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一個擁抱足矣

    馮石將軍一個愛兵如子功勳赫赫的將軍，陸光達一個嚴謹博學的科學家，兩人在磨合之中，兩人互相理解，早前李一舟說的，陸光達要改一改了，可是他卻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是他的確改變了。

    是什麼讓他改變了自己？是因爲友情。

    因爲馮石將軍和戰士們讓他感受到了，戰士們不是冷冰冰的數據、機械，而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而對陸光達，同樣他的人格魅力也讓馮石將軍和他惺惺相惜。

    一文一武，彼此和解。

    擰成了一股繩，一起發力，終於，曙光來臨，1961年夏天，蘑孤彈的爆轟實驗成果，當然，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

    兩個惺惺相惜的人，開始了彼此之間的互相理解，馮石將軍開始對陸光達生活無微不至的照料，爲他特意準備好了他平時習慣喝的咖啡，保證他的澹水供應。

    在車上，看到陸光達打瞌睡，他讓車開得慢一點以便陸光達休息。

    而另外一邊，陳將軍邀請陸光達的妻子王慧茹去講課，而到了地方之後，王慧茹才驚訝地發現，陳將軍等人都坐在那裏。

    陳將軍告訴她：“別緊張，這裏是你的課堂，還有一個更大的在戈壁灘！”

    這讓一隻備受出身困擾，和丈夫不得不分居兩地備受煎熬的王慧茹，忍不住熱淚盈眶。

    另外一邊，因爲外部的壓力，國內的蘑孤彈研究，時間變得越發地緊迫，甚至定下來一個準確的時間，所有的實驗都進入了倒計時。

    而隨着各種實驗的不斷取得突破，成功實驗，一切似乎都進入了最好的階段，黎明的曙光即將到來。

    可是在陸光達給馮將軍帶來好消息的時候，磨難卻開始進入了新的階段。

    那個時候正值全國******時期，整個基地的物資供應也出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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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路被洪水沖斷，調往基地的糧食，被堵在了河西走廊一帶，暫時無法運送過來，而整個基地有近千名的知識分子和指戰員，因爲無法獲得足夠的物資，已經患上了眼盲症。

    因爲供水問題，有三千多人拉肚子，浮腫更是普遍，嚴重地有兩百多人已經躺下了。

    所以馮將軍和基地的領導層決定，基地在現有的情況下，要全力地保障知識分子，有一粒糧食，要讓出一粒，沒有糧讓菜，沒有菜讓樹皮，讓樹葉，必須保證知識分子，只要有一口吃的東西，也要保障他們！

    在會議上，馮石將軍說：“同意這個決定的請舉手！”

    所有人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

    只有陸光達沒有舉手，陸光達起立說:“我不同意，我相信今天在座的我的同行們也不會同意的……”

    其他的知識分子們，也都紛紛點頭。

    陸光達繼續說道：“我去過施工的工地，親眼目睹過，戰士們勞動的過程和艱苦的程度，他們非常辛苦，在這裏，我們和基地的官兵們是同等的！”

    於是，知識分子，他們喝的也是樹葉熬的湯。

    在打飯的時候，李一舟說:“我飯量小，半個，半個。”

    在吃飯的時候，一名研究人員一邊啃着窩頭，一邊配着樹葉熬的湯說：“我聽說部隊已經斷糧好幾天了！”

    “可不是？我昨天從咱們這個榆樹溝經過，那榆樹葉都被戰士們拔光了！”

    影院內的觀衆都沉默着。

    雖然陸光達不同意，可是基地依然還是把僅有的糧食有限地提供保障知識分子們。

    馮石將軍找到陸光達說：“糧車三天以後才能到，怎麼度過這三天，組織上已經有了方法，我們要看看你的意見。”

    陸光達說：“老馮，知識分子也一樣，我們應該一同接受考驗。人是需要精神的。”

    電影並沒有告訴觀衆，基地的戰士們和知識分子們是如何度過這缺糧的時間，但是只是從那些透露出來的數字，就足夠讓人震撼了。

    得知陸光達的兩隻腳都腫了，卻不讓警衛員說，馮將軍特意爲他帶來了一雙大碼的布鞋，而後陸光達爲馮石帶來《教員詩集》，兩人從一開始的爭執到磨合，到現在已經建立起來了身後的友誼。

    潑天大雨之中，陸光達和同行們，戰士們一起轉移資料，在瓢潑的大雨之中，陸光達看到了一個他魂牽夢繞的身影，他的妻子王慧茹。

    當陸光達看見水中的妻子，妻子也看見雨裏的丈夫時，他們反而都愣住了，王慧茹急急忙忙去找掉進水裏的咖啡，在發現找不到時，一臉孩童般的沮喪，沮喪中似乎還帶着上次丈夫回家時沒爲他準備好咖啡的自責。

    兩人在雨中緊緊相擁。

    他們的愛情並沒有完整的故事，追求的是華彩段落的衝擊力，在麻省理工如何相知相戀無從想象。

    事實上，影片到這裏，對他們夫妻兩人的感情，並沒有多着墨，可是所有的觀衆卻都能感受到，他們彼此之間的情感。

    明明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浪漫的相會，可是小小的咖啡罐卻差不多有催淚彈的功用，影院內不少的觀衆，都忍不住偷偷地擦拭眼角。

    因爲這個擁抱，他們彼此之間都等了太久，太久。

    此前近在遲尺，可是卻因爲忠誠信仰、階級鬥爭等等太多的阻礙，讓相愛的兩人，只能暫時剋制着，可是再多的障礙也隔不斷那情絲纏繞。

    在作爲臨時的家的窩棚裏，昏黃燈光下，陸光達爲妻子削了一個蘋果，他看着妻子，臉上露出了滿是味道的笑容。

    那是幸福的味道！

    兩人安靜地對視着，彷彿想要把彼此刻在心底。

    陸光達打破平靜，笑着說：“說話啊，怎麼不說話？”

    “你有白頭發了！”王慧茹說道。

    陸光達摸着鬢角笑而不語，王慧茹問：“工作進展到哪一步了？能告訴我嗎？”

    陸光達卻反問道：“能呆幾天？”

    “不知道！”

    “我不在了，那就是走了！”

    陸光達伸手握住妻子的手，坐在牀沿上，他緊緊地再次擁抱了妻子。

    “我們應該有個孩子！”陸光達說道。

    王慧茹鬆開他，看着他笑。

    他說：“你說的！”

    可是這樣的幸福的時光卻終是短暫的！

    一夜過去。

    他們又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距離倒計時越來越近了，蘑孤彈的核心部件被運送到了羅布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