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6章缺了生死

    “找死！”

    煞天爆喝，一拳轟出，頓時便是天崩地裂。

    這一刻，半皇之威一展無遺，是真的可怕。

    當他運氣的一刻，好像天地都在圍繞着他旋轉一樣，是真正的主角。

    然而，楚巖也不弱，一拳接着一拳不斷狂轟，而且他用的是源力。

    單獨論力量的話，源力還是要勝過一切的，神紋也好、大道也罷、鬼力也是，都不夠圓滿，唯有源力，才是集合三界，形成大周天之力的完美力量。

    一時間，楚巖雖然暫略下風，倒是也不至於完全不敵。

    煞天一拳打出，感受着源力，也是有些意外：“你的力量，竟然集結了三界之力，有點意思。”

    煞天並未在意，楚巖的力量是強，但境界的差距，足矣磨平這一切。

    這就像是五行相剋一樣，所有人都說水克火，可真是這樣嗎？

    當火達到一定程度，一樣可以焚天煮海，水也一樣要被蒸發。

    所以，力量的相剋，大多數是建立在同等下的。

    真當某一力量達到極致時，足矣改變一切。

    現在，楚巖就像是水，他的源力其實有一點剋制煞天。

    或者說不是剋制，而是強過於煞天。

    但沒有用。

    煞天身爲半皇，他的基數太大了，神紋之力如同滔天江洪一般涌出，源源不斷，永無止境。

    靠數量堆積，也足矣讓楚巖難以喘息。

    砰！

    煞天一拳轟出，咔嚓一聲，天地都被他崩碎，楚巖身軀頓時狂退，但眼神卻是越發清明。

    忙而不慌。

    楚巖一劍接着一劍斬出，不斷抵擋，也在一點點感悟對方的力量。

    “小子，沒用的，你只是八界，而我卻是半皇，你不可能贏的了我。”煞天冷笑。

    他一開始還想着，楚巖會聯合人主3人一起，真要是那樣做的話，其實還有一點麻煩的。

    他雖是半皇，可4名八界拼命，他也要難受。

    結果，楚巖讓其餘3人都走了。

    只剩下一個人。

    留下來挑戰自己。

    毛頭小子一個。

    找死嗎？

    楚巖冷笑：“半皇？這天下，可從未有這個境界，八界之上便是九界，九界稱之爲皇主，你不是皇主，那你就是八界。”

    煞天搖頭：“你還是不懂，什麼叫做真正的半皇。”

    砰！

    下一刻，他又是一拳打出，撕彷彿穿越時空。

    楚巖想要閃躲，卻發現他剛要動，周圍的時間好像一下凝固住了，讓他無法躲開，只能任由那一拳落下。

    砰！

    楚巖再次倒飛百米才穩住身。

    “半皇，不容褻瀆。”

    “半皇，也是八界。”

    楚巖冰冷道。

    2個人，各有自己的堅持。

    煞天，以半皇爲榮，不承認自己是八界。

    楚巖則恰恰相反，在他看來，煞天沒入九界，那就是八界，半皇也是八界。

    “我同境無敵，不曾一敗！”

    楚巖冰冷道，體內戰意越發濃郁。

    這一刻的他，身上就只剩下戰意，絕對的戰意。

    放空一切。

    默默感受着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還有力量的來援。

    靈肉合一之下，也讓他比其餘人更加能掌控自身，他腦海中甚至在瘋狂回憶，這一生的所有種種。

    這一戰，對煞天而言，或許只是尋常一戰，可對楚巖來講不是。

    這是他的證道之戰。

    是他的尋路之戰。

    和貪狼一樣。

    所以，他顯得格外認真。

    “星辰！”

    “一念誅仙！”

    許多好久不曾動用的功法、戰法，全部被他施展而出。

    看上去很弱，可天地間卻是化出一道道身影來。

    全都是楚巖。

    有年輕的，有蒼老的，有大笑的，有沮喪的。

    楚巖還在一點點牽引全身的力量，那一方三界合一的天地，在他體內快速運轉。

    但在運轉之中，卻又好像一直少了些什麼。

    “我懂了！”

    “我開了天地啊。”

    楚巖眼睛一亮。

    此刻，他的肉身，就像是一方世界。

    這個世界，有精神力、也有魂魄、還有肉身。

    比起大道界、神紋界、和鬼界都要更加完善。

    這才是一方真正的天地。

    可是，楚巖其實從超脫後，從來沒有認真的研究過這一方天地。

    因爲他覺得既然超脫了，這天地也沒具象出來，就沒必要多弄。

    可現在不一樣。

    他看着這一方天地，隱隱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天地還是雛形。”

    “還不夠圓滿，既然是天地，就可以開槽鑄界。”

    “或許，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忽然，楚巖深吸口氣。

    “他一直以爲，我擁有八界戰力，所以我就一直探索的，都是八界、皇主他們的修行之法，卻忽略了最基礎的東西。”

    “其實我現在，真正的境界，可能只是聖皇，不，連聖皇都不是，我的天地，還沒有開槽鑄界。”

    楚巖眯眼：“或許，我應該做的，就是從基礎做起，從一個天地之初開始創造。”

    “這才是我的路。”

    “將這天地，修煉成真正宇宙這樣。”

    “開槽……這一次，我要開的，不光是180個道槽，還有180精神之槽，還有180鬼界之槽，這些全部都應該連接在一起。”

    “不對！”

    “不止這些。”

    楚巖眯眼：“還有生命，還有我的天地之嬰！”

    “我現在的天地雖然超脫，可卻沒有在運轉，只有空間的概念，但卻沒有時間。”

    楚巖很早就知道。

    時間這東西……其實只是一個概念。

    是相對的。

    是因爲有了生命，有了生死、老去，才有了時間，否則的話，時間這東西，本身是不存在的。

    所謂永恆，其實未必是永遠的一絲，最終的還是在於一個恆字，恆久不變。

    可是，這並不對。

    真正的天地，就應該是變化的。

    “天地之嬰！”

    楚巖眯眼，忽然又想起了一個被他忽略很久的東西。

    但是，天地之嬰早已被融入進天地內，所以他的世界之內，本身應該是有時間存在的。

    他一直在尋找，最終他發現了。

    這天地，有靈……

    或者說，他的天地本身，就是一個生命體。

    “嚶嚶嚶！”

    楚巖楞下，他的天地上空，竟然隱隱有一雙大眼睛睜開。

    楚巖嘴角上揚：“你果然還在。”

    “想要吃紅色的力量。”

    忽然，天地之嬰開口。

    楚巖楞下，接着他清晰看見，這天地之嬰伸手指了指他體內的血潭子。

    “你要這個？”

    天地之嬰點頭：“想吃。”

    “血氣……”

    天地之嬰，想要吃血氣？

    可接着，楚巖一愣：“對啊，我的力量，還不夠純粹！或者說，我的道還不夠純粹，我的大道，只是將三界之力編制在了一切，卻忘記融入了毀滅、血氣之力。”

    如果將五種力量全部融合呢？

    是否才是真正的力量？

    忽然，楚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引入毀滅去血氣，融入進我的大道閉合圈內。”

    “呼！”

    下一刻，他說做就做。

    將血氣、毀滅之力全部吸入體內。

    而且還不是純粹的吸收。

    原來，他對毀滅和血氣，都只是純粹的吸收，用一用，但從來沒有連接入自己的體內。

    可現在，他發現了一個神奇的事情。

    “毀滅，也分有大道。”

    “木毀滅了，是朽木，火焰熄滅了，是火渣。”

    “毀滅，其實也有萬道！”

    “不止如此，血氣內也有。”

    “我的力量，還不夠圓滿！”

    “這天下，不光有大道之力，神紋之力，鬼界之力，還有毀滅和血氣。”

    “而每一種力量，其實都分有萬道才對。”

    “我現在，只是把大道、神紋、鬼界之力串聯起來了，這樣不對。”

    “真正的圓滿天地，應該是五力合一！”

    “火焰能生能滅，有精神之火、大道之火、魂魄之火。”

    “這才是真正的天地。”

    楚巖越想，眼睛越發明亮。

    隨即，他笑容都燦爛起來了。

    他發現，毀滅之中，確實分有萬道。

    “原來，我一直都錯了，不，也不算錯，只是我融合的還是少了一些，還是不夠圓滿。”

    “我的天地內，沒有生死，火焰就是火焰，永恆不熄，樹木就是樹木，永恆不朽，可這是不對的。”

    “真正的大道，就應該是運轉的，有生有死。”

    “火焰會熄滅，樹木會枯朽。”

    楚巖眼睛越發明亮。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他的路爲何會斷了。

    他其實之前就想過一件事。

    按照道理，他三界之力合一，前路應該比單一道更廣才對。

    可單獨的大道之力、神紋之力、鬼界之力，都可以修行到皇主級，可他的路卻在八界時斷了。

    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對勁的事情。

    現在，他懂了。

    因爲他之前的路一直都錯了。

    他的天地內，沒有生死！

    而沒有生死，就沒有成長。

    創造的時候什麼樣，就註定永遠會是什麼樣了。

    也就是說，他的前路不是斷了，而是他創造出來的界就是八界。

    靈肉合一時，他就是八界級。

    而沒有成長，他就無法變強，他的天地也無法運轉，那就註定他只能是八界。

    “這條路想要走下去，就必須要有生死。”

    楚巖眼神越發清晰。

    漸漸的，他開始找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我的路，缺少的，就是生死，或者說是毀滅與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