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奪弟媳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玉堂字數:2029更新時間:24/07/01 05:27:49
    “葉柏南吩咐我僱人撞了周老先生的車。”女人心有餘悸,“喂葉嘉良吃壯藥陽,折騰死他,保管葉氏的罪證,甚至洗錢,我統統不怕。可葉柏南眼中,我爲他做了太多事,我在身邊一日,他後患無窮。”

    周京臣叼着煙,審視她。

    “他要怎樣。”

    “先囚禁我,風波平息了,去緬甸。”女人眼眶泛潮,“以前,是演戲,誆你上鉤。現在,他送我去東南亞,是自生自滅。”

    吃一塹長一智,周京臣謹慎,“你跟隨他多年,他應該不吝嗇。你拿了錢,在緬甸生活挺好。”

    “周公子不清楚什麼是後患吧。”女人淚眼婆娑,“我的存在,威脅他了。在緬甸,哪有好生活呢?而是悄無聲息地,了結在一個貧民窟,一個黑窩點,我背井離鄉十年,老家親戚無人在意我死活。人間天堂的女人們,巴不得我滾了,她們才有出頭之日。”

    她一步步靠近,“唯有周公子不忍心,去國外撈過我,真心祝福我嫁一個良人。”

    許是煙太嗆,又許是猜忌,周京臣略微眯眼,“讓我幫你?”

    “是互相幫助,公平交易。”女人抹眼淚,“你需要什麼,我有;我需要你庇護我。”

    葉柏南下達的任務一個比一個冒險,鬧大了,他在幕後全身而退,花魁遭殃。

    大好年華的女人付出十年青春,一腔忠勇換來主子的卸磨殺驢。

    圖什麼呢?

    背棄舊主、投奔新主,是葉柏南逼的。

    “你喜歡他。”周京臣透過煙霧,繼續審視她。

    “曾經是。”她低着頭,“我知道,他待女人薄情冷血,可這世上的聰明女人,有大殺四方的,也有反被聰明誤的,我屬於後者。爲情所困,誤了一生。”

    周京臣緩緩熄滅了煙,“我安排你去南方沈家暫住,扳倒了葉柏南,你願意去哪,由你。”

    僅有物證,不夠。

    葉柏南在名利場不是白混的。

    失蹤兩個月,便籠絡了那麼多人脈,交際手腕何其強悍。

    花魁作爲葉嘉良的情婦,葉氏產業的‘一份子’,是證人。

    會派上大用場。

    “物證沒在我手裏,在湖城一家足療店。”花魁掏出名片,“足療店老板是麗姐,她有你照片,你親自去取。”

    周京臣食指和中指捏住名片,在指尖翻了個個兒。

    佳麗足療店。

    湖城,烏溪鎮,麗水街。

    他在北航集團任職總工程師,頻繁出差,基本是一、二線城市,沒去過小城鎮。

    “坐大巴?”

    “船。”

    周京臣收好名片。

    返回病房,程禧躺在小廳打盹兒。

    他蓋了毯子,又捋了捋她頭髮,進入裏間。

    “您不追究肇事司機嗎?”

    “私了吧。”周淮康倚着牀頭,粥涼了,坨了,沒胃口喝。

    “親生骨肉策劃了一場車禍,您滋味不舒服吧。”周京臣漫不經心落座,一字字刺痛周淮康的心坎兒。

    “太遲了,您不明白嗎?”

    三十二年了。

    葉柏南淬鍊了一副鐵石心腸,焐不化了。

    “有兩條路。一條,您對外承認他長子的身份,公開懺悔;另一條,白髮人送黑髮人。”

    周淮康猛地一震。

    “不出意外,他敗了。”周京臣神色從容,淡漠,“您選擇第一條路,是打母親臉,打李氏家族的臉面,包括葉家人,周家人,都難堪。葉太太懷孕期間,您和母親結婚,母親‘小三’的罵名洗不掉了,您考慮如何安撫她。”

    周淮康掩面,肩膀聳動。

    “第二條路呢...”

    “葉柏南幹了什麼,您瞭解嗎?”

    他搖頭。

    周京臣摩挲着粥碗的青花瓷紋,“葉氏擴張工程、違規洗錢,明面上,是葉嘉良主導,背地裏,是葉柏南一手操縱。”

    周淮康又是一震。

    “09年,是葉氏集團的分水嶺。”周京臣拾起勺子,攪着坨了的粥,“一方面,稅務不乾淨;一方面,是市裏的納稅模範。09年之前,葉氏的罪行不算大,並沒洗錢,09年之後,葉柏南擔任市場部經理,葉嘉良不肯培養他做繼承人,只利用他商業手段賺錢,所以地位不高。他工作了八個月辭職,去應聘雲航集團工程師。”

    粥攪拌得四分五裂,周京臣撂下瓷碗,“短短八個月,誰也不相信葉柏南能在一個龐大的集團成氣候,招攬了一批心腹。可惜,葉柏南是天生的獵人,商界的奇才,他成氣候了。”

    周淮康一言不發,彷彿丟了三魂七魄。

    麻木,呆滯。

    “‘雲航集團總工程師’是葉柏南的一層假皮,09年至今年,他披着這層皮,收買葉嘉良的司機,安插女人,裏應外合慫恿葉嘉良洗錢,境外轉移資產,大肆違規,葉氏的水變渾變髒,他是頭號罪人。”

    周淮康劇烈顫抖。

    “他目的,整垮葉氏,逼死葉嘉良。”周京臣面無表情說完,“這是我調查的結果,實質證據藏在一個隱祕的地方。”

    “藏在哪?”周淮康眼底恢復了一絲生機,“你給柏南,和他談判,他罷休,你銷燬證據,葉嘉良死無對證——”

    “您的頭腦城府,和葉嘉良相比,誰更勝一籌。”周京臣脣邊是薄薄的笑。

    周淮康一愣。

    “葉嘉良至死,沒有看破葉柏南,沒有壓制住他,您看得破、壓制得住嗎?”

    這一句話,如刀鋒,如利劍。

    橫在周淮康的咽喉。

    是了。

    千辛萬苦到手的物證,一旦銷燬,柏南反悔呢?京臣又惹怒了他,‘白髮人送黑髮人’,不送柏南,送京臣了。

    周、葉的賭局,哪一方,也輸不起。

    “你掂量着辦。”周淮康哽咽。

    “多謝父親諒解了。”周京臣挪開椅子,去小廳。

    “京臣!”周淮康終究是放不下,“柏南是你同父異母的大哥,如果有第三條路,父親求你了。”

    周京臣背對病牀,“柏南向我討要禧兒。”

    病牀上,淒冷死寂。

    “我認他大哥,他認弟弟,會討要弟媳嗎?”周京臣甩下這話,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