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像我這種人

    ‘鳶尾花’是一支活躍在拉丁美洲的地下武裝。

    理論上，‘鳶尾花’的性質和國際的僱傭軍差不多。不過與僱傭軍不一樣的地方是，‘鳶尾花’擁有自己控制的地方。

    所以嚴格來說，用軍閥來形容‘鳶尾花’也是可以。另外，不像是其餘的僱傭軍那樣，哪裏有生意它們都會上門，‘鳶尾花’基本上是不會離開南美洲的板塊。

    從軍火，到毒/品，乃至於顛覆一個小國的政權，‘鳶尾花’都能夠給予它的合作伙伴十分滿意的結果。

    傳說中，‘鳶尾花’背後的主人似乎是一名東方人，但到底這個東方人到底原本是什麼國籍，則是一個謎團。

    但不管是否東方人種，對於尋找‘鳶尾花’進行合作的勢力來說，都已經不重要——因爲‘鳶尾花’軍團用了將近三十年的時間，向拉丁美所有見不得光層面的勢力和黨派人士證明了一件事情——沒有它們做不到的地方。

    當然，有效率，保證成功，以及良好的信譽，也代表着高昂的費用。僱傭‘鳶尾花’，或者從‘鳶尾花’手上購買什麼，也要做好自身放血的準備。

    來到內馬爾老大這裏之前，約瑟夫的boss就已經好好地吩咐過他，絕對不要和‘鳶尾花’派出來的人有任何的衝突，哪怕生意最後沒有達成，也不要有任何的不快——因爲與良好的信譽讓人信服一樣，‘鳶尾花’那恐怖的報復，一樣讓人聞風喪膽。

    約瑟夫的boss這次也是花費了不少的代價，才請了內馬爾出面，和‘鳶尾花’的人進行了聯繫，因此才有了這次的見面。

    一個區的老大的行動，自然受到無數的關注，約瑟夫的老大輕易不能夠離開自己的地盤——這位老大的仇家極多，怕是一旦離開自己的地盤，隨時都會受到恐怖的攻擊，先不說能夠進行會面，能夠活着都是一個問題，因此他才派出了頭號心腹的約瑟夫。

    此時，簡單的介紹之後，約瑟夫便在內馬爾的招呼下，在宋昊然的旁邊坐了下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內馬爾老大便到了幾杯的cachaca（一種甘蔗制的酒），先活躍着氣氛。

    “cachaca，哈哈，我喜歡它的甜味。”宋昊然此時十分悠閒地拎起了酒杯。

    “宋，我的好朋友！回頭我讓人給你拿走一箱成色不錯的當作是手信！”內馬爾哈哈大笑起來，“不過，現在不妨聽一聽我另外一個朋友約瑟夫的話？”

    “當然，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宋昊然此時才朝着約瑟夫看來，舉被一敬，“約瑟夫先生，希望我們接下來能夠交談愉快。”

    “我也希望能夠成爲你們‘鳶尾花’的朋友。”約瑟夫微微一笑：“很抱歉，因爲一些特殊原因，我的boss沒有辦法親自過來。”

    宋昊然淡然道：“我們十分明白，所不沒有關係。”

    各方勢力的首腦自然需要在安全的環境——說是怕死也好，說是爲了維護一方勢力的穩定也好，都是一樣，包括‘鳶尾花’背後的主人也從來不會輕易露面。

    “宋先生年紀輕輕，就成爲了‘鳶尾花’的參謀，真是讓人驚歎。”約瑟夫此時直接誇獎起來。

    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十分不習慣說這種恭維的說話，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起來。宋昊然到沒有介意，隨口道：“沒有什麼特別的，其實我也就是一個在外邊跑業務的……那麼，約瑟夫先生，我聽我的朋友內馬爾說，你的老闆是打算從我們這裏購買一批不錯的貨……不知道所謂的不錯，具體是指？”

    “足夠武裝兩百五十人，並且按照正規軍的配置！”約瑟夫直接說道。

    宋昊然深色平淡地看了內馬爾一眼，倒是內馬爾這個已經上了年紀，雄心不在，如今處於半退休性質的老大卻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問道：“武裝兩百五十人？約瑟夫，這可不是什麼小打小鬧需要的東西……你的boss，到底想要做什麼？”

    “內馬爾老大，我這次過來，只是爲了談下這一筆生意。”約瑟夫搖搖頭道：“我們老闆想要做什麼，他有自己的打算，即使是我，也不可能知道太多。”

    才怪！

    內馬爾心中冷笑了一聲，但也並沒有追問下去。各個貧民窟之間的利益錯中複雜。

    他和約瑟夫所在的地區，雖然說不上是敵對的關係，但也不算是同盟，只能夠說是關係不錯，又是臨近的兩個地盤，平日裏少不了有來往而已。

    “兩百五十人的武裝，可不是什麼小的數目。”宋昊然此時一邊玩弄帶着食指上的一枚銀色的戒指，一邊看着約瑟夫淡笑道：“約瑟夫先生應該知道，這個國家最近嚴厲了許多了吧？尤其是奧運會剛剛在這裏舉辦過後……雖然說有些地方已經開始鬆懈起來，但是阻力也比從前大得多了。”

    “價錢不是問題。”約瑟夫相當豪氣地道：“而且，我也相信‘鳶尾花’的能力。不然的話，‘鳶尾花’也不可能成爲拉丁美洲的一個神話了。”

    宋昊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除此之外，不知道約瑟夫先生這邊，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

    約瑟夫一聽，目光忽然熾熱起來，舔着嘴脣直接問道：“重型火力，能夠買到嗎？比如說……rpg？”

    “我們手頭上最近有一批還算不錯的標槍導彈，不過價格方面，不能便宜。”宋昊然想了一會。

    “標槍導彈？什麼貨？如果是英國貨，我們不要！”約瑟夫雙目放光。

    “當然是美國貨。”宋昊然笑了笑。

    約瑟夫獰笑道：“我說了，價錢不是問題！甚至，我們還可以用我們的產品來交還，如果你們願意的話！”

    宋昊然卻搖頭道：“你們的貨，我們那邊也有樣品，純度不怎樣，沒有什麼銷路。還是用現金吧，另外我們只要美刀或者歐元，你應該知道的。”

    “當然！那麼，價格方面？”約瑟夫再次問道。

    宋昊然卻道：“價格等會再談……現在請容許我去一趟洗手間，我想我可能在飛機上和了太多的水了。”

    說着，宋昊然便站起了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朝着房間內的洗手間走去。約瑟夫皺了皺眉頭，直到宋昊然已經進入衛生間，方纔盯着內馬爾，低聲問道：“內馬爾老大，看來這位宋先生不是能夠做決定的人。”

    內馬爾卻壓低聲音道：“相信我，我的朋友，宋是能夠做決定的人，他或許是真的想要上廁所而已。”

    才怪！

    約瑟夫沉吟不語，但也知道內馬爾是出了門的老奸巨猾，即便是收足了好處，也不見得會全力幫人辦事情。要不是自己的老闆實在沒有辦法，只有走內馬爾這邊才能夠和‘鳶尾花’搭上關係的話，自己老闆是絕對不會找上內馬爾的。

    約瑟夫有些煩悶地喝着杯子裏面的cachaca。

    ……

    ……

    卡羅琳又一次意識到，男人並不能夠單純地只看外在。

    她還沒有達到興奮的頂點呢……這個健壯的男人居然已經丟盔卸甲，趴在了自己身上喘息起來，甚至還自以爲是地問了一些諸如他是不是很強，很有力量的白癡問題。

    不過看在這個男人給出的小費的份上，她並不介意和這個男人虛與委蛇一番，甚至事後還十分貼心地給這個男人清理乾淨他用來“行兇”的道具——用嘴巴。

    不少男人十分喜歡這一套，自然，卡羅琳又得到了來自這個男人的善意的第二份小費。

    她十分熱情地在這個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便穿上了衣物離開，打算回去泳池那邊，看看還能不能再找一個目標。

    包場的報酬是固定的，當然也比一般的單純一次兩次的交易高得多——但如果在同等的時間內能夠收穫更多的小費的話，自然更加美妙了。

    不然的話，利維亞也不會直接和兩個男人到了房間裏裏面。

    利維亞的最高紀錄是同時和四個男人……卡羅琳知道利維亞有個奇怪的念頭，那就是成爲豔星出道。只是她似乎睡了不少所謂的製作人，但始終還沒有找到門路。

    出來旁邊的房間，就是利維亞的戰場。門是虛掩的，能夠看見一絲的裂縫。卡羅琳透過這門縫裏面看了一眼。

    在牀上，利維亞正趴在牀上，她的背後一名男人正在用力地衝刺着，甚至還不斷地拍打着她的臀部。在反應方面十分擅長的利維亞，自然一邊迴應地發出浪蕩的叫聲，同時十分迅速地用嘴巴服務着另外一個站在牀邊的男人。

    利維亞似乎看見門縫處偷看的卡羅琳了，所以眨了眨眼睛，傳遞着一點信息：我很快就能夠做完這兩個了！

    卡羅琳點了點頭，便輕輕地關了門——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頭髮，忽然皺了皺眉頭。

    她的髮尾部分，有一處黏糊了起來，卡羅琳露出了懊惱的神情——這粘粘糊糊地的東西，自然是剛剛那個男人在最後的時候，十分粗暴地朝着她臉上射來時候的傑作的遺漏。

    或許應該在回去泳池那邊的時候，先清潔一下。

    內馬爾先生的這個家裏面沒有女主人。聽說他有妻子和孩子，但是妻兒都在別的地方生活。這裏基本上是內馬爾先生和他幾個手下居住的地方。至於類似這種派對，在開放出來的共工地方，客人都可以隨便使用的——除了不能夠走上別墅的上層之外。

    就算想要上去，也的問一問守在上層樓梯口前的兩名保鏢願不願意。

    卡羅琳遠遠地看了一眼那樓梯前正在抽菸的傢伙，露出了一個挑逗的眼神，直讓這兩個保鏢發出熾熱的目光之後，便直接走入了一間無人的房間當中。

    雖然沒有人，不過牀上顯得十分凌亂，顯然不久之前，也有男女在這裏戰鬥過……倒是浴室似乎沒有人用過。

    卡羅琳暗道了一聲幸運。

    不知道爲何，她並不喜歡馬上使用別人已經用過但還沒有清潔的浴室。

    把浴室的窗簾拉開，卡羅看打算看看這外邊有沒有偷窺的傢伙——事實上，她並不在意被看光這樣的事情，在意的是被看光之後，到底有沒有回報。

    她可沒有免費給男人看裸體的習慣。

    浴室外邊倒是一處不錯的庭院，十分的幽靜舒適，卡羅看吹了個口哨，想着下一個目標要不要帶來這邊？或許在露天辦事，對方會感覺更加的刺激……小費也會更多？

    如此想着，卡羅琳便感覺到好像有誰看着自己……她下意識地擡起了頭，朝着對面的上層看去，果然看見了有人正在朝着這邊的浴室的窗戶看來。

    那個男人……卡羅琳一怔，倒是認出來這個站在了窗前，手掌還放在玻璃上的男人是說——赫然就是利維亞之前給她說過的，隔壁地盤老大的心腹手下約瑟夫。

    事實上，卡羅琳並不願意和這種幫會的高層做生意——和這些傢伙來往，也意味着和危險打交到。她可不想正在和這個男人在牀上運動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一羣傢伙進行仇殺——類似的事情，在這個城市幾乎天天都有發生。

    拒絕最後的辦法就是——把自己浴室的窗簾拉上。

    然而，讓卡羅琳驚恐的是，此時的約瑟夫卻是露出了一種痛苦的表情——他甚至用手掌瘋狂地拍打着玻璃！

    一把小刀，此時直接從側邊刺入了約瑟夫的脖子當中，頓時鮮血飛濺，直接灑在了玻璃窗上！

    與此同時，卡羅琳也看見了另外的一張臉旁。

    一個男人……像是東方人？

    他看見我了？

    ……

    ……

    卡羅琳此時依然顫抖着，但更多的是因爲回憶起來數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幕——俱樂部那個漂亮的女僕給自己灌輸意念所帶來的刺痛感早就消失不見——當然，對於那種感覺，她也心有餘悸，此時自然不敢再對面前這位俱樂部的老闆進行挑逗，倒是規矩了許多。

    面前也放着不少的食物，色香味俱全，是剛剛那位女僕端出來的東西。可是卡羅琳此時那裏有什麼食慾？她只是緊張地盯着俱樂部的老闆。

    她只是貧民窟之中一個弱小的性工作者，背後沒有撐腰的人，隨時死在了街頭也沒有人爲她收屍那種，一旦離開了這家神祕的店鋪，或許她就會被外邊尋找她的男人抓走，而等待她的結果恐怕就緊緊只有一個。

    她十分清楚，此時能夠救她的，就只有這個年輕的男人。

    擅長傾聽的洛老闆聽完了卡羅看的敘述之後，便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來，卡羅琳小姐是看見了兇手的樣子了，對嗎？”

    卡羅琳驚慌道：“事實上，我根本看不清楚……距離有些遠，而且當時玻璃上都是血，有點模糊。”

    “還真是不幸呢。”洛邱笑了笑道：“碰到這種事情……那麼，卡羅琳小姐想要從我們這裏購買什麼呢？是讓我們保護你？還是幫你解決這次的事情，讓你平安？或者說……別的？”

    “都……都可以嗎？”卡羅琳驚慌不定。

    洛老闆淡然道：“當然都可以。不管您想要買什麼都可以……關鍵是，您得想好，您想要的是什麼。”

    “那……先讓兇手不要找我麻煩！你知道的，像我這種人，根本是不會想要捲入這種麻煩！我是絕對不會亂說出口的！”卡羅琳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道。

    像我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