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母老虎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酉甜字數:4512更新時間:24/07/16 04:15:58
    南星雖然一早就看出兩人有戲,但因爲姻緣線一直沒變化,也不敢冒然對當事人道出實情。

    通過今天的“撮合”,她發現只要兩人近距離接觸,姻緣線就會加速顯化。

    這說明他們是註定要在一起的。

    就算現在故意不跟對方接觸,往後也會因爲各種機緣巧合走到一起,在姻緣線的作用下發生一系列糾葛。

    “哥你聽不懂嗎?南星的意思是酒酒是你的正緣,你就從了她吧!”祁寶兒一臉興奮。

    祁玉堂有點消化不動這個消息。

    但他更不明白祁寶兒在激動什麼。

    “你不是不喜歡霍酒酒嗎,怎麼還跟着撮合上了?”

    “我……我哪有不喜歡她?只是之前有點小矛盾而已,而且你知道正緣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你們兩個要是結婚的話,祁氏和霍氏都能得利,就連我的畫畫事業都能更上一層樓。”

    最重要的一點她沒好意思說。

    那就是她和南星八字相沖,做不了閨蜜。

    但他要是娶了霍酒酒,性質就不一樣了。

    霍酒酒和南星關係那麼鐵,以後成了她嫂子,她再想求南星幫忙不是一句話的事?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她最在意的還是祁玉堂的幸福。

    “合着你是把你哥當起運工具呢?”祁玉堂順勢勾住祁寶兒的脖子,做出鎖喉的動作。

    祁寶兒矢口否認:“才沒有!我是爲了你,順便爲了我自己……總之你可以不聽我的,但絕對不能不聽南星的。”

    聞言,祁玉堂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別的話他都沒聽進去。

    唯獨這句。

    南星是玄學大師,總不會拿這種事跟他開玩笑。

    想着,他忍不住問南星:“如果她真是我正緣,爲什麼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確定沒有嗎?”南星挑眉,目光玩味地落在祁玉堂臉上,“還是說你自己沒發現?”

    祁玉堂被問住了。

    他確實沒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主要也是因爲他之前被連甩三次,對談戀愛這事已經產生抵觸情緒。

    唯一一次“心動”還被正主扼殺在搖籃裏……

    祁寶兒挽住祁玉堂的胳膊,“南星說得對,你肯定是自己沒發現,不然你背她回來幹什麼?”

    “那是她腳受傷了。”

    “好吧,就算她腳受傷了,你要是不喜歡她完全可以扶她回來啊。”

    祁玉堂:“……”

    這話說的……

    朋友之間的互幫互助怎麼到她嘴裏就變味兒了?

    見祁玉堂還有點茫然,南星道:“你們之間更傾向於日久生情,現在想不明白很正常,我跟你說這些也只是希望你能多和她相處看看,畢竟酒酒的母親……”

    南星欲言又止。

    但祁玉堂聽懂了。

    孟聽瀾的事他有所耳聞。

    她的魂體一直沒有去地府排隊投胎,就是爲了能在臨走前看到霍酒酒穿婚紗的樣子。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能完成這件事的人竟然是他。

    “哥,你不要覺得南星是在給你壓力,如果酒酒是你的正緣,你們早晚要在一起,現在掙扎一點用都沒有。”

    祁寶兒剛說完,就見霍酒酒從遠處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她狐疑地看着三人,“你們在這嘀咕什麼呢?”

    “咳……沒什麼,酒酒,你腳是不是受傷了?我讓我哥給你找點冰塊。”祁寶兒往祁玉堂後腰杵了兩下。

    霍酒酒剛想說她可以自己找,就聽祁玉堂道:“坐着吧,我去拿。”

    祁寶兒當即露出笑容。

    這事果然還得南星出馬,三言兩語就把她哥說動了。

    霍酒酒坐到沙發上,把她和祁玉堂在超市的遭遇說了一遍,又從口袋裏掏出那枚對戒,“我要這個也沒什麼用,南星,還是送給你吧。”

    南星晃了晃手指,“我已經有了,傅輕宴做的。”

    霍酒酒又問祁寶兒,“那給你?”

    “我沒男朋友,也用不上,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談話間,祁玉堂拿着冰塊走過來。

    南星和祁寶兒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霍酒酒心裏那股異樣的感覺更強烈了。

    她雖然單純,但不傻。

    今天這兩個人的種種行爲,明顯是在給她和祁玉堂製造機會。

    可是……爲什麼?

    她和祁玉堂明明沒有火花,爲什麼要硬湊?

    思忖間,霍酒酒看到祁玉堂搬了把椅子坐到她對面。

    緊接着擡起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

    霍酒酒一驚,“你幹什麼?”

    “冰敷。”

    詭異的感覺達到頂點,霍酒酒忍不住把腿往回收,“不用麻煩了。”

    不料她剛收到一半,就被祁玉堂以迅雷不及掩耳拽了回去。

    他左手用力把住她的小腿,右手把冰袋放在她腳踝上。

    緊接着,深邃中帶着一絲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你……看我幹什麼?”霍酒酒被祁玉堂反常的樣子嚇到了,緊張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出。

    她不知道南星跟他說什麼了。

    反正現在的他……很不正常!

    祁玉堂沒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霍酒酒,腦子裏反覆迴盪着南星跟他說的話。

    她說霍酒酒是他的正緣。

    還說他們會日久生情。

    如果這話屬實,那她未來就是他老婆……

    祁玉堂又往前湊了一點,仔細打量霍酒酒那張臉。

    脣紅齒白,杏眸靈動。

    拋開她聒噪的性格不談,還算賞心悅目。

    霍酒酒忍無可忍,漲紅着一張臉道:“祁玉堂你有毛病是不是!幹嘛一直盯着我看?像個死變態一樣!”

    祁玉堂被罵了也不生氣,思維反而更加放飛。

    他想象着和霍酒酒在一起之後可能每天都爭吵不斷,說不定還會發生家暴什麼的……

    括弧,他單方面捱揍。

    腦補到自己跪地求饒的場景,祁玉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脫口而出道:“母老虎太可怕了……”

    霍酒酒表情一凝,“母老虎?你說誰是母老虎?我嗎?”

    “不是。”

    “那你幹嘛盯着我說?”

    霍酒酒趁祁玉堂不注意猛地把腿抽回來,“祁玉堂你死定了,看我不把你腦瓜子打爆!”

    別墅二樓。

    看到霍酒酒手拿抱枕一瘸一拐追着祁玉堂揍,祁寶兒嘴角抽了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南星,我絕對沒有質疑你的意思……但是,你真沒算錯嗎?”

    冰敷這麼好的機會,兩人不僅沒碰撞出火花,還碰撞出滿身火藥?

    怎麼感覺那麼不對勁呢!

    “他們就是這樣的,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了。”南星眼中帶笑,全然沒有祁寶兒的顧慮。

    霍酒酒和祁玉堂這兩個人不怕打,就怕不打。

    只要他們呆在一起,姻緣線不斷加深,就離真香不遠了。

    ……

    整整一下午,傅輕宴和祁玉堂都在遊戲房打遊戲。

    女孩子們則是呆在一起看電影,聊八卦。

    南星原本還因爲師父的事感到煩悶,和朋友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竟也緩解不少。

    傍晚,大家點了外賣送過來。

    霍酒酒打開電視。

    今天是《歸隱》第一期開播的日子,也是江以柔最後一次以“影后”身份露面的日子。

    江以柔換命後便淡出娛樂圈,據說是帶江以達去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休養身體。

    至於司寰宇,最近進了杭導的劇組,因爲戲份比較多,忙得都沒怎麼聯繫她。

    霍酒酒一邊往嘴裏塞披薩,一邊看司寰宇和江以柔在節目裏互動。

    兩人一個是流量小生,一個是當紅影后,顏值都沒得說。

    如果不是中間出了那些破事,應該能一直合作下去。

    說不定還能藉着炒CP假戲真做什麼的。

    “他們兩個還有機會嗎?”霍酒酒託着下巴,表情有些惆悵,“我感覺你二哥還是挺喜歡江以柔的,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跟看別人不一樣。”

    鏡頭總是能放大很多東西。

    尤其這種真人類綜藝節目,一天連續十幾個小時的拍攝,很容易把人們的真情實感捕捉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霍酒酒剛說完,電視裏的江以柔忽然被腳下雜草絆了一下。

    踉蹌之際,司寰宇連忙伸手去扶。

    這一細節被鏡頭拍到,還被後期做成慢動作,配上了浪漫的BGM。

    估計節目組也覺得這對有看點,所以抓住一切機會製造熱度。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江以柔換命後註定不適合再做公衆人物。

    她的名氣也會日漸下沉,直到淪爲素人。

    “江小姐未來的命數如何還不確定,二哥應該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沒有妄下決斷。”

    司寰宇並不是戀愛腦,做事也有很明確的目的性。

    如果江以柔真像柏向臣說的那樣短壽促命,他不會瘋到爲了她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

    更何況,這也不是江以柔想看到的。

    “這倒也是,與其陷進泥沼無法自拔,倒不如及時止損來的明智。”霍酒酒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有些遺憾。

    她一直覺得司寰宇和江以柔挺配的。

    之前還幻想兩人在一起之後可以近距離吃瓜嗑糖。

    現在……

    唉。

    就在這時,南星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竟然是江以柔。

    “她怎麼忽然給你打電話了?”

    “是不是問你看沒看節目?”

    “快接看看。”

    南星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先是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是江以柔驚恐的聲音。

    “南星,我是江以柔,你現在在京城嗎?”

    “在。”

    “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我?外面有好多人,我懷疑他們是柏向臣那邊的人,來找我和小達尋仇……”

    江以柔聲音發抖,顯然是怕極了。

    她剛說完,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江小姐,江小姐在家嗎?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江以柔趕緊把手機湊到嘴邊,壓低聲音:“我本來想聯繫寰宇,但他進組了聯繫不到,其他人也都不接電話,我就只能打給你試試……”

    “現在家裏只有我和小達……南星,求你幫幫我,我不怕死,但我不希望小達有事……”

    南星皺眉,“你先別急,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我現在過去。”

    “還有,別給那些人開門。”

    電話掛斷沒一會兒,短信就發了過來。

    南星掐算了一下江以柔的命數。

    可惜她連續兩次換命,命宮很亂,甚至沒法確定是不是真的有劫。

    “現在就走嗎?”霍酒酒眼巴巴看着南星。

    她腳受傷了,跟過去不方便,又不想被落在這。

    南星點點頭,“你在這跟他們玩吧,我跟傅輕宴過去看看。”

    “啊,可是我也……”

    “酒酒,你今晚就住這兒唄。”祁寶兒一屁股坐到霍酒酒旁邊,“我想搞一個直播畫畫,正好你幫我看看怎麼弄合適,賺錢了分你一半!”

    霍酒酒欲言又止。

    對上祁寶兒真誠的目光,還是敗下陣來。

    “行吧……”

    反正祁玉堂這房子夠大,房間也是綽綽有餘。

    他自己都不嫌棄別人住他婚房,她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那我們先走了。”

    “改天見。”

    ……

    南星和傅輕宴離開別墅,直奔江以柔的住處。

    江以柔目前還住京城,但離市區很遠。

    畢竟是影后,哪怕運勢已經變了,走在路上也容易被認出來。

    所以她故意住到比較偏遠的地方。

    一來是爲了安心照顧江以達,二來也是爲了躲避柏向臣手下的餘孽。

    “她就住這?”看着眼前老舊的公寓樓,傅輕宴有些困惑。

    江以柔到底是個影后,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之前一直被柏向臣控制,估計經濟上也沒有話語權,現在柏氏倒臺,柏向臣那些資產必定會被他手下那些人瓜分乾淨。”

    至於江以柔……

    一個和柏向臣非親非故的女人,他們又怎麼會在乎?

    不僅不在乎,甚至還想置她於死地。

    兩人坐電梯來到十層,找到對應的門牌號。

    南星給江以柔發信息:【我到了,開門吧。】

    不消片刻,房間裏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房門打開。

    看到江以柔的瞬間,南星有些心驚。

    昔日光鮮亮麗的影后此刻穿着一身廉價睡衣,長髮隨意扎了個低馬尾,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剛剛哭過。

    見傅輕宴也在,她連忙整理了一下頭髮把門打開,“請……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