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車上熱吻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玉堂字數:2155更新時間:24/07/01 05:27:49
    周家是壓軸入場弔唁。

    周夫人親自上了三炷香,周京臣和程禧三鞠躬。

    他走到家屬答謝區,“華伯母,節哀。”

    程禧附和了一聲,“華夫人,保重。”

    華夫人悲傷過度,帕子捂住嘴痛哭流涕。

    倒是華小姐獨當一面,“京臣,我父親生前最愛收藏玉石,多謝你的玉如意。”

    “晚輩盡一份心意,應該的。”周京臣莊重頷首,算是行禮,沒再和她握手。

    華小姐目光順着移向程禧,只一瞬,又移向下一位,並不理會。

    程禧心知肚明,華小姐瞧不上她的身份,索性一言不發,隨着周京臣去樓上宴廳。

    一等貴賓受邀參加晚宴,其餘賓客沒有入席資格,一共七百多人弔唁,席間不足六十人。

    華家作爲家主,坐主桌,周家坐相鄰的2號桌,在全部是權貴大鱷、重磅貴賓的酒席上,是莫大的尊榮了。

    不過程禧被安排在末尾的8號桌,U字型的宴場,8號桌正對着2號桌,捱得近,周夫人也沒挑剔什麼。

    華家祖祖輩輩根正苗紅,席間不擺洋酒,只擺50度的醬香杜康酒。

    3、4號桌的客人敬酒,因爲是白事宴,不好駁,周京臣一一幹了。

    其他桌見狀也起身敬酒,一輪過後,他不免受不住,去樓下醒酒,實則是躲掉二輪的敬酒。

    周夫人不放心,讓程禧跟着。

    大堂一羣沒吃上酒席的客人在閒聊,周京臣特意繞過他們,回車上休息。

    程禧坐在前面,從後視鏡觀察他。

    他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的。

    周京臣無時無刻是別人看不透的。

    駕駛位的車窗留了一道縫隙,鳴笛和嘈雜聲輾轉灌入,吵得周京臣不勝其煩,指了指縫隙。

    程禧合上窗。

    “水。”

    他嗓音喑啞,含着酒意。

    置物櫃只有一盒消毒溼巾。

    她下車,“我去大廳接一杯。”

    程禧找禮儀小姐要了濃茶,周京臣挪到另一側,這一側空出,她坐進去,

    “是普洱。”

    周京臣一飲而盡,將紙杯捏碎,緩緩擡眼。

    他指腹在程禧的面孔流連而過,他眼中是年輕鮮活沒有瑕疵的白瓷釉。

    “見到葉柏南了?”

    程禧搖頭,“沒見到正臉。”

    “想見正臉嗎。”

    她也不曉得想不想,周淮康夫婦一心把她嫁進葉家,她早晚是要見的,晚不如早,早見早有準備。

    都說葉家的大公子相貌才幹沒得挑,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她遇到太驚豔的周京臣,興許毫無悸動。

    程禧沉默的間隙,周京臣胸腔壓着她,氣息慢慢變得不規律。

    車裏是洶涌的燙意,車外是人來人往,酒樓的燈火照在他臉上,彷彿是瀕臨絕境、九死一生的禁忌。

    在膨脹。

    直至毀滅。

    周京臣關閉了後座所有的燈。

    程禧整個人往昏暗裏藏,難以自控的害怕。

    男人撩起她襯衫,解了裏面的搭扣,裏衣外衣一併朝上推,她只覺得熱,煙熏火燎的熱。

    周京臣一邊吻她,一邊摸索到座椅中間,摁下按鈕,車載冰箱的一絲冷氣瀰漫,極度反差的溫度,刺激她猛地打個寒顫。

    他掌心的繭子研磨着每一寸肌膚,乾燥糙野的觸感像一汪巨浪,情潮恣意地滾過來,又恣意地滾過去。

    程禧情不自禁仰起脖頸。

    周京臣結結實實地撫過她,她完全沒了方向,沒了意志,她經驗太少,在男人的主導下,是如此不堪一擊。

    他的吻有酒味和茶味,唾液是苦辣的,又有淡淡的回甘,灼她的舌。

    下一秒,她感受到什麼,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是冰塊。

    泡洋酒的小冰球。

    程禧瑟縮着,“周京臣...”

    他吻沒停,一路向下,“換一個喊我。”

    “好涼...”她扭動身體,難耐啜泣。

    華夫人和幾名孃家表親陪着周夫人出來,徑直走向紅旗L9,敲了敲窗戶,“周公子醒酒了嗎。”

    程禧縮在角落,臉色泛白。

    周京臣幫她整理了衣褲,泰然自若降下車窗。

    “母親,華伯母。”

    華夫人的孃家哥哥看了他一眼,“眼睛還是紅的,沒醒酒,坐送客車吧。”

    宴場配備了十臺送客車,凡是喝多的,私人司機沒來的,華家統一護送回家。

    “有司機,不麻煩了。”周京臣斯文有禮。

    後排黑漆漆的,華夫人藉着前排微弱的光打量程禧,比周京臣的眼睛紅,是情動的潮紅,小女人的風情。

    “程禧也喝酒了?”華夫人存了個疑影兒,沒忍住開口。

    程禧一僵。

    她現在褲子是溼的,冰融化成水,滴滴答答地淌在座椅,她勉強坐直,“喝了半杯。”

    “禧兒的酒量差,這麼多年沒長進。”周夫人笑,“回周家住吧。”

    程禧正要答應,周京臣攔了一句,“我送她回宿舍。”

    她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不自覺焦躁起來。

    今晚已經失控了。

    再獨處,一切會更失控。

    她和周京臣的關係如同一團亂麻,不理不行,越理越亂,除了逃避別無他法。

    周夫人坐上送客車,在十字路口拐了彎。

    周京臣繫好鈕釦,也下了車。

    他倚着車頭,拿出煙盒。

    在警局抽過兩支,再沒碰過。

    橫向的停車場是西北方,風口呼嘯,他撥開打火機的防風蓋,點燃一支。

    菸頭的火星吹得忽明忽滅,他右手攏了攏,深吸一大口。

    激烈的喘息聲悶在喉嚨,汗液在風裏散去。

    程禧望着他的背影。

    這六年裏,她第二次看到周京臣抽菸。

    點火的姿勢很生疏。

    又格外的迷人。

    邪性的,墮落的,錯誤的迷人。

    周京臣平復着,卻平復不了。

    只抽了一口,便扔掉那支菸,拉開車門,俯身吻住她。

    他沒有坐,大半的脊背暴露在車外,膝蓋跪在座椅上,最大限度彎下腰,西褲褶皺蔓延進他下腹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