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三人自投羅網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酉甜字數:4414更新時間:24/07/05 04:18:04
    上次始元挨了若虛一擊之後接連吐了好幾天血,吃藥調息都沒用。

    後來他發現自己遲遲不能痊癒是因爲靈根損壞了一部分。

    靈根受損,意味着承載靈力的容器漏了個洞,只能吃一種名爲“龍骨丹”的靈藥來修補。

    就在他四處尋找靈藥時,佑真忽然說他打聽到一位名爲“柴夫人”的女人手裏有這種藥。

    佑真說柴夫人是一名古董商,喜歡收起新奇玩意,早年從別人手裏買的“龍骨丹”,因爲沒什麼用,就一直放在地下室。

    得知佑真想要這物什,柴夫人直接開了條件。

    她說自己住的別墅裏有髒東西,如果他們能幫忙抓住,就把靈藥送給他們。

    九英原本想一個人過來。

    但始元擔心柴夫人覺得他沒有誠意,還是跟來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裏面不太對勁?”九英手握拂塵,警惕地站在別墅門口。

    “你是說陰氣?別墅裏有髒東西,有陰氣也是正常的。”

    九英皺了皺眉,又細細感應一番,“這陰氣有古怪。”

    “好了九英。”始元打斷他,“咱們現在除了跟她做交易也沒其他辦法,先進去看看吧。”

    話落,按下門鈴。

    “叮咚——”

    很快,一個男人打開房門。

    “你們就是來抓鬼的道士吧?快請進。”

    九英清了下嗓子,“你是?”

    “我是柴夫人的孫子。”男人帶三人走進別墅,“我奶奶現在在地下室,我帶你們下去。”

    “好的,麻煩了。”

    男人在前面帶路。

    三人越是往地下室的方向走,那股陰氣就越重。

    始元環顧四周。

    別墅裏沒開燈,窗簾也拉着大半,只有一點光從外面透進來。

    在光線的折射下,能看到空氣中充斥着許多細小的灰塵。

    九英忍不住問:“大白天的,爲什麼拉着窗簾?”

    “我奶奶不喜歡光,說會曬壞古董。”男人道,“她平時也都呆在地下室。”

    “這樣不行啊。”始元語重心長道,“邪祟最喜歡陰暗的地方,你們天天拉着窗簾,不是更容易招惹那些東西了?”

    男人訕笑,“這話您得跟我奶奶說了,她把那些寶貝看得比命還重要,不然怎麼能跟邪祟共處了這麼多年呢?”

    別墅很大,四人邊走邊聊。

    “你說的那個邪祟是什麼樣的?”

    “具體什麼樣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據我奶奶說,它會偶爾破壞一些古董,但都不是很貴重的,所以無傷大雅。”

    “那她怎麼忽然又要抓它了?”

    九英一直在問問題,明顯是對男人不太信任。

    男人也不在意。

    “上次我帶我兒子來做客,那邪祟把我兒子嚇到了,回去他就高燒不退,我奶奶心疼曾孫,也怕我以後不再來了,這才請你們過來抓鬼。”

    話落,男人停在一扇門前。

    他伸手把門打開,對三人道:“地下室在下面,跟我來。”

    到了這會兒,九英已經明顯感覺到陰氣在衝撞他的神經。

    他再次攔住始元,又對男人道:“小夥子,讓你奶奶上來吧。”

    “爲什麼?”

    “因爲這下面……不對勁。”

    男人聞言皺了皺眉,“我當然知道不對勁,不然找你們來幹什麼?還有,我奶奶腿腳不靈便,你們就不要麻煩她了。”

    始元聽出男人語氣裏的冷硬,連忙道:“抱歉,我朋友就是提個建議,夫人不方便就算了,我們下去。”

    “始元……”

    “別說了。”始元給九英使了個眼色。

    旁邊的佑真見縫插針道:“你再這麼阻攔,我都要懷疑你不想讓始元拿到靈藥了。”

    “你!”

    九英正要反駁,就見始元跟着男人下了樓。

    他狠狠瞪佑真一眼,快步跟上。

    地下室光線昏暗,昏黃的壁燈勉強能照亮腳下的路。

    三人來到盡頭,男人停下腳步。

    “我奶奶就在裏面,你們過去吧。”

    “好。”

    始元求藥心切,擡腿就往裏面走。

    結果越走越覺得奇怪。

    男人說這下面是柴夫人收藏古董的地方。

    但房間很黑,黑到幾乎看不清腳下的路。

    就算她不想讓古董見光,也不需要弄得這麼黑吧?

    還沒等始元想明白怎麼回事,耳邊驀地傳來“嘿嘿”一聲輕笑。

    九英一驚,“有邪祟!”

    “柴夫人本來就是請咱們來抓邪祟的,有什麼問題嗎?”

    “佑真,你不跟我對着來就不舒服是吧?”

    就在兩人爭吵不休時,地下室的燈倏然打開。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三人下意識眯起雙眼。

    待視線清晰,他們赫然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是什麼藏寶室,而是一座冰冷的鐵籠!

    始元傻眼了,“這……什麼情況?”

    “糟了,我們中計了。”九英憤憤道。

    始元快速檢查四周,發現鐵門用大鐵鏈拴得嚴嚴實實。

    “現在怎麼辦?”

    “來人,放我們出去!”九英一腳踹在鐵門上,扯着嗓門喊,“不是說來抓鬼嗎?怎麼把我們鎖起來了!”

    “咳咳,咳咳!”始元彎腰咳嗽起來。

    “這臭小子……”九英臉色陰沉,“怪不得一個勁兒讓咱們下來,原來是請君入甕。”

    “所以他到底要做什麼?不是賣藥嗎,爲什麼把咱們關起來?”

    “這就要問他了。”九英看向佑真,“人是你聯繫的,你說怎麼回事?”

    佑真支吾,“這……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還做這個中間人?”

    “我也是爲了始元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道腳步聲。

    男人由遠及近走來。

    待三人看清他的面孔,瞬間愣在原地。

    “傅三少?”

    “怎麼是你?”

    傅輕宴在三人面前停下腳步,含着冷意的狹眸上下打量到他們。

    “三位道長,別來無恙?”

    “傅輕宴,你什麼意思?”九英抓住鐵欄杆,“慈濟島一別之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把我們關到這裏做什麼?”

    “井水不犯河水?”傅輕宴眉梢微挑,眼神中透着寒光,“你們對我未婚妻做了什麼,真以爲我不知道?”

    九英一怔。

    得知傅輕宴的來意,頓時脊背生寒。

    他差點兒忘了……

    當時始元對南星下手時,若虛全程目睹。

    肯定是他把這事告訴傅輕宴的。

    想着,九英冷聲道:“你不要聽信某些人的一面之詞,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一心想着除掉玄天邀功,哪有心情管你的未婚妻?”

    “是啊傅三少,我們絕無害人之心吶!咳咳咳……”始元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傅輕宴神色越來越冷,冷笑着重複:“絕無害人之心……”

    南星當時的狀態已然岌岌可危。

    但凡若虛再晚一步,都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他們就是奔着弄死南星去的。

    傅輕宴得知此事,第一反應就是把這三個人抓起來碎屍萬段。

    但他尚有幾分理智,知道真弄死這幾個人會給南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思前想後還是忍了下來。

    只是他忍住了殺心,卻不可能忍住報復的念頭。

    南星是他未來的妻子,是他捧在手心裏都怕掉了的人,怎麼捨得讓這些人如此對待?

    傅輕宴透過鐵籠,像看獵物一樣看着三人,“你們趁南星體力不支時對她下手,這事不止有一人目睹,如果你們現在承認,我姑且當你們是自首。”

    九英皺了皺眉,看向始元,發現始元在朝他搖頭。

    他懷疑傅輕宴是在詐他們。

    畢竟當天只有若虛看到了他的動作,又沒有錄下來。

    僅憑他一個人之詞能證明什麼?

    接收到始元的眼神示意,九英連忙道:“我們沒做爲什麼要承認?再說,若我們真有害她的心思,她還能活到現在?”

    “咳……”始元用咳聲制止九英過激的言論,情真意切道,“傅三少,我不知道你是受到誰的挑撥,但這事真的是誤會,雖然……雖然我們之前和南星是鬧了一些不愉快,但大家畢竟都是玄門中人,實在犯不着互相殘殺。再者,她是抓捕玄天的大功臣,我們怎麼能對一個有功之人動手呢?”

    傅輕宴聽着始元自說自話的洗白,脣邊勾起譏誚的笑,“不正是因爲她抓捕了玄天,動了玄門的蛋糕,才遭到你們如此對待?”

    “……”

    “從慈濟島回來後你們號召玄門與特管局劃清界限,甚至不顧協會的態度和她站在對立面,這些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清楚。還有那封寄到安全局的舉報信,你們以爲借他人之手行事就能不留痕跡?”

    “傅三少,你誤會了,我們真的……”

    始元話沒說完,耳邊驀地傳來若虛爽朗的聲音:“抱歉,傅三少,讓你久等了。”

    看到若虛,始元表情僵在臉上。

    若虛笑了笑,拿出鑰匙將鐵門打開。

    三人愣住。

    這是什麼意思?

    要放他們走嗎?

    就在九英和始元躊躇不前時,佑真先他們一步走出牢房。

    下一秒。

    “咔噠——”

    牢房再次上鎖。

    兩人懵了。

    “你幹什麼?”

    “我們還沒出去呢!”

    “憑什麼只放他一個人出去?”

    若虛挑眉,“佑真,你沒告訴他們啊?”

    佑真表情尷尬。

    “既然他不好意思說,那就我來說。”若虛道,“他已經招供了,把你們的所作所爲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匿名舉報南星,還有趁南星虛弱對她下手。”

    聽到這話,九英瞬間暴怒!

    “佑真,你這個見利忘義的雜種!你一早就看出你心懷不軌……”

    “哎,別急着罵他。”若虛自始至終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佑真只是比你們聰明,選擇了一條對的路罷了。”

    九英被徹底激怒,隔着鐵籠就要對若虛掐訣。

    然而拂塵揚起,真氣卻被鎖在體內動彈不得。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若虛笑道:“早猜到你會忍不住出手,所以我在別墅外面下了禁制,現在你們和廢人沒兩樣。”

    “你……”

    顧不得思考若虛爲什麼會強到能給他們下禁制,九英只見一張符紙從順着鐵籠縫隙飛進來,“啪”地貼在始元身上。

    下一秒,若虛擲地有聲問:“始元,抓捕玄天那晚,你對南星做了什麼?”

    始元聞言,嘴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一開一合道:“我看到她和玄天打在一起,故意帶着九英和佑真跑到她前面吸引玄天的火力,可惜這時忽然跑出個小道士,擋住了玄天的攻擊。”

    見始元在真言符的作用下開始吐露真相,九英大驚失色,作勢去揭他身上的符。

    然而真氣被鎖,他的手剛剛接近符紙,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始元繼續道:“再後來,南星廢了玄天的靈根,自己也因爲靈力不支倒在地上,我認爲這是除掉她的好機會,便決定對她下手……”

    “始元,別說了!”

    “幹嘛不讓他說完呢?”若虛雙手抱胸,看好戲似的看着兩人,“難不成,你是怕他把你也交代出來?”

    “我……我沒有!”

    見九英還在死鴨子嘴硬,若虛又問始元:“對南星下手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還是你們三個人的想法?”

    始元機械般地回答:“是我們三個人……不,是我和九英的想法,佑真總是站出來唱反調,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若是放在以前,九英一定會因爲始元這番話沾沾自喜,藉機嘲諷佑真。

    但現在……

    “不,這事跟我沒關係!你當時也看見了吧,是始元一個人對她下手的,我根本什麼也沒幹!”

    事已至此,九英也開始惶恐。

    他們被關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被下了不能使用術法的禁制……

    萬一若虛出手,他們逃都沒地方逃。

    “殺人和教唆殺人一樣會被判死刑。”若虛斂起脣邊笑容,直勾勾盯着他,“九英,你還打算執迷不悟嗎?”

    若虛說這話時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真言符。

    九英脣瓣抖了抖。

    幾秒後,終是頂不住的壓力跪在地上。

    他抓着欄杆,像變臉似的苦苦哀求:“是,我承認有過除掉南星的想法,但我確實什麼都沒做,若虛,你看在咱們同門一場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

    “給你機會?”若虛神色冰冷,“你臉還挺大的。”

    “……”

    “對了,關於柴夫人的事也不全是謊言,這棟別墅裏確實有邪祟,就是已故的柴夫人,她最恨別人在她的地盤亂晃,等我揭下門上的鎮鬼符,你們就自求多福吧。”