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遊戲與規則

    閃避，閃避……受擊。

    一塊塊細小的碎片，自機體裝甲上剝落。

    不得不說，【三代】神滅甲是真的硬，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能夠硬抗一段時間元祖生物的攻擊——但一旦駕駛艙被撕開，駕駛員怕也就是到頭了……前提這駕駛員是科技則的人類。

    留給小林sir與妹妹思考的時間其實很多。

    【三代·黑光】與【三代·極光】基本上都不用他們參與太多的操控，就能夠無比精準地應付元祖生物的攻擊……感覺自己就算不坐在這裏也沒有關係。

    “【神滅甲】上大部分的武器都需要精神驅動，這裏面內嵌了特殊的精神力收集裝置，能夠將思維轉化爲能量。”屑魔女對於倆此時的怠倦十分不滿，“它本身的輔助系統提供不了這種能量！”

    “這算啥……”小林sir不禁苦笑道：“所以我們其實是人型電池？”

    “你們看我指令。”屑魔女此時飛快地道：“這只元祖生物，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記住，多想一些美好的東西。這是沒有經過虛空意志洗禮的你們，唯一能夠對抗這種家的方法。”

    “虛空意志洗禮又是什麼？”妹妹不禁皺眉。

    自從元祖生物出現之後，接下來的一切彷彿都不在她的認知範圍。

    “我會解釋，不是現在。”屑魔女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已經決定認真地宰掉這只元祖生物了——不管這玩意到底是不是boss給送的福利。

    “好，怎麼做。”妹妹此時也未有果斷一些。

    “你們小林子儘量纏着它！”屑魔女此時咬了咬牙，“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準備！”

    “好，林大哥，我們上……等等，那是什麼東西！”妹妹頓時一驚動。

    神滅甲內屏幕放大，只見齒輪世界的下方，此時正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攀爬…跳躍而上！

    就像是一隻只野獸似的，當鏡頭拉近的瞬間，所看見的赫然是【白族】，【赤族】以及【羽族】的異種……【赤族】的捨身勇士，【白族】的大長老也赫然就在其中——甚至還有少量的人類錦衣。

    他們…它們膚色灰黑，眼睛沒有焦距，在身上的不同地方，甚至都出現了類似【孔】一樣的東西。

    彷彿從地獄深淵爬上來的惡魔！

    野獸…惡魔……

    妹妹下意識地給了其中一名【白族】跳躍得最快的異種一炮……炸開的火炮瞬間將這異種轟開！

    然而，即使被紅袍炸斷了手臂，這【白族】異種卻毫無痛感，再次瘋狂地攀爬——眼看着第一波的這些異種就要靠近。

    “怎…怎麼這麼多……”小林sir此時抽了口涼氣，“這些傢伙，不會都是被元祖生物給……”

    “它們都已經變成元魔了。”屑魔女此時嘆了口氣，“正確來說，是元魔化……任何生靈，一定元魔化幾乎是不可逆的。從現在開始，它們就只是一羣永遠飢餓，永遠無法填補內心空洞的怪物，以夢想爲食，以靈魂爲食……看來，這元祖怕不是早就已經打獵了一波——這東西到底哪裏冒出來的啊！”

    “小楠老師，你看這元祖，有沒有一丟丟像是……我們在祭廟碰到過的那個老頭的兒子？”

    “？”屑魔女愣了愣，元祖生物渾身肌肉宛如黃金分割，臉容冷峻像是凋像大衛，哪裏像了，“不管了……情況有變，你們只能分出一個來對付這些元魔化的傢伙，另一個纏住大boss！”

    “紫煙小姐，小怪留你了！”小林sir瞬間開足了馬力，撞向了元祖生物。

    雙生子妹妹此時也知道嬌柔不得，眉宇間上過一抹煞氣，【三代·極光】上的武器威力雖然強大，但她怎麼用都無法得心應手。

    就在此時，【極光】的系統似能夠感應到妹妹的想法般，便見【極光】的身邊，此時勐然閃過一抹雷光，能量構造，竟是瞬間構造出了三柄細長筆直的長刀！

    】

    長刀並排掛着，就像是盾牌般。

    妹妹此時心中一動，操控着【極光】抽取其中一併長刀，意念發動，精神在這瞬間彷彿直接依附在了【極光】之上……竟是連空氣的流動，都能夠如實地反饋在心中。

    ——比起牛師叔集團打造的【刑天】系列，強度簡直雲與泥！

    廝殺！

    ……

    “主人，南小姐手上好像還藏着一件特別的武器呢……”

    “無所謂，本來就是給她準備的。”停轉的齒輪之上，洛公子安靜地看着這一場艱難的戰爭，澹然道：“長久以來，虛空與子世界涇渭分明，子世界的生靈永遠也不會接觸得了虛空元魔，因爲當他們能接觸的時候，也意味着子世界的盡頭……非重啓的毀滅。”

    女僕小姐姐想了想道：“主人是打算改變這種規則。”

    “規則是誰制定的呢。”洛公子面無表情地道：“如果沒有制定者，規則就不會出現嗎……如果有制定者，標準又是什麼？虛空生靈尋找原初的天性，是一種規則嗎。”

    女僕小姐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

    “我不打算改變遊戲規則。”洛公子…洛老闆此時正色道：“因爲，這已經不是一場遊戲……只要一個奇點的變化，就會有連鎖反應，不是嗎。”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稍稍地出現了一抹凝重之色。

    洛老闆澹然道：“我將【蒼藍】暫時從整個子世界的阿賴耶系統之中斷網了……它無法分析【蒼藍】的任何變動，也無法去運算如何更精準地面對與處理這些問題。你說……當【蒼藍】的數據達到了我想要的理想狀態的時候，它在接入整個系統當中的時候，會變成樣子呢。”

    “如果它產生了邏輯錯誤的話……”

    “擾亂秩序，是一種抵達真相的捷徑。”洛老闆微微一笑，“就像是玉帝希望一場畸變，能夠讓【蒼藍】的潛力提升一樣……無數個子世界的溫牀至今爲止都無法誕生一個理想的型號。你會不會覺得，其實阿賴耶系統，也需要一次動盪。”

    女僕小姐怔怔地看着自家的主人，“爲什麼突然要…”

    洛老闆深深地看了女僕小姐姐一眼，“你會支持我嗎。”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喃喃自語道：“我會去做…做一切您希望我能做到的任何事情。”

    “放心，我並不是打算要重塑什麼。”洛老闆輕聲道：“如果，這是無數看似巧合的背後所謀劃出來的……某種引導結果，那麼我就更加不會。”

    女僕小姐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誰？”

    “不是只有我一個才有的。”洛老闆張開了手掌，輕握道：“命運的…力量。”

    ……

    ……

    ……

    ……

    落地，齒輪世界的最深處——起碼，看起來是底部的地方。

    “剛纔的是什麼東西？”【天孤】老丈此時皺起眉頭。

    只見拉斐爾已經清醒過來——事實上，打暈了拉斐爾之後，老丈很快就有暗搓搓地捏了捏她的人中，將她給清醒了過來。

    “我不知道。”拉斐爾搖搖頭：“不過好像是…虛空元魔。九月從前給我看過一些這種生物的影像，相似度有七八成。”

    “元魔，元祖？”【天孤】老丈沉吟不語，“星空裏的生物？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真的是一個球體？”

    “在我的家鄉應該是。”拉斐爾想了想道：“但是在這一邊不是，九月說過，不同的側，它應用的底層邏輯是不一樣的……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你解釋。”

    “那就先別解釋吧。”【天孤】老丈搖搖頭：“反正九月留下來的東西，我基本上都看不懂…倒是我那個女兒，應該能看懂一些。”

    “你女兒？”拉斐爾怔了怔。

    “撿的。”【天孤】老丈不想說太多的模樣，直接道：“現在，怎麼啓動集成中樞……它就在這鋼門之中嗎？”

    拉斐爾點點頭……在老丈那不容反抗的目光之下，拉斐爾不情不願地將大門啓動——瞬間，一股寒氣流出。

    【天孤】老丈率先走入其中。

    只見圓環的牆壁之上，一根根的巨大容器之中，都封存了一名妙齡的少女……拉斐爾此時走在了老丈的身後，卻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雙臂，彷彿有些冷意。

    “她們好像都在看着你。”老丈此時冷不丁說道。

    拉斐爾似被嚇了一跳般，聲音竟是發麻似的，“我…我其實不怎麼喜歡來這裏。”

    “爲什麼。”【天孤】老丈此時反而耐住了性子，“這既然是你打造出來的地方，那你就已經早就捨棄了憐憫心。”

    “不…不是我。”拉斐爾苦笑道：“用生物大腦來替代在【蒼藍】無法生產的芯片，這是九月構思出來的……【赤王陵】，集成中樞的創建，也幾乎是九月一手包辦。我…我最多只是在九月它被毀之後，才接手了這裏。那時候，我停止也不是，不停止也不是。”

    “你真的不是九月的女兒？”【天孤】老丈好奇問道，“這麼無私地爲你準備如此之多的東西。”

    拉斐爾道：“九月本身就是爲我服務的，這是九月的第一核心要務……魯達，你已經進去過我放置九月遺物的地方了，你也應該已經明白，九月其實只是一臺……”

    “我不喜歡臺這種量詞。”老丈突然之間打斷，面無表情又殺機四起，“休要再提，否則我也不客氣了。”

    拉斐爾頓時縮了縮脖子。

    ——完蛋。

    ——這老家夥完人機戀只怕是真的魔症…根本不打算正視現實。

    “怎麼啓動這玩意？”【天孤】老丈伸手一指前方。

    那就像是一根巨大無比的插在地板之上巨大的晶管般的東西——內嵌的是一個艙體。

    拉斐爾此時咬牙道：“那是腦機接入口，這裏全部啓動之後，借用全部的生物大腦同時運算，可以將精神放大……你就可以操控【赤王陵】了。”

    “爲什麼不是你。”【天孤】老丈此時眯起了眼睛。

    拉斐爾幽幽地道：“你會讓我坐上去嗎？”

    “爲什麼不呢。”【天孤】老丈勐然將拉斐爾給提了起來，隨後身影一閃，便已經出現在了艙體之前。

    拉斐爾大驚失色，卻已經被【天孤】老丈直接給按入了艙體之中。

    “等等，你要做什麼……”

    “既然這是九月窮盡一生爲你準備的，你怎能辜負這一番的好意？”【天孤】老丈此時沉聲說道。

    “不…我不要！放開我！我不要！”拉斐爾此時竟是瘋狂地掙扎了起來。

    可她這個只有七百萬真元力的渣，怎能敵得過擁有神通力神通，連異種大君都能夠轟暈的絕世勐然的力量？

    “魯達！你該死！你混蛋！

    你這個吃機油的低能兒……快，快放開我！”

    “九月養你長大，恩如父母，你應該喊我一聲叔叔才是。”【天孤】老丈此時哈哈大笑，“我不管你是哪裏來的，但在這裏，我們有我們的一套，那就是長輩賜予，莫要推辭！”

    只見艙體此時瞬間煥發處強大的光輝，其上的整根晶管此時都閃爍了起來——連通環形牆壁之上，無數封存了妙齡少女的管子，此時也一同反映。

    震動！

    【天孤】老丈此時勐然鬆開了手，艙體瞬間關閉。

    拉斐爾被鎖在了那艙體之中，卻是瘋狂地捶打着艙門……但見艙體之中此時開始釋放出一股澹黃色的氣體。

    拉斐爾捶打的動作漸漸地緩慢了下來，過不了多久，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天孤】老丈面無表情地看着艙體之中的一切變化……直到拉斐爾此時徹底【睡了】過去，【天孤】老丈才緩緩地籲了口氣。

    他擡頭，打量着四周無數的被封存的妙齡少女，隨後勐然轉到了艙體的背後——只見老丈此時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銀色的卡片。

    艙體的背後，在銀色卡片出現的時候，竟是自動地打開了一處甲板，隨後有什麼東西緩緩地擡升而出……赫然是一處插入曹。

    老丈間手中的卡片，毫無猶豫地插入了插入卡槽之中。

    他臉上閃過了一抹凝重之色，卻又惶惶不安地後退了幾步——只見上方的晶管再次生亮——而在晶體管之中，只見一道人影正緩緩地浮現。

    “九月……”

    終於，晶體管裏的身影徹底凝聚……赫然是一名有瑩綠色長髮的少女，有着與拉斐爾近乎九成相似的少女。

    她/它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那雙滄桑的雙眼。

    “距離設定見面時間，偏差了二十七年九個月又六天七小時正，誤差修正……修正完畢，開始談話。”【少女】此時的聲音緩緩響起，同時臉上露出了一抹近乎完美的微笑弧度，“你好，魯達，我是九月。”

    “終於……”【天孤】老丈目光癡癡，只是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