地乾坤陰陽不同內勁，借力打力，搶佔先機。

    兩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加上移花接玉的效果高度相似武當的太極拳掌，竟然發揮出了遠超預料中的效果。

    比賽時間是一炷香，也就是大約半小時，現在才過去不到一分鐘，五人就已經開打了。

    路平不打算立刻暴露底牌，於是面對兩人的聯手，也只是見招拆招，嚴防死守，等待兩人的匹配出現破綻，順便感受一下武當、移花武學的精妙，以及眼前兩人的實力。

    臺上五人打成一片，臺下衆人確實看得雙眸精光四射，嘴上喝彩連連。

    “好！好！！太精彩了！……”

    “這就是江湖上年輕一輩的高手嗎？長見識了……”

    “幸好剛纔我沒上，不然哪裏擋得住這筷子和巴掌啊？”

    “聽說那三人分別是武當、太華、移花宮的弟子，但還有兩人是誰？”

    “你不知道？那獨自面對武當、移花弟子的，是昨天在南三街和‘惡賭鬼’打架還贏了的少年，聽說他還打敗了同爲‘十大惡人’的蕭咪咪，叫什麼崎路人……”

    “年輕有爲，前途無量啊……”

    “真羨慕！我要是也會武功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們年紀輕輕，到底是怎麼把武功練的這麼厲害的？”

    “武功強也就算了，長相還都帥得一塌糊塗，明明大家都是人，也都是第一次遭出生，賊老天怎麼搞區別待遇啊？！”

    雜七雜八的討論聲，沒有干擾到臺上五人的動作。

    兩處戰場，一方越打越快，一方越打越猛，漸漸攪和在了一起。

    路平一邊應付張無忌、花無缺兩人的攻擊，一邊刻意將戰鬥帶到劍無極和令狐沖中間，企圖讓他們四人先亂起來，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果然，在路平的牽引下，另外四人的攻勢瞬間變得礙手礙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