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只活在過去的Joe

    口水可以殺人？

    毫無疑問，史特拉神父所吐出的這口口水，其威力還要超過子彈，人類脆弱的身體顯然無法抵擋，但Joe顯然不是普通的人類。

    擋下。

    濃郁的死亡之力化作了幕牆，直接將它拒絕在了自己的面。

    Joe此時卻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生氣的好，你總是每次都能給我不一樣的……嗯，這次不能算驚喜。”

    神父此時瞪大了眼睛，狐疑地看着對方，震驚無比道：“我本以爲我已經足夠的高深莫測，沒想到你這傢伙說話比我更加不着邊際，連我也差點招架不住!好，看來今日本神父是碰上對手了！”

    說着，史特拉神父伸手一抄，便直接從神父袍之下掏出來了一根上面還粘着麪粉的擀麪杖舉起，“陳年擀麪杖，服務教會超過三十年，自帶老奶奶的味道，用過都說好！”

    Joe搖搖頭，彈指一揮，他的影子瞬間擴張成爲一個巨大的黑色圓……黑圓所覆蓋的地方，此時如同變成了黑色的水潭般，有什麼東西，瞬間從圓中冒出！

    赫然是兩頭全身黑色的巨大三頭惡犬。

    它們在出現的瞬間，便直接朝着史特拉神父撲去。

    Joe這時候卻看向了普林老師，忽然說道：“如果你和這個神父一同出手對付我的話，或許可以阻止我即將要做的事情，但事實上，你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普林老師聽得直皺眉頭，這莫名其妙的未來完成時是什麼鬼？

    普林老師擺了擺手，顯然是一副我暫時還想看看的模樣，退到了一旁。

    “那麼……時間差不多了。”

    Joe卻嘆了口氣，可此時兩頭飛撲而出的三頭黑色惡犬已經被史特拉神父直接按在了地上摩擦了起來。

    Joe大概也沒想過兩頭黑色的三頭惡犬就能夠對史特拉神父怎樣，此時手一張，一柄通體漆黑的巨大鐮刀便已經從黑圓中浮出。

    Joe此時目光透露出了一抹奇光，整個人瞬間衝出！

    鐮刀與擀麪杖，完全畫風不一樣的兩件武器發生碰撞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氣浪四散，Joe與史特拉神父，瞬間化作了兩道閃電般迅捷的身影，以整個小鎮作爲了戰場。

    另一邊上，黑貓也已經與阿湯哥對上，瓦斯科發現自己似乎沒有插足的餘地……實在是這兩隻貓的體形太小，並且角度過於刁鑽的關係。

    他只能乾着急着……莫非真的要像史特拉所說的那樣，甘心成爲一塊背景板？

    好恨啊！

    ……

    “我覺得你應該去幫助冥王！”邁·拉達此時忽然低聲說道。

    得益於站在普林老師的身邊，邁·拉達此時未收到四周死亡之力的侵襲。

    普林老師此時卻忽然看着邁·拉達，邁·拉達連忙飛快地說道：“我說的是Joe……你看，你們都擁有相同的力量，理應是同意陣形的才對……你，你怎麼？”

    “我怎麼？”普林老師詫異問道。

    “你的眼睛……”邁·拉達此時臉露驚恐之色，“還有…你的，你的手套？”

    普林老師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雙手之上的白色手套，此時竟是焚燒了起來……普林老師猛然擡頭，雙眼依然徹底地變成了純黑的顏色，“第五次，爲什麼會這麼……走，你快離開！”

    “什麼？”邁·拉達不禁一愣。

    普林老說沒有說明，着急之色一閃而過，隨後伸手，直接將邁·拉達推開……一個灰黑色的光球，此時直接將邁·拉達裹着，被推開之後的他瞬間因爲這個灰黑色的光球，一下子衝向了小鎮的邊緣。

    此時，普林老師的手套已經徹底燃燒，下一個瞬間，普林老師整個兒地躬起了身子！

    他的雙手化作黑暗，他的背後出現了噴射狀的濃郁黑色氣流，宛如一雙醜陋的黑翼……他猛一下地仰天長吼了起來，竟是吐出了更爲濃郁的黑色氣流。

    此時，自普林老師的身體作爲中心，那噴射而出的大量黑色氣流，一下子充斥了整個小鎮的廣場，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球，將一切都吞噬了進去！

    而這個巨大的黑色圓球……竟是在持續地擴張起來！

    ……

    “好！沒想到這根三十年的陳年擀麪杖居然會被劈斷！”史特拉神父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已經斷了一截的擀麪杖，竟是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至於他的神父黑袍，此時已經多處被割開……但也僅僅只是一副破損，他的身體顯然沒有受傷。

    Joe此時站在了一處房子的屋頂之上，與史特拉神父隔着街道對視，他由衷地說道：“神父，你真是這個時代的寵兒。我的印象之中，也有一個和你這樣的強大的人類……他叫做穆沙。”

    “沒聽過，不認識！我居然不認識，肯定是沒有名氣的龍套！”史特拉神父此時直接將手上的半截擀麪杖扔下，然後自神父黑袍當中再次掏出了另一根的擀麪杖出來，煞有介事地說道：“看來，我不得不拿出真正的功夫出來了……四十年陳年擀麪杖！”

    這根四十年的陳年擀麪杖與剛纔被劈斷的三十年陳年擀麪杖到底有什麼分別，Joe顯然不太願意去關心，他嘆了口氣，鐮刀對着長街一劃。

    瞬間，一道巨大的死亡之力凝聚的牆壁在街道當中沖天而起，將他與史特拉神父直接隔開。

    Joe此時飛了起來，隔着死亡之牆低聲說道：“只能到這裏了，神父……或許你不知道，我和你這樣交手已經有過無數次，但從來都沒有結果……以後，也不會有，實在遺憾。”

    “想走！”史特拉神父此時雙眼一瞪，“得罪了我，你還想走！天真！”

    掄起了四十年的陳年擀麪杖，史特拉神父朝着這死亡之牆便直接砸了過去——可就在此時，一股危險的信號卻在史特拉神父的心中泛起。

    他手上動作一停，竟是看見……小鎮正在被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球所吞噬着！

    “開始了。”Joe此時收回了鐮刀，低頭看着手上的小盒子，隨後沖天而起，只給史特拉神父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說話：“神父，下次再見！”

    ……

    ……

    小鎮，鐘樓。

    那不斷擴張的黑色圓球，早早就將這鐘樓也吞噬了進去——在黑色圓球之內，被吞噬的地方並沒有變化……唯一不同的是，這裏不允許存在【生】的這個概念。

    一切活着的東西，都在這個圓球之內逝去……

    洛老闆與女僕小姐卻依然平靜地呆在鐘樓之上。

    “這就是【冥王】，覆滅了古希臘神國的終極兵器？”女僕小姐詫異地看着廣場上普林老師異變，“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女僕小姐也並非所有事情都知道——她真正服務店鋪的時間說起來不算很長，她的知識大部分都起源於服務店鋪之前的那個身份。

    當然，基於次元夾縫的特殊性，以及無數子世界平行發展的關係，女僕小姐的知識儲存量也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但有些事情，確實是她未曾經歷過的——比如說，古希臘神國的覆滅，那時候的她，就還沒有開始服務店鋪。

    “我剛剛明白了一件事情。”洛老闆此時低聲說道。

    女僕小姐疑惑地看來。

    洛老闆卻道：“假設，假設出現了那麼一位客人，他的要求是想要改變過去，並且他能夠支付對應的酬金，你說我們能不能做到。”

    能不能做到？

    女僕小姐幾乎沒有猶豫，便給出了答案：能！

    店鋪可以，只要給足足夠的代價，店鋪是真正的無所不能！

    “那麼問題來了。”洛老闆緩緩說道：“如果過去經由我們而改變……那麼，對於處於過去的我們來說，我們又該如何……對於已經被改變了過去之後而發展至現在的我們，又會如何。”

    女僕小姐手指一攬胸前的髮絲，想着說道：“即使是我們，也應該出現相應的改變……但理論上，想要改變過往的顧客，他能夠改變的事情，很難會觸動到店鋪，所以……除非顧客能夠給出大到不可思議的代價，才可以讓店鋪，讓我們產生一些明顯的變化。”

    “不。”洛邱卻搖了搖頭：“任何的代價都不足以改變處於任何時代的店鋪。”

    “怎會？”

    女僕小姐心中一怔，輕皺眉頭……如果過去能夠改變，但伴隨着時間長河而活動的店鋪卻不受影響的話，等同於否定了店鋪無所不能的這點。

    這是一個幾乎能夠攻破店鋪完美能力的觀點。

    “爲什麼不呢。”洛老闆此時看着優夜，雙眼宛如混沌的星辰，輕聲說道：“因爲我們的時間，是完全獨立的呀。”

    女僕小姐下意識張了張口，以她的才情，幾乎在洛老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領悟了過來。

    店鋪的時間，是完全獨立……獨立在一切的子世界之外，甚至獨立在次元的夾縫之外。因此不管子世界的時間如何的擾亂，對於處於另外一條時間軸中的店鋪來說，毫無影響。

    否則，成爲店鋪的店主之後，無盡子世界不會僅有店主是獨立且唯一的存在。

    祂爲何要傳播自己的傳說，祂爲何要搜尋原初，無非就是爲了讓自己能夠在無盡子世界中得到獨立與統一！

    但無法將自己的傳說在原初之中傳播，何來的統一，何來的完美……

    “我早該想到……”女僕小姐低着頭，呢喃着什麼。

    洛老闆此時卻笑了笑道：“其實，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我都可以去交流的……這個能力，從一開始就沒有壞處，但需要我能夠明白這個道理……好了，這次的混亂，要成爲過去了。”

    只見黑色的巨大圓球上方，忽然裂開了一個缺口來，缺口之中，Joe身上爆發着一股灰色朦朧的光華，如同流星般，直接撞向了廣場中心當中的普林老師！

    嘭——！！！

    ……

    黑色圓球吞噬廣場的瞬間，瓦斯科，阿湯哥，以及黑貓，都一路遠離。

    其實阿湯哥本能地感覺自己不怎麼害怕這個黑色的圓球，但似乎待久了會有麻煩，加上黑貓主動撤離，才會一路跟上……它還是很希望能夠將這只黑貓給吞下。

    “我的時間也到了。”黑貓此時卻忽然停了下來。

    在看見Joe打破了黑球，衝入其中的瞬間，它就已經停下……停下的黑貓，看着露出茫然之色的阿湯哥，忽然說道：“好了，我們下次再玩吧……”

    喵——？

    阿湯哥歪了歪腦袋，但見黑貓一下子跳起，瞬間便張開了口來，一下子上百道的巨大觸手吐出。

    但黑貓後肢上的翅膀卻驟然張大，一下子速度便提升了無數，一下子就撞入了那黑色的圓球當中。

    ……

    ……

    廣場，雙目無神，背後瘋狂地噴射出黑色氣流的普林老師，此時猶如空殼般站着。

    當宛如流星出現的Joe來到他身前的時候，普林老師動了……略微地擡起頭來，或許只是一種本能。

    黑色的氣流纏繞而上，瞬間就將Joe給吞噬了進去……但Joe卻輕鬆地從這些氣流的吞噬中走出。

    “我們的力量都基於哈迪斯，誰也傷害不了誰的。”Joe此時微微一笑，不管那些氣流如何瘋狂地襲擊着他，卻絲毫沒有影響。

    他來到了普林老師的面前，伸手抵住了普林老師的心臟位置。

    “曾經，世界一定發生過分類，某個地方變成了兩條平行的線……但唯獨是我，必然得到了冥王的力量吧？”Joe輕聲地說道：“其實，我們是屬於這個時代才對……我們，我，還是你？”

    “但這東西既然在我的手上，顯然我不應該留在這裏……”Joe低頭看着手中的盒子：“說起來，是我的養父將你改造成這個模樣的，是我們對不起你……留下你就當作是補償吧。”

    搖搖頭，Joe幽幽地說道：“每次都說這些，實在是有些無味……這次就不說什麼了。”

    他伸手，手掌直接刺入了普林老師的胸口之中。

    “冥王的位格，我帶走了……”Joe最後看了普林老師一眼，才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好好地照顧你的弟弟，或者妹妹。”

    “再見……另一個我。”

    Joe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按下了盒子當中的按鈕——就在此時，一道小小的黑影，卻朝着Joe射來，一下子就撞入了他的懷中。

    瞬間……Joe消失不見了。

    黑球在此時煙消雲散……普林老師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撐般，跌倒了在地上……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眼睛不禁透露出了一絲的茫然。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這裏似乎經歷了什麼。

    他知道，一定是經歷了他那股恐怖的死亡力量的爆發——普林老師知道，每一次他的死亡力量的爆發，都會帶來恐怖的災難。

    所以他選擇離開這個小鎮……因爲第五次的爆發即將到來——但他無法估算時間，只知道很快，但並不知道竟然會在這個晚上。

    “冥王！冥王！冥……”

    一道人影此時飛快地跑來，喘着氣……赫然是第五次力量爆發之前，被自己強硬送走的邁·拉達！

    邁·拉達此時氣呼呼地跑到了普林老師的身邊，“冥王呢？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普林老師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邁·拉達能夠安全地跑來這裏，是因爲充斥在小鎮之中的死亡已經消失，不僅如此……那份他所與生俱來的死亡力量，同樣也已經消失不見。

    好像，有什麼東西，將這份死亡之力從自己的身上剝離了開來。

    忽然，一道光柱再次沖天而起。

    那是大量的光團所糅合而成的光柱……光柱衝向了天空，隨後將夜空直接染亮，於是一場金色的細雨開始落下。

    小鎮之中，那些已經倒下，失去了性命的小鎮居民，此時開始冰冷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溫度……他們或是站起身來，或是從屋子當中走出，或是從睡夢之中清醒。

    他們，紛紛活了過來。

    普林老師顯然沒有這樣的能力……甚至，當第五次能力爆發的瞬間，他只會將這些小鎮的居民殺死。

    他們此時能夠躲過一劫……純粹是因爲，在他第五次能力爆發之前，就已經死去……

    先死而後生。

    “難道……”普林老師似想到了什麼，低頭沉默不語。

    ……

    遠在海灘之上的黑色修會軍團，他們未能得到這一場盛大的復活。

    只有三人，幾乎絕望般地看着徹底陣亡的黑色修會軍團……她們是臨時脫離隊伍，前往搜尋格蘭特修女遺體的卡特琳娜卿以及另外兩名戰鬥修女。

    卡特琳娜卿蒼老的臉容近乎垮掉，一下子跌坐了在地上，“修會……完了……”

    ……

    ……

    史特拉神父不滿地拎着他那個四十年的陳年擀麪杖走了回來，他在廣場的分叉口處於瓦斯科相遇了。

    “別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它嗎的怎麼知道！”神父怒了，一手拎着阿湯哥就朝着教會跑了回去。

    但是在路上，神父撿到了一個錢包，一下子就又眉開眼笑起來。

    見小鎮的居民活了過來，心念着公寓中的幾名聖騎士候補生的瓦斯科也顧不上與史特拉神父互懟，連忙尋路就跑去了公寓樓處。

    瓦斯科聖騎士最終在公寓樓的門口處，看見了一臉迷惘之色的四名年輕的聖騎士候補生，不禁籲了口氣。

    ……

    ……

    普林老師後來離開了廣場，往醫院走去……他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感覺這樣，便就這樣走去。

    邁·拉達一路跟着，喋喋不休地詢問着普林老師，最終普林老師凡了，翻開了手中的【黑暗聖經】，瞬間就將邁·拉達給釘在了路邊的牆壁之上。

    死亡之力沒有了……但【黑暗聖經】還在。

    這玩兒不是與生俱來的，這是收養他的那位神父送給他的……他的養父是一名慈祥的神父，這大概是他能夠與史特拉神父相交的原因。

    醫院……普林老師來到了這個地方。

    醫院在過去的那場災難當中，並沒有什麼進行什麼要命的手術……但此時，依然有些混亂。

    普林老師一路走來，卻是在走廊上碰見了滿臉着急之色的史密斯先生……而斯密斯先生所在的地方，赫然是手術室。

    “你的太太？”普林老師皺了皺眉頭。

    失去了死亡之力，他似乎得到了某種解脫，並未因此而感覺到恐懼……但沒有了死亡之力的力量，他似乎已經無法再次幫史密斯先生一家穩固他們已經枯朽的身體。

    只是，奇怪的是，史密斯先生的身體，顯然沒有腐爛的跡象……那場金色光雨的關係嗎？

    史密斯先生，明顯是活了過來……真正地活了過來。

    “黛布拉要生產了！”史密斯先生此時瞪大了眼睛說道：“剛纔，她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然後肚子痛……醫生說，她是要生孩子了!”

    “她會沒事的，放心。”普林老師輕聲地安慰道。

    雖然不知道爲何普林老師會出現在這裏，但史密斯先生此時卻有種說不出的安心——兩人站在了手術室門前安靜地等待着，時間一點點過去。

    黎明到來。

    手術室門前的紅燈熄滅，醫生與護士鬆了口氣地走了出來，看見着急等待的史密斯先生，便笑了笑道：“是個男孩，大人和小孩都平安，放心。”

    史密斯先生瞬間只感覺這連日來巨大的痛苦都被這一刻的喜悅所沖刷，老男人呆立當場，卻是高興的抱着醫生哭了起來。

    遺憾的是，Joe並沒有找到。

    史密斯先生抱着醫生，抹了把眼淚，卻見普林老師此時已經走遠……他搖了搖頭，看着醫生問道：“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太太嗎？”

    “當然可以。”

    ……

    ……

    普林老師走出了醫院，陽光灑落在醫院門前，前所未有的輕鬆的感覺，讓他露出了一絲微笑來。

    他看了看已經沒有了不用再次帶上手套的雙手，下意識地走到路邊的花槽之前，伸手去觸碰……觸碰着一隻正停留在花卉上的蝴蝶。

    只是蝴蝶被驚動，一下子就從花朵上飛出，翩翩起舞，最終落在了一根手指之上……普林老師一怔，看着這根手指的主人。

    “洛同學。”普林老師站起了身來，看着街道上，被蝴蝶所停留的這位神奇的學生，打了一聲招呼。

    當然，還有像是掛件一樣，時刻都在這位洛同學身邊的那位美麗的女學生也是。

    至於洛同學有沒有事情的問題，普林老師從來都沒有仔細思考過……別說是現在，死亡之力還在的時候，普林老師就壓根感覺不到自己可以傷害得了對方。

    “你好像，挺開心的。”洛老闆笑了笑道。

    “大概是，因爲死亡已經遠去的關係吧。”普林老師也笑了笑，蝴蝶雖然未曾碰到，但是他手卻碰到了旁邊的花朵。

    花朵承接了露水，此時顯然無比的嬌豔欲滴。

    “還要離開嗎。”洛老闆忽然問道。

    普林老師想了想道：“會離開，不過以後應該還會回來，只是不知道那時候你還在不在這裏。”

    “送給你。”

    一張黑色的卡牌此時自洛老闆的手中，飛向了普林老師……普林老師伸手接住，看了看正面，又看了看背面，發現背面印有了四道金色的花紋。

    “這張東西，好像和上次看到的有些不一樣？”普林老師怔了怔。

    “花紋不會消失的。”洛老闆緩緩說道：“它一直都會是四道……所以在我這裏買東西，永遠都可以享受六折的。”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做什麼來着？”普林老師啞然失笑，卻是將這張黑卡給收了起來。

    “我賣東西的。”洛邱輕聲說道：“什麼都賣。”

    普林老師似明白了什麼，但去沒有馬上使用這種黑卡的打算……他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其實不需要什麼。

    “我想要去呼吸清晨的空氣。”普林老師深深地看了洛邱一眼，“這是我現在最希望要去做的事情，而且我自己就能做到。”

    他開始小跑……晨跑，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女僕小姐這時候看了一眼還停在洛老闆手指上的蝴蝶，蝴蝶瞬間顫動着飛離……她這才低聲道：“主人，永恆六折卡？”

    “他給了我一個機會。”洛老闆此時搖搖頭說道：“一個和上一任說說話的機會……難道還不值得嗎。”

    “我想起來了。”女僕小姐此時忽然低頭，皺眉，“一個還欠我二十六萬次罰抄的傢伙。”

    “她會回來的。”洛老闆笑了笑，“來，回去吧，我去做早餐。”

    ……

    ……

    次元夾縫。

    一處靜靜地飄飛在混亂時空當中的空間當中。

    殘破的冥府宮殿內，一道人影瞬間跌入……接着，又是另外一道較小的身影跌入……跌入到第一道身影的懷中。

    Joe……普林王子以及黑貓赫爾墨斯！

    “我後悔了！我應該搬一個……不，兩個冰箱回來的，我要吃冰淇淋！”黑貓此時嘀咕着說道。

    普林王子此時幽幽地道：“其實你可以不跟着我回來的。”

    “其實你也完全可以將這個遙控器扔掉，那麼你就永遠不用回來，不是嗎。”黑貓不但反問道。

    “那他就沒有未來了。”普林王子嘆了口氣。

    黑貓搖了搖頭，“反正我也沒有未來，不如回來，這樣我一直重複地【活下去】，哪怕只是這一段的【歷史】。我可不是爲了可憐你。”

    普林王子笑了笑道：“好吧，下次回來的時候，我多扛兩個冰箱回來吧。”

    “這還要等多少年？”黑貓一臉鄙視地看着對方。

    “反正有我陪着你。”普林王子道。

    “我後悔了，我下次絕對不會在跟你回來！”黑貓張牙舞爪。

    普林王子笑了笑，走了出去……外邊，是殘破的冥府，衆神戰爭的最後，這裏已經沒有了一切。

    然後破碎出來的冥府，安靜地在次元的夾縫深處，漂浮着……需要等待許久，許久，才會有生命的出現。

    “反正這麼無聊，赫爾墨斯！”普林王子此時轉過身來，變戲法似的，從禮服口袋中掏出來了一盒卡牌，“不如來一局吧，昆特牌！”

    ……

    ……

    “這是什麼？”

    牀前，有些虛弱的黛布拉太太看着自己的丈夫，史密斯先生拿了一個盒子過來。

    史密斯先生笑了笑道：“你記得普林先生嗎？學院裏面的老師，這是他之前送來的，說是祝賀你康復的禮物……好像是提前就知道似的。”

    “要謝謝人家。”黛布拉太太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來，伸手接過盒子，然後拆開。

    盒子裏面裝着的赫然是一隻紅色的氣球。

    黛布拉太太有些詫異地將這個紅色氣球捧了起來，發現綁着氣球的線上還捆着了一張小小的紙條。

    上面這樣寫道：

    I-am-here，I-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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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寫多了，所以寫慢了……（22/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