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渡者

    乾玄冷靜下來，她身體周遭氣氛陰沉的嚇人。

    閻王說道：“我們是沒辦法處理這些傢伙的，要不這樣，您去天上雲閣找那些神仙問問？”

    “偷渡者。”乾玄說道，“這種人就算是去找神仙也難辦，更何況這種事情還是……麻煩你了。”

    閻王道：“不麻煩不麻煩。”

    乾玄轉身離開。

    關於這種沒有記錄的東西大多是西方體系那邊過來的偷渡者，就算乾玄再生氣，她暫時也沒辦法處理這些傢伙。

    思來想去，乾玄還是準備把這件事交給專業人士。

    凌晨三點二十一，乾玄敲了敲乾麟的房門。

    “請進。”乾麟說道。

    乾玄走進乾麟房間，此時的乾麟身上鱗片未蛻，甚至那條藍色的大尾巴也沒收回去，而他的那只小麒麟則是一臉睏意。

    乾玄說道：“林隊那邊出了點事，和偷渡者有關。”

    乾麟的尾巴輕甩，表示他在聽。

    乾玄接着說道：“我現在要去找林隊，他的情況不太好。”

    “半夜去找林安全？”乾麟有些不悅，“現在距離天亮還有至少兩個小時，你就這麼着急？”

    乾玄說道：“可能是太閒了……我只是去看一眼，如果那邊沒什麼問題的話，我會去找錦鯉。”

    聽到錦鯉這個名字，乾麟的尾巴明顯僵硬了一下，他扶額起身，被子從他身上滑落，他赤裸着上身，皮膚透着冷白色。

    這幅模樣是絕對不能被人類看到的，但是在家裏睡覺就用不着擔心了。

    “我這幾天回家的時間會不固定，”乾玄說道，“不用擔心我。”

    乾麟道：“我作爲你的監護，應該擁有知情權。”

    “那你跟着我，我不介意，”乾玄說道，“但你作爲我的監護之前，你首先是邊境守衛。”

    突如其來的職責綁架讓乾麟不得不沉默，他的角和尾巴隨着意識逐漸清醒而消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乾玄倒也不客氣，她剛剛打的網約車差不多到了附近的大路上，她轉身就走，不留下一片雲彩。

    凌晨四點零三，警察局。

    “林隊，”乾玄看着面對窗戶沉默的林安全，有些不忍，“你現在狀態有些不好。”

    “我知道。”林安全說道，“那輛車憑空消失，我們既沒有找到車的殘骸，也沒有找到那兩個同事。”

    乾玄說道：“……我不會安慰人，你應該休息一下了。”

    林安全搖頭：“不困。”

    林安全說道：“把你吵醒了，非常抱歉。”

    乾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只是順着林安全的意思說道：“……不用抱歉。”

    林安全回頭與乾玄對視，他眼眶通紅：“你來了卻不告訴我他們的下落，我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抱歉……”乾玄說道。

    林安全搖頭，一言不發。

    乾玄說道：“這件事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已經告訴乾麟，讓他去調查了……等下我會去找另一個人，她也會幫忙調查。”

    “是你的神仙朋友？”林安全問。

    乾玄點頭：“嗯。”

    林安全坐在辦公桌前，說道：“沒想到我會遇上這種事。”

    乾玄咬着嘴脣，良久，她說道：“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找那個能來幫忙的傢伙。”

    “謝謝，你也注意休息。”林安全說道。

    乾玄離開警察局。

    她走到附近一個沒有監控的小巷子內，確定四下無人後，她伸手在牆上敲了敲。

    牆上出現一扇門，門內透出了柔和的光。

    乾玄走了進去。

    這是一方能被稱作無上仙境的祕境。

    純粹的水晶作爲穹頂，清澈的玉石作爲地板，小徑兩旁的竹林上帶着斑斑淚痕，小徑中央有一架金色的木質景觀橋樑。

    橋下是金色與紅色的錦鯉。

    “怎麼突然想到我了？”慵懶的女聲問道。

    一隻酒杯飛到乾玄面前，酒杯上雕刻着魚戲蓮葉間，乾玄禮貌接過，然後將酒水倒入了魚池內。

    “偷渡者。”乾玄說道。

    醉醺醺的女人走了過來，她將酒杯送至乾玄嘴邊，說道：“小事，我會處理好的——反倒是你，在那只麒麟那邊過的好嗎？要不要回到我這裏？我一個人住這祕境很無聊呢。”

    “錦理。”乾玄抓住了錦理的手腕，說道，“第六個週期馬上就要結束，第七個週期開始的時候我會回來。”

    錦理隨手將酒杯丟進魚池，說道：“這樣啊，那進來坐坐？順便講那些偷渡者的事。”

    魚池中的錦鯉從水中飛出，化作身披輕紗的小童，引領着乾玄朝祕境深處走去。

    她和錦理向來喜歡在茶室內交談，或是講故事，或是一起看書。

    “殺了人，且被抓住小尾巴的偷渡者？”錦理將酒具換成茶具，小童正忙來忙去的沏茶。

    放鬆的氛圍讓乾玄的睏意再次襲來，她沒想到自己一晚上能斷斷續續睡三四次。

    “困了就睡一覺，只是睡一覺，乾麟那家夥不會說什麼的。”錦理說道。

    乾玄搖頭，說道：“這件事講清楚後，我一定睡上三天三夜。”

    “誒呀呀，這件事？這件事也就是我和乾麟那家夥的事，”錦理說道，“你現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睡會兒又怎麼了？”

    乾玄嗯了一聲，沒有接話。

    “大致情況我已經清楚了，”錦理說道，“你現在可以休息了。”

    乾玄點頭，下一秒便毫無徵兆的倒在了茶桌上。

    現在時間接近凌晨五點三十，這個時間除了早班，便只有高中生沒睡。

    而乾玄只是一個時代的末影，她交還了所有權限，只要享樂就可以了。

    錦理吩咐小童將乾玄安置回她過去的房間裏，她則離開祕境去處理偷渡者的事情。

    ——只有乾玄在的時候，或者處理偷渡者的時候她才被允許離開祕境。

    天邊出現一絲霞光，五彩斑斕。

    要下雨了。

    乾玄一覺睡到上午十點。

    她醒來後在牀上留下了一張字條後便離開了，至於紙條內容，無非是一些保重之類的話。

    她離開祕境後再次站在了小巷內，才走到出小巷，她便迎面碰上了許琳娜。

    “誒？好巧，你也在，”許琳娜打招呼道，“我來給林警官和樑警官送錦旗，你一個人來的嗎？”

    “嗯，我該回家。”乾玄說道。

    許琳娜說道：“那你等等我？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