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靈魂爲槍,生命作彈,彈盡必亡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夕山白石字數:4240更新時間:24/07/01 04:58:21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當洛邱面對着這位新客人的時候。

    他清醒並且清楚地意識到,這幾天自己恐怕是不適合面對客人的但他幾乎在瞬間就找了從前的狀態或者說,被賦予了從前的狀態。

    因爲清醒並且清楚的原因,洛邱甚至並未爲此而感覺到任何的彆扭,反而覺得如此才是理所當然所以,他才會認爲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不是彆扭的感覺。

    與俱樂部的同化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對自身的估計他看着面前的顧客,一種彷彿油然而生的舒適感,漸漸讓他覺得,這裏才是他最終的歸屬。

    一瞬間,老闆的變化,並沒有瞞過大哲。

    黑魂使者幾乎等同於老闆的所有物,黑魂使者對於老闆的感知,自然十分的強烈大哲尚且如此,女僕小姐自然是不必多說。

    大哲看到了從昨晚也到現在,女僕小姐的臉上才忽然有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忽然間,大哲皺了皺眉頭皺眉,或許只是一種本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爲了什麼。

    新的顧客,並沒有如同往常的一些給顧客般的慌張新的客人,鎮定自如,臉色從容,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或許是熟客,又或者是本身具有一定超凡力量的人。

    但實際上,新的客人,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沒有半點超凡的力量,也決然並非什麼熟客只能說,他的性子比較冷。

    灰色的眼睛。

    洛老闆看着對方的雙眼,這雙眼睛雙瞳是常人的黑,但老闆想到了灰色是那種在黑色的顏料上擠出了大量白色顏料,而強行調和而成的灰白色。

    新的客人,在聽完了女僕小姐關於俱樂部的買賣規矩之後,就陷入了沉默當中從開始,到陷入沉默的這段時間當中,新的客人,僅僅只是問了三個問題。

    “這是哪。”

    “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你們是誰。”

    “陳明明先生,不知道您還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嗎。”老闆首先開口說話新客人的名字,叫做陳明明。

    不過他並沒有做出自我介紹,老闆是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陳明明只是意外地看了一眼。他放鬆着自己,從現在開始,才開始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放置在陳列架上,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遠處櫃檯後,那種豐富的藏酒,還有牆角的舊款唱機以及座鐘。

    “知道,爲什麼叫做明明嗎。”他忽然看向了老闆,目無表情,嘴脣微動,好像是把臉分割成爲了上半部分是靜態,而下半部分是動態的組合畫般。

    洛邱微微搖了搖頭因爲,他知道陳明明可能是喜歡自己說出口來。

    “給我取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們是想要我能夠明明白白。”陳明明雙手提起,放在了桌子上,“做人明明白白,做事情明明白白,活着也要明明白白。”

    “他們?”老闆忽然問道。

    “除了他們之外,還能有誰是有權利給孩子取名字的嗎。”陳明明淡然道。

    洛老闆點了點頭言歸正傳,洛老闆微微一笑道:“那麼客人,規矩您也已經知道了,可是想好了,要買點什麼嗎。”

    “槍,給我一把槍。”陳明明似乎清楚自己想要些什麼,“一把能夠殺死任何人的槍。”

    他的要求,讓大哲頗有些動容但這場交易上,黑魂使者沒有說話的資格因爲這並非是尋找金主的任務,而金主已經來到了老闆的面前,等於是最後的一步。

    洛老闆忽然換了一下坐姿,雙手合十放於腿上,看着陳明明衣服的領口處這裏有一小片露出來的紋身圖案。

    只是露出的部分太少,正常情況下,很難知道完整的圖案到底是什麼。

    “陳先生,是有想要殺死的人嗎。”老闆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聲問道。

    陳明明搖了搖頭,目光還是灰白色,“並沒有。只不過想着,要是有的時候,手頭上能夠馬上就有這樣的手段。”

    洛老闆點了點頭,“陳先生,這裏出售任何的東西,但也有前提。我們需要,至少是等價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陳先生自身的能力,綜合所有,您也只是在普通人的範疇。但是,如您所見,這裏的存在也就意味着不凡的存在一把能夠殺死任何人的槍,我們能給,但是陳先生無法支付這把槍的價格。”

    “這樣才正常。”陳明明卻沒有失望,反而覺得十分合理似的點了點頭,“那這樣如何,一把能夠殺死任何我有能力殺死的人的槍。”

    “理論上,在特定的情況下,普通人也能夠殺死不凡的人。”洛老闆微微一笑道:“陳先生的定義,是不是有些太廣闊了。”

    陳明明沉默了片刻,正打算再次開口。

    但洛老闆此時卻忽然道,“陳先生,我可以向你推薦一款應該符合您需求的槍”

    說話的同時,老闆打開了自己的手掌,一柄銀色的手槍,此時從槍柄的部分開始,一點點地具顯出來銀色,只是它在形成時候的光澤,當它徹底成型之後,就變得黯淡無光。

    洛老闆把這把銀色的手槍,放在了桌子之上,並且緩緩說道:“這把槍還沒有算是沉底完成,它還需要注入您的靈魂,才能夠算是完整。並且,它無法使用普通的子彈,它只能夠使用以陳先生您以自己的生命製作的子彈。”

    “以我的生命作爲子彈?”陳明明似乎有了一絲動容。

    洛老闆淡然道:“我們知道,如果真心想要殺死一個人,我說的是在個體武力上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只要願意花心思,花時間的話,總能夠找到機會的時間能夠殺死人,陳先生會否定這種說法嗎。”

    陳明明微微搖頭。

    “那麼,就用您的時間作爲子彈,殺死您所說的,您有能力能夠殺死的人。”

    “怎麼判定我的子彈需要多少的時間?”

    “需要使用子彈的時候,這把槍自然就會告訴您。”

    “怎麼賣?”

    “當陳先生您再也無法爲這把槍注入子彈的時候,我們就會收這把槍同時,也會收您的靈魂,您看如何。”

    “彈盡人亡嗎。”

    洛老闆微微一笑道:“理論上,只要陳先生一直不射出第一顆子彈,您的生命只會自然走到盡頭。”

    許久許久,在老闆的目光中,在女僕小姐的注視之下,陳明明緩緩把桌子上的銀色手槍撿了起來。

    直到他從洛老闆的面前離開,陳明明也再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大哲此時皺了皺眉頭,走到了洛邱的邊上,忍不住道:“老闆,這個傢伙好像很危險。你把這把槍給了他,就不怕他亂來嗎。”

    “客人想要買什麼,我們就賣什麼。”洛邱淡然道:“本來不就是這樣嗎。”

    大哲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緩緩退下既然作爲主人的洛邱覺得沒有問題,那他自然就再沒有立場去反駁作爲老闆的洛邱。

    主人的意志不可違背這可是成爲黑魂之時,就已經刻入了最深處的烙印。

    優夜此時開始收拾着桌面,“主人,剛纔您來說,想要做什麼?”

    洛邱卻搖了搖頭,“本來是打算去一趟祭壇的,但是忽然間,又不想去了嗯,我忽然想吃你做的晚餐了。”

    “我這就去準備。”

    女僕小姐微笑着離開,腳步似是歡快的。

    汽車緩緩駛入了小區的停車場,停好了車之後,周玉笙沒有第一時間下車,而是獨自一人坐在了車子之中。

    他把座椅調後,就這樣躺在了駕駛座上,閉上了眼睛發動機一直沒有關閉。

    大概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周玉笙才下了車。

    他忽然響起了馬厚德話,便開始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確實有着一股不怎麼好的味道有多久的時間沒有洗澡來着?

    “周警官,你來啦?”

    地下車庫內,一名中年男子剛好從電梯走了出來,看樣子是打算駕車外出,恐怕還是周玉笙的鄰居,不然不會熱情地打招呼。

    “嗯。”周玉笙點了點頭。

    儘管鄰居的名字他記得,相貌記得,過往談過一些什麼話,也都有印象可面對對方的熱情招呼,周玉笙反而一種不適應。

    他很快就從鄰居的寒暄中脫了身,一路快步到了自己的家中,打開了門。

    “我”

    周玉笙搖了搖頭,關了門,把鑰匙隨手地仍在了入門口位置牆邊的櫃子處,也沒有換去鞋子,徑直就走到了客廳,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或許太久沒有來的原因坐下的瞬間,布藝的沙發頓時揚起了一些灰塵。

    他隨手打開了電視,剛好是晚間新聞的時段。

    “現在插播一則特別的新聞報道。今日上午,在我市的龍華路段的一棟自建房中,發生了一宗駭然聽聞的殺人案件”

    周玉笙沒有聽下去,隨手把電視給關上。

    他忽然想起,家裏養着的金魚好像並沒有餵食,而水也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更換周玉笙連忙站了起來,走到了魚缸之前,發現當初養得不錯的銀龍魚已經翻了肚子,浮上了水面。

    周玉笙連忙伸手去把死魚的屍體給撈了起來,但手伸入水中的時候才想起袖子並沒有捏起,他不得不又抽出手來。

    但是襯衣手袖的鈕釦卻不像是往常那樣的好解開,周玉笙忙活了幾下,還是未能解開他忽然放棄了,雙手枕在了魚缸的邊緣,手腕浸入了水中。

    猛然,周玉笙一下子把魚缸推倒在了地上。

    玻璃碎裂,魚缸中的水也灑在了地上,弄溼了他的身體銀龍魚並沒有因爲這樣而有任何的動作,它們只是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地上。

    周玉笙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就這樣看着,看着看着看着,他才猛然又站起了身來,連忙取來了打掃的工具,把碎裂的玻璃,死去的魚掃走。

    接着他把地板的水跡弄幹,然後看着似乎更加糟糕的室內環境,便把手上的拖把隨手一扔就這樣,他站在原地,看着客廳牆壁上的掛鐘,一點點的轉動。

    許久,周玉笙輕輕錘了錘自己的額頭,接着抹了把臉,然後轉身走到了門前,抓起了鑰匙,就出了門,一路到了車庫,駕車而出。

    周玉笙後來去的地方,是一處相對來說比較高檔的住宅區。

    他把車停到了靠近小區人工湖旁邊的一棟兩層小別墅之前,按了下門鈴。不久之後,閘門打開,一名儒雅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看見周玉笙的到來似有些意外,詫異道:“玉笙?”

    周玉笙看着面前的男子,籲了口氣,“高隊,我可以進去坐一坐嗎我頭痛。”

    高隊高張了張口,隨後點了點頭,“你先進來。”

    高把周玉笙帶到了房裏面,並且讓他坐到了一張躺椅之上,接着自己搬來了椅子,做到了周玉笙的旁邊。

    “玉笙,最近幾個月你不是已經不頭痛了嗎,怎麼突然之間又犯了。”高此時皺眉問道。

    周玉笙躺着,拳頭輕輕敲着額頭,“我也不知道高隊,你上次給我開的藥,能不能再給一些?”

    高道:“那不過是普通的安眠藥而已,我只是讓你多休息一下,並不是真的可以治療頭痛的藥你,是不是又開始做噩夢了?”

    周玉笙搖了搖頭,“沒有。”

    高道:“那我覺得你只是太疲勞了,今早上看你的時候,感覺人都快要累倒似得。玉笙啊,你需要的並不是什麼藥物,也不是我的治療,你需要的只是休息而已。”

    周玉笙卻苦笑道:“今日我和馬厚德差點吵了起來,他讓我家休息家?人家家是休息,我家只是遭罪而已沒意思。”

    高拍了拍周玉笙的肩膀,“藥呢,我是不建議你繼續吃了,不過酒的話還行,喝點紅酒有助睡眠,剛好有人給我送了一瓶不錯的紅酒,這兩天我老婆也不在家,閒着也是閒着,陪我喝幾杯?”

    “好啊。”周玉笙繃緊的臉鬆了一些。

    看着高此時在房的小酒處開始打開紅酒醒酒,周玉笙忽然問道:“對了,最近,明明怎樣了?”

    “你要是關心你兒子呢,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高搖搖頭道:“我只是他的老師,不是他爹。”

    周玉笙搖了搖頭,“紅的不要了,來點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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