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小日子

    “慢點，我又不會跑。”在出站口那裏，姜言給蔣思瑞整理了一下有點凌亂的頭髮，心疼的說了她一句。

    “嗯嗯，這不是太久沒有見你了。”蔣思瑞小心的看了看來往的人羣，臉色微紅的小聲解釋了一句。

    聽到她的解釋，姜言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她手裏的行李被相當有眼色的祕書小鞏悄悄的拿到了車子的後備箱裏面，沒有打攪姜言他們倆。

    正在兩人看着對方的眼神能夠拉絲的時候，一聲不合時宜及其討厭的話傳到了姜言的耳朵裏。

    “思瑞，這位是誰啊！怎麼沒聽你說過。”

    那架勢那語氣，感覺就像和蔣思瑞談戀愛的是他一樣。

    “馮南山，你給我注意一點措辭，思瑞是伱叫的，還有請叫我蔣思瑞同志，我和你沒那麼熟，還有這是我的男朋友。”蔣思瑞臉色一冷，一連串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

    “姜言哥，咱們走，這人討厭死了。”蔣思瑞說完就要拉着姜言離開。

    看到蔣思瑞他們上了吉普車，這位叫馮南山的臉色變了變，知道坐車的人他惹不起。

    “這臭女人原來是攀上高枝了，早晚要你好看。”

    自己低聲說完又向姜言他們離去的方向吐了吐口水，然後臉色臭臭的提着自己的東西去公交站牌。

    和他一趟車回來的同志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約而同分搖搖頭，沒人搭理他。

    “馮南山是盛京飛機製造廠派過到航空局工作的人，這個人特別的討厭，整天鬼頭鬼腦的。”

    這叫馮南山的人，也是一個大學生，平常自視甚高，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一直到蔣思瑞去盛京飛機製造廠工作，這一看就驚爲天人，整天有事沒事的在蔣思瑞身邊轉悠，顯示自己的優越感。

    不過這他這所謂的優越感在蔣思瑞的面前也就是一個笑話。

    聽到蔣思瑞的抱怨，姜言笑了笑沒有說話，當下就準備讓人去查查他，自己在這盛京飛機製造廠也有面子好不好，一個臭蟲而已，姜言還是沒有放下心上。

    突然姜言聽到從蔣思瑞那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姜言笑了笑。

    看到姜言臉上的壞笑，蔣思瑞嬌嗔的大用粉嫩的拳頭打了姜言一下，“你個壞人，笑什麼笑，火車上的東西不好吃你不知道啊！，直到快到四九城了，我都沒有吃飯。”

    “想吃點什麼。”姜言笑着看着蔣思瑞開口問道。

    “涮羊肉，好久沒吃了。”

    “好，”姜言答應了蔣思瑞之後直接對前面開車的魏保國開口道：“去東來順。”

    如今的東來順在公私合營之後已經改名“民族飯莊”不過老四九城的人依舊叫東來順，公私合營後的東來順在經營規模上有了擴大，餐桌由原來的53張增加到105張，顧客多了，營業額也蒸蒸日上。但羊肉片不如以前好吃的缺點更多地暴露出來。原因是四九城食品公司供應的羊肉，質量不好，涮出來的肉片不好嚼。同時，合營後吃涮羊肉的人多了，可切肉的工人並沒有增加。公方代表只號召切肉工人要及時供應肉片，卻忽視了肉片的質量。關鍵的是價格，四九城第三商業局決定降低東來順的肉片價格，要向其他飯館看齊，要學習其他飯館多出肉片的經驗，結果東來順的經理和工人的目光多盯在了怎麼能多出肉片、少出肉頭上，而對羊肉要選得精、切得薄、剔得淨的傳統手藝，就馬虎起來。

    這樣製作出來的涮羊肉當然就不好吃了。不僅涮出來的羊肉是一塊塊的，不再是一片片的，而且配料也沒有以前精緻了：醬油不甜了，芝麻醬粘舌頭了，糖蒜又辣又苦。顧客慕名而來，卻失望而歸。

    由於現在在東來順廚子是何大清的一位師兄，混熟之後姜言也經常去那裏吃飯，雖然說這口味有點下降，不過滿四九城現在都缺少肉食，這也只能湊合湊合吃了，要不是今天何雨柱值班，姜言說什麼也要帶蔣思瑞回去吃飯。

    “喲，姜言同志來了！”雖然東來順已經改成國營的，不過姜言可是老主顧，這態度還算可以。

    “兩個人，今兒個有小包間嗎？”

    “有，您要的都有！”

    “羊肉還是定量每桌一斤嗎？”姜言開口問了一句帶自己去包間的服務員。

    “那可不，你想要多了沒有。”服務員給姜言臭貧了一句。

    “這個，拿去切了。”姜言說完這一句話從自己包裏面拿出來已經準備好的三斤羊肉，這年月去吃涮羊肉還要自己帶肉，這也就沒有誰了。

    “好嘞，3號包間，您自己，我給您盯着肉去！”服務員已經見怪不怪的拿起來姜言遞過來的肉去了後廚。

    “就知道，你小子來了，這可是有日子沒有見了。”剛坐下來一會，自己包間的大門就被推開，一個身材微胖，年紀有五十的人推開門樂呵呵的走了進來。

    “錢叔，您怎麼來了。”姜言站起來招呼了一句。

    “這不是好久沒有見你了，呦！思瑞回來了，這好久沒見了，你再不回來，這小子就要去找你了”錢大海給蔣思瑞打了一個招呼一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之前經常帶蔣思瑞過來吃飯，幾個人也是互相見過。

    “今天帶來的肉不錯，剛纔我看了，上腦、大三岔這東西現在可是不多見，尤其是那半斤黃瓜條，現在更少，今天就看看你錢叔我的手藝，對了，今天看思瑞的面子多給你小子一斤羊肉。”

    “那我就謝錢叔你了。”姜言笑着回了一句，不過看他今天的樣子也不是專門的過來看看自己這麼簡單。

    看到姜言帶着戲虐笑的樣子，錢大海臉色一紅“那什麼，爺們如今這年月你也知道，這東西不好弄，我這兒媳婦剛給我添一個小孫子就趕上這倒黴日子，吃不好這奶就不夠，這幾天光用糊糊給糊弄了，你這面子大，能不能想想辦法給弄點麥乳精奶粉物的。”

    這錢大海說這些東西姜言的空間裏面有不少，當即也就答應了下來，這讓錢大海幾乎就是喜上眉梢，兩個人約定了交易的時間以及交易量，這錢大海眉開眼笑的就離開了包間，臨走的時候開口道：“就不打攪你們小兩口了，肉我親自下廚，看看你錢叔的手藝。”

    “肉來咯！”肉直接伴隨着銅爐火鍋來了，不過到來的還有切的整齊的醃黃瓜和一盤幹爆羊肉。

    “這個是錢師傅特意給你們做的。”端菜的服務員說了一聲。

    “那替我謝謝錢叔。”姜言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扭頭對坐在那裏的蔣思瑞開口道：“咱倆去外面配料吧！”

    蔣思瑞點點頭，就和姜言離開了包間。

    來到放着調料的地方，姜言看到負責人就笑了起來，負責調料區的工作人員是錢大海的小徒弟馬得寶，他的年齡比姜言小了半歲，兩個人是相當得熟

    小馬，趕緊的把你調好的二八醬拿出來，對了您那藏起來的辣椒呢，給我來一勺！”

    他們這些人爲了應對老主顧，自己專門調配了一些調料，不過不熟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

    “張嘴就一勺，我給你偷去啊，半勺！”

    “倆人呢，趕緊的！”

    馬得寶嘟囔得把姜言他們兩個人手裏小碗給倒滿麻醬，然後又拿出來一個小碗，有點肉疼得往裏面加了一勺辣椒醬，然後就趕緊收了起來。

    “你看你這小氣勁，哪天想做了去找我，我給你弄東西，小氣吧啦得。”姜言接過東西又懟了他一句神清氣爽得回到了自己得包間裏面。

    吃飽喝足之後，姜言直接把蔣思瑞送回她家裏面。

    日升月落，斗轉星移，平靜的生活日子就感覺過得很快，轉眼到了盛夏的季節，七月流火。

    “頭伏餃子，二伏的面，三伏烙餅攤雞蛋”，中國老百姓自古以來一直遵循着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的傳統生活，在四季輪迴的交替之間體會着天時節令帶來的變化。不管日子是平安順遂還是艱難動盪，國人都會依照天時節令找到最合適的食物，用美食給家人以最好的滿足和慰藉。

    進入盛夏，酷熱的天氣會讓人們胃口衰減，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苦夏！進入伏天，天氣愈加悶熱，苦夏的情形也就分外明顯。這時候其實是更需要用恰當合適的美食來調劑家人的胃口，支撐人們渡過這四十幾天的酷暑時光。

    頭伏吃餃子，主要是爲了解饞開胃，餃子是北方家常美食裏的王牌當家，在時下這個時候除了年節，普通老百姓人家難得舍得吃上一頓餃子，而在頭伏這天吃頓餃子，足以慰藉人們酷熱難耐的心情！

    盛夏時節，頭伏餃子可選擇的餡料很多，韭菜餡、茴香餡、西葫蘆餡，有創意的還可以有黃瓜餡、茄子餡、芸豆、芹菜餡，甚至西紅柿餡兒的餃子都可以！在包餃子這方面，北方的媽媽們可以煥發出無盡的想象力。

    而且現在農場裏面得蔬菜已經開始了出產，於此姜言他們家得餡料也就相當得豐富。

    姜言家裏頭伏餃子吃的是茴香餡的，茴香有股淡淡的藥味兒，吃不慣的人吃一口可能就吐了，可吃這東西就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時下雖然白麪精貴，姜言他們可不會缺少這些東西，可頭伏這天大多數人家還是會吃上一頓餃子的，無非就是肉放的多少或者乾脆來素餡的頂數。

    吃餃子要剁餡掂蒜，到了這一天，衚衕四合院裏家家都是噹噹的剁餡聲音，有些人家還故意把菜板剁得響亮一些，或者拿着蒜臼子跑到門口去，就是爲了告訴別人，今天我家吃餃子了嘿……

    進入二伏天氣更加難捱，這時候就該吃一頓四九城特色的麻醬涼麪了！好像一說起四九城的面，大家想到的都會是老四九炸醬麪，其實四九城人家最有特色的應該還是芝麻醬涼麪！

    炸醬麪是要有肉的，還要用油，這在時下可是太奢侈了，一般人家恐怕是吃不上的，再說了現在是什麼年月，一個人定量也不過一斤二兩肉，吃不起啊！

    相對來說這麻醬涼麪相對就簡單了很多，不過想要做的地道好吃，那也是要費心思下功夫的，如今這麻醬也開始限量，二八激醬現在才是四九城人的心頭好。

    麪條最好是手擀麪，當然現在還沒有機器壓的切面和掛麪，大家都是自己擀麪，把麪條切的細細的，下鍋煮熟，撈出來過涼水放涼備用。

    二八醬用涼白開慢慢澥開，這是見功夫的地方了，一個是加水不能一次加多了，要慢慢加水攪動，一邊澥一邊加適量的鹽、糖、陳醋、香油，直到芝麻醬攪拌成糊糊狀，最後才加適量醬油，這才算成功的芝麻醬，講究的人家還會炸些花椒油，熱鍋涼油就把花椒粒下鍋，火候要正好，不能炸糊了，那味兒就不對了。這些都得了，就開始拌麪了！

    把提前準備好的蒜末、黃瓜絲放進麪碗裏，澥好的芝麻醬擓兩勺進去，最後噴香的花椒油一澆，把這些都拌勻了，這香味直接就出來了，唏哩呼嚕來上一口，嘿！這個美啊！

    芝麻醬的香味、陳醋的酸爽、花椒油的麻香，加上大蒜和黃瓜的清爽，大夏天的來上這麼一碗涼麪，這個爽啊，就別提多麼快活了！

    天熱屋裏待不住人，四合院裏的爺們兒一個個的光着膀子端着大碗都跑到院子裏吃麪，口重的手裏還會再拿根黃瓜和蒜瓣，一口面一口蒜，再來一口黃瓜，一邊吃一邊和街坊們瞎白活，這人間煙火氣再沒有比這更真實的了。

    吃完了面，沏上一壺高碎，釅釅的殺口才算地道，拿着蒲扇坐在院子裏，夏夜的微風不燥，頭上的星空沒有光污染，一眼就能望見滿天星斗！

    勤快的街坊點上幾顆艾草薰蚊子，孩子們嘻嘻哈哈的繞着鬧着，街坊們坐在一塊兒談天說地拉家常，姜言很喜歡這種日子，在沒有電視，沒有手機的日子裏，平淡如水的過着其實也不錯！

    姜言家的日子過得好，街坊們有的只是羨慕和佩服，這樣的鄰居姜言自也然願意交往，人畢竟還是羣居生物不是，有的動機不純，想着在他這裏佔點便宜，只要不是太過分，順手能幫忙的姜言也不會太計較。

    西瓜如今在四九城也不多見，不過姜言依舊還是搞了幾個，這一大早就被放在自己院子裏面井中，吃過晚飯從井裏面撈出來切開，這紅亮的西瓜着實讓人滿口盛澤，由於西瓜太涼，老太太也就吃了一塊，就陪着已經懷孕七個月的秦淮茹兩個人拿着蒲扇在葡萄藤下聽着收音機乘涼，

    在姜言旁邊是上了已經初三的何雨水，現在小姑娘已經長開，那小模樣相當的可以，只不過這丫頭可能是先天易瘦體質，這這麼吃也不胖，看着依舊苗條無比，現在正纏着姜言讓他帶她去友誼商店。

    姜言他們院子裏這風景獨好，前面的四合院裏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這一聽嗓門就知道，有是賈張氏的聲音，她正大嗓門的炫耀自己家裏吃的是肉蛋餃子，這娘們的嗓門恨不得全四九城都知道。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家裏也是一樣，掙錢多的肯定比掙錢少的說話硬氣。李招娣嫁給賈東旭，可不是爲了給他們賈家傳宗接代的。

    這如今她已經有了工作，這工作還是相當的努力，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正式工，有了工作，這腰桿子自然也就硬，這說話也硬氣了幾分。

    賈家一門雙職工這把賈張氏給驕傲的，恨不得拿着大喇叭的去炫耀一下他們家裏是雙職工，不過她在怎麼鬧騰依舊不敢到姜言他們院子裏面來。

    原來這個四合院裏的媳婦差不多都這樣，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他們的老婆都不上班，如今上班了多了李招娣和秦淮茹，再加上賈張氏這大嘴巴，很多媳婦聽了都不是滋味。

    這幾天許大茂可是忙的要死，紅星農場馬上夏季播種的紅薯了，這幾天他帶人可是沒日沒夜的幹。農場種紅薯主要還是爲了養豬，紅薯蔓是豬很願意吃的飼料，當然紅薯肯定是不捨得餵豬的。

    根據估算一百多畝紅薯差不多可以收穫四十萬斤，紅薯雖然便宜，就算2分錢一斤，40萬斤也得8000多塊錢，更重要的這可是糧食，現在可是救命的東西。

    收完了紅薯沒多久就按照計劃就開始種植大豆，根據估算大豆每畝地只有一兩百斤。

    在姜言印象裏，大豆這東西畝產量都應該有200斤往上的，問了一下丁教授才搞明白，這時候大豆的畝產量就是這個水平，可能跟種子有關係，這就不是姜言可以解決的問題了！他真要是搞出什麼雜交高產種子，非被拉去切片不可。

    這年月，大豆可是好東西，能夠榨油不說，豆類製品一直都是市場上的緊俏貨，植物蛋白。

    現在紅星農場養了五百多只雞，這些雞在六月裏就已經開始下蛋了，現在平均每天能撿三四十斤雞蛋，這可是了不得的成績，現在食堂的雞蛋根本不用買了，而且還有富餘！

    應爲這個，許大茂提前摘掉了代理農場長的職務，人家現在可是正經的許大場長，要不然這一陣子也不會這樣賣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