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您說笑了

    夜色朦朧。

    “哎呀，您怎麼來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給常隊點了根菸。

    常隊說道：“不了，不抽菸，有人舉報你們這裏涉嫌拐賣婦女兒童。”

    也難怪有人舉報這裏，一行人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又翻山越嶺走了三個半小時才走到村口。

    習慣了平原地勢的林安全一行臉色格外難看，一行人來之前心裏全是一等功，根本沒想到最後一段路沒法開車。

    抱着無人機的那個年輕警員臉色更不好，他擔心無人機飛半天會沒電，就沒舍得開。

    幾個本地人幫他背了一段路，否則他的臉色可能更難看，山路不比平地，更何況是野山。

    男人說道：“誒呀呀，這是哪裏的話，我們這窮鄉僻壤連交通都沒有，哪來的買賣人口？”

    “我也不跟你說這些，現在人家外地的警察都過來了，有沒有也得讓我們看看。”常隊長說道。

    男人說道：“您這是什麼話，怎麼還扯上外地的了？”

    “你是村長吧，”林安全不繞彎子，“認識府元元不？”

    村長一時汗流浹背。

    碰巧這個時候林安全的手機響了：【人生短短幾個秋……】

    “小黑？怎麼個事？”林安全問。

    乾玄說道：“湯花田死了。”

    “湯花田是誰？”林安全問。

    村長聽到這個名字，雙腿更是抖如篩糠。

    “交代！老子辛辛苦苦爬了一下午的山不是讓你來跟我打啞謎的！”常隊氣不打一處來。

    乾玄疑惑：“爬山？山的西南邊有路啊，能開車上去。”

    又是一陣沉默。

    常隊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帶路！”

    村長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他連忙跪在地上：“常隊，常隊我混蛋，我……我給你們帶路，能不能爭取寬大處理……”

    “先帶路！”常隊說道。

    乾玄說道：“現場情況可能會有點嚇人，林隊，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現場還有未解救的遇害人？”林安全着急起來。

    乾玄說道：“……有，注意保護自己，我這邊有點事，有人闖進安亦然的家圖謀不軌。”

    “那你也保護好自己，不要硬碰硬，有情況及時通知警方。”林安全說着看向村長，“吶，都追到人家家裏了。”

    一行人朝村子深處走去。

    路上遇到幾家住戶，黑燈瞎火的，家門口也沒個燈。

    “什麼聲音？”林隊這邊有人問道。

    村長連忙說道：“可能是住戶養的豬或者羊，咱快去找湯花田。”

    常隊大概有些着急，走的飛快。

    林安全在後面跟着，他走到抱着無人機的年輕警員身邊，說道：“你看看那家是什麼在叫喚，悄悄看。”

    他又給另兩個警員安排道：“你們在這裏守着他，不要跟村民起衝突。”

    兩個警員點頭。

    十多分鍾後，他們來到了一間簡陋的小平房前，常隊說道：“你去敲門。”

    村長猶豫着走上去：“花田，花田！開個門！”

    無人迴應。

    “林隊，剛剛小——熱心羣衆不是說那個什麼死了？”

    一個警員走到林安全身後提醒道。

    林安全思索片刻，說道：“老常，你讓讓，這門今天是喊不開了。”

    常隊聞言，將村長丟到一旁，猛地踹開了簡陋的門。

    小院內空無一人。

    一行人走進去，常隊周圍的低氣壓甚至要蓋過夜色，村長哆嗦着去開門，常隊提前打開了手電，手電照進房間內的一瞬間，村長失聲尖叫，接連後退好幾步，然後暈死在了地上。

    “這什麼東西？”常隊也後退了兩步。

    “像是個人體肌肉組織標本，但是……”有人迴應。

    林安全看着乾癟的屍體，眉頭長皺。

    他的電話響了，是剛剛那個無人機警員打過來的：“喂，林隊……我看到一個人被鏈子拴在柴房裏……我們準備去其他人家看看……”

    “注意安全。”林安全說道。

    夜黑風高，多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

    “怎麼這麼不小心，露出來了個狐狸尾巴。”乾玄一隻腳踩在年輕人的臉上，用力碾了碾。

    年輕人，或者說狐狸根本沒想到乾玄會在安亦然的房間裏蹲守，它本想拿了安亦然的眼睛就走，沒想到遇上個硬茬。

    “你知道我是誰嗎？”狐狸拼命掙扎。

    乾玄輕笑，腳上加力：“不知道，你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

    “勸你放開我！”狐狸尖叫。

    乾玄道：“首先，我殺你不是請求；其次，就算我殺了你，你覺得家主人是爲你報仇，還是討好我？”

    乾玄抓住了兩條狐狸尾巴，手上加力，徑直將尾巴卸了下來。

    狐狸停止尖叫，它黃色的瞳孔猛地爆發出金色光芒，巨大的能量爆發出來，乾玄“哼”一聲，她後退半步，看着狐狸自斷五條尾巴逃離了這裏。

    七條五條金紅色的毛茸茸的尾巴落在乾玄手裏。

    所幸乾玄反應及時，房間裏的物件沒有受到損壞，她繞着房間走了一圈後離開房間。

    乾麟和安亦然一左一右守在門旁。

    “跑了。”乾玄有些不爽的說道。

    安亦然說道：“沒關係，跑就跑了，大師沒事就好。”

    她頓了頓，接着說道：“大師幫了我兩次，我也沒什麼好報答的——這樣，您每次來我超市，我給您免單。”

    “不用。”乾玄說道，“自古以來就是拿錢辦事的道理，我拿了錢就該辦這事。”

    安亦然還想說什麼，乾玄搶先開口：“事已至此，我就先走了，有需要的話直播間見。”

    乾麟對安亦然微微頷首，他依舊不想和人說話。

    “七條尾巴，回頭找側寫師做成標本，掛在身上當擺設算了，”乾玄晃晃手中的尾巴，“話說金紅色的毛在九尾狐中是不是很罕見？”

    乾麟和乾玄並排走，他說道：“目前已知的金紅色狐狸只有北荒主人的小孫孫。”

    “誒？這麼金貴。”乾玄頗爲意外，“那剩下兩條尾巴是不是不方便拿。”

    乾麟沒有回答。

    “那就是可以拿了。”乾玄說道。

    兩人走到超市門口，卻見一羣人圍成了個大圈，乾玄把尾巴丟給乾麟之後擠了進去——瘋人院眼窩空空，躺在地上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