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罪人

    “她說什麼？”黑氣沒反應過來。

    乾玄說道：“她說放肆……？”

    李雨欣平靜的把目光移過來。

    “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爲什麼你能抓住夢魘。”李雨欣平靜的說道。

    乾玄看了看自己的手，黑氣也看了看乾玄的手。

    黑氣，也就是夢魘明明白白的罵了一句：“草（一種植物）！”

    “可能我天賦異稟？”乾玄鬆開手。

    母親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抱住李雨欣。

    李雨欣扯扯手腕，上面的紅繩應聲斷裂，四周牆面上的符咒紛紛脫落，又化爲灰燼。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叮鈴叮鈴的聲音。

    看着滿屋子紛飛的灰燼，乾玄有些不爽，她將李雨欣按回椅子上，說道：“現在你安全了，但你最好坐端正，等側寫師來。”

    “你知道我是誰？”李雨欣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絲挑釁。

    李欣雨說道：“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乾玄正準備開口說句什麼，見狀便附和點頭，說道：“是啊，是我救的你，所以對我說話客氣點。”

    “本座什麼時候要對人類客氣了？”李雨欣說道。

    乾玄：“……”

    硬了，拳頭硬了。

    她上前拎起李雨欣，皮笑肉不笑道：“是你親自從雨欣身體裏出來給我道歉，還是我把你抓出來，你給我道歉？”

    李雨欣小臉通紅：“你放肆！”

    “我放肆你……”乾玄看向李欣雨和李欣雨的母親，忍住了說髒話的衝動，“算了，我不是專業人士，你先告訴我，你上李欣雨的身做什麼？”

    “這是本座的軀體，和李雨欣有什麼關係？本座是鬼王諾婉，不是什麼李雨欣！”諾婉說動，“還有你，你簡直放肆！”

    “主播，我妹妹這是怎麼了？”李欣雨問。

    母親拉着李欣雨的手欲言又止，看起來這位母親不擅長處理親子關係。

    乾玄說道：“被鬼上身了，不過問題不大，要不你們二位迴避一下？我處理好了之後把小雨欣帶上去。”

    李欣雨神色複雜，問道：“我不能看嗎？”

    “爲了各位的三觀，和我的安全，我不建議各位留在地下室。”乾玄誠懇道，“放心，這個價錢在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中。”

    李雨欣：“……”

    母親：“……”

    母親什麼都沒說，她把手上的玉鐲子摘下來塞到乾玄手裏，說道：“麻煩了。”

    兩人走了出去。

    “林警官你要看着？”乾玄看到了角落默默無聞的林安全。

    林安全說道：“我也不方便？”

    “那我們說好了，我只是在做必要的審問，不是故意傷害哦。”乾玄笑着說道。

    夢魘識相的後退了幾米遠。

    乾玄手上抖了抖，一個半透明的魂魄便被抖了出來，乾玄想都沒想，對着透明魂魄就是一巴掌。

    “說不說？”

    諾婉懵了：“你打本座？”

    乾玄又是一巴掌：“你還不說？”

    諾婉：“本座說什麼？”

    “林警官你看，我沒有對小雨欣的身體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乾玄特地展示了一番。

    林警官目瞪口呆。

    乾玄又是一巴掌：“讓你說這麼困難嗎？一口一個本座演給誰看？”

    “本座……我……”諾婉嚶嚶嚶道。

    乾玄又是兩巴掌，她每打一巴掌，身後的夢魘就哆嗦一下，彷彿那一巴掌打的是她。

    “祖宗，別打了，我說我說！”諾婉哭喪道。

    乾玄說道：“你還知道我是祖宗？快說！”

    諾婉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沒憋出來。

    “好啊，還不說！”乾玄又一巴掌。

    地下室入口傳來一聲輕笑：“別打了，再打真的出事了。”

    “你還評價上我了？”乾玄回頭，對上側寫師似笑非笑的臉。

    她的氣焰滅了一半：“誒呀，來的真巧。”

    她將諾婉的靈魂塞回李雨欣的身體裏，說道：“你聽到了，她不說。”

    林安全小聲說道：“你沒問啊。”

    “對啊。”乾玄一臉認真，“我就是想多打幾巴掌。”

    諾婉嚶嚶嚶道：“本座一定要你好看！”

    乾玄又是一巴掌過去：“這是你和祖宗說話的態度嗎？”

    諾婉不出聲了。

    “你來了？看看這諾婉到底是何方妖孽。”乾玄說道，“我不專業，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有就是小雨欣哪裏去了？”

    側寫師走向李雨欣，他幾乎要和李雨欣臉貼臉，他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說道：“這軀體就一個魂魄，沒有別的。”

    “是向來沒有？”乾玄問。

    側寫師說道：“嗯，向來沒有。”

    乾玄看諾婉的眼神都有些複雜，也就是說諾婉就是李雨欣？這什麼東西變成了人類？

    “你是國師？”諾婉逐漸冷靜下來。

    側寫師聽到國師這個稱呼後先是猶豫了一瞬，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我知道這傢伙是誰了，小黑，這是搖光殿下。”

    聽到搖光這個名字，諾婉明顯激動了起來：“我……我已經還清罪孽了，你別抓我，我知道錯了嗚嗚嗚嗚。”

    她頓了頓，看到乾玄，某些不好的記憶突然佔據了腦海，她又哭道：“小祖宗我知道錯了，您以後叫我小雨就好……”

    搖光公主，昔日謀權篡位，殺害父兄爭奪皇位的罪人，可惜皇位還未坐兩天，就被乾玄一箭結束了生命。

    乾玄和側寫師對視一眼。

    乾玄問道：“雖然不記得這個搖光是誰，但既然你這麼說了，要放過她嗎？”

    諾婉的眼神變的清澈，她看向夢魘：“都是這傢伙指使的。”

    夢魘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諾婉：“不是，她有病吧，我被困幾百年了，突然有個人說能放我走，結果遇到個神經病。”

    “你可以走。”側寫師說道，“跟着她。”

    他指了指諾婉。

    “但是話又說回來……”夢魘連忙改口。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跟她哥哥和母親交代。”側寫師盯着諾婉看了好一會兒。

    乾玄靦腆一笑：“嘿嘿，我有個主意。”

    幾分鐘後。

    諾婉被乾玄牽着走上地面，她低着頭，捏着嗓子道：“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