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伊露維塔的視角

    伊露維塔解釋得很抽象，但林中天卻理解了他的意思。

    生命的存在形式在伊露維塔眼中是與衆不同的。

    萊戈拉斯與穿越者的靈魂雖然融爲了一體，但在過往的時間線裏，他們是獨立存在的，所以在伊露維塔的視角中，無論是萊戈拉斯還是菲裏茨，都未曾消失。

    這奇特的視角是普通生命所無法理解的。

    哪怕強大如神王奧丁，恐怕也無法代入其中。

    在他們眼裏，生就是生，死就是死，靈魂融合就是靈魂融合，不存在什麼狀態一說。

    林中天雖然能理解伊露維塔的意思，但如今的他還做不到以如此超然的視角去看待生命。

    稍加思索，林中天做出了決定，將穿越者聯盟的事情告訴了伊露維塔。

    伊露維塔興致勃勃地聽着，隨後恍然道：“原來如此，穿越者聯盟，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難怪我們將來會成爲朋友——好吧，如果只是加入你這個穿越者聯盟的話，那我不會阻止你，不過你也不要過多地干預我的樂章，不能強迫萊戈拉斯離開我的世界，如何？”

    “成交。”

    林中天果斷說道。

    “很好，朋友之間就是要相互理解，互幫互助，不是嗎？”

    伊露維塔臉上露出笑容，隨後轉頭望向牢房中的萊戈拉斯，發出感慨。

    “跨越世界融爲一體的兩顆靈魂，如今將再次踏上跨越諸天萬界的旅程，尋找解決靈魂融合的方法——真是一個好故事啊！”

    “說到故事。”林中天忽然輕聲道，“你應該在他記憶裏看到了那個名爲《指環王》的故事吧？”

    “當然。”伊露維塔笑着說道，“愛努的大樂章誕生在宇宙之前，那時這裏還是一片虛無，愛努的歌聲自然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傳播到諸天萬界，被其他世界的生命接收到，然後寫成故事，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那其他電影世界是怎麼回事？

    林中天心中升起了這樣的疑惑，但他並沒有問出來。

    伊露維塔嘴角一翹，望向林中天微笑着說道：“對了，我的朋友，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對穿越者的靈魂有些過於執着了。”

    “……有嗎？”

    林中天微微皺起眉頭。

    伊露維塔笑着說道：“當然，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你找到的這些穿越者，他們的靈魂在穿越過程中都浸染了你那個世界的力量，可以說是那個世界的延伸，就好像我用不滅之火創造的愛努一樣，他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與你有着密切聯系的子女。”

    ……啥？

    這就忽然超級加輩了？

    林中天眉頭一挑，隨後陷入沉思。

    伊露維塔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的朋友，祝你在我的世界玩得愉快！”

    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事物終於再次運轉了起來。

    飄散的落葉飛快地迴歸樹梢，腐爛的桃子憑空出現，並迅速縮小。

    眨眼之間，高大的桃樹縮回了地面，重新變成那顆隱藏在地底，失去了生機的種子，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在飛速地倒轉，唯有林中天的分身依然站在原地，皺着眉注視着眼前時光倒流的世界。

    散發着銀光的虛空之印已經消失，但林中天的意識依然存在。

    這說明他的位格確實很高，甚至高到不受時間的束縛，但他的力量卻遠遠不及伊露維塔，對方才是真正能在時光長河中暢遊無阻的超脫者。

    這是林中天自掌控虛空間隙以來遇到的第一位比他強大的存在。

    但想來應該不會是最後一位。

    “感謝您的體諒。”

    精靈王瑟蘭迪爾平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林中天轉頭望去，只見他面色平靜但又隱含憂傷地說道：“但不用了，您把他帶走吧，比起歸還萊戈拉斯的身體，我更不想看着他變成一堆腐肉……”

    熟悉的對話再次上演，但這一次，林中天的回答略有不同。

    “瑟蘭迪爾，如你所願，我會將他帶走，但能否解決靈魂融合的問題，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淡淡的話音落下，牢房中的萊戈拉斯與牢房外的瑟蘭迪爾齊齊轉過頭，用那兩雙極爲相似的眼睛怔怔地望着神色平靜的林中天。

    精靈王瑟蘭迪爾怔怔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萊戈拉斯的靈魂並沒有消失？”

    林中天輕笑着點頭：“沒錯，就像他說得一樣，他們的靈魂只是奇跡般地融合在了一起，並沒有消失或者被其他一方吞噬。”

    萊戈拉斯忍不住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分開？”

    “我也不清楚。”林中天搖了搖頭，隨後在兩名精靈失望的目光中輕聲道，“但我會給你一個解決問題的方向，或是一條充滿無限可能的道路，至於能不能將其把握住，就要看你自己了！”

    此言一出，萊戈拉斯與瑟蘭迪爾眼中都出現了希翼的神采。

    ……

    “咔嚓——”

    伴隨着鎖釦的輕響，牢房的大門被打開。

    萊戈拉斯從牢房中走出，在精靈護衛隊隊長陶瑞爾幫助下解開了鐐銬。

    待鐐銬解除，萊戈拉斯眼神複雜地望了精靈王瑟蘭迪爾一眼，隨後走到林中天身邊，轉身望着激動的陶瑞爾以及衆多護衛隊隊員們輕聲道。

    “從今天起，我將放棄林地王國精靈王子的身份，並追隨這位冕下離去……”

    輕輕的話語，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激動的陶瑞爾等精靈的頭上。

    “殿下，您這是……”

    陶瑞爾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

    只可惜，現實並沒有給她足夠的思考時間。

    很快，萊戈拉斯便與林中天一起離開了林地王國的地下宮殿。

    萊戈拉斯停下腳步，望着宮殿門前眼眶紅潤，似是有些不捨的陶瑞爾等人，輕聲道：“回去吧，林地王國的子民並不需要我，但卻很需要你們……”

    “……”

    無論陶瑞爾等人再怎麼不捨，在萊戈拉斯這番話面前，也只能無奈地轉身離去。

    待地下宮殿的大門關閉，萊戈拉斯轉過身，望着目露欣賞的林中天恭敬地行禮。

    “冕下，現在可以告訴我解決靈魂融合的方法了吧？”

    “不着急。”

    林中天好奇地問道：“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靈魂融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萊戈拉斯苦笑道：“我也說不上來，大概就是同時過完了兩種人生的感覺吧，這種感覺與精神分裂症不同，我很清醒，也很理智，只是偶爾會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菲裏茨，還是萊戈拉斯，亦或者是除這兩者之外的全新存在——哦對了，精神分裂症是……”

    “不用解釋，我知道。”

    林中天笑着打斷了他，隨後若有所思道：“照你這麼說，大概就像《七龍珠》裏的合體一樣，對吧——你看過《七龍珠》沒？”

    “聽說過……”

    萊戈拉斯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後猛然反應過來，呆呆地望向林中天。

    “您……您難道是？”

    “我是誰不重要。”

    林中天搖頭道：“重要的是，你想解決靈魂融合的問題，就必須要完成我的考驗。”

    萊戈拉斯臉色古怪地點了點頭：“好，您說。”

    林中天輕笑着說道：“我的考驗很簡單，殺掉山下之城‘埃瑞博’裏盤踞的惡龍，拿回精靈王瑟蘭迪爾的白鑽項鍊，完成這個考驗，我便給你解決靈魂融合問題的希望。”

    “好，我接受您的考驗！”

    萊戈拉斯毫不猶豫地說道。

    林中天臉上露出笑容，隨後取出一把銘刻着虛空之印與魔法咒語的復合弓，又取出一套刻有冰藍色花紋的銀色輕甲，將其交給了目瞪口呆的萊戈拉斯。

    “這……這是復合弓？！”

    萊戈拉斯瞪大了眼睛望着手中的復合弓。

    林中天嚴肅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造型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把魔法武器，能讓你無限射出溫度極低的冰箭，這套鎧甲更是能抵禦惡龍的爪擊，有這兩樣寶物，再加上你記憶中屬於萊戈拉斯的身手，應該足夠你獨自屠掉惡龍史矛革了吧？”

    萊戈拉斯聞言眼前一亮，當即熟練地將弓弦拉開。

    剎那間，合金弓身上的銘文頓時亮起藍色的光芒，無數水汽在藍光中匯聚而來，化作一根散發着森寒白氣的冰藍色箭矢，搭在由斯庫拉觸鬚製造而成的耐寒弓弦上。

    “咻——”

    伴隨着尖銳的破空聲，藍色的冰箭瞬間貫穿了遠處的樹木，並在空中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白色軌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