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仰望星空

    “一個多月了，這該死的霧霾怎麼跟無窮無盡一樣？”

    “是啊，今天10月23號都霜降了，還是吹不到一絲涼風，悶得慌！”

    兩人走在街上，不停抱怨頭頂不曾散去的黑紫陰雲。

    一旁有位尖耳猴腮的矮小男人聽到這話，卻是皺眉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哎呀，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這霧霾是老天的恩賜，可以助人覺醒異能，多吸有好處！”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吸出幻覺了吧？”

    “當然是真的！我自己就是吸了這霧霾，會使用一些奇異的法術了！”

    路過的張清玄腳步一頓，看向那個矮小男人。

    “看好了！”

    對方從懷中取出一顆牙齒，當空一拋，嘭的一聲炸出一大團絢爛的彩色火焰，驚得旁人連連後退，

    “這就是我學會的法術之一，星火燎原。怎麼樣？是不是很牛批？”

    矮小男人得意洋洋地說道。

    “有本事啊，能教教我們嗎？”

    另兩人驚訝之餘起了幾分心思，旁人看到這邊的動靜也都圍了上來。

    張清玄目光閃爍，在陰影中變成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湊上去。

    他倒要看看，這所謂吸霧霾得來的法術，又是什麼東西。

    恐怕又會跟那些耍妖術的人一樣，是出來騙人騙財的。

    如今的華夏城市中，採用了糧票和布票等方式，讓人們可以藉此在任何一個城市都可以兌換想要的物資。

    有不少人，尤其是武者和異能者，因爲體力需求大，而不得不出去執行各種任務。

    這算是正常的，少數沒良心的就開始各種坑蒙拐騙，仗着有異能到處騙人物資。

    極少數更是直接開始殺人放火搶劫，被官方通緝，追捕擊殺這類通緝犯也是異調局負責的一個主要任務。

    “來，大家跟我一起做！”

    矮小男人示意衆人安靜下來，隨後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

    匍匐在地，兩手合抱，腦袋朝天，腰身彎曲，像是一條仰望星空的魚。

    經過之前的強化後，在場的衆人都能做出這等動作，除了有些彆扭外，似乎什麼也沒感受到。

    他們陷入疑惑，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騙人。

    矮小男人繼續說道：“看到上空的霧霾了嗎？仔細看它們，告訴我你們發現了什麼？”

    “星……星光，我看到了細微的星光！”

    漸漸的有人驚異出聲，似乎真看到了什麼東西。

    但在張清玄的眼中，那裏還是一片霧霾，以他的法力加持雙目，也看不穿。

    “真的，我又看到了星星，但很朦朧。”又有人附和道。

    “真的有效啊！又能看到星空了！”

    真的有用？

    其他猶豫不決的人，也紛紛開始效仿。

    張清玄也嘗試起來，不同於別人看到的模糊畫面，他一身修爲加持下，竟直接穿透大半黑紫霧霾。

    目之所及，正是曾經那片璀璨的星空，但又有些不同，這些星星未免過於炫麗了，像是刻意弄上去的。

    正當他感到奇怪時，那片星空動了！

    像是一灘流動的液體，滿目的星光竟直接蠕動起來，流露出一股超然而邪惡的氣息。

    這是！

    張清玄臉皮抽搐，全身的神經與細胞都在警告他，這是一尊恐怖的存在。

    來自星空的外神！

    不可直視，不可觀察，不可理解！

    跑！快跑！

    然而，他的雙眼像是擁有了自主意識，絲毫不顧主體強烈的逃跑慾望，睜到最大，不斷地給大腦傳輸更多這位存在的圖像。

    時間彷彿開始加速，一抹抹力量開始從流動的星空中流出。

    隱隱出現一顆黯淡無光的黑暗星辰虛影，宛如一顆巨大的眼球，幾乎填滿整個星空，也幾乎要填滿他的腦子。

    剎那間，七竅流血，神識崩潰。

    危機時刻，張清玄果斷伸出雙手，直接刺入自己雙眼。

    嘶！

    血液飛濺，兩顆眼球被狠狠抓出。

    猩紅的眼球蔓延上詭譎色彩，長出觸鬚緩緩蠕動，正要脫離他的雙手。

    噗！

    蒼白的雙手果斷將其捏爆。

    “呃啊！”

    張清玄變回原樣，低聲痛呼。

    挖掉眼球後，腦中景象終於不再增多，近乎崩潰的意識逐漸回醒。

    “你怎麼了？沒事吧？”

    耳邊傳來一個女子的急切問候，接着是一節嬌嫩的臂膀撫上來，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沒事。”

    張清玄內心感激，滿目血紅，只能動用神識觀察四周。

    而就是這麼一看，當場令他怔住了。

    廣場到處都是星彩的顏色，到處都是一羣長相詭異的類人怪物，凶神惡煞地看着自己。

    身旁的也不是什麼好心小姐姐，而是一隻外表絢爛的章魚人，它的身體滑膩而嬌嫩，彷彿新鮮的魚肉，魚腥味濃郁至極。

    “滾！”

    張清玄駭得不輕，當場爆出龍虎吼聲，正想消滅這只可怖的章魚人。

    忽然他發現了不對，面目猙獰，抱頭怒吼：

    “從我的腦子裏滾出去！滾啊！”

    嗤！

    龍虎金丹迅速運轉，法力大量蒸發，身上大片符紙燒成灰燼，那詭異的污染終於被淨化完全。

    張清玄也看到了周圍真正的景象。

    一位受驚的少女倒在地上，捂住流血的耳朵恐懼地看着他，周圍人也投來害怕的目光。

    呼！

    張清玄呼出一口濁氣，心中後怕不已。

    只差一點，他就會被那外神的幻覺所欺騙，殺死那位扶起自己的少女，甚至殺了在場的所有人！

    “噁心的東西！”

    張清玄吐出最後一口濁血，精神終於好了起來，

    “嗯？剛剛那羣人呢？”

    他突然發現，之前的那個矮小男人還有跟自己一起參與學習的人都不見了。

    張清玄不由得扶起恐懼的少女，安慰過後問出了這個問題。

    “哪有人？我就看到你一個人在這裏跟魔怔了一樣，在做一些奇怪的動作，然後就開始自……自殘。”

    少女被張清玄嚇得不輕，支支吾吾地說道。

    沒人？可剛剛那一羣人……

    張清玄一怔，看着剛剛矮小男人所站的地面，心裏油然升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他默然擡頭，自上月以來，頭頂的黑紫霧霾越發厚重，黑壓壓的似乎快要壓到地面。

    面對這來自星空的污染，他一身滅世級力量，居然連與之對抗的資本都沒有！

    “一場大劫即將來臨，我們又能做什麼呢？”張清玄苦笑，

    “就連那位熊神也只是滅世級的存在，天外的威脅卻已經不容忽視了。”

    他釋放出柔和的光華，治癒好因自己受傷的少女與周邊人羣後，在他們訝異而不解的目光中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