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科學家最大的排面是什麼

    科學無國界，但科學家有自己的祖國。

    這句名言最先是由高盧雞國的科學家巴斯德所說。

    後來，華國兩彈元勳錢山強也多次在很多場合說過這句話。

    科學成果的確是不可能被國界所限制的，它必將會被全人類共享。

    但是，科學家卻必須得有自己的國家立場！

    因爲，就算是從精緻利己主義者角度出發，如果你不維護自己的祖國，那祖國衰落之後，你也一定得不到任何好處！

    祖國繁榮富強，個體才能幸福喜樂。

    這是平頭百姓都知道的樸素道理。

    但是，就是有很多所謂的精英不能理解。

    他們總覺得自己可以靠出賣來獲得敵人的狗糧。

    豈不知，若是自己的母國山河破碎徹底淪落，那他們就連做狗的資格都可能會失去。

    張志鵬不準備對吳可天客氣。

    對這些被灌輸了一腦袋所謂蜥方價值觀的人，就得狠狠教訓。

    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回來之後可以當個教師爺，高高在上，到處指手畫腳。

    還有就是，對他們太好的話，總是讓他們產生一個錯覺：這個國家離不開他們，他們是獨一無二的。他們可以用離開來要挾祖國達到他們的目的。

    吳可天又站了起來冷笑着說道：“我愛自己的國家！”

    “正因爲我愛國愛得深沉，所以我絕對不能容忍你胡來！”

    張志鵬笑着說道：“那麼，請伱告訴我，我改革職稱評選制度，把國外學刊的科研分降下來，跟國內學刊完全一致，有什麼於國無益的地方？”

    吳可天怔了一下。

    他還真沒去深入地想過這對國家到底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剛纔他不假思索地給張志鵬扣大帽子，說張志鵬要封閉國家啥的。

    但人家張志鵬壓根就不禁止你發國外學刊好不好？

    你大可以去發，但是，科研分會給得比較少。

    這是一種打算以我爲主的思路。

    就是要把國內的學術期刊給壯大起來，形成自己本國的科研學術體系，跟蜥方爭奪話語權。

    但是，張志鵬這麼搞，對吳可天肯定是不利的。

    因爲，吳可天過去的成果都是發在西方的學刊上的。

    嚴格意義上講，他是從來就不在國內學術期刊上發文章的。

    因爲影響力小，而且，科研分也不多。

    還是在國外的期刊上發表論文比較高端大氣上檔次。

    可現在，張志鵬要把國外學刊的科研成果分值降下來，那的確是會傷害一大批科學家的利益。

    相當一部分科學家，都是專攻國外學刊的。

    他們的眼睛都不帶瞅國內期刊一眼的。

    吳可天說：“志鵬同志，我還是那句話，現在是全球化發展的時代！國際體系早已經形成！”

    “你若是想要逆這個現有的國際體系而行，那註定是要失敗的！是會拖累這個國家的！”

    張志鵬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他說道：“你知不知道，阿美在竭力遏制我們祖國的科技發展？！”

    “你知不知道蜥方拼命想要打斷我們的工業朝高端發展？”

    “難道，我們華國人就必須得永遠給西方人提供最低端的廉價鞋服襪子之類的初級工業品？”

    “難道，我們的人民不配過上更好更富足的生活？”

    “你一口一個國際體系！一口一個全球化！幼稚！”

    “你那點小九九以爲我不知道呢？”

    “不就是把國外學術期刊的科研分降下來，對你不利，所以你才竭力反對的嗎？”

    “爲了自己一點點的私利，就敢否定國家努力建起自己獨立自主的科研體系！你可真行啊！”

    “吳可天，你不要以爲這個國家離不開你！就你做的那點研究成果，沒有任何的意義！”

    “在這個國家，任何人都不允許有特權！”

    “所有的科學工作者都必須得配合國家的發展需要！”

    張志鵬發飆了。

    他此前是幾乎沒有發過飆的。

    他不管在任何時候，脾氣都很好，很有耐心。

    但是，這一次，他終究是沒有能夠忍住。

    整個會議大廳徹底安靜了下來。

    再沒有人交頭接耳。

    再沒有人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就算是吳可天站在自己座位前面，他兩手扶着桌子，也沒有敢再表現自己的桀驁不馴。

    也就是這個時候，吳可天才突然意識到一點：張志鵬是這個國家科學界絕對的權威。

    他在上層有着強大的人脈關系。

    他才30出頭的年紀就當上了全國科研工作者大會的主席。

    他搞出來的科研成果足足有數百項。

    吳可天雖然年齡跟張志鵬差不多。

    可任何方面都跟張志鵬差了太遠了。

    他剛纔怒而起身，又是拍桌子又是怒吼的，說到底他是覺得張志鵬可能性格比較好。

    自己作爲一名海歸，用這種方式展現一下自己的個性，應該也沒什麼太大的危險。

    豈料，張志鵬竟然衝着自己發飆了。

    一時間，吳可天反倒是有點兒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有一個什麼樣的反應才是合適的了。

    張志鵬發了幾句飈，他看已經把吳可天給鎮住，他便見好就收了。

    張志鵬吸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道：“吳可天同志，人還是需要有那麼一點奉獻精神的。”

    “我們不能被自由主義那一套洗了腦！”

    “蜥方所宣揚的那一套，說到底其實就是鼓勵每個人都自私自利，他們宣揚的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價值觀！他們所謂的自由，其實就是自由地墮落，自由地毀滅自我！”

    “這人哪！要是完全放任自我，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爲，人的負面的品性是經不得放任的，如果徹底放任，就會諸惡肆虐永劫沉淪，萬劫不復！”

    “你是在阿美生活工作過幾年的，我不信你感受不到阿美鼓吹的那一套的本質到底是什麼樣的。”

    “我們改革職稱晉升的制度，把國外學刊的科研分大幅度降低，是爲了把科研的成果儘可能地展現在我們祖國的大地上！”

    “是爲了形成更健康合理更獨立自主的學術科研體系。”

    “這對我們的國家是最有利的！”

    “至於你說的什麼會妨礙學術交流啥的，那怎麼可能呢？我們將來甚至會鼓勵國外的優秀科學家用中文在我們國內的學刊上發論文！”

    “他們在咱們國內刊物上發表論文，可以支付他們豐厚的稿費，可以參加咱們國內的科學獎的評獎！”

    “咱們也逐步地去整合他們！”

    “咱們偉大的祖國正在快速地發展，咱們如今已經成爲芯片技術遙遙領先，電子計算機科技遙遙領先，汽車生產技術遙遙領先的超級工業國！”

    “所以，我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夠挺起腰板，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不要再迷信蜥方的那一套了。”

    張志鵬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

    他只是即興發揮。

    他覺得，自己壓根不可能用幾句話說服那些還匍匐在蜥方面前的科學家。

    他說完了，會議大廳裏有那麼短短的幾秒鐘，是死一般的沉寂。

    什麼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在沉思。

    但很快的，現場也不知道由誰帶頭，響起了熱烈的暴風驟雨一般的掌聲。

    張志鵬聽見掌聲響起，他這才算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心想：還好，還好，絕大部分的大會代表還是能夠理解我的。

    吳可天站在那裏，臉色有點兒鐵青。

    他被說教了。

    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遭到了張志鵬不留情面的呵斥，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最悲慘的是，這個場子他很有可能壓根就找不回來。

    他現在該怎麼辦？

    真要使性子離開嗎？

    他捨不得。

    回到國內之後，他待遇很好，工作穩定，地位較高，科研經費充足。

    真要回阿美，他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這麼好待遇的。

    而且，他在阿美可也待過好多年的。

    他本科畢業之後就出國深造。

    一口氣在斯坦福讀完了碩士博士，然後就留在了那裏工作生活。

    他對阿美的社會也是有一個深刻的理解的。

    這兒表面上其樂融融，鄰居們貌似很不錯的樣子，其實，融入很難，跟白皮們交友也很難。而且，他在工作中是遭遇到了很多歧視的。

    他爲何會想回到國內？

    還不是因爲申請科研經費很難，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項目，甚至還要給別的白人教授打下手嗎？

    吳可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張志鵬自然是也看到了吳可天難看的臉色。

    等到掌聲平息下來，他語氣淡淡地對吳可天說：“吳可天同志，坐下來吧。”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有點兒不怎麼好。”

    “但是，你必須得知道一點：我們之間的爭辯是非常有意義的！”

    “我們之間也沒有私仇，有的只是觀念上的不同。”

    “不管有什麼分歧，我認爲都不要意氣用事，大家可以心平氣和地爭辯。”

    “理不辨不明嘛！”

    吳可天坐了下來。

    他心裏自然還是不怎麼服氣的。

    但是他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張志鵬看了一下會議大廳裏的所有人。

    他吸了口氣說道：“各位同志，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們分組去進行討論，請把你們討論出來的一致認同的意見寫下來，討論結束，就可以交給我來彙總。”

    於是，代表們就開始分組進行討論。

    其實，有不少人的內心是頗爲不滿的：你張志鵬都定下了基調了。

    你還讓咱們討論個什麼玩意呢？

    咱們討論又能改變了什麼？

    但是，沒有人敢當面對張志鵬提意見。

    吳可天所在的物理學討論組。

    這個組有大概三十多個人。

    大家坐在一起，最開始都有那麼一點沉默。

    大家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於是，現場的氣氛就有點兒尷尬。

    本組的組長著名物理學家楊克文清了清嗓子，笑着說：“大家都有什麼見解，盡可以提出來啊。”

    “如果各位對張志鵬的想法不滿意，我認爲咱們應該寫一點建議，然後集體簽上名字，表明咱們的態度，對不對？”

    吳可天嘆了口氣，帶着點陰陽怪氣說道：“就算是咱們不滿意，又能阻止得了什麼呢？”

    “人家可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根本就不容許反駁的。”

    楊克文收了笑，說道：“只要所有人都團結起來，大家一起表示反對，那麼，咱們就一定可以扭轉現在的局面。”

    “不過，我個人不建議去對抗。”

    “他張志鵬既然不反對在國外頂級學刊發表論文，那麼，我們就可以一稿多發。”

    “英文版的發在外刊，中文版發在國內，這樣一來，其實對咱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張志鵬的想法其實我是能夠理解的，他本人就是站在國家利益的角度來推動職稱評選的制度，進而改善國內的科研生態。”

    “我認爲，他本人應該沒有什麼私心。”

    “他單純就是認爲這麼做對國家有好處。”

    楊克文表面似乎也反對張志鵬對職稱評選制度的改革。

    但是，他實際上是支持張志鵬的做法的。

    畢竟，張志鵬此前跟楊克文深度溝通過。

    而楊克文本人也是有着一些家國情懷的。

    吳可天氣哼哼地說：“楊老師，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侵害到了國內優秀科學家的利益。”

    “您應該知道，科學、自然這樣的頂刊發一篇論文有多麼不容易。”

    “只有最重大的科研發現才有資格在上面發論文。”

    “按張志鵬的意思，以後就算是在自然和科學上發表了論文，也不特別表彰和獎勵了，這怎麼能行呢？”

    “封殺了國際頂刊，那就是在扼殺科學家的成果！”

    “這一點，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楊克文笑眯眯地說：“你說得也有道理。”

    “但是，志鵬同志也說了，國家將會培養本國的最頂級的學刊！”

    “面向全世界徵稿！”

    “如果國內的科學家在國內頂刊發表論文，一樣可以享受殊榮以及重磅獎勵。”

    吳可天說：“但是，科學家的國際聲譽卻降低了啊。”

    楊克文笑了笑說道：“剛纔我說了，咱們可以一稿多投的。”

    “其實，一個科學家，最大的聲譽永遠都是在本國。”

    “咱們這些人，想要得到世界聲譽，真的很難。”

    “只要爲國家做出的貢獻足夠大，那國家就一定會給夠榮譽和獎勵，甚至還會給青史留名的機會。”

    “看看兩彈元勳們的待遇，那不就是國家要讓他們流芳百世嗎？”

    “這就是科學家最大的排面啊！”

    “張志鵬同志也是一樣的情況。”

    “他雖然年輕，可他爲國家在芯片、電子計算機、飛機發動機、航母、新型彈藥等等方面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他才30多一點，可是，他的事蹟已經被寫進了歷史課本裏。”

    “國內科技發展史這一塊，我看了一下，近十年幾乎全都是圍着他一個人在講述。”

    “這就是一個科學家所能達到的巔峯啊。”

    “所以，咱們應該向張志鵬學習。”

    物理討論組的科學家們都是聽得連連點頭。

    物理組大部分人都是非常崇敬張志鵬的。

    因爲，張志鵬就是他們永遠都無法企及的一個標杆嘛！

    吳可天心裏還是有點兒憤憤不平。

    他說：“張志鵬的確是做出了一點成果。”

    “但是，他的成果基本上都是用以戰爭和殺戮的！”

    “還有就是應用科學方面的成果。”

    “不是我說，他那些成果，都沒有資格在國外頂級學刊上發論文。”

    吳可天說着，還一臉的驕傲。

    不過，他這話馬上就被不少人給反駁了。

    “吳可天，你這話就有點兒可笑了，據我的瞭解，自然和科學等頂級學刊多次向張志鵬同志約過稿！”

    “這話有點兒可笑了啊！志鵬同志的科研成果給咱們國家帶來了經濟的騰飛以及軍事實力的迅猛發展。到你嘴裏感覺還不如你發在科學上的一篇論文？”

    “吳可天同志，承認吧，你這麼激烈反對職稱制度以及評獎制度和院士評選制度的改革，說到底還是爲了維護你自己的那點利益！”

    “有點兒可笑了吧？哈哈！搞得好像你比張志鵬厲害了很多似的！認不清自己的斤兩，這是會遭人笑話的。”

    吳可天竟然遭到了羣起的冷嘲熱諷。

    沒別的原因，主要是吳可天這人太能裝，總是將自己的阿美名校碩博畢業以及在阿美名校當過助理教授這些當做驕傲的資歷，動不動就看不起國內的科學家。

    國內科學家想在自然或者科學上發一篇論文，那是相當之艱難的。

    就國內物理學界，在國外頂刊上發過論文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人吳可天就更是常常拿這個來裝逼碾壓他人。

    他不招恨那才叫一個怪呢！

    吳可天有點兒懵。

    他原本以爲，絕大多數的國內科學家都一定是站在張志鵬對立面的。

    但現在看來真不是這樣子啊！

    楊克文等到大家炮轟完吳可天，這才笑着點點頭說道：“張志鵬同志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華國人不能妄自菲薄！”

    “外國人能幹好的事，那咱們華國人也一定可以幹好！”

    “過去的十來年裏，咱們已經顛覆了太多西方的優勢行業！”

    “就說汽車這個世界最大的工業領域，如今不也被咱們華國拿下了嗎？”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還一味地崇洋媚外，那肯定是不對的！”

    “咱們華國的科學家不能跟在西方科學家屁股後頭拾人牙慧，咱們要開創屬於咱們自己的全新的局面！”

    發表完激昂的演講，楊克文笑着說道：“各位老師，如何建立起更公平合理的職稱評選、科學獎評選以及院士評選的機制，這個事情很重要。”

    “大家有什麼建議，儘管提就是了。”

    “張志鵬同志自己也說了，他說他將重獎提出合理化建議的科學家。”

    “每一條合理化建議，只要被採納，就重獎十萬元！”

    張志鵬爲了能夠讓職稱評定以及科學獎評選、院士評選機制更加合理，也是煞費苦心的。

    衆人聽了，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傢伙！真有錢啊！

    一條合理化建議就重獎十萬。

    旋即的，在座的科學家都紛紛想起：張志鵬除了是個頂級科學家，他還是個頂級富豪。

    吳可天嘀咕了一句：“這是想要用錢來收買人心嗎？”

    但是，已經是沒有什麼人理他。

    物理學界分組討論原本是冷場的。

    但現在，就因爲楊克文一句話，現場熱鬧了起來。

    很多人都開動腦筋，絞盡腦汁，開始獻言獻策。

    這一幕，其實不止是發生在物理學界分組。

    在幾乎所有的分組都在發生着。

    等到下午五點多，各個小組都已經是把彙總上來的意見提交到了張志鵬這裏。

    張志鵬迅速瀏覽了一個遍兒，他覺得其中有一些建議還是很不錯的。

    於是，他就將其歸納到自己擬定的新規之中。

    他一共採納了3條管理制度。

    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之後，他再次召開了全員大會。

    在開會之前，他先獎勵了那三個被採納了建議的人。

    而且，現場直接發現金。

    厚厚的現金直接發到科學家的手裏。

    會議大廳裏，登時就充斥着銅臭味。

    所有參會的科學家也都被震驚到了。

    雖然現在華國的經濟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

    雖然科學家的待遇在迅速提升。

    但對於大部分科學家來說，10萬塊仍然是非常大的一個數額。

    現場獎勵之後，張志鵬就開始將自己擬定的職稱晉升等最新規定制度念了一遍。

    逐條地念。

    逐條舉手表決。

    到了晚上9點30多，整個新規就全部通過了。

    這也算是這次科學工作者大會做的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當晚開完了會，張志鵬又特別跟領導通了個電話。

    張志鵬跟領導通電話的目的是準備在華國成立一個類似諾貝爾獎的大獎。

    這個獎將會涵蓋物理、化學、生物醫學、數學計算機、文學、經濟學六項。

    獎勵對象面向全世界所有爲全人類做出重大貢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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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